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堂华苓 《三生影像》:聂华苓和她的朋友们

2017-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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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不管有没有读过聂老师的书,或者读得详细或者简陋.我想大家都知道一个基本的事实,聂老师是一个拥有特别丰富人生的人,我总觉得拥有特别丰富人生的人往往他们很简单. 从聂老师身上,我觉得他有极其极其简单的东西,他怎么会简单到这样一个地步.有时候我们跟聂老师聊天的时候,说起一些人好,马上就是那种溢于言表的好,不好,立即就说不好,这个人糟糕透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都不喜欢看他.后来我很快找到原因了,所有他不喜欢的人.所有他说坏的人都是那些有钱的,同时又不愿意把他拿出来邀请中国作家的人.我感觉一个前辈作家对

不管有没有读过聂老师的书,或者读得详细或者简陋。我想大家都知道一个基本的事实,聂老师是一个拥有特别丰富人生的人,我总觉得拥有特别丰富人生的人往往他们很简单。 从聂老师身上,我觉得他有极其极其简单的东西,他怎么会简单到这样一个地步。

有时候我们跟聂老师聊天的时候,说起一些人好,马上就是那种溢于言表的好,不好,立即就说不好,这个人糟糕透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都不喜欢看他。后来我很快找到原因了,所有他不喜欢的人、所有他说坏的人都是那些有钱的,同时又不愿意把他拿出来邀请中国作家的人。

我感觉一个前辈作家对于我们这些后来的人那种非常实际的、真切的爱,一定把我们邀请过来,没钱怎么办?募捐,给钱就好,不给钱就不好,特别简单。我跟聂老师在一起,他的那种简单对我非常有冲击,我多么想那么简单,可是就是做不到。

说起聂老师对别人的好,我就想起来在爱荷华的时候,晚上有时候我们聊得很晚,我就觉得聂老师对我们真是非常关心。中国人一般不喜欢吃奶酪,我特别喜欢吃奶酪,我就随意讲了一次,聂老师就知道了。后来我每次去的时候,他就把冰箱打开,用刀切,方方的,切成一块一块地放在盘子里让我吃,聂老师和我们聊天,说着说着就把放奶酪的盘子往我面前拨。

虽然是不轻易的一个小动作,你始终觉得你在被照顾,我很有一种冲动想撒娇,但不知道怎么撒。聂老师做这个动作,作为我们晚辈特别感觉到被爱,真是一种享受,感觉很好。

在这儿,我只想说非常非常感谢聂老师对我、对我们所有人的这种爱护、关心,我相信我们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聂老师是一个纯粹的人,是无限精彩的一个人。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我爱您!

苏童:

说到我这儿,难度越来越高了。刚才余华也揭了一些老底,毕飞宇又做了一些更正,越描越黑。现在我回忆我在聂老师膝下的生活,非常温暖。总的来说是“吃之三部曲”。细细想起来,每天的时间是消磨在餐桌上和应酬上。

我觉得聂老师有三个注册商标,一个是创作方面的,第二个是IWP,第三个就是聂老师和Paul轰轰烈烈的、几乎是史诗般的爱情,这也是你们的注册商标。聂老师自己的人生就像“三生”一样,三段体系是很明显的。我最大的感受,无论是从文字也好,或者是从您筛选的照片也好,您过去整整一生的生活可以说是从动荡不安中过来的,但是我有时候会觉得您的眼神是一种“艾丽斯梦游仙境的眼神”,这个世界对您来说是新鲜的。

如果用两个字谈聂老师为人为事的感受,这两个字就是“透明”。我从聂老师身上学到的不仅是喝酒的记忆,更多是让自己尽量地透明,这是我和聂老师交往最大的一个感触。

蒋韵:

先允许我从书之外说起。我想先说一件事。80年代初期的时候,我都不记得是80年还是81年,那时候我第一次读到聂老师的小说《失去的金铃子》,可能这本书对于聂老师来说不像《三千里桃红》那样重要,可是我觉得《失去的金铃子》是一本非常重要的书。

《失去的金铃子》这本书对我做了一次语言的启蒙,后来我读沈从文的作品,同时都对我进行了一次语言的启蒙。后来我语言的模式、方式,特别受《失去的金铃子》的影响,可能一直到今天。当初我写东西的时候,甚至有一种模仿的痕迹,我甚至在模仿《失去的金铃子》。对于我来讲,聂老师作为一个作家,他对我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一直到今天。

第二件事,我非常有幸地在2002年成为“爱荷华学人”。“爱荷华学人”这个名词我开始根本不知道,后来大家都把“爱荷华学人”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履历,因为我不懂英文,人家发给我的证书里写着我都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爱荷华学人”。

(毕飞宇:今年改了,叫“爱荷华爱友”。)2002年有幸成为“爱荷华学人”,聂老师作为IWP的创建人,他给我提供了一个看世界的机会,那是我第一次去美国,在美国呆了三个月的时间。从美国回来,我觉得我的写作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知道什么是我自己了,我应该写什么了。

或者说我还不太清楚我要什么,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我不要什么了,至少我不愿意做批发来的零售商,有这样的一种自觉意识。对于我来讲,我觉得也是意义非凡的一件事情,“爱荷华学人”对我的创作是一个很大的拐点。

第三,我觉得在爱荷华还有一个最意外的收获,聂老师让我们认识了孟京辉、廖一梅等六个人,当时聂老师叫我们六人帮,因为六个人从事不同的职业,而且年龄不一样,如果我们在国内,肯定不会有那么深入的接触。那个时候特别有意思,在国内已经有了这样的风气,在文学会上千万不能谈文学,你一谈文学你绝对是傻×。

只有远离家乡,在异国他乡,聂老师给我们准备了排骨、鸡汤。我们六个人虽然年龄不一样,可是大家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其实我们当时都有一些我们应该怎么做的问题,大家谈得非常深入,然后深夜从爱荷华河口回我们的住处。我觉得那段经历真是非常难过。谢谢聂老师作为作家、作为IWP的创始人,让我的一生变得丰富起来。谢谢聂老师!

迟子建:

今天我特别高兴。早上看到聂老师的时候忘乎所以,太激动了。因为我和苏童、毕飞宇三个相约参加这个活动,聂老师并不知道。我们说好了,在火车站集合。今天从下火车见到聂老师,直到现在,我还是特别高兴,见到起码我们在国内都很少能聚到一起的朋友。我和刘恒一起到爱荷华,但是很少看到他,他很少参加什么活动。

三联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出版社,在哈尔滨我常去逛的书店就是学府书城,那儿有一个三联书店,我进学府书城一定要看三联的书。我们那儿有一个远大购物中心,它的租金是很高的,那儿有一个小书店,几乎所有的书都是畅销书,那儿有一个三联的专架,有很多读书人都会去看。

我很高兴,以后我在三联专架的时候还能看到聂老师《三生影像》这本书放在那里,而且这本书做的这么漂亮。我看过《三生三世》,所以聂老师有时候做了什么吃的,问我这个东西好不好吃,我就学聂老师“我死欢”,以后他讲不好“喜欢”。

在爱荷华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我来讲是终身难忘。聂老师无论是从文学还是从人格,他的文字功夫很深,我们还欠缺很多。我在香港曾经碰到你的证婚人郑洪宇先生,他评价聂老师就四个字“风华绝代”,我觉得这四个字用得特别准确。聂老师是一个传奇,我很幸运能跟这样一个传奇的人物成为忘年交。我祝愿聂老师长寿,祝这本书发行得好。我相信这本书一定在书架上是畅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