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县林皋水库管理处的系列报道之四

在管理处院子的一棵假花前,张健民感慨地说,当年他要有今天对水的理解,兴许就不会那么窝囊地回到县城。那时候他只知道自己是黄土高原的汉子,应该有黄土的那种粗狂和雄心。结果在现实中他发现,刚毅作为一种品质应该永存生命之中,但作为一种技巧,也许和时代有些不那么的合拍。
短短几天的采访,让我在心灵深处理解了这个知天命人心中的苦闷,理解他留在生命中的遗憾。也许就是因为有了这种残缺,生命才有动能,才有力量。
“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他念出这样的诗句。溪水温柔宁静,远远没有瀑布那么气势汹涌,然而他一旦认准了方向任何力量也不会改变。
他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说水库管理处主任当得让他真的从水中悟出了什么。

在他们单位的会议室,我看到了会议室正中央悬挂着一副上世纪60年代毛泽东的巨幅画像。侧面挂着毛泽东《纪念白求恩》一文中的名句:“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就在我们好奇时,他对我们说,他就是特别崇敬毛泽东。每次想到他,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热情,一种无法言表的冲动……
张健民又给我们讲了一个他来单位第一次放水灌溉的情景。他所管辖的干渠总长度28.5公里,可是水要走到头需要12个多小时。开始他不明白,可是到了水渠岸边一看才明白,这哪儿是水渠啊,千疮百孔,到处漏水,年久失修的水渠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当时他心里难过极了……
“站起来是把伞,为百姓遮风挡雨;俯下身是头牛,为人民鞠躬尽瘁。”张健民说:“群众把我们看作希望,我们不能让群众失望。水务工作说到底是为了群众的利益,让百姓满意。”难怪他们要在单位办公大楼前用大理石刻上“兴水富民”四个大字。
2008年的冬天,全国一些地区遭遇了几十年不遇的干旱,刚刚过完春节,水利系统的人就忙得不可开交。
“旱情就是命令”。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不敢怠慢,全身心地投入到抗旱第一线,而作为主管领导的张健民更是没有休息的时间,每天他不是在基层站就是在干渠上,不是在水库就是在田间地头。

那段时间,他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论如何,都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保证群众浇地。”
矿务局长期采煤,造成地表沉陷,有些地方甚至浇不上地,农民很焦急。在灌溉时间里,一旦出现大面积漏水,张健民总是第一个出现在现场。今年2月25日晚上,天还下着雪,荒地站站长打来电话说,抢修的加四支渠又出现问题。张健民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钻出被窝,直奔出事现场。
因为时间太晚,大家都已休息,他没有打扰同事,回到单位一直工作到天亮。那天,外面的大风刮了一夜。而他的房间,灯也亮了一夜。
还有一次,也是晚上,为了保证灌溉安全,加强责任,他和灌溉组长梁文平一起进行查岗,发现个别站点人员有离岗现象,他又亲自驾车翻越桥沟,由于太疲劳,就在回家的路上,差点发生意外,把身边坐的梁文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3月2日那一天,杨二龙说那是他很难受的一天。

当他去主任的办公室,看到主任正在处理事情,而在他的手边,放着两个已经快干的馒头时,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主任年龄那么大了,为了工作,经常是吃了上顿忘了下顿,有的时候甚至一天连饭都顾不上吃。
这样的事情,在每次灌溉时间里不胜枚举。
在单位的院子里,张健民轻轻抚摸着那些手工制作的假花对我说,他就是希望春天早点来,希望生命的气息始终如一。因为到了今天,他才明白,其实生命的奥妙就是在那种川流不息当中……
看来张健民真的把自己融进了无色透明的水分子中,他是真心想用水的特性来涵盖人生和生命的意义……
这几年,张健民在单位做了一系列的改革实验,有大家理解的,也有大家不理解的。

不过他在这点上还就是有些水的性格,不管遇到什么阻力,他总是向前走……
来到库区,我们准备去水坝上看看,这时遇到一位操着河南口音的中年女子,小跑着过来,热情地拉着张健民去喝茶。张健民尽管说不用,可她执意邀请。弄得张健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给我们解释,说这些人是从南方过来的,承包了水库进行水产养殖,这两年效益出奇的好。
这位女子一听我们是张健民的朋友,马上就说:“张主任真是个好人,用当地人的话说,他就是这湖里的水,不管对谁,都是清澈解渴……”
家住县城,现在林皋湖经营游泳池和水上游船的许雪玲告诉我们,那是2006年的时候,管理处招商引资,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张健民谈投资的事情,没想到张健民特别支持,并给她讲了未来几年林皋水库发展的趋向,还带她参观了一番,感受着张主任的热情和他对旅游事业的发展眼光,她决定在林皋水库投资,挖掘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没想到她竟然成功了,在张主任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下,她第一年就收回了投资,2008年的效益也非常可观。2009年,她准备加大投资,进行产业化经营,在她的经营点,看着她的笑脸,感受着她的喜悦,听着她对发展前景的预测,不难想象,几年后林皋水库的发展和变化。
在大坝的对面,我们看到正在修健的一座仿古健筑。

为了把白水建成旅游观光大县,他们以生态旅游为切入点,把农业灌溉,水产养殖及休闲旅游有机地结合起来,让林皋湖成为渭北旱塬上一颗璀璨的明珠。去年,他们引资三百多万元,建设一座集住宿餐饮和娱乐为一体的服务大楼。张健民还告诉我们一个小秘密,所有餐饮操作室都是完全透明可视,用的是一览无余的钢化玻璃……
水不乏温柔体贴。水不缺绵缠刚毅。当水流遇到障碍,它总能找到缝隙或另辟蹊径。我们说张健民有着水的性格,就是因为在他的身上,我们感受到了飞瀑悬泉,细流素潭,江河湖海……
水养育人类,也给人类启迪。水有润物之功,但从不居功自傲,它总是低着头,流向希望的目标。老子说:上善若水。其次是“柔弱胜刚强”。“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水是最柔弱的,而它的冲击力哪怕是世上最坚强的东西也不能够抵挡。张健民难道就是想用自我生命的思考来升华世界万物的理想……
走访的几天里,我们发现张健民的事迹很多。不过他对水的追求,想从水中悟出生命真谛,却着实让我们感到从未有过的惬意……

(文/记者李亚晓 通讯员井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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