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梅一千个春天 陈纳德与陈香梅:相爱一千个春天

2017-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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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1943年,昆明的初冬温暖而清朗,随着人力车在古老的石子路上摇晃颠簸,陈香梅既兴奋又有一丝丝的恐慌.她只有19岁,凭借出色的英语才能和良好的素质,大学一毕业就成为中央通讯社第一位战地女记者,派驻昆明分社.这次,主编要她参加一个重要的记者招待会,"我希望你将陈纳德少将和他的部下们,真切地予以人性化的姿态出现,人们都称他'飞虎'."几年前,陈纳德应中国政府之邀来到中国,组建了"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训练年轻的空军们与日本作战,他曾击毁了无数日本轰炸机,拯救了万千

1943年,昆明的初冬温暖而清朗,随着人力车在古老的石子路上摇晃颠簸,陈香梅既兴奋又有一丝丝的恐慌。她只有19岁,凭借出色的英语才能和良好的素质,大学一毕业就成为中央通讯社第一位战地女记者,派驻昆明分社。这次,主编要她参加一个重要的记者招待会,“我希望你将陈纳德少将和他的部下们,真切地予以人性化的姿态出现,人们都称他‘飞虎’。”

几年前,陈纳德应中国政府之邀来到中国,组建了“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训练年轻的空军们与日本作战,他曾击毁了无数日本轰炸机,拯救了万千中国人的性命,“飞虎队”因此声名远播。

“我是否有能力报道这种重要的军事新闻?能够写好那位表情严肃的陈纳德少将吗?”忐忑不安中,陈香梅见到了陈纳德,他的面孔遍布皱纹,深沉的棕色眸子流露出坚忍的神色,陈旧的飞行皮夹克肩头,两颗将星闪闪发光。“这个人具有伟大的意志、力量和勇气,兼有高超的智慧”,这是陈纳德留给陈香梅的第一印象。

整个记者招待会,陈香梅很少做笔录,除了注视和倾听,她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摄住了,陈纳德热切的眸子传递出的不屈不挠的信念和那与生俱来的气质磁石一般吸引着她。

意外的是,会议结束后,陈纳德迎面向她走来,他的英俊和帅气令她紧张慌乱。“是陈小姐?你的父亲最近有信给我,问及令姊静宜的近况,并提到我可能不久就会看见他另一位千金。”

在旧金山任领事的父亲与陈纳德是故交,姐姐静宜就在航空队当护士。感受到他的力量、磁性与和善,陈香梅的紧张情绪突然间消失了。首次晤见如晨曦乍现,一缕奇异的情绪油然而生,他像春风一样,吹来了崭新的希望与期待。

航空队司令部成了陈香梅最常去的地方,她迫切地想知道他更多的故事。就这样,关于航空队的报道、专访,开始频频出现在昆明、重庆的报刊上,在采访与被采访中,职业性的关系日渐发展成私人间的友谊。渐渐地,两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见不到他,她会感到若有所失;司令部少了她,他也觉得冷冷清清,缺少生气。

1945年夏,因为反对美国国务院的对华政策,陈纳德毅然辞职返国。欢送会上,他拥抱她,与她热烈地吻别,陈香梅顺从地接受了这一西方式的道别。伏在她的耳边,他的话语轻声却坚定:“我会回来的!”

抗战胜利后,陈香梅离开昆明到上海工作,她常常心神不定地翻着来自美国的电讯稿,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直到那天,一条简短的美联社电讯让她的心狂跳不已:克莱尔·陈纳德少将已在旧金山搭机前往中国上海。

三天后,走出机舱的陈纳德一眼就看到了记者群中的陈香梅,共进晚餐时,他突然说:“安娜,我现在是个自由人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而且我想你也一定知道,我爱你,我要你嫁给我。”

陈香梅愣住了,尽管她崇敬他,以至不知不觉地爱上他,可这突如其来的求婚还是令她不知所措。她希望他能够快乐、不再孤独,可是,一个中国人,一个美国人;一个天主教,一个基督教;一个21岁,一个54岁;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太多太多了。她需要考虑。

转眼圣诞节到了,他送给她一瓶法国香水,盒子里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给我最亲爱的人”。她胃病住院,他每天派司机送花篮,面对满室花丛,他故意问:“是谁送了这么多花儿?”他一直在向她传递一个信念,他们在一起,一定是非常快乐的。

然而,真诚的爱情永不是一条平坦的道路,当父亲以年龄为由苦苦相劝时,陈香梅动情地说:“我宁愿和一个我爱的人,共度5年或10年的日子,而不愿跟一个我没有兴趣的人相处终生。”

陈香梅处在压力和矛盾中,陈纳德鼓励她迎接挑战,每逢周末,他都会想办法去和她的外祖父母聊天、打桥牌,并通过说服她的继母“曲线救国”。整整两年,两人的坚韧和毅力终于赢得了这场爱情战役的胜利。

1947年12月21日,56岁的陈纳德与23岁的陈香梅携手走上了红地毯,一个以千朵玫瑰做的花钟,象征着挚爱的永恒。婚后的日子甜蜜无比,他温柔地叫她“小东西”,清晨陪她到楼顶看日出,夜晚一起在月下散步,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1949年,陈纳德的民航公司撤离大陆,陈香梅跟随他迁居台湾。她专事写作,协助他撰写并出版了回忆录《一个战士的道路》。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1956年夏天,陈香梅接到一个来自华盛顿的电话:“陈纳德夫人,我是希顿将军,陆军总医院院长……”

肺癌,需要马上开刀。泪水在流,心在颤抖,他平静地拥抱她,让她不要难过,“你已给予我所想要的一切,甚至远过之。我已在你身上,获得丰富的幸福、了解与挚爱,远胜世上许多男人,我是如此的幸运,上帝在我晚年还这般仁慈地对待我。”因为有她,对于命运,他充满感激。

他戒掉了烟,嘴边常叼着的是那根石南根做的空烟斗;他不愿住在医院“延长痛苦”,宁愿陪着她和孩子在窗前看雪花飘落;他发着低烧,无法下咽,却挣扎着带她和女儿们种花种菜,“——全是为安娜栽植的。”

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了,气管被切除,咽喉被癌细胞侵占,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千钧之力,但他仍然用嘶哑的声音留给她最后的爱:“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想让你记住,我深深爱着你——远远胜过我曾爱过的任何人。”

1958年7月27日,相伴十个寒暑之后,他离开了她。从此,春残、花落、人杳。那一年,她33岁,两个女儿都不满10岁。

不幸吗?也许常人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她说,“我应该感谢上帝,我比许多人有福,因为我曾经有过爱。和陈纳德相爱的十年,是我们都深爱对方的十年。”

以泪蘸墨,她深情地写下《一千个春天》,爱情延续,永恒不朽。她谢绝了所有爱的橄榄枝,因为“爱情是不会因为死亡而中断的”。而他的墓旁,她亲手栽种的红豆也在为他作证:如果上帝容我选择,我会在死后更加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