曹乃谦我的人生笔记 最“土”的作家曹乃谦:我一生遇到三个贵人

2017-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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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已年届六十,写了20多年小说的山西警察曹乃谦(blog)绝对是位老作家了,但这位热爱写作的老警察为读者熟知却也只是这几年的事,要不是瑞典人马悦然的"钦点",他也许仍然为主流文坛所忽略,曹乃谦承认,"马悦然是我写作上的大贵人."第一次遇见曹乃谦是在今年4月底的重庆全国书市上,在曹乃谦的新书<到黑夜想你没办法>发布会上,几乎在场的所有记者都对这位山西作家非常陌生,只是知道他被马悦然称为最有机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之一,另外大家都听说他的正式身份是个警察

已年届六十,写了20多年小说的山西警察曹乃谦(blog)绝对是位老作家了,但这位热爱写作的老警察为读者熟知却也只是这几年的事,要不是瑞典人马悦然的“钦点”,他也许仍然为主流文坛所忽略,曹乃谦承认,“马悦然是我写作上的大贵人。”

第一次遇见曹乃谦是在今年4月底的重庆全国书市上,在曹乃谦的新书《到黑夜想你没办法》发布会上,几乎在场的所有记者都对这位山西作家非常陌生,只是知道他被马悦然称为最有机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之一,另外大家都听说他的正式身份是个警察。

就在发布会结束前,曹乃谦清唱两首“要饭调”———山西雁北地区的“特产”,而他书中所有的故事、语言都没有走出那个出产“要饭调”的雁北农村。用方言写就的《到黑夜想你没办法》确实给我们这些远离内陆的读者带来一股新鲜感,“那么土,赵树理又回来了!”许多读者这样说道。

山西大同的老公安

曹乃谦1949年出生于山西一个偏僻的小乡村。童年颇具传奇色彩,有两位母亲,一位是生母,一位是养母,七个月大时,曹乃谦被养母从生母那里偷走带到了山西大同。谈起两位母亲,曹乃谦感慨地说,“生母给了我天资与灵性。养母把我培养成人,使我一路走到了今天。”在曹乃谦所有的小说中,女性角色都非常美好,而目前创作的小说正是关于母亲的。

1972年起开始做警察的曹乃谦再过一两年就要退休了,警察的这份特殊职业也为曹乃谦的写作添上了些许传奇色彩。现在已经是名作家的曹乃谦说,他始终是个警察,当记者索要一个地址给他寄报纸时,曹乃谦毫不犹豫写下“山西大同市公安局”,“我现在还在上班。

而且是按时去按时回。尽职尽责地做着一个普通警察应该做的分内的工作。”即将退休的曹乃谦说,现在十分怀念做刑警破案的那七八年。按常理,一个老警察写警察故事应该是最上手的,但20年的写作生涯中,警察角色虽然偶尔出现在一些故事中,但“我不会像有些作家那样,专门写警察。我写作,是写我感受最深的事,我这辈子感受最深的人和事,不仅仅是警察方面的”。

事实上,在曹乃谦的所有小说中,你很难揣摩出作者原来是一个在警察岗位上坚守了30多年的老公安,连曹乃谦也说虽然喜欢这份职业,但干警察这行还是耗去了自己许多时间和精力,“我只能是在八小时以外来写,工作也是要消耗我精力的。”虽然如此,曹乃谦还是说,没有想过要辞职做专业作家,“再说我也快退休了,回家的日子并不遥远了。”

写作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虽然在文学圈声誉渐隆,曹乃谦说身边的同事和领导还是把他当作普通同志看待,“他们都知道我是个作家,见面常问我最近有什么新作。”

经常流传的故事是,曹乃谦之所以会走上文学道路是因为一次和朋友的打赌,朋友“鄙视”曹乃谦的藏书中肯定有一个人的书永远也不会有,意思是说将来不会有一本书是曹乃谦写的,为了赌气曹乃谦开始写小说。但曹乃谦还是说,“如果不爱好文学,那我是绝不会和他打这个赌的。”不过,写作只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从爱好上说,写作占着三分之一,另三分之二是喝啤酒、下围棋。一天24个小时,我用在写作上是4个小时。”

曹乃谦清晰地记得自己是从1986年37岁时开始写的小说。“发表的时候是第二年,38岁了。拿到那期杂志时,非常高兴,专门给女儿的写字台上放了一本,好让女儿一做作业时就看见了。我拿着杂志又到了我母亲家,让我妈看去了,我妈是个文盲,可我跟我妈说,‘妈,您看,我这是在写咱们院的和尚呢。’”

不过曹乃谦更记得,在写作的最初几年默默无闻的时候,这个穿警服的小作家遭到了不少白眼,“第一次参加大同市的作家笔会的时候,我是穿着警察服装去的。就有人说我:‘不站大岗、不抓小偷,你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从1986年写到现在,用圈外人的话是总算熬出头了,但曹乃谦也不得不承认,马悦然的推荐让自己得了不少便宜,“我一生遇到了三个贵人,一个是我养母,她使我从下马峪走向了大同;一个是汪曾祺老,他使我从大同走向了北京;最后一个当然是马悦然,他使我从北京走向了斯德哥尔摩。”而小说《到黑夜想你没办法》这个书名便是汪老所赐,序便是由马悦然亲自所献。

曹乃谦说第一次见到悦然是在2004年,“当时我非常高兴”,“我认为是我作品里的‘真、善、美’吸引了悦然,以及其他众多的喜欢我作品的读者。”写作20余年,数百万字,曹乃谦作品的最大特质便是关注最底层的那群人,“他们的生存状态,是我写作不变的主题。”与此同时,曹乃谦坚持用雁北方言写作,描述那个地方人的生存状态,“方言得心应手,用其他的语言来写作我别扭。”

于是,在许多读者那里,曹乃谦理所当然的和他小说一样是“非常土”的,甚至还把曹乃谦视为赵树理再世,“我不敢当,但听到这样的说法很高兴。”“赵树理是山药蛋派,别人说我的小说有一股莜面味儿。山药蛋和莜面,都是山西的土特产。”(记者 石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