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平巴陵石化 胜过亲情的“哥俩好”——记巴陵石化供销部周治平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会邂逅许多人,他们能让我们感到幸福。我们都称之为朋友。朋友有很多种。就好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是一个朋友。他们是真诚的,也是真挚的。他们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过得不好,知道如何让我们幸福,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甚至我们不必开口……”西班牙的一位作家在一篇《朋友之树》的文章里,如是写道。

在中石化巴陵石化公司,有这样一位普通职工,从风华正茂到年过半百,三十余载悉心照顾一名与自己非亲非故的患病同事,在习以为常的倾力帮扶中,浇灌着一棵感人肺腑的“朋友之树”。3月21日,该公司领导作出批示,要求大力宣传周治平同志爱岗敬业、关爱工友的感人事迹。

图一:周治平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乐于助人,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彭展/摄)

中国石化新闻网讯(彭展)3月13日,春雨稍歇,阳光灿烂。上午11点多,一位身着巴陵石化工装的高个汉子,来到岳阳市康复医院,探望自己放心不下的李益阳(化名,下同),向护士询问他近期的病情,嘱咐李益阳“听医生的话,记得吃药”。高个汉子带他晒了会太阳,临走前一边拿出100元零花钱塞到他手里,一边叮嘱:“把钱放到护士那里,省着点用,有事随时找我。”

“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总是来看我,我只信任他,”病情稳定的李益阳,又一次不紧不慢地对护士说,“我跟我哥相处都没有那么和谐……”听到这些,高个汉子和护士都笑了。

这位高个汉子就是周治平,今年55岁,巴陵石化供销部七里山储运车间的一名操作工人,一名有着21年党龄的共产党员。从1981年至今的31年里,他“领衔”和工友们一道,悉心照顾身患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的李益阳,演绎着平凡而又令人感佩的“同事情”。

“他是我的兵,我有职责照顾他”

图二:周治平来到岳阳市康复医院,探望住院治疗的李益阳。(彭展/摄)

时光回转到1978年,21岁的周治平招工进入巴陵石化原洞庭氮肥厂,比他大两岁的“知青”李益阳也同期招工进厂。两人同在油品车间工作,同住厂里的单身楼。

没多久,勤奋好学的周治平就担任重油班的大班长。作为班员之一,李益阳工作认真,会日语和英语的他还经常参加工厂组织的一些活动。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从1981年下半年起,李益阳就出现言行举止异常现象,日渐孤僻多疑,工资到手就挥霍一空。周治平带他上医院检查,医生诊断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倾向。后来,周治平得知,李益阳的病属家族遗传。他虽然有一兄长在岳阳,却顾不上多管他。

李益阳发病时生活不能自理。周治平特意叫他搬到同一间单身宿舍住。“当时,单身楼的同事都有些顾虑,不敢同他住一间房,”回忆起当年的情形,周治平说,“他当时是我班里的兵,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帮他一把。”

随后,李益阳边治疗边工作。没有人动员,周治平主动挑起了义务照顾李益阳的担子,不知不觉间成了他的“全权代表”。只要李益阳有发病迹象,周治平就赶紧向车间报告,联系医院治疗,送他去医院并办理各种手续,垫付住院等各种费用。李益阳出院后需长期服药,周治平又督促他按医生交代吃药,尽量延长病情稳定周期。

当年,厂里曾多次“牵线搭桥”,希望帮李益阳解决个人问题,但都没有结果。后来,周治平结婚成家,搬出了单身楼,他和同事向厂里呼吁,为李益阳在生活区争取到一套两居室的福利住房。

渐渐地,周治平把李益阳当成了自家人,无论是与医院、单位的协调,还是李益阳家里水电气维修等日常琐事,只要力所能及,他都尽力帮着处理。他家距李益阳的住处只有400米左右,每次下班或休息日,他都要路过看看李益阳在不在家,是不是按时吃药。

日久天长,李益阳也把周治平当成了自己最信赖、最亲近的朋友。他把自己的工资卡和房门钥匙都交给周治平保管,遇事也总爱同他商量。

“看他的处境,我不忍心不管他”

随着年龄增长,李益阳的病情不断加重,发病次数增加,也因此不断“闯祸”“惹麻烦”,令周围的人们“望而生畏”。周治平一边上班,一边随时处于“备战”状态——只要李益阳突然发病,周围邻居和同事,首先想到的是打电话找周治平——李益阳也只记得周治平的手机号码。

1990年北京召开亚运会,李益阳独自悄悄乘火车跑到北京天安门广场滞留,被公安部门收容。警方打电话找到周治平通知他领人。周治平和同事赶到北京后才得知,警察问了半天,李益阳只说出了周治平的名字和电话,其余“一问三不知”。周治平拉起李益阳的手,一句“赶快跟我回家”,他就“乖乖地”动身了。

1995年的一天下午,正在上班的周治平突然接到李益阳邻居的电话:“周师傅,你们车间的那个病号又发病了,不仅在家砸东西,还把房子烧起来了!”

当周治平火速赶到现场时,李益阳家窗口浓烟直冒,消防队员正在灭火。李益阳不仅把自家烧得精光,还殃及邻居。楼道里全是烟雾,楼上楼下住户家也被熏得漆黑。开始躲在一边看热闹的他发现警察来了,见势不妙一溜烟跑了。

天色渐暗,李益阳仍不见踪影,帮着灭火的周治平顾不上吃饭,急忙喊来同事刘汉武、龚为国等几名一起进厂的同事,打着手电筒到生活区周围四处寻找。直到晚上10点多钟,他们才在一处偏僻的铁路上发现卧轨不动的李益阳。铁路职工告诉周治平,无论他们怎么劝拖李益阳,都无济于事。但他一看周治平到现场,就赶紧跟着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周治平挨家挨户给李益阳的邻居赔礼道歉,替他把左邻右舍装修粉墙的工钱付了。周治平又请来施工队帮李益阳粉刷房间,置办衣物等生活用品。从那以后,周治平一直没有换手机号码,叮嘱李益阳无论有什么情况,有事情就通知他。

有一次,车间同事发现一个陌生人频频在李益阳家门口徘徊并与他搭讪,马上将此情况向周治平通报。他找来李益阳一问,才得知有人用花言巧语骗走了他的一张存折。周治平马上报警,通过法律途径帮李益阳追回了损失。事后,他“命令”李益阳:凡是有上门推销的,一律不准接洽,更不要轻信。

春夏秋冬,暑往寒来,一年又一年,周治平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深夜四处寻找发病离家出走的李益阳,记不清有多少次替“闯祸”的李益阳收拾“残局”和赔礼道歉,也记不清有多少次送他上医院接受治疗。

“看他不幸生病,看他无依无靠孤孤单单的处境,我不忍心不管他,”周治平说。李益阳病情缓和时异常吝惜,经常冷锅冷灶,要么几个馒头充饥,要么一包方便面对付。周治平发现后,每隔一两天就去看他,督促他买菜做饭,还常带他到生活区的小炒店改善伙食。虽然保管着李益阳的工资卡,但周治平从来都是自掏腰包。李益阳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深受感动。

三十多个春秋,年复一年,周治平悉心照顾李益阳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难以估算。他很坦然,既没挂在嘴上,更没往心里去。

“我们一直以为他是病人的家属”

图三:胜过亲情的“哥俩好”。(彭展/摄)

前些年,李益阳每年都要到岳阳市康复医院住院一两次。每次发病上医院,没有周治平到场督促“下令”,纵使人再多再费力,他都偏执不动。只要有周治平好言相劝和陪护,李益阳就能安静下来,“服从指令”前往医院接受治疗。

近些年来,李益阳病情加重,住院频率增加。到医院办理住院等手续,定期为李益阳办理《特殊病种就诊证》,帮李益阳报销医药费,周治平早已“轻车熟路”。为了不影响工作,他都利用休息时间办理,毫无怨言。

只要李益阳在住院治疗,周治平就定期坐公交或骑车去探望,一边带他出来理发和改善伙食,一边和他聊天,希望他安心休养。平常,李益阳有事“呼”周治平,就通过护士打电话传达转告,周治平有“呼”必应。

“周师傅照顾李益阳很周到,李益阳也很服他管,我们开始一直以为他是李益阳的家属,后来又以为他是单位指派的护理人员,根本没想到他是自愿伸出援手的同事,而且一帮就是三十多年,”岳阳市康复医院的护士长说,“我们凡事都习惯找周师傅。没有他的关心帮助,病人的情况还不知严重多少。”

去年9月,李益阳在康复医院治疗。一天晚上10点多钟,周治平接到医院急电:李益阳突发前列腺炎,需转院检查治疗。

第二天一早,周治平赶到康复医院帮李益阳办理转院手续,又送他到另一家医院住院。李益阳经确诊需要做手术,周治平又联系上他的兄长到医院,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李益阳手术后康复期间,周治平每天下班去医院看望。看着李益阳独自卧床休养,周治平叹息地摇摇头,默默地在床前陪护着他。

早些年,李益阳每月的工资除了支付自付的医疗费所剩无几,有时还与医药费“倒挂”相差数百元。对此,周治平总是帮他垫付医疗费和生活费。贴钱办事,周治平从不记账,但李益阳工资的每一分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去年,公司调整收入分配,李益阳的工资也增加了一些。在他病情稳定时,周治平和他谈心:“这么多年来,你在公司这样的单位,有各级组织和同事们贴心帮你,你有公家分的住房,有公家为你负担大部分的医疗费用,你应该感到幸运才是……”看到工资付了医药费后还有结余,周治平又通知护士长,提高李益阳的伙食标准,再开开“小灶”,让他营养好一些。

周治平悉心照顾李益阳,不仅得到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也有车间刘汉武、张红旗、熊本福、龚为国等众多同事做帮手。周治平说:“只要是李益阳有情况,大家一呼百应,很是热心和齐心,我只是个牵头人而已。”

这些年来,随着公司深化改革,虽然车间隶属关系几经变换,车间领导也换了数任,但各级组织始终对李益阳进行帮扶。周治平和工友们一如既往地把照顾李益阳作为不变的约定。在李益阳心里,“一起进厂的同事”分量也超乎寻常。

尽管有人曾不解地说周治平是管“闲事”自讨苦吃,但他就是丢不下、放不开。他说:“做人要讲感情,同事落难了,我不能袖手旁观,我可以帮他,也应该帮他,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

“我们都非常乐意和他相处共事”

从车间职工到所在社区居民,大家耳闻目睹周治平多年照顾患病同事的爱心善举,由衷地予以夸赞。但周治平觉得很平常,除了妻女,他从未向其他家人说过自己在照应这样一位同事。

在七里山储运车间,作为一名“元老级”职工,周治平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乐于助人,凡事都替别人着想,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他多次被评为先进生产者和优秀党员。同事们都说:“我们都非常乐意和周师傅相处共事,每次分班调整,周师傅都是‘最抢手’的人选。”

扎根车间近35个年头,周治平每天上班总是提前半个小时到岗,下班又常常最后一个离开。七里山储运车间的装置设备,周治平都了然于心,操控自如;遇到急难险重情形,他总是深思熟虑,沉稳应对。

2006年一天深夜,车间因外部电网故障而突然停电,多台正在输送物料的机泵出现跳停。情急之中,周治平赶紧摸黑冲向装置区紧急处置,右脚被重重地绊了一下也全然不顾。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回到操作室,他才发现右脚大脚趾被碰得脱臼,疼痛难忍。

2008年初,湖南地区遭遇罕见的冰灾,安全生产面临严峻考验。有一个零点班,周治平在冰天雪地里巡检时,发现液化气的给(送)料泵不上料,将直接影响下游煤气化装置的硫化氢尾气焚烧处理,导致环境污染事故。

周治平根据经验判断:液化气从不结冰,一定是含水的残液结冰堵住了管线。于是,他连忙找来一根皮管,接上蒸汽进行外加热。吹扫了半个多小时后,送料泵恢复了正常,周治平的手脚却早冻麻了。

车间常有年轻及转岗新职工到来,周治平就一个接一个地带徒弟,手把手地无保留帮教,鼓励他们学技精艺。有时零点班接到徒弟的求教电话,他马上就骑着单车赶到车间现场指导。让周治平欣慰的是,他悉心传、帮、带出的一批徒弟,如今都成了车间的生产和技术骨干,对他也十分敬重。

前几年,车间曾安排周治平上长白班,可他“不习惯”坐办公室,还是执意到一线倒班当操作工。他说:“我年纪大了,也习惯做具体事。有锻炼的机会,应该多给年轻人。”

就这样,周治平又回到班里,成为“徒弟班长”的一名“老兵”。在平凡的岗位上,他开心自信地尽一份职责,也用心记挂着仍在住院的李益阳。从他的脸上,人们看到的总是灿烂的微笑。

熟知周治平的人们说,在他一路恪尽职守、帮扶同事、播撒爱心的路上,巴陵石化企业文化倡导“利他律己”的“本色做人、出色做事”行为准则理念,始终相伴。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病态中的李益阳,从来都有这样一个意念,愈久弥坚。

“他是我的同事,我有责任照顾他,我也不忍心不管他,如今,看望他,照顾他,我也早已习惯了。”回顾弹指一挥间心手相牵的三十多个春秋,周治平依然平淡。他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他的病情能够稳定,在我们将来老了后,还有人来照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