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鸟赋 【西汉】贾谊《鵩鸟赋》賞析(附译文)

2018-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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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单阏之岁兮,四月孟夏,庚子日斜兮,鵩集予舍.止于坐隅兮,貌甚闲暇.异物来萃兮,私怪其故.发书占之兮,谶言其度,曰:"野鸟入室兮,主人将去."请问于鵩兮:"予去何

单阏之岁兮,四月孟夏,庚子日斜兮,鵩集予舍。止于坐隅兮,貌甚闲暇。异物来萃兮,私怪其故。发书占之兮,谶言其度,曰:"野鸟入室兮,主人将去。"请问于鵩兮:"予去何之?吉乎告我,凶言其灾。淹速之度兮,语予其期。"鵩乃叹息,举首奋翼;口不能言,请对以臆:

"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蟺。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彼吴强大兮,夫差以败;越栖会稽兮,勾践霸世。斯游遂成兮,卒被五刑;傅说胥靡兮,乃相武丁。

夫祸之与福兮,何异纠纆;命不可说兮,孰知其极!水激则旱兮,矢激则远;万物回薄兮,振荡相转。云蒸雨降兮,纠错相纷;大钧播物兮,坱圠无垠。天不可预虑兮,道不可预谋;迟速有命兮,焉识其时。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小智自私兮,贱彼贵我;达人大观兮,物无不可。贪夫殉财兮,烈士殉名。

夸者死权兮,品庶每生。怵迫之徒兮,或趋西东;大人不曲兮,意变齐同。愚士系俗兮,窘若囚拘;至人遗物兮,独与道俱。众人惑惑兮,好恶积亿;真人恬漠兮,独与道息。释智遗形兮,超然自丧;寥廓忽荒兮,与道翱翔。乘流则逝兮,得坻则止;纵躯委命兮,不私与己。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渊止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浮;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细故蒂芥兮,何足以疑!"

(此赋作于汉文帝七年(前173年)谪居长沙时。)

【译文】

汉文帝六年,丁丑年,四曰孟夏时节。四月里的一天太阳西斜时,有一支鵩鸟停在我的屋子上。它停在座位的一角,形态非常的从容不惊。有怪物停栖于此,我心中暗中怀疑他飞来的缘故。打开书本占卜它,预示说到他吉凶的定数:"有野鸟进入我的房屋,主人即将离去。

"我请求向鵩鸟发问:"我将要到哪里去呢?如果有吉事,你就告诉我,即使有凶事,也请你把什么灾祸说明。死生迟速的吉凶定数啊,请告诉我它的期限吧。"鵩鸟就叹息着,昂起头张开翅膀,口却不能说话,而请用胸中所想的来对答:

时间万物的变化,本来就没有停止。运转迁移,或推移回还,万物变化运转,反复无定。形与气互相移转连续变迁蜕化,精微深远,没有穷尽(上述变化之理精微无穷,不能言尽)。福是祸的诱因,祸是福的根源(福祸彼此相随,往往因祸生福,福中藏祸)。

忧与喜聚集在一门之中,吉与凶同在一个区域。吴国很强大,夫差却失败了,越国栖息于会稽山,但勾践却称霸于世。李斯游于秦国,身登相位,达到成功,最终却身受五刑而死。傅说在傅严操服劳役,殷高宗武丁以为他是贤人,用他为相。

福祸相互依附纠缠,,如同绳索绞合在一起,天命不可解说,谁知道他的究竟?水流矢飞,为外物所激,则或悍或远,发生变化,万物往返相激,震荡转化,人事也有时因祸而至于福,互相影响,反复无常。云因势而上升为雨,雨因冷而下降为云,事物的变化复杂纷纭。自然界造化推动万物,使之运行变化是无边无际的。天和道,其理深远,不可预为思虑谋度,死生迟速有命,哪能预知它的期限。

天地像一个冶金之匠炉,造化像一个冶金之匠,阴阳所以铸化为物故喻为碳,物由阴阳铸化而成故喻为铜。聚散灭生怎么会有一定的法则?千变万化未必有终极。偶然为人,哪里值得贪恋珍惜,而死亡又有什么值得忧患的呢。智慧浅小的人,只顾自身,以他物为贱,以自己为贵。

在达人看来,自己和万物可以相互适应,故没有一物不合适。贪婪的人为财而死,刚烈之士为名誉而死。贪求虚名的人,死于权势,一般人贪求生命。为权力所诱为贫贱所迫的人,东奔西走,趋利避害;与天地合其德的伟人不为物欲所趋,对亿万变化的事物都等量齐观,一视同仁。

愚笨的人为俗界所牵连,困窘的如罪人之受拘束;有至德的人遗弃物累,独和大道同行。众人惑乱之甚,所爱所憎,积聚甚多;得天地之道的人安然宁静,独和大道相处。

放弃智虑,遗弃形体,超脱于万物之外自忘其身,深远空阔,与道浮游。人生如木浮水,行止随流;把自己的身躯完全托付给命运,任凭自然,不私爱身躯把它归于自己作为私物,活着仿佛随波逐流,死去好象休憩长眠。

深邃得好象深渊潭水般幽然,漂浮得好象没有羁绊的小舟般自在,涵养空虚之性而浮游,德人不被万物牵累,知天命而不忧愁。因此像鵩鸟飞入舍内这种琐细小事,有什么值得疑虑呢?

【作者】

贾谊(前200~前168年),又称贾太傅、贾长沙、贾生。洛阳(今河南洛阳市东)人,汉族。西汉初年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18岁即有才名,年轻时由河南郡守吴公推荐,20余岁被文帝召为博士。不到一年被破格提为太中大夫。

但是在23岁时,因遭群臣忌恨,被贬为长沙王的太傅。后被召回长安,为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后,贾谊深自歉疚,直至33岁忧伤而死。其著作主要有散文和辞赋两类。散文如《过秦论》、《论积贮疏》、《陈政事疏》(一称《治安策》)等都很有名;辞赋以《吊屈原赋》、《鵩鸟赋》最著。

贾谊一生虽然短暂,但是,就在这短暂的一生中,他却为中华文化宝库留下了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他是骚体赋的代表作家,代表作是《吊屈原赋》、《鵩鸟赋》。在西汉政论散文的园地中,贾谊的散文也堪称文采斐然。刘勰《文心雕龙·奏启》称其奏疏是"理既切至,辞亦通畅,可谓识大体矣。"其最为人称道的政论作品是《过秦论》、《治安策》和《论积贮疏》。

【賞析】

《汉书·贾谊传》载:"谊为长沙傅三年,有鵩入于谊舍,至于坐隅。服似鸮,不祥鸟也。谊既以适居长沙,长沙卑湿,谊自伤悼,以为寿不得长,乃为赋以自广。"贾谊在长沙做了三年太傅,有只鸟飞进他的住所,停在他坐的角落里。

鵩鸟长得很象猫头鹰,是不祥的鸟。因为贾谊被贬到长沙,长沙远离中原文明,气候又很潮湿,(所以身心都受到极大伤害),经常自我感伤,(现在看到猫头鹰)认为自己快死了,于是写了一篇赋来自我安慰。

第一段是简单的叙事。当一个人有着无法释怀的疑问时,总是希望有人倾听,即使得不到答案,也是一种慰藉。贾谊谪居独处,找不到别的倾听者,他只能向这只带来死亡之兆的鸟儿诉说,而这只鸟是注定无法给出答案的,它甚至也无法表示些许的同情,可见一个人面对死亡时是如此的孤独无助。

鵩鸟虽然无法开口说话,但是贾谊让它具备了高妙的智慧,并且让自己能够洞透这只鸟儿的想法,这是汉赋里对话体的开始。鵩鸟所具有的思想不过是贾谊自己的思想,贾谊之所以要用这么曲折的手法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是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具有了诉说者与安慰者的双重身份,也就是这篇赋序里所说的"为赋以自广"。

诉说者所提出的问题是:他要到哪儿去,是凶还是吉?而安慰者却避而不答这个问题,它所回答的是:死亡不过是万物变化的一种,不值得为生留恋,为死悲伤。

在这种答非所问中,贾谊其实是在强调自己对于死亡的预感。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诉说,最后一次安慰自己:也许死并不那么可怕。

第二大段是虚拟的服鸟的回答,实际上是贾谊在阐发自己的思想。其中引用了很多的道家思想,如物相转化,福祸无常等;生命的偶然性和死亡的超然性等;大人至人与世俗之人对人生追求的不同看法等。似乎都在渲染一种人生短暂,生命渺小和具有不确定性的人生感受;一种无欲无穷,幽远宁静的生活态度;表现的是乐观而豁达的精神境界。

这位安慰者提起了几部道家著作对于福祸、吉凶的看法,世间万物总是变动迁流,吉与凶、祸与福也总是互相转化,它举了历史上的三个例子:夫差国强而败勾践势弱而称霸、李斯游说成功而被五刑,傅说胥靡乃相武丁。作为一个政治家,这些正是贾谊关心的,第一个例子是帝王的兴衰史,后面两个,则是与贾谊身份相当的士大夫的悲喜剧。

年未届而立的贾谊,在他迅速崛起又迅速衰落的仕途生涯中早已尝到了这种大喜大悲的滋味,现在,在困顿之中,他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命不可说兮,孰知其极","天不可预虑兮,道不可预谋"。

人对于这个世界是无力把握的,既然天道深远精妙无从探究,则不如顺应万物的变化,或者走向另一种超越——相信人处在一种无所不在的相对转化之中,在齐同万物、泯灭生死之中逍遥自得。

接着贾谊从大人、至人、真人与一般凡夫俗子的人生追求中得出的对比,可以看作是窥破生命,看透人生的一种感叹,表现自己要遗世独立,顺应自然的恬淡安然。

"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搏。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在道家的经典里,这些道理早已说得很清楚。你将如何面对死亡呢?"纵躯委命兮,不私与已。"在你活着的时候,你如果已将好恶之心去除,那么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不是寻常得跟你生命中的其他时刻一样吗?吉祥之兆与不祥之兆还有什么区别呢?这仿佛是死神的使者所作的演说,这只不祥之鸟的面目没有狰狞,没有残忍,也许死亡就是这么安详。

中国古人对死亡的看法不是在信仰里找到归宿,而是在智慧里找到归宿。

这篇赋引用了很多道家思想,比如第二段中的物相转化、福祸无常等,而第三段中熔炉的比喻,则来自于庄子,庄子在《大宗师》中引述了一则寓言:"有个铜匠在冶炼铜汁,铜汁突然跳起来说‘我将要成为干将、莫邪那样的宝剑!

’铜匠一定认为是不祥的金属,将把它弃去不用。现在天地就象个大熔炉,万物都在里头熔炼,偶尔幻化人形,就跳起来大叫‘我是人!我是人!’天地也会认为是不祥的人,将弃去不用。"其中的思想可以用一句大家都熟知的话来概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实际上,整个第三段都是在渲染一种无欲无求、悠逸宁静的生活态度,表现的是乐观而豁达的精神世界。

贾谊在《鵩鸟赋》一文中虽然含有道家对生死的看法,但又有所不同。虽然在文章中潇潇洒洒、海阔天空,贾谊的真实状态却完全不是这样:为怀才不遇而悲愤、为身心疲惫而感伤、为前途未卜而惆怅。可以感悟到作者当时的心境是一种出离的悲愤,正是这悲愤促使其在文章中处处反其道而行之,于是写得越欢娱,就越是衬出现实的凄凉;写得越洒脱,就越是衬出无力割舍的迷茫;写得越圆满,就越是衬出那颗颠沛潦倒的心,早已支离破碎。

贾谊,人称冠绝洛阳的贾生,就这样在自怨自艾中驾鹤远去。

淺析賈誼《鵩鳥賦》之哲學禪思

资料图:贾谊被贬於长沙

圣诞节至,与友闲聊。言及幼犬之忠实及可爱,如何受宠等茶话文章,因友欲养之,故泛泛而谈,提起了鄙人与狗的陈年旧事。正巧拜读了一篇古人贾谊写的《鵩鸟赋》,然整个时间之链接及事件,都有一种冥冥中的巧合之感,由犬及隼,再到野鸟入室之说,最终有感而发,写了这篇《浅析贾谊鵩鸟赋之哲学禅思》的博文。二者不同的是鄙人位卑学浅,拙文亦俗。但纪事之辞,则无碍于大雅之文风。

壬午年秋,一鹰飞至吾旧舍阳台之上,人至其前亦卓立而不动,吾不知是吉或凶,问及长者数人,亦难知其所以然。后来,同城而住的亲戚电话告知,最好不要让其进家,正说时,此鹰则欲飞往室内,此时,家养的爱犬‘思思’就开始叫唤,勇而咬之,堵住家门不让其进,最终这只老鹰没有成功入室。

然后我就喂它咸鱼和水,让其在阳台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这只老鹰死在对面一家邻居的阳台上...邻居说是吃了咸鱼才会死的,野禽不能食盐,吃了会死。

此事发生后没过几个月,我却真的应验了"野鸟入室兮,主人将去"的预言。此后,随着知识的不断积累和对古学易经的长期研习,才知道当初是爱犬‘思思’解了我的劫,加之我施舍咸鱼于鹰,致其死于室外,化凶为吉。而没有像古之贤者贾谊那样敏感,与鵩问其谶言。

古之解文,鹰隼同义。但此事之玄奇,则有命数之理。故在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也许是迷信,可事出有典,到也契合。易经《解》卦上六爻辞:"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系辞传》引孔子对此的分析,就揭示了其中的"因果链":"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之。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隼为恶鸟,必消灭之。《象传》云:"公用射隼,以解悖也。"此前,由于我在省城代理的一个案子触及了权贵的利益并伤其面子,正受到报复和打压,使我不能正常执业,被迫放弃许多好的机会和条件,重新到上海谋求发展。

故在现实际遇中要解除危难,必须有多种因素配合才能转危为安。犬之忠实与灵性,能感悟到主人的危险来临而拒险于外,主人之慈心施舍咸鱼于鹰,正因应了佛法之度难及救赎之思想,达到射之而无不利的爻辞预言。

今读贾谊之《鹏鸟赋》则恍然悟之,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史实轶事,文载"单阏之岁兮,四月孟夏,庚子日斜兮,鵩集予舍。止于坐隅兮,貌甚闲暇。异物来萃兮,私怪其故。发书占之兮,谶言其度,曰:"野鸟入室兮,主人将去。

"请问于鵩兮:"予去何之?吉乎告我,凶言其灾。淹速之度兮,语予其期。"鵩乃叹息,举首奋翼;口不能言,请对以臆。"... 吾临其境,读其文赋,则知其所思。穷途之境,心则戚戚;草芥之柔,风拂尘动。故乍然有野禽立于安身之地,则心乱而思虑多也。

然贤者终有异能哉,古语有贤无死地,圣无败局之说,故贾谊虽被贬于长沙却有之千古美文及政论思想传世。笔者愚钝,写本篇博文主旨仅是浅析《鵩鸟赋》之哲学思想及禅宗理念,以期往事之释然。

《鵩鸟赋》之哲理性及涉世之道,功益後学。瞻古人贾谊文赋之辞美及经典论述,则让笔者钦佩而动容之。遭谗被贬,困于夷地。虽鵩之无语而叹,人思则如清泉涌之,纵论天下万物变化于斗室寒舍之中。文载:"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

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蟺。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彼吴强大兮,夫差以败;越栖会稽兮,勾践霸世。斯游遂成兮,卒被五刑;傅说胥靡兮,乃相武丁。

夫祸之与福兮,何异纠纆;命不可说兮,孰知其极!水激则旱兮,矢激则远;万物回薄兮,振荡相转。云蒸雨降兮,纠错相纷;大钧播物兮,坱圠无垠。天不可预虑兮,道不可预谋;迟速有命兮,焉识其时。"... 品其文赋之论,人情冷暖,世道沧桑; 吉凶悔吝,皆有定数。

诚如吾之博文《品孔‘屈节解’与涉世》所言,知时则不惑,守势则机发。冰水互生,时势无常。涉世及立业,君子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无为而无不为。故易经言隼者,射之而无不吉。虽是巧合,但有此经历,亦是感慨而谨言慎行之。

《鵩鸟赋》之论人性及君子之道,恪守终吉。世事多变,岂有常则;人生之道,各有其途。贾谊之论人性,言及君子涵养之功,後學读之,亦有超然受度之感。如:"小智自私兮,贱彼贵我;达人大观兮,物无不可。贪夫殉财兮,烈士殉名。

夸者死权兮,愚士系俗兮,窘若囚拘;至人遗物兮,独与道俱。众人惑惑兮,好恶积亿;真人恬漠兮,独与道息。释智遗形兮,超然自丧;寥廓忽荒兮,与道翱翔。乘流则逝兮,得坻则止;纵躯委命兮,不私与己。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渊止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

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浮;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细故蒂芥兮,何足以疑!"... 读其千古美文,犹见卓然之人品。德人无累,知命无忧,处处充满哲思禅理,不愧是西汉初年的著名政论家。

逝者如斯,抚今追昔。人为万物之灵,有仁心而秉正气;无论顺逆,皆应精进不息,修学不怠。即使身处绝境,亦有青藤渐长,生机勃然,可攀援而度之。然心中之净土不被污浊,留一粒仁爱的真种子,则可创造和谐美好的人生,功成于九天之外。历史将记载的始终是一种永恒而古朴的、真实且唯美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