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坛大家夫妇与“牧马人”的情结

提起贺敬之,在九百六十万土地上的中国,不知者还为之甚少。单就一首《南泥湾》歌曲,在中国大地上传唱了60年,一个《白毛女》在中国大大小小的舞台上畅演了60年。作品在中小学课本上一印就是几十年,可谓是妇孺皆知。熟知贺敬之名字的人,都知道他是我们国家的高级官员,曾两度出任过国家文化部的部长之职和中央宣传部副部长。

贺敬之1924年11月5日出生于山东枣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938年,14岁的他便因战乱流亡到湖北、四川,15岁开始发表作品,1940年到延安的鲁迅艺术文学院学习和工作。创作了脍炙人口的歌词《南泥湾》、《翻身道情》、《七枝花》等歌词和《栽树》、《周子山》等秧歌剧。1945年与丁毅等集体创作了歌剧《白毛女》。抗日战争胜利后,在华北解放区工作,先后出版了《笑》、《朝阳花开》等诗集和秧歌剧《秦洛正》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京先后担任中国戏剧家协会***处***等职,写下了《回延安》、《放声歌唱》、《桂林山水歌》、《雷锋之歌》、《西去列车的窗口》、《三门峡—梳妆台》等诗歌。***中受到迫害。在那个具有讽刺意义的年代可笑的是,人们是在高唱着他的《南泥湾》、《回延安》歌曲批判他这个所谓的“资产阶级反动权威”的。1976年以后陆续发表长诗《中国的十月》、《八一之歌》,出版《贺敬之诗选》、《贺敬之文艺论集》、《贺敬之诗书集》。1978年起,陆续任国家文化部副部长;中国作家协会副***;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中共十二届、十三届中央委员;全国人大常委;国家文化部党组***、代部长;鲁迅文学院院长;全国***常委等职,现退休赋闲在家。

2004年12月15日,由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贺敬之创作65周年暨《贺敬之文集》6卷本出版座谈会”在北京现代文学馆举行。翟泰丰、严昭柱、刘润为、孟伟哉、韩毓海、马衡祥、梁胜明等诗人、作家、学者代表在研讨会上发言,今年80岁高龄的贺敬之老人在研讨会上与众多文学界的老友新朋一起探讨自己诗歌创作历程。作为晚辈的我,有幸参加旁听了这次迪人心扉的研讨会。

好像是99年的时候,我的朋友杨建民是郑州的一位诗人,要出版一本诗集,给我打电话,说诗稿已经整理好,并通过乡友李根红向诗坛泰斗贺敬之老先生求题了书名。我向时任中国文联出版社副总编的马威先生(现任文史出版社社长)介绍了情况,马总编当即拍板,一部由贺敬之题写书名的《杨建民抒情诗选》,便由中国文联出版社顺利出版了。

两年前的一天,我和周明老师、乡友孙建敏、朱佩君几位朋友到贺老的家里,去看望贺老、柯岩夫妇。贺老住在西二环外的一座老部长楼的大院里面西北角的二楼。院子里很宁静,贺老和夫人柯岩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柯岩送给了我们每人一本她的新作,贺老幽默地说:人家有新作,我没有,就送你们一本别人写我的书吧!说着到桌案下拿出由内蒙古作家协会副***贾漫先生的纪实文学《诗人贺敬之》送给了我们。贺老又郑重的说:“这本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和澄清了我在任中宣部副部长和文化部长时期的历史事实”。周明老师给我说:“老贺在任时有一部分老作家和文化界的元老误会了他,以致对他耿耿于怀,其实是他们错怪了老贺。在那种政治风云变幻莫测年代,老贺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响着实保护了一大批文化人的”。出于对这位诗坛泰斗、文学大师、政治文化界名流的尊敬,对他的历史坎坷和政治风云的猎奇,近两年较少读书的我,用两个通宵读完了这本《诗人贺敬之》。之后我把这本书推荐给了中国世纪大采风作品评选委员会,评委们一致同意将这本书列入作品评选行列。我便第二次拜访了贺老。

叩响贺老家的门,迎接我的是贺老,柯岩穿着她那身平时爱穿的运动服正对着电视机发脾气。当时电视里正播放着一个什么论坛节目,一位大学教授在主讲。贺老笑着对我说:“她就是这脾气,立场坚定、爱憎分明”。柯岩说:“他说的不对,生气,我就要反驳。你们谈事,我要进去工作了。”便进了里屋。

提起柯岩,大家都知道她是我国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报告文学作家、诗人。柯岩原籍广东南海人,1929年出生于河南郑州,17岁发表作品,1949年与贺敬之相识到相恋,1953年在北京龙须沟的一间小房里结婚。两人从此相亲相爱,相濡以沫度过了风风雨雨半个世纪的人生历程。柯岩一生勤奋笔耕,现已出版著作五十多本。还兼任着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全国***委员、中国诗歌协会副会长、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等众多职务。

谈到正题,我向贺老汇报了中国世纪大采风的文学作品评选情况,并将评委对《诗人贺敬之》一书的入选意见转达给贺老。贺老显得有些谨慎,沉思一会儿说:这本书写的是我,可是作者的创作成果,列入作品评选行列是你们评委对作者作品的成果认定,我不反对。但它终究部分地反映了我在一段历史时期的史实,是相当一部分人所不了解的史实。这本书在出版发行时有个研讨会,对这本书有个评价。当时翟泰丰他们都在场,你们可以了解一下情况,以便评委会的工作。说完他找出时任中国作家协会党组***翟泰丰的电话给了我。以后,《诗人贺敬之》获得全体评委一致通过,获得第三届大采风活动优秀作品奖。

前不久,长沙市作家协会副***杨学成先生到京,相邀一聚。中国企业家世纪论坛***何才庆先生告诉我,今天还邀请了一位客人,是贺敬之老部长的公子贺小雷先生。因为北京道路堵车,贺小雷姗姗来迟。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瘦瘦的显得很精神。他快人快语,有点像她妈妈柯岩的性格。这就是贺老夫妇常常提起又恨又爱的“不肖之子”—“牧马人”贺小雷。“放得好好的工作他不做,偏要到新疆去养马。你说这孩子真是的!”贺老夫妇如是说。

我给小雷说去过他家,小雷问:“我妈还在骂我吧?”我说“二老是在骂你,无奈之中有些自豪。”他笑了,“你的用词恰如其分”。

贺敬之夫妇生有一儿一女。大女儿贺小枫,大学毕业后到美国留学,后留美二十余年,已成家立业旅居美国。儿子贺小雷,1984年于北京大学毕业后到中国体育报当记者,一年后辞职单身到新疆,创办了新疆西坞牧场,干起了牧马人的营生。1994年返京,在京郊创办并经营北京西坞国际马术俱乐部,在业界被称为—中国牧马第一人。

“人生干自己最喜欢干的事,才是最愉快的。我喜欢体育,当体育记者要说挺好。但我更喜欢马,从小就喜欢马。喜欢西部的生活。有人说我父母的作品整整影响了一代人,这话我赞成。其实当年我下决心到西部去,是受到父母文学作品的影响的。只是这种内在的影响力他二老不知道罢了。”贺小雷当年从中国体育报辞职要到新疆去养马,连户口也要搬到新疆去。贺老夫妇怎能舍得下宝贝儿子呢!拗不过小雷,贺老生气,妈妈柯岩没办法,就把户口本藏来藏去藏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还是让小雷给偷了去。在新疆,小雷得到了***老将军的照顾。使他的养马的愿望得以实现。***将军是我国高级将领中爱护知识分子出了名的,在***中就曾保护了一大批高级知识分子。他和贺敬之是延安时代的老朋友,自然对贺小雷疼爱有嘉。对于贺小雷去新疆养马,贺老夫妇一直是耿耿于怀。直到有一天,二老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贺小雷的专访节目,小雷倾吐了自己的心声,二老才有些释然。

小雷返回北京,“主要是父母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姐姐又不在身边,没人照顾,在新疆我的心里不安宁。把新疆的马引进北京也是我的一个心愿。我把我的马事业也带到了北京”。于是,他创办了北京西坞牧人文化推广***和北京西坞国际马术俱乐部。他送给我的名片,上面印着——西坞北京国际马术俱乐部***董事长;首届天山国际牧人节暨骑马拉力赛筹委会副***、执行总裁的名衔。

目前,贺小雷正在筹划操办着首届天山国际牧人节,其中最引人、最具影响力的是项目是骑马拉力赛。活动设计得颇具规模。这一活动的实施,将对我国西部的新疆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及文化品位、经济建设的提高,得到大大地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