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俊华民望 曾俊华高“民望”真的靠谱?\顾敏康

参选特首必须符合四个条件,即“爱国爱港,中央信任,有管治能力及港人拥护”。虽然有消息说中央已经明确表态支持林郑月娥,但目前打民望牌似乎仍然是参选人的重头戏,可以看见参选人争取民意支持的力度有逐步加大的趋势,而且相当明显。

当然,人们应当小心对待民意,且不说民意有真有假,有的民意可能是被引导塑造出来的,与真实的民意还是存在差距的。回过头去看,过往每一次选举委员会选择的行政长官人选,也都是当时民望最高的那一位。现在看来,民望比较高的两位参选人应该是林郑月娥和曾俊华,而后者似乎更高些,不只是因为他很可能获得泛民选委的支持,而且他们的“竞选筹款计划”也已经为他增添巨大声势,大有反逼中央支持他的意思。

用“不做不错”塑造民意

那么,如何看待曾俊华的高民望呢?本文认为,曾俊华的高民望是用“不做不错”的政绩塑造出来的,因而也可能是不靠谱的。

曾俊华过去九年做的是财政司司长。客观来讲,他过去九年基本上是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至少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2011年向全港年满18岁以上的香港永久性居民一次性派发6000元可能是个例外,但恰恰说明他做得不好,难怪叶刘淑仪也要说他hea做。

作为财政司司长,他似乎应该为连年估错财政,搞得政府库房水浸而社会贫富分化负上责任。但是,财政司司长这个职位毕竟不是处于政府施政的风口浪尖,可以让曾俊华远离过去那些年香港所有政治社会争议,不用成为相关政策的执行者和推销人,不用成为中央和香港市民之间的磨心,甚至时不时还可以找机会出来说几句不愠不火的话博綵头。

相对而言,过去几年从事这些吃力不讨好工作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林郑月娥。林郑月娥以前的那些工作,不论谁来做,其民望都可能会受较大的影响。因此,到底是选一个“不做不错”而民望高的参选人,还是选一个勤劳苦干民望相对低的参选人?选委们要有非常清晰的认识。

曾俊华有一个非常擅长公关的竞选团队。如果像坊间流传的那样,在梁振英突然退选之前,一直有一个暗中运动的连任办,那么曾俊华其实也有一个运作多时的竞选办,绝不像林郑月娥那样仓促上阵,连竞选团队都是仓促成军,一开始还错漏不断。

再好的公关也露“马脚”

曾俊华的竞选班子,在过去几年的主要成绩之一,就是将曾俊华的“司长随笔”,将一些人揶揄的键盘司长,逐步打造成主要宣传曾俊华个人,而不是政府政策的平台,为他聚集了不少人气。这个团队的公关水平相当了得。1月16日,也就是中央同时批准林郑月娥和曾俊华辞职当天,林郑月娥就在一个非常简单的布景板前面宣布参选。

当时有舆论认为,已辞职一个月的曾俊华竟然让辞职四天的林郑月娥在宣布参选这件事上抢了先机,是输了气势。对1月19日宣布参选的记者会上,精心设计的背景板,曾俊华回应说:“我星期一才被接受辞职,我是一个很守规矩,很有纪律的人。

我清楚知道,假如我还是政府官员,我是不适做一些政府官员不适做的事情。”这个回应看上去是如此的诚恳和无公害。

但真相是什么呢?稍有头脑的人都会去质疑曾俊华讲大话,因为他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三天时间内做好包括准备宣布参选的长篇精彩讲稿、反覆琢磨确定竞选口号(甚至用一个大大的“To Run”,草蛇灰线般地回应他去年10月29日的那句“To run, or not to run, that is the question”)、精细布置会场等在内的一系列事情。

当然,再好的公关也有马脚。2月3日,在林郑月娥举行参选分享会当天,其前下属麦齐光突接受专访,表示支持曾俊华,曾俊华也在自己的竞选网站上载了麦齐光的支持短片。这是一个妙招。但麦齐光在访问中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与曾俊华倾谈时坊间谈的是“ABC”,那时林郑已经对外称会退休。

事实是,梁振英宣布不连任是去年12月9日,曾俊华宣布辞职是三天后的12月12日。也就是说,“很守规矩,很有纪律”的曾俊华,至少在去年12月9日之前就向麦齐光寻求支持。这是“政府官员应该做的事情”吗?

本来,参选行政长官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早几个月甚至早一两年开始准备,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曾俊华的团队太精于算计,要把所有可用的资源,包括道德资源都用到最后,反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经过长时间的经营,曾俊华现在正处于民望的最高峰,一些带有倾向性的媒体也愿意放他一马。但是,没有经过“木人巷”考验,靠“积极不作为”和不守规矩累积起来的民望,应该是属于不靠谱的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