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华会计师 朱晓华:并不是天生会讲故事的检察官

2017-06-16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4月3日,在美国洛杉矶落幕的第十三届世界民族电影节上,由最高人民检察院影视中心.广西壮族自治区检察院.江西省铅山县政府.北京飞天魅影文化传播

4月3日,在美国洛杉矶落幕的第十三届世界民族电影节上,由最高人民检察院影视中心、广西壮族自治区检察院、江西省铅山县政府、北京飞天魅影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联合拍摄的检察题材电影《无法证明》荣获电影节最高奖项:"最佳故事片"奖。这是中国检察题材的电影第一次在国际电影节上斩获大奖。

《无法证明》改编自广西壮族自治区检察官朱晓华2013年创作的同名长篇小说。作为电影的原著作者和编剧,朱晓华可谓出身"行伍",在检察系统的公诉部门、反贪部门都供职过。每次提到自己的创作,朱晓华总会说,没什么不得了的,都是源于自己亲历或所见所闻的事情。然而事实却是,讲一个故事的难度不啻做一件事情、办一个案子,讲好故事更是难上加难。

来自莫言的鼓励与指导

当然,朱晓华并不是天生会讲故事。

朱晓华出生在广西农村,像所有的中国农村一样,这里代表着贫穷和落后。慢慢长大的过程中,朱晓华发现,农村的人们和发达地区的人们有一点是相通的,都需要公平和正义,而解决方案就在法律。法律因此成为年轻的朱晓华最感兴趣的一门学问。

后来,朱晓华进入广西博白县检察院工作,如愿以偿地成为一名法律人。2000年,朱晓华利用业余时间,开始写一些文章。2002年,朱晓华获得了一次去北京参加检察日报社优秀通讯员培训班的机会。

培训期间,有一项内容是写作辅导讲座,主讲人竟然是后来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莫言。那个时候,莫言正在检察日报供职。

朱晓华也是莫言的崇拜者,《红高粱家族》、《十三步》等作品他都一一读过。第一次见莫言,莫言的朴实让他感到惊讶,觉得莫言就像他的老家村里的一位邻居大哥。讲座结束后,朱晓华鼓起勇气走到莫言身边,作了自我介绍。

"你就是朱晓华。"莫言微笑着,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叫朱晓华坐下。"我看过几篇你在《检察日报》刊发的文章,写得不错。"莫言说。莫言的表扬让朱晓华受宠若惊,想一个大作家,还有时间和兴趣看他这个无名作者的文字。

莫言接着又跟朱晓华说起1998年为创作反腐题材长篇小说《红树林》,曾在广西北海市体验生活一段时间,他告诉朱晓华,"有时间多写写稿,在检察院工作,素材多"。

回到广西不久,朱晓华收到了莫言寄来的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他新出版的书《檀香刑》。看着扉页莫言的签名,朱晓华十分激动。

也许莫言不知道,就是这一个简单的签名,点燃了朱晓华坚持文学创作的火花。其实,在那段时间里,朱晓华因工作调动等事一度烦闷不已,情绪低沉,几乎决定放弃写作。正是莫言的签名,让他知道,千里之外的北京,竟有一个文坛巨匠在关心他的创作。

到现在,朱晓华都还记得,莫言在那个讲座上传授的经验:"一个写作者,必须坚持人格的独立性,写出自己的特性;一个写作者,应该表现出丰富的个性特征的生活;一个写作者,观察事物的视角,应该是不同于他人的独特视角。"

第一次"触电"有些不适应

自此之后,朱晓华笔耕不辍,写好文章就四处投稿。2003年,朱晓华向《检察日报》投送了一篇案例通讯,题目叫《一个检察官的情法抉择》,取材自他一次办案的亲身经历。

当时,《检察日报》正在改造案例报道的文风,在"明镜周刊"创立了每月一期的"情法人生"专版。朱晓华的来稿正合编辑部的创意,投稿便以一整版的篇幅发表了。文章引起巨大关注,中央电视台《讲述》栏目对他和办案检察官进行了专访。

这一次创作极大地鼓舞了朱晓华。朱晓华以这篇通讯为起点,改写出长篇小说《你是我的兄弟》,后又被《检察日报》相中,安排在报上连载。

2009年,朱晓华接到最高人民检察院影视中心的邀请,将《你是我的兄弟》拍成电影,搬上荧幕。

第一次"触电",朱晓华感到有些不适应。虽然故事就源自自己的亲身经历,但剧本写起来却艰涩不堪,总觉着写不到点上,缺少点什么。不得已,朱晓华决定向曾指导过自己的莫言请教。

当朱晓华和影视中心制片人汪国立赶到莫言家中时,莫言正立在寒风和纷飞小雪中等待他们。对于朱晓华对创作的困惑,莫言提议,可以从人性的角度去创作,而不是一贯写罪案小说的围追堵截、抓捕、审讯模式,既然是亲历的案件,就把办案时检察官的内心矛盾写出来,"写作应该从内心出发,刻意编故事就本末倒置了"。

朱晓华恍然大悟,一直以来,他都太追求故事和剧本的雕琢感,老是想着如何去加工,而忘记了审视自己的内心。事实上,"创作"的范畴可以更大。法国艺术家马塞尔•杜尚有一件举世闻名的艺术创作,叫《现成的自行车轮》,就是从一辆普通的自行车上取下的前轮,固定在一个圆凳上,其创作流派的宗旨就是"不干涉",即不通过任何手段改变自行车轮的原来面貌。

莫言的建议,让朱晓华给自己做了减法。他不再只专注于外在故事,纠结用什么形式表达案件的复杂程度更好;而是原原本本地讲述自己的内心,呈现那些办案中的纠结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