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官员之镜”胡富国轶闻(图文)
1990年春天,《人民日报》在头版发了一篇新华社特写《副部长夫人烧锅炉》,报道了时任能源部副部长的胡富国,妻子却在能源部家属院的澡堂子烧锅炉的事。当天晚上,看了此报道的***总理***打电话给胡富国,惊讶地说道:“老胡啊,我今天看了报纸才知道你的夫人咋还在烧锅炉啊!?”胡富国淡定地回答说:“谢谢总理的关心!我是个农民的孩子,***已经对我够好的了,我可不能把所有的官都让我一家人当了!”
——这就是“官员之镜”胡富国轶闻之一,本文绝没有任何得虚构!如今20多年过去了,记者曾为此专程探访了前山西***胡富国和他的夫人常根秀,所记录的文字仍让本博主读罢心底发热、泪如泉涌。
胡富国1937年出生在山西长子县的一个穷苦农民家庭。母亲生了11个孩子,因为家贫,只活了胡富国和两个妹妹。母亲得了重病,只吃了17元钱的药,家里就再也拿不出钱给她治病了。母亲早逝,是父亲一手把胡富国和两个女儿拉扯大的。
1964年,胡富国从辽宁阜新矿业学院毕业,被分配到大同矿务局永定庄煤矿任技术员。不久后,胡富国和老家的农村姑娘常根秀订婚。这常根秀原是县城化肥厂的工人。三年困难时期,工厂精减职工,常根秀回到乡下务农。胡富国和常根秀结婚后,便把妻子带到大同矿务局,让她在矿上的幼儿园做保育员。妻子当时是农业户口,全家只有胡富国一个月20多公斤的口粮,两口子经常吃不饱,生活十分拮据。
人们发现,常根秀经常给丈夫送饭。那怕就是丈夫当了官,她这送饭的习惯也不改。1972年胡富国当上了大同矿的矿长,但仍坚持和工人一道下井,常常把铺盖卷儿搬到矿井口,十几天不回家。常根秀心疼丈夫在食堂吃不好,仍然是提着篮子给胡富国送饭。
一天,她来送饭,不见胡富国人影,一问才知道,他去了食堂。胡富国正在食堂排队打饭。原来有工人向他告状,说食堂的服务员不给工人打肉菜,只给矿上的干部吃。那时是上世纪70年代,肉的供应比较少。
胡富国听了,立即端了饭盆去了食堂。他穿着黑棉袄,腰上扎着一根绳子,脸上胡子拉碴的,往打饭的工人队伍里一站,跟普通矿工真就没啥区别。此时,胡富国把饭盆递给一位女服务员,指着案板上那盆肉菜说,我要那个。
服务员抬了下眼皮,看了看眼前的这位矿工,冷冷地说:“不卖!”听此,胡富国火冒头顶,他立刻把食堂的管理员叫来,当面喝斥道:“工人在井下干得是最累最险的活,这肉菜怎么就轮不到他们吃?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良知啊?!”发火时他当即辞退了那个女服务员,可事过不久,胡富国又找到那女服务员又把她安排到别的岗位上去上班。他说,这女娃还小,不能因为她一时犯错,就一辈子让她没了工作。
1975年,38岁的胡富国出任山西省煤炭管理局党委副***兼副局长,官至副厅,这在当时已经是不小的官了。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胡富国带着他的结发妻子常根秀举家迁往省城太原。这时,他的上级还有下级、都几次提出要给他的老婆常根秀安排个有头有脸的正式工作,结果都被胡富国一一婉言谢绝。
胡富国对妻子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是旧社会!咱不能搞那一套,如果咱自己都做不好,还哪有资格去管教别人哪?你呀,就跟着我再受点委屈吧。”
贤惠的妻子理解丈夫,于是到省煤管局的招待所干临时工,当了名保洁员。她负责一整层楼的清洁工作,不但要给几十间客房铺床叠被,擦桌拖地,还要清洗楼层的公共厕所。当时,他们已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胡富国又是那种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男人,别说做家务了,人影都整天见不着。四个孩子的衣食住行全是常根秀一手打理,在单位拖地扫地搞卫生,回到家还要给四个孩子做饭洗衣,常常吃晚饭时,累得端着饭碗就直打瞌睡。
深夜,孩子们睡了,常根秀还要在灯下飞针走线,给孩子还有胡富国做过冬的棉袄棉裤。山西省的冬天很冷,胡富国又要常常到矿上去,天寒地冻的,穿着妻子做的棉袄才能挡住寒气。后来胡富国当了***,仍然穿着妻子给做的大棉袄。
93年冬天在北京上中央党校,他仍是穿着妻子给做的一身黑棉袄。当时党校的同学、时任《人民日报》总编辑的范敬宜,听了胡富国历数妻子做的棉袄有几大好处后,不禁啧啧称奇,还写了篇文章《***的黑棉袄》刊登在了《人民日报》上。
千古奇闻:副部长的夫人烧锅炉!
1982年,胡富国调任国家煤炭部副部长(1988年至1992年任能源部副部长),举家迁往北京。常根秀原想,这回该给我安排个好工作了吧。可没曾想把家安顿好后,胡富国却跟她说,“你就在咱煤炭部家属宿舍区工作吧。
”常根秀答应了,并问“干啥?”胡富国回答道:“宿舍区的浴池缺人手,你就去哪烧锅炉吧。”常根秀听此,不由地叨叨两句:“我跟你这一辈子,真是没沾什么光。”胡富国歉意地笑了笑,对妻子安慰道:“烧锅炉这工作除了脏点热点,也没啥不好,再说离家也近。”于是,常根秀在这个岗位一干就是十年!
副部长的夫人烧锅炉,这事一直没人知道,直到新华社记者朱幼棣偶然发现此事,并写稿登了报。原来胡富国与朱幼棣是忘年交。朱幼棣在考入山东大学前曾在大同矿上做过技术员。所以,每次采访胡富国后,俩人都要聊一会儿闲喀儿。
有一次,两人聊天时,朱幼棣偶然问起他的夫人做什么工作时,胡富国慌乱地摆摆手说:“说出来丢人,是烧锅炉的。”朱幼棣大吃一惊,出于职业的敏感,立刻说,我采访一下行不行?胡富国坚决地拒绝了,说:“你可不能写,写出来丢人现眼,人们会笑我没本事。”朱幼棣把这事记在了心里。一次,他闻听胡富国出国考察不在家,觉得机会来了,急忙给常根秀打电话:“您在哪里?锅炉房。好好,我去看看您!”
这锅炉房也就六七平方米,摆了三个大锅炉后,余下的空间刚容人转个身。因为烧的是煤气,所以小房间里一氧化碳的浓度非常高,常根秀只得每天站在门口。夏天极热,冬天站在门口吹寒风,滋味也不好受。更不容易的是,为了这份工作,给孩子做午饭和晚饭成了大问题。
因为每天洗澡人多的高峰时段有两个,一个是中午一两点,一个是晚上六七点,所以,做中饭和晚饭的时段,她就要待在锅炉房,把热水烧得足足的。常根秀有时能在上班前把饭给四个孩子做出来放在锅里,有时来不及做,几个孩子就胡乱吃点干粮,或者到外边的小摊上凑合一顿。
一位副部长的夫人竟然工作在如此辛苦的岗位上,朱幼棣大为感动,拿出相机准备拍照片。常根秀不好意思地说:“身上的工作服太旧太破,等我换件好一点的你再照。”说罢她拿出挂在门后的一件衣服套上,然后高高兴兴地让记者给照了相。
从1982年到1992年,在烧了整整10年锅炉后,常根秀因积劳成疾住了院并要做大手术。当妻子被推进手术室时,胡富国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说:“你一定要平安地出来,”说罢他的声音有些哽咽,“4个孩子,我没操过心,都是你一手拉扯大的。我让你做了7年的招待所保洁员,到了北京又烧了十年的锅炉,又脏又累、挨冻受热地,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是就是你啊……”
手术后,因为健康的原因,常根秀就在这锅炉工的岗位上病退了!
1993年春,在山西省人民代表大会上,胡富国全票当选为山西省***;1993年9月又出任山西***。1992年9月胡富国从北京刚到山西省时,有次到吕梁山区考察。在回来的路上,他看到崖下有几眼破窑洞,他临时要求停车,要上去看看。
原来这是桥峁村小学,一至四年级,25个学生,就在一间破窑洞里上课。窗户上没玻璃,课桌都是用石块和泥垒的。胡富国看着眼前的情景,流下了眼泪。他问原吕梁地委***,这样的学校多吗?原吕梁地委***说:“农村的学校,不少还是这个样子。”
胡富国临走时,对老师和孩子们说,“明年我一定要让你们搬进新教室”。回到太原后,他召集有关部门,拨出专款,作出了两年内解决全省中小学校危房问题的决定。胡富国把在桥峁村小学看到的情景跟妻子说了。常根秀当即买了25个书包,每个书包都装着铅笔盒、作业本、铅笔和橡皮,然后托人给那个学校的25个学生送去。
不久,学校托人给胡富国捎来一双鞋,鞋里有双针脚密密的鞋垫,是这25个孩子们的母亲共同做的。一年后,学校还送来了孩子们在新校舍前升国旗的照片。此后的8年里,胡富国夫妻一直和吕梁山桥峁村小学的孩子和老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夫妇俩不时托人送些文具给孩子们。
胡富国在山西当***和***的八个年头,经手修建了“太旧高速路、引黄入晋水利枢纽、阳城发电厂”三大工程,被山西省的父老乡亲称为地上、地下、空中三条大通道。
修太旧公路的那些日子里,常常下了班后,胡富国说,“走,工地上看看去!”他一共去了36次工地。常根秀原想病退成为专职妻子后,能好好照顾丈夫,现在反而更见不着他了。有一天,胡富国出门上班时,她问他晚上是否回家吃饭。
胡富国说:“回来吃。”晚饭做好后,左等右等他也没有回来,一直到晚上8点多常根秀才打通电话。原来胡富国从太旧公路现场办公后,临时决定去机场上北京。电话接通时,胡富国正坐在***副总理的家里汇报工作:“副总理,我为太旧路而来,现在碰到困难,过不去了。”邹副总理劝说:“不要急,你们要有信心,只要为山西人民把事办好,国家会支持的”
春节,胡富国从北京请了山西老乡郭兰英等,到工地上慰问演出。数千名工人一齐喊:“胡***,唱一个!”胡富国说:“我不会唱歌。”工人们不依不饶,掌声经久不息。胡富国一高兴,说:“唱歌,我的确不会,等太旧高速修成后,我给你们唱戏!”“好!”工人们一片欢呼。
5万人先后苦战3年,终于在1996年6月建成了山西省第一条高速公路,这也是全国第一条山区高速公路——还创下了当时三项全国之最:工期最短、造价最低、质量最优。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太旧高速路完工后举行的劳动模范表彰大会上,***胡富国竟然粉墨登台,亲自唱了一出山西上党梆子。以往有演出,都是领导坐在台下第一排看的,何曾见过一个***上台给工人演戏?工人们见此把巴掌都拍红了。有些工人看着笑着,有的都落泪了。
太旧公路使得封闭的山西终于有了与外界相连的畅通大道。沿太旧高速路上北京,只需要5个小时。一时间,坐长途汽车逛北京城成了太原人的新时尚。在太旧高速路修建中,有8名工人血染路面,因公殉职。为此,胡富国下令修建太旧高速路烈士纪念碑,年年亲自去献鲜花。他深情地对同行的官员们说,“太旧高速路修好了,老百姓把功劳都算到我们头上了,可是,这8名工人,把性命都搭了进去,我们不能忘记他们!”
山西穷,是因为没有水。胡富国决心上马“万家寨水利枢纽”,年引黄河水26亿立方米。引黄工程在重重困难和干扰中动工。1997年5月底,一位中央领导到万家寨引黄工程工地上视察。恰在此时,胡富国的大妹妹和丈夫因车祸双双去世,常根秀闻讯,一边强忍悲痛处理后事,一边嘱咐家人对胡富国封锁消息,不要影响他工作。
处理完大妹妹和大妹夫的后事,常根秀累得病倒,住进了医院。送走领导后,胡富国赶往医院去看妻子。他一进病房,常根秀就痛哭失声。小儿子哽咽道:“爸爸,你一定要挺住。大姑和大姑夫,因为车祸,在5天前去世了!”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炸开,胡富国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15分钟后,胡富国才醒来,眼泪大滴大滴地从脸上淌下来,他边哭边回忆说:“那时家里困难,妹妹为了供我读大学,只读完高小就辍了学,她出嫁后还不断帮助我,可我、我却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万家寨水利枢纽终于完工了。它是黄河上仅次于小浪底的大工程,与小浪底工程几乎同时完工,但当时媒体鲜有报道。万家寨水利枢纽对于山西至关重要,至今,仍是太原的生活和工业用水的有力保障。
山西阳城电厂也是胡富国向中央要来的。中央原本打算在江苏修建一个燃煤发电厂,胡富国力争,说把山西的煤运到江苏,成本太高了,不如建在阳城。当时国家计委的一位处长来现场考察,胡富国不仅亲自去接,还为处长拎包。有人笑他这样“有损官格”。胡富国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人穷,还要端着架子等天上掉馅饼,那不是得饿死呀?”阳城电厂建成了,它不仅缓解了晋煤外运的难题,还成为了山西的利税大户。
常根秀有一次坐大巴走太旧公路时,听到乘客在议论胡***。一个说:“一走太旧公路,就想起胡富国***。”另一个说:“胡***说实话、办实事,打下了咱山西经济发展的基础。看看山西现在赢利的电厂和煤矿、畅通的高速公路,看看维系山西人生命的水利工程,如果没有当初胡富国卖命努力,如果没有胡富国把数百家军队办的煤矿清理出去,山西的煤炭市场哪能有今天这样好啊?但是,胡富国因此也得罪了一些人,可是老百姓的心里有杆秤”常根秀闻言,鼻子一酸,用手背悄悄抹去眼泪。
这话一定得讲给丈夫听。
1999年6月,中组部一纸调令,胡富国被莫明其妙地调离山西,出任***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副组长。卸任***的胡富国坐火车要离开山西的那一天,只见火车站前的广场上聚集了几万名前来送行的父老乡亲。送别的人们不愿离去,他们流着泪高喊:“胡***,给我们讲几句!
”胡富国被人扶上了一辆吉普车的车头,有人给他递上了话筒。他站在车头上演讲。数千人流着眼泪鼓掌,一遍遍高喊:“胡***,你是我们的好***!”“胡***,常回家看看!”
胡富国秘书的日记,详细记录了胡***离开山西前的行程。1999年6月7日,胡富国离任***的前一天,他来到太旧高速路烈士纪念碑,再一次献花篮。8位烈士的家属也赶来了;他们拉住胡富国的手,流着泪说:“胡***,你要调走?你不要走!
”中午,胡富国和烈士家属一起吃饭,他事前已让女儿从银行里取出5000元,在饭桌上他给8位烈士的家属每人送了一个红包。是的,自从高速路通车后,他每年春节前都要拿出自己的工资,让妻子出面给8位烈士的家属送上慰问金。胡富国说:“我这回去了北京,就不能跟你们年年见面了。你们要把孩子好好养大,让烈士的在天之灵也有个安慰。”
同年8月,胡富国到***扶贫办上班。上班的第三天,大女儿跑到北京来看父亲,他在朴实无华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后,女儿心酸地跑出门去,再回来时提了一大包给父亲买回的要用的东西:拖鞋、卫生纸、毛巾、毛毯,她一样样地放在该放的位置上,又一句句地嘱咐着父亲:中午休息时换上拖鞋舒服点,午睡时记得盖上毯子,别着凉……。
三年后,胡富国退居二线,出任中国扶贫开发协会会长。离开山西三年后的一天,胡富国和老伴常根秀又回到家乡平遥城。胡富国怕人认出他来,还特地戴了副墨镜。在城墙下,几个三轮车夫觉得此人面熟,上前问他:“你是不是胡***?”胡富国不得不摘掉墨镜,这时,周围的百姓全都围了过来,他们围着胡***说个不停,把一条街堵得满满的,还有人兴奋地鼓掌,高喊:“胡***,欢迎你回家乡来!
”听说胡***要上城墙,他们又不由分说,把三轮车抬上了城墙,要让胡***和常根秀坐上他们的车,在城墙上转一圈。
收费口为胡富国也敞开了大门,几百名群众跟着胡富国上了城墙。胡富国夫妻徘徊在城墙上,秋风萧瑟,多少往事一齐涌上心头。不管有过多少轰轰烈烈,不管个人付出了多少,不管曾有多少艰辛甚至委屈,人民不会忘记,这就足够了!
是的,胡富国心里清楚,当时因为他拒绝给上海等不付煤钱的无赖省市供煤而遭到上海帮的诬告而致使被当权的江总停职:名曰调离赴京工作,实则打入冷宫。然而权利可以压制一时,但是欺骗不了一世。历史是人民创造的,好官是人民公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