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牧专栏:都是父母惹的祸(四)

2002年初我与久美子离婚,同年与南京留日学生莉莉结了婚。婚后不久的那年8月,我的处女作得以由“角川书店”出版。媒体采访的来了,小小名气有了。一时期自我膨胀,赌博老毛病也犯了,明明知道莉莉有身孕还一两天不回家。

结果,结婚不到一年,我俩就离了婚,她肚子的小孩也给“做”了。记得去医院引产时,医院要求必须有男方(或长辈)的签字才能做,所以说,等于由我亲手签发了对自己小孩的“残杀令”。这件事,让我至今都痛心疾首,后悔不已,要是活到现在也该有10岁了。

打那以后,我与莉莉藕断丝连,反复又结了两次,最后一次结婚是因为五年多前有了现在的一龙君。还记得那年,我俩刚离婚一个多月,她已回国,我去北京出差。知道她没去过北京,我把她叫来说陪她去登长城,结果是几天过去长城没登成,等我回日本两三个星期后,接到了她“有了”的喜讯。

2007年8月是小孩的预产期,也是歌大食堂开业之时,莉莉怕我忙不过来,想在中国生小孩。而那年正是金猪年,据说中国医院床位爆满,无数电话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她答应在日本生。那几个月,我着实忙得不可开交,去区役所、使馆、入国管理局办理结婚手续及她的签证,好在三次都是同一人,“入管”的签证一周就下来(一般三个月到半年)。

另外,我还得整天盯在即将开业的食堂装修现场。培训厨师制定菜单,协助成龙的电影《新宿事件》的拍摄等等。怀孕六个月后莉莉回到日本,自己照顾自己。小孩出生后三天,医生就说可以洗澡了,不到一周就出院。

在日本没有坐月子的讲究,回到家没有保姆,也没有长辈伺候。由于小孩在妈妈的肚子里时,头一直顶天怎么做体操也不朝下,医生说可在预产期十天内任选一日剖腹而生。就这样,“中国制造”的龙传人一龙(日语同发音:一流),2007年8月27日早上9点诞生了,这天也是我生日。

作为年过半百、三个孩子父亲的我,此时深刻认识到,在过去30年来的六次婚姻里,我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让对方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辛酸,让不在身旁长大成人的小孩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委屈。就像近日博友尖锐地指出那样,本系列文章的名字应为:都是父亲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