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湖帆陶冷月 松风水月听梵声——吴湖帆灵岩山寺图赏析

东方网6月13日消息:朵云轩2012春拍将于2012年7月10日-12日在上海四季酒店进行,预展为7月8日-9日。

    继去年朵云秋拍吴湖帆《春云烟柳》拍出2530万元天价之后,此次春拍再推吴湖帆神作《灵岩山寺图》,在上海朵云轩拍卖有限公司成立二十周年之际,亮相于海派艺术重镇,必能给书画爱好者带来前所未有的观赏体验,也必当引起识者藏家的浓厚兴趣。

吴湖帆出身苏州显宦之家,祖父吴大澂為晚清名臣,故其家族被称为“贵吴”。由于吴湖帆家富收藏,便于他广泛鉴赏、临习宋元明清的名作,他从“四王”入手,上追宋元诸家,与古人血战,在二十世纪上海画坛奠定了其书画鉴赏家与书画家的双重地位。他对诸家风格了然于心,经过他的妙笔演绎,不再是刻板的仿效,显得流丽灵动,风流蕴藉,世家气质洋溢于纸素之上。

图片说明:吴湖帆 灵岩山寺图

此图于1952年为苏州灵岩寺方丈妙真法师而作。灵岩寺坐落在苏州西南郊木渎镇灵岩山上,至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最早可上溯到东晋末陆沅舍宅为寺,梁天监年间(502—519年)重建,唐代称“灵岩寺”,宋改“显亲崇报禅院”,自此成为净土宗著名道场。寺的西院在春秋时是吴王夫差为西施所建馆娃宫故址,山顶花园原是吴宫中的御花园,园中有月池、日池两口大井,相传西施常对井梳妆,以水为镜。

妙真法师(1895—1967)俗姓万,名达悟,字妙真。清光绪二十一年生于湖北枣阳县,十八岁出家,1928至1967年先后出任灵岩寺监院任、方丈。法师毕生致力于弘扬净土宗风,1941年被推为“印光大师永久纪念会”副会长;1948年创立灵岩山寺净宗佛学院。

他农禅并举,开办后山农场;兴办慈善事业,创办义务小学;修复古迹,保护文物;编印佛典,弘扬正法等,成绩卓著,新中国成立后,被推选为中国佛教协会理事、江苏省佛协筹备会副主任等多项职务。

为千年名刹和一代高僧作画,即便是对画技纯熟,见识高远的吴湖帆来说,似乎也不能不格外地精心。因此,无论笔墨、设色、构图,吴湖帆皆倾尽浑身解数,刻意为之,却又不留痕迹。此图不仅浣去铅华,略着浅绛,用笔也少巧媚,多浑朴圆劲之趣。

画面近处,两株古松如苍龙蟠绕,树干斑驳苍浑,松针摇曳婆娑。左边一株虬曲盘桓,右边一株扶摇直上,高耸入云。其后用淡墨写出远处松影,若隐若显,恍觉清风阵阵,犹闻松涛飒飒,甚得米家云山之妙。

画中的灵岩山,更是不为古人程式所拘。下方不见坡脚,山巅极尽深远,着墨不多,山石皴笔疏淡畅快,崖壁勾勒层层推远,大有坐看群山小的气势。苔点用积墨法,大小、形态各异,用墨干、湿、浓、枯、焦而兼有五色。灵岩山寺不过寥寥数笔,仅有豆许,出入于云树之间,庄严之相倍增,仙宫禅境,几不可分,完全是“云深不知处”的再现。遥想当年,妙真大师得见此图,必定对之赏叹再三,不忍释手。

吴湖帆的题诗,则为我们赏画拓展了更深层次的意境,且书法精湛,堪与诗、画并称三绝。其诗云:

平林暝色接苍茫,却听疏钟出上方。满径松风吹不断,一声和月出寒塘。

这溶溶月色,朗朗钟鸣,寒塘月色,满径松风,寰宇之间唯闻禅寂,方可悟大自在。在这浩荡萧疏、静谧幽微的背后,画家满怀着对妙真大师的仰慕之情。唐太宗曾赞许玄奘法师:“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同样,妙真大师的高行亦臻于“物与我皆无尽”,描绘灵岩山的高山仰止,暗含着对大师的礼赞。如能体会到这一层,方可称领会这件作品的真谛,观画者的灵魂因之而获得了洗礼。

在吴湖帆众多作品中,此图格调,堪称一绝。其超逸拔俗的笔墨意趣,为深邃旷远的立意提供了遐想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