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清华张克群 双子星座——张维与陆士嘉(清华科学家故事)

2018-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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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北京,宣武门外菜市口附近,有一条名叫南半截的胡同.绍兴会馆就坐落在这条胡同的7号.在南城众多的外省会馆中,它算是比较小的一个,再加上来往的人都操着比英文德文也好懂不了多少的方言,令当地很少有人跟里面的人有什么交往.要不是后来鲁迅先生曾在这里住过一阵子,恐怕除了一些绍兴人和比邻而居的人以外,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知道它.它与世无争地钻在胡同深处,恪尽职守地接待着南来南往的绍兴籍人士.即使是1911年,震惊中外的辛亥革命那年里,也没让它显出与往日不同的景象来.     这一年的初冬,寂静的小院儿还

    北京,宣武门外菜市口附近,有一条名叫南半截的胡同。绍兴会馆就坐落在这条胡同的7号。在南城众多的外省会馆中,它算是比较小的一个,再加上来往的人都操着比英文德文也好懂不了多少的方言,令当地很少有人跟里面的人有什么交往。

要不是后来鲁迅先生曾在这里住过一阵子,恐怕除了一些绍兴人和比邻而居的人以外,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知道它。它与世无争地钻在胡同深处,恪尽职守地接待着南来南往的绍兴籍人士。

即使是1911年,震惊中外的辛亥革命那年里,也没让它显出与往日不同的景象来。     这一年的初冬,寂静的小院儿还在干冷的清晨中酣睡,门房的老吴突然被一阵“嘚,嘚,嘚”的马蹄和车轮声惊醒。

侧耳听了片刻,那声音分明是朝这边来的。就在老吴边嘟囔边穿棉袄时,那声音却嘎然而止,像是停在了院门外。“咦,格似撒宁啦?”老吴用绍兴话在心里嘀咕着,睡眼惺忪地打开了厚重的大门。

只见门口有四辆四轮大马车,赶车的几个灰头土脸的汉子各个东倒西歪疲惫不堪,车篷顶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黄土,显然是从老远的地方来的。     老吴走下台阶,正待张嘴要问最前面一个赶车人,只见从那辆车里下来一位40来岁的身着重孝的老爷模样的人。

他朝老吴点了一下头,没顾上说话,就快步走向第二辆车,向里面说了句:“阿嫂,我们到了。”然后,和赶车的一起搀下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

那老爷再次向妇人说道:“阿嫂,我们到了,这就是绍兴会馆。”     娇小而清瘦的女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一双天足上穿着戴孝标记的白鞋。

她对小叔子说道:“看看后面车里你的侄子们,看他们醒了没有。”就向大门口慢慢走去。     老爷对车夫吩咐了一句,便赶紧扶着妇人一起向被冷落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老吴走过去。

    “这位,”老爷模样的人开口说道:“我们是从山西太原过来的,是严兴缪严先生介绍来投奔绍兴会馆的。”     “噢,严老爷介绍来的。

好,好。那你们跟我进来吧。夸低(快点),外面吓奇冷各。”老吴显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他知道,严老爷是会馆的大股东,掏钱很爽快,也常常介绍一些有地位的人来这里投宿。

尤其是那人也操着令他听着舒服的绍兴话,让老吴觉着回老家了似的。毕竟好长时间没人来了,老吴有些闷得慌。     后面的车里陆陆续续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仆人模样的人,男仆手里牵着一个10岁的和一个刚满5岁的男孩,男孩子们头上都缠着白布,显然也是在戴孝。

那女仆两手抱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一行人在老吴的引导下,来到了前院倒座房的一问屋里。一番交涉后,便被安顿到了第二进院子的东、西厢房住下了。

    回到门房后,老吴就纳开了闷儿了:“格一家是啥个人哪?怎么全都戴孝啊?那女人和小人戴孝,大概是当家的不在了。可那位老爷,好像是孩子们的爷叔,他怎么也戴孝呢?有给阿哥戴孝的吗?”     老吴啊,你有所不知啊。

这是一场特殊的惨剧。在那场惨剧中,那三个孩子的父亲和他们的爷爷,竟然在同一天,突如其来地死在了同一个人的枪口下。

    事情还要从浙江道台陆锺琦调任山西巡抚说起。     1911年,初春的江南,片片桃花点缀着嫩绿的大运河畔。

一队豪华的车马沿着河边的古道向北缓缓而行。第四辆马车里,30来岁的清秀少妇施桐君一手揽着9岁和5岁的两个儿子,另一手不停地抚摸着大大的肚子。她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知道清朝气数将尽:日本留学归来的丈夫,一个巡抚的儿子,还是个三品官,竞也热烈地投身到了这摧枯拉朽的事业里去了,那大清国还能不完吗。

可她那无限忠于大清王朝的公爹陆锺琦,这会儿竟然还迂腐地捧着清政府的任命书,带着一家老小远赴千里之外的山西巡抚任。

“唉,万一肚里的孩子生在半路上,丈夫又不在身边,出了事情可怎么办?”她不敢想下去了。虽然办事周到的公爹已带了一名产婆、一名奶妈和她正吃奶的孩子小栓子一同上路,她还是挺紧张的。

    车子走了一个星期,在苏州知府衙门(知府是陆锺琦的学生)休息了两天就又开拔了。谁知刚离开苏州不到半天,施桐君的肚子便一阵紧似一阵地痛个不停。产婆不敢怠慢,赶紧跑到老巡抚的车旁:“老爷,不好了!

大少奶奶恐怕是受了颠簸,快要临产了!”     陆锺琦眉头一皱,连车都没停便探出头来大声吩咐道:“快,赶紧回苏州知府衙门。

不是说还有20来天的吗?怎么就要生了呢?”     “驾!驾!驾!”急促的赶马声中,一行人又回到了知府衙门。一阵忙乱之后,陆士嘉便诞生在了苏州知府衙门的内宅——狮子林里。

按照规定好的排行,爷爷给起了个名字:陆秀珍。那一年是辛亥年,1911年的3月18日。     三个月后,陆巡抚带着随后赶过来的二儿子陆敬熙一家、产后康复了的大儿媳和新得的小孙女秀珍,以及几个孙子、仆人等一行人马在辛亥革命的枪炮声中继续北上。

陆锺琦虽然政治上迂腐然而经济上廉正(《二十四史》里的评价),乍到太原任上,一不拜当地豪绅,二不吃大小筵席,而是忙着组建和训练新军。

    看看到了8月,天气热了起来。几个孙子孙女不适应北方的燥热,一个个闹起了病。陆锺琦对二儿子陆敬熙说:“去把你大哥从顺天府(北京)叫来吧。

我看他那三品编修当得太清闲,不如到我这里来干点正经事。他在日本学的是陆军,可以帮我训练军队。再说他新添了个女儿,也该来看看啦。”     陆敬熙遵从父命来到了顺天府,见到他哥哥陆光熙,如此这般一说。

陆光熙不敢怠慢,第二天就在衙门告了假,跟着弟弟去了太原。陆光熙是个大大的孝子,当年他父亲生病,不知哪个烂大夫出的馊方子,说熬药需用人肉做药引子,他竟然几次割下自己腿肚子上的肉,为父亲合药!而且他在日本留学时认识了同盟会的人,算是参加了革命,正想借此一行说服老爷子归顺同盟会。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