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和平天国的本相:李秀成自述

2017-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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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李秀成(1823年-1864年),广西藤县人,和平天国首要将领,被封忠王.原名李以文,后来被洪秀全赐名秀成.在天京事故后,李秀成与陈玉成逐步变成和平军的首要统帅

李秀成(1823年—1864年),广西藤县人,和平天国首要将领,被封忠王。原名李以文,后来被洪秀全赐名秀成。在天京事故后,李秀成与陈玉成逐步变成和平军的首要统帅,李秀成曾掌管第2次击破清军建立在天京邻近的江南大营。天京沦陷后,李秀成带领幼天王包围,分开后被清军捕获,在狱中写下数万字的自述,不久被处决。

时逢甲子六月,国破#9312; 被拏,落在清营,承德宽刑,中承

#9313;大人量广,日食资云。又蒙老中堂#9314;驾至,讯问来情,是日遂(逐)一大约景象回禀,未得十清楚实,是以再用愁心,逐个洁白写明。自我主应立开塞〈基〉之情节,衣〈依〉天王诏书明教传下,将其身世起义之由,诏书因京城失破,未及带随,可记在心之大约,写呈老中堂玉鉴。我一片虔心写就,并未瞒隐 半分。

一将天王身世之首,载书理解。其在家时,朋友三人,长兄洪仁发,次兄洪仁达,天王名洪秀全,同父各母,其父#9633;名不知。长、次兄是其前母所生,洪秀全是後母所生。#9315;此之话是天王载在诏书教下,屡次讲讲道理教人人可知。长、次兄往家耕田。洪秀全在家读书,同冯云山二人同窗书友。有一日,天王忽病,此是丁酉年(道光十七年,1837 年)之病,死去七日还魂。

自还魂之後,俱讲天话,凡问之话少言,劝世人祭奠上芾,劝人修善,云若

世人肯拜天主者无灾,不拜天主者,蛇虎伤人,敬天主者不得拜别神,拜别神者有罪。故世人拜过天主之後,具〈俱〉不敢拜别神。为世民者,具〈俱〉

是怕死之人,云蛇虎咬人,何人不怕?故而从之。 天王是广东花县人氏,花县

上到广西寻〈浔〉州桂平武宣象洲〈州〉腾〈藤〉县陆川博白,具〈俱〉星罗数千里,天王常在深山内藏,密教世人祭奠天主,将此之蛇虎咬人除灾病惑教世人。是以一人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数县之人,亦有从之者,亦有不从。每村或百家或数十家当中,或

有三五家肯从,或十家八家肯从,亦有读书理解之士子不从,从者具〈俱〉

是农民之家,寒苦之家,积多结成聚众。所知事者,欲立国者,深远图为者,

皆东王杨秀清、西王萧朝贵、南王冯云山、北王章昌辉、翼王石达开、天官

丞相秦日昌#9312; 六人深知。除此六人以外,并未有人知到〈道〉天王欲立江山之事,其各不知,各实因食而随,此是真言也。 欲查询前各王身世之因由,

特将前各王前後别离再清。至东王杨秀清,住在桂平县,住山名叫做平隘山,在家种山烧炭为业,并不知机。自拜天主之後,件件可悉,不知天意怎样化作此人?本来不知。天王顶而信誉,一国之事,溉文於他,军令严整,赏罚清楚。

西王萧朝贵,是武宣县卢陆筒〈峝〉人氏,在家耕田种山为业。天王妹子嫁其为妻,故其重用,英勇纲〈刚〉强,冲击榜首。南王冯云山,在家读书,其人才华理解,前六人当中,谋立创国者出南王之谋,前干事者皆南王也。

北王韦昌辉,桂平县金田人氏,此人在家,是收支衙门就事,是监生身世,见机伶变之急才足有。翼王石达开,亦是桂平县白沙人氏#9312; ,家富读书,文武备足。天官丞相秦日昌,亦是桂平白沙人氏#9313; ,在家与人做工,并无是乜才思,忠勇信义可有,故天王重信。

起事教人拜天主者皆是六人劝化。在家之时,并未悉有天王之事,每村每处,皆悉有洪先生算了。处处人人恭顺,是以数县之人,多有祭奠天主者此也。自教人拜天主之时,数年未见动态,自道光廿七八年(1847—1848 年)

之上下,广西贼盗四起,打乱乡镇,各居户多有团练。团练与拜天主之人两有别离,拜天主人与拜天主人一和〈夥〉,团练与团练一和〈夥〉,各争自

#9313; 中承,误,当作中丞。中丞是对巡抚的别称,此处指清浙江巡抚曾国荃。自述手稿中的错别字较多,本

篇经校对者,均用〈 〉标明,又和平天国的避忌字,亦用〈 〉标明。以下不再另行加注。

气,各逞自强,因此逼起。起事之时,团练与拜天主之人,同村亦有,一村逼一村,故而集合。道光三十年(1850 年)十月,金田、花洲、六川#9314; 、博白、白沙不约同日起义。此之天机变化无常,实不详周,是以拜天主之品格#9315; 而坚信了。

起义之时,天王在花洲山人材胡以晄家内密藏,并无一人得知。那时东王北王翼王天官丞相具〈俱〉在金田。山人村是平南县所管,与腾〈藤〉县相连。起义的地方,与我家两隔七八十里,[金田至大黎三百馀里,花州〈洲〉山人起义场所,隔大黎我家中七八十里。

]#9316; 具〈俱〉是山路难行。此刻我在家,知到金田起义之信,有拜天主人传到家中。後未前去,仍言〈然〉在家,所知未久。金田之东王发人马来花州〈洲〉,接天王到金田会合矣。[此刻上

在家,入营之後,罗士纲说可#9633;细,故而写入。]到金田,有大头杨(羊)

#9317; 大里鱼#9318;罗纲要三人在大黄江口#9319;为贼,即入金田投军。该大头杨〈羊〉到

金田见拜天主之人不甚强庄〈壮〉,非是立事之人,故未投也,後投清朝向提台#9312; 。至罗纲要与大头杨〈羊〉两不相和,後罗纲要投之。天王到金田之後,移营上武宣东乡、三里,招齐拜天主之人,招齐武宣之人,又上象洲〈州〉

招齐拜天主人马,招齐仍返金田新圩。[自武宣移营上象州,破庙王清营之战,

到象州中平马安山#9313; 战,马安之战,清军死亦不少,天朝死亦不少。自金田移营过武宣,双界顶#9314; 之战,两家死人不少。那在新圩之困,清将向提台及张敬修#9315; 之困我也。]屯扎数月,当被清朝之兵四困,後偷由山小路而出隘关。

出到思旺恩回〈迴〉,逢着清朝向提台官军,安营数十座,经西王南王打破,然後出关,由八筒〈岗〉水而到大旺圩,分水早上永安州。此刻我上〈尚〉在家中,得知陆路兵皆由我家中通过,是梧州腾〈藤〉县五十七都大黎里而上永安。在家清贫,爸爸妈妈养我朋友二人,弟李明成。家堂兄堂弟堂叔多名,不便细写,将大约因由写呈。家中之苦,度日不能,度

月格难,种山帮工就食。自八岁九十岁,随勇父读书。十岁之上,具〈俱〉

自与我爸爸妈妈寻食度日算了。是廿六七岁,方知有洪先生教人祭奠上帘。自拜

上之後,秋毫不敢有犯,一味虔信,总怕蛇虎伤人。至天王由思旺到,到大黄〈旺〉圩,分水旱两路行营上永安州,路经大黎通过。大黎场所,四面高山,平地周围数百里,西王带陆路兵由大黎通过,是西王北王天官承〈丞〉相及罗纲要。

带水路兵是东王南王所带。西王北王带旱兵在大黎里屯扎五日,将里内之粮谷衣食等,逢村即取,民家将粮谷盘入深山,亦被拿去。西王在我家近村乡居驻,传令凡拜天主之人不用畏逃,全家食饭,何须逃乎?我家寒苦,有食不逃。临行营之时,但凡拜过天主之人,房子具〈俱〉要放火烧之。家寒无食之故而随他也。乡间之人,不知远路,行百十里外。不悉回头, 後又有追兵,而何不畏?

一路由大黎上永安,打破永安,即在州城屯扎数月。後载〈赛〉中堂#9312; 及鸟向#9313;大军四方围困,表里不通。後有姑稣〈苏〉冲一条小路而过招〈昭〉平#9314; 。而姑稣〈苏〉冲是清朝寿春兵在此看守,经罗纲要带领人马前去打破,方得小路出关,得火药十馀担,方有军资,否则上〈尚〉不能得出此关。困

在永安,并未有分量之火药,实得姑稣〈苏〉冲寿春兵火药十馀担之助,方

#9318; 大里鱼,当作大鲤鱼,是田芳的外号。#9319; 大黄江口,即大湟江口。#9313; 乌向即乌兰泰和向荣。乌是清广州副都统,帮办军务。

可出关。至永安水斗〈宝〉兵营,是天官丞相秦日昌守把,清朝之军是张敬修为将困打,後移过仙回〈迴〉,被鸟帅大军追逐,杀死天朝官兵男女二千余人。众见势甚太逼,群众次日同心与鸟军死战,复杀死鸟军四五千。鸟帅被伤,在六塘圩身故。

#9315;自杀胜之後,东王传令不可招〈昭〉平平乐,由小路过牛角猺〈傜〉山,出马岭,上六塘高田,围困桂林,一月有余,攻击未下#9316;,退军由象鼻山渡河,由兴安县到全州。攻破全州之後,南王在全州阵亡,计议即下道州,打永明,破江华县,招得湖南道州、江华、永明之众,足有式万之敷〈数〉。此刻追军,即向张#9317; 两军。後移师到柳〈郴〉州。人柳

州亦招二三万众,荼〈茶〉凌〈陵〉州亦得数千。後移营,西王萧朝贵带李开芳林凤祥等来打长沙#9312; 。此刻我为兵,上〈尚〉未任事。西王到长沙攻击,那时天王同东王上〈尚〉在柳〈郴〉 州,西王在长沙南门外中炮身死。

後李开芳具本回柳〈郴〉,天王同东王移营而来长沙,实力攻击,数十日未成功,连开地道数处,放倒长沙大城,官兵不能勇进,外面清朝向张大军围困,在长沙对面沙洲#9313; ,杀胜一仗,杀死清朝官兵数千。

以後破城,依然未下。天朝盲兵有粮,无有油盐可食,官兵心庄〈壮〉而力不登,是以攻城未就。天王在长沙南门制作玉玺,呼称万岁,妻称娘娘,封东西南北翼王,封王在前,天王呼万岁在後。#9314; 制作玺成,攻城未下,计及移营,#9315;欲由益阳县欲靠洞廷〈庭〉湖边而到常德,欲取河南为家。到益阳忽抢得民舟数千,後而改作顺流而下,过 林子口#9316; 而出洞廷〈庭〉,到岳州,分水旱而下湖北。

破岳州,得吴三桂之器械,盘运下舟,直下湖北。一攻破汉阳,得汉口,困武昌,然後开点破城。此刻东王掌令,李开芳林凤祥罗纲要掌兵,攻击廿八日而破武昌。#9317;後而未守,直到阳罗逻,破黄州,取池

州九江,破安省#9318; 具〈俱〉是水旱并行。那时胡以晄李开芳林凤祥带陆路之兵,东王北王翼王天官丞相以及罗纲要赖汉英等带领水军,克得安省(庆)未守,赶下江南,将江南#9319; 四面围困七日,破由仪凤门,开点破城而进。#9312;水面舟只万馀,各尽满载粮食等件。 此刻天王与东王上〈尚〉是计及分军镇守江南,天王心欲结〈急〉往河

南,欲取得河南为业。後有一晚年湖南水手,大声扬言,亲禀东王,不可往河南,云:“河南河水小而无粮,敌困不能救解。当今得江南,有长江之殓

险,又有舟只万千,又何须往河南。南京乃帝王之家,城高池深,民充足余,

上尚不立都,尔而往河南何也?”他又云:“河南虽是中洲州之地,足备稳殓险,本来不及江南,请东王恩知!”後东王复想,见这老水手之言,固故而未往。此水手是枷驾东王坐座舟之人。被该水手说白,故而改从,後即未住,移天王驾入南京,後改为天京。开立军伍,整立营规,东王佐政事,事事严整,立法安民,将南京城内男女别离男行女行,百工归亦是归行,愿随营者随营,不肯随萤者各(归)民家。出城门去者准手力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