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亮书法】张贤亮先生的书法艺术

2018-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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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我始终看重那些"无意作书家"的"书法家"的书法艺术.张贤亮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从某种意义上说,张贤亮先生本身就是一道值得重视的文化景观.他的存

我始终看重那些“无意作书家”的“书法家”的书法艺术。张贤亮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从某种意义上说,张贤亮先生本身就是一道值得重视的文化景观。他的存在,不仅仅是作为个人事业成功的典型,更是一种文化意义上的象征。他的成功涉及文学、影视、商业、收藏诸多领域,多方面的成就,使他成为了传统文人与现代儒商完美结合的典范。正是由于这些,引起了我对他的强烈关注,也更是关注起了他的书法。

我生也晚!上世纪八十年代,张先生已经因为《男人的风格》、《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小说闻名天下,而那时我刚出生不久。直到2006年,我才开始大量阅读张先生的作品。我最先阅读的是他的政治散文集《小说中国》,书中先生对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真知灼见让我佩服不已。

我想:一个有着大怀抱、大眼界的人,不取得大成就的话,才是怪事呢!2008年国庆长假,我和朋友去银川,并专门去镇北堡西部影城。等到了售票口,我却没有了进入的勇气。

以“出卖荒凉”而举世闻名的西部影城,以其雄浑的塞上风光和厚重的文化气息震撼了我,尤其是那由张先生手书喷绘而成的:“聚山川雄豪之气,集影视艺术之宝”的大型宣传牌,气势夺人。在我看来,不论一个书法家如何有名,但只要把他的字放大到二尺见方以上不走形,仍然有可观之处的话,那就不是庸手。

而这幅作品,字大两米见方,笔力挺劲,结体自然,有雄壮之气。当时我想,张先生“这部大书”尚未品读,面对如此文化盛景岂能轻入?于是怀着敬畏之心,同朋友悄然离开。

说来也巧!同年冬天,我从北京一位收藏家手中购得张先生于上世纪80年代初给北京某知名电影导演的书信以及手稿若干。欣喜之余,我不禁感叹:先生被打成“右派”二十二年,期间甚至连读报的机会都不多,更不用说临习书法碑帖,竟然写得一手好字!随手拈来的硬笔书法颇见功夫。那些发黄的纸张,潇洒的字迹,分明让人感到一种生动活泼的气息,一种经历岁月沧桑的厚实。于是,我对先生这些手迹视为珍宝,仔细玩味。

随着对张先生作品的深入阅读和对其人生的了解,我更是看重了先生的成就。文学让先生举世闻名,中国电影也从西部影城走向了世界,先生应该是无心作书家的人,但是丰厚的学养、广博的见闻以及那如同炼狱般的人生历练,在造就他事业成功的同时,也造就了他非凡的文化性格。

书法本身就是人的情感和学养的外化,换句话说,那些一味苦练求“字内功夫”,拘于成法的“书家”是很难有非凡的造诣的,书法练习到了一定的程度,是需要用生命来培育的,有心栽花未必会开,无心插柳却易得绿荫。

张先生说:“写作、办企业都是我的副业,正业是我这一生的经历。”他正是在不断的文学创作、影城管理的过程中,完善着他的人生,同时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他的书法造诣。

先生曾自评其书说:“我的‘书法作品’其实应叫做‘毛笔字’,因为只有字而无‘法’。”这是先生的自谦,也表明了先生对于书法的态度——不计法度严谨,但求适意达情。先生也曾说过,他的书作除索要者指定的内容之外,全部书写自己的旧体诗词,这样就可以自由挥洒,虽然没有“书法”之“法度”,但笔墨中却有真性情。由此可见,先生对于书法的领悟,绝非一般所谓的专业书家可比。

古人说:“字如其人”,张先生的书法正是其性格的体现。客观地说,先生的书法擅长行草,是有着比较扎实的二王底子的,对米芾诸家也有所涉猎。综观其书,既有书卷小札的意趣,又不乏大字榜书的气势,在其书作中体现着强烈的性格,头角峥嵘,劲健舒张,潇洒从容中透射着一股英豪之气。这股发自本身的“英豪气”,正是先生书法艺术的精髓。

近日读张先生的古体诗词,《吟牛》、《黄河岸边口占》两诗中的佳句:“一昂头角迎风去,顶起人间万顷春”和“昆仑一出海天宽,万里风云任往还”,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古到今天,诗书合一,本为书法高境。先生其人其诗其书,皆相得益彰,率性狂纵,卓然不群,有着“天马行空去,风云任舒张”的不凡气象。可贵的是,先生没有以书家自居的架子,由此看来,先生的书法是能够登堂入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