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勇妻子 刘树勇:80年代的学生讨论问题吹胡子瞪眼 现在都低着头

财经网讯 "80年代的毕业生跟后来毕业的不太一样,我跟每个年龄段的学生都有交情,就感受到这一点。80年代的时候我在班里讨论,话一落学生都打起来了,都吹胡子瞪眼,我很喜欢这个状态。现在一讨论问题,我说你们有什么问题,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说话,我说为什么,我就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我说你们惧怕什么,他说我们没有安全感。

"2014年12月14日,著名文化人、画家刘树勇在"三亚·财经国际论坛"上如此表示。

刘树勇认为,现在大学中自由思想与自由讨论的丧失太致命。他认为,如果没有经过大学中可以自由讨论问题的过程,青年人会有很多想法难以释放。

刘树勇认为,应该给文艺自然生长的环境,而避免受到外界力量的定调。

以下为其发言实录:

谢谢!我刚才听了诸位的发言,我有一个感觉,本来我是想讲另外一个话题,现在就沿着你的话题讲。我经常讲到中国人,岁数大一点的人,我们过去受的教育有一个问题,会形成一种革命性的思维,革命就意味着正确,反革命就意味着不正确,我们从小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就是旗帜鲜明、立场坚定、是非分明。

所以我们以前谈是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经常会比较警惕这种说法,仿佛谁坐在这个地方,他就有资格谈论某个话题指点江山,这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们可以贡献自己的一些意见和质疑。我们跟在座的各位是一样的,没有资格来指点江山。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东西,就是我们经常感觉自己是正确的,我上过大学,我是行业里的名人,我就有资格。我们的革命性的思维,形成共同的思维方式之后,到了后来你作为一个个人在现实生活中就很纠结,这两者之间怎么平衡。

革命思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我的思维是线性的,所以我特别喜欢说一句话,多说有无,少论是非,我认为有无是很重要的,不管我们对多元文化怎么理解,我认为什么都应该有。刚才指挥家同志上来就引用文艺座谈会,这是行里人都比较关注的事情。

我感觉到这一类说辞,包括我们看到的文件,我觉得现在说都特早,中国改革开放真正跟世界还谈不上对话,顶多是经常走走亲戚。我们所形成的尽管是80年代、90年代以至于21世纪,房子出现了很多,我们到三亚来各种各样的房子都有很多。

但是我对中国的基本理解,它的样态远远不够,不是说定出来说文艺怎么样建筑怎么样,不过是艺术蘑菇,它长一百种一千种又如何?先讲有无,贺老师刚才谈的,先锋,你先疯起来了,先有这个东西,尽量多样化,给它一个自然的生长过程,不行了它就会埋掉,新的东西就会出来,干嘛老要干扰它定调。不管是从政府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所谓的权威人士来看,我觉得不应该在行业中形成这样的关系。

先有无,再论是非。第二个是谈自由的问题,既然是多元化,你们这些是文化人,对你们就不放心,最近更不放心,老是要出什么事。我要谈到一个问题,我是在大学里教书的,我们过去一直讲技能的东西比较多,我教了31年的书了,我个人有这么一个经验,现在的大学楼盖得多,教授很多,我在大学眼瞅着它是如何一步一步堕落下去的,这是基于我对大学的理解。

但你没有办法,比方说我们很早80年代探讨一个问题,大家很多人怀念东西方融合,一本书对我们的影响很大。

但是我们老老实实检讨起来80年代是很简陋的,我大学毕业在北京加起来35年了,一直在大学里感受到学生们年轻人的思想方法、言论行为,我是一步一步跟他们过来。但是检讨一下,跟现在的孩子比起来80年代太简陋了,就几本书构成了我们的知识构成,你的知识点信息源还是太窄了。但是我们现在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有一种狂妄的莫名其妙的激情,我们怀念80年代可能就是激情。

但是80年代有一个好处,现在都说中国的大学是教育的中心、科研的中学,这是一句屁话。有人说房子盖了是让人住的,椅子是让人坐的,大学的精神就是,我个人理解是大学到底是什么地方?自由思想的中心,在大学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讨论的,我们现在老说这个学生毕业了之后出问题。我是在大学,还有初中、小学、幼儿园教育,它是一个整体性的问题。

基于我大学的经验,大学中的自由思想、自由的问题讨论的没了,我认为这个丧失太致命。我有时候到海南来见到我的一些学生,他是80年代毕业的,我们学校有很多搞金融财政的很多,有些是很好的商人,80年代的毕业生跟后来毕业的不太一样,我跟每个年龄段的学生都有交情,就感受到这一点。

80年代的时候我在班里讨论,话一落学生都打起来了,都吹胡子瞪眼,我很喜欢这个状态。现在一讨论问题,我说你们有什么问题,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说话,我说为什么,我就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我说你们惧怕什么,他说我们没有安全感,我说不安全感从何而来,如果你没有经历大学所有人可以讨论任何问题的自由过程,按照中医学的说法,弄不好他很多都是心理上的疾病,到社会可能会释放不出来。

在大学我们可以把问题敞开来谈,在大学里有什么不可以实验的?结果现在大学成了那个样子,我觉得大学越来越像幼儿园。我离开过大学好几回,没有正式辞职,朋友说请你吃饭送你走,最后又没走。我说出去看看,大学相对有时间还能不坐班,有自由的空间。

所以中国整个文化生态远远没有形成,现在只不过是几棵树长得跟鸡毛掸子似的,现在差得远。以前花也开草也长蘑菇也长,什么都有了我们就讨论,后来有些草就长不起来了,它自然会有淘汰,不会有那么多的干预,我觉得这很重要。

从这个角度说两点,你不要老是那么惧怕我们的自由,如果我们受到良好的教育,当然,现在大家认为精神的缺失,确实在大陆这方面是比较明显的。但是这是个过程,迈克尔·康·阿克曼讲的,这是个过程,永远处在过程中,你不能讲哪个东西是成型的、固定的、权威化的、绝对真理,不存在那个东西。

2014三亚·财经国际论坛由中国国际友好联合会主办,《财经》杂志承办,中国友谊促进会为支持机构,于2014年12月12-14日在三亚海棠湾喜来登度假酒店举行,主题为"新经济新平衡"。

(嘉宾观点据现场发言整理,未经发言人本人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