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林格量子 塞林格 九故事 逮香蕉鱼的最佳日子

2018-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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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之一 都快三点钟了,玛丽·简才总算找到了埃洛依斯的家.玛丽·简向跑到车道上来迎接她的埃洛依解体说,本来一切都绝对顺当,路总怎么她她记得真真儿

之一 都快三点钟了,玛丽·简才总算找到了埃洛依斯的家。玛丽·简向跑到车道上来迎接她的埃洛依解体说,本来一切都绝对顺当,路总怎么她她记得真真儿的,直到她拐开了梅里克林阴道。埃洛依斯说:“是梅里特林阴大道,宝贝儿,”并且提醒玛丽·简她从前有两次都是自个儿找到这所房子的,可是玛丽·简光是含糊其词哀叫出几个字,像是跟她那盒克林尼斯纸巾有关的什么事儿,接着便奔回到她那辆有活动顶篷的汽车旁。

埃洛依斯翻起驼绒外衣领子,转身背对着风,等着。

玛丽·简倒是立刻就回来了,用纸巾擦拭着,仍然显得心里很烦,甚至是气呼呼的。埃洛依斯呵呵地说,真倒霉,整顿午餐全给烧煳了——小牛胰脏以及所有的一切——但玛丽·简她怎么今天正好得空。

玛丽·简说她并不是全天有空;只是因为韦因伯格先生疝气犯了,不得不呆在拉契蒙镇家里,由她每天下午把他的信件送去,另外再带走几封信。她问埃洛依斯,“对了,疝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埃洛依斯把手里的烟头往脚下污雪里一扔,说她也不真正清楚,不过玛丽·简尽可以放心,她是不大会得这种病的。

玛丽·简说了声“哦”,于是两个姑娘便走进了屋子。 二十分钟后,她们已经在起居室里快喝光她们的第一高脚杯威士忌酒了,并且以曾在大学同住过一个房间的那种特殊的、也许是仅限于“室友”才能有的方式聊起天来了。

再说她们之间还有一层更深的关系;两人都没有念到毕业。埃洛依斯是在1942年二年级念到一半时离开学院的,一个星期前,她在宿舍三楼紧闭的电梯里跟一个大兵被人抓了个正着。

玛丽·简退了学——就在同一年,上同一班时,几乎是同一个月——嫁给了驻扎在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的一个空军学校学员,那是个来自密西西比州迪尔的瘦瘦的、对飞行着了迷的小伙子,他和玛丽·简的婚姻只维持了三个月,其中有两个月他倒是在监狱里度过的,因为用刀子捅了一宪兵。

“不对,”埃洛依斯说了。“那其实是红色的。”她手伸着躺在长沙发上,那双细细的却非常好看的腿脚腕处搭在了一起。

“我听说是金黄色的嘛,”玛丽·简重复了一遍。她坐在一张蓝色的直靠背椅子上。“那家伙名叫什么来着,赌咒发誓说那是金黄色的。” “哎。错不了。”埃洛依斯打了个哈欠。“她染头发那会儿我等于跟她在同一个房间里呢。

怎么搞的?那里面连一根香烟都没有了吗?” “不要紧。我这里有整整一包呢,”玛丽·简说。“在哪儿来着。”她在她的手提包里摸来摸去。 “我那傻女佣,”埃各依斯说,躺在长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小时之前,我就在她鼻子跟前扔下两条拆开的烟。

你瞧着吧,不定什么时候她会进来问我,这些烟该怎么办。我方才究竟说到哪啦?” “休休格,”玛丽·简提醒她,同时点燃了一根她自己的烟。 “噢,对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就是在嫁给寻弗兰克·亨克头天晚上染的发。你对那人还有点印象吗?” “有那么点儿吧。又矮又显老的小兵?非常不起眼?对吗?” “什么不起眼。我的天!他看上去整个儿一个脏不拉几的贝拉·卢戈西。[[``美国三四十年代的电影演员,相貌丑陋,专演恐怖片]]“ 玛丽·简仰天呵呵大笑。

“妙极了,”她说,又恢复了原来的喝酒姿态。 “把杯子递给我,”埃洛依斯说,那两只穿长筒袜子的脚晃了晃落到地上,她站了起来。

“我可一点也没瞎说,那笨蛋。为了让她出来跟咱们呆在一起,我什么劲儿全使出来,光剩下没让路易去跟她睡觉了。现在我真后悔我——你那玩意儿哪儿来的?” “这个吗?”玛丽·简说,摸了摸她咽喉处的一只浮雕饰针。

“你还不知道,我在学校时就有了。原先是我母亲的。” “我的天,”埃洛依斯说,双手捏着两只空酒杯。“我连一件可以佩戴的神圣纪念物都没有。要是路易的妈妈有一天死了——哈,哈——她没准留给我的是个印有姓名起首字母的碎冰锥或是这一类东西。

” “对了,你这一阵跟她相处得还好吗?” “嗨,你就别逗了,”埃洛依斯边说边朝厨房走去。 “喝完这杯我是绝对不能再喝了!”玛丽·简在她背后喊道。 “鬼话。是谁上谁家来啦?又是谁晚到了两个小时?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直到我厌烦了你为止。

你那破工作就给我见鬼去吧。” 玛丽·简脖子一仰,又哈哈疯笑起来,此时埃洛依斯已经进到厨房去了。 玛丽·简一个人留在屋里没什么事好做,便站起来走到窗前。

她撩开点窗帘把手腕搁在窗玻璃之间的一根横档上,但是觉得有沙子硌,便把手抽回,用另一只手把沙子抹掉,然后把身子挺得更直地站着。窗外,污脏的雪水显然在开始结成冰。玛丽·简松开窗帘,重新往蓝椅子那边走去,她经过两只塞得满满的书柜却对哪怕几本书的标题都没有瞥一眼。

她坐下来,打开手提包,取出小镜子来照照牙齿。她闭上嘴唇,用舌头使劲舔上边的门牙,然后又照照镜子。 “外面那么冰冷冰冷的,”她说,一边把身子转过来。

“天哪,这么快啊。你没往杯里对苏打水吗?” 埃洛依斯一手捏着一杯刚对好的酒,猛地站住。她伸出两只食指,装成枪口状,开口说:“谁也别动。这鬼地方我全包围了。” 玛丽·简哈哈大笑,一边把镜子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