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威涛的新潮越剧三笑 小百花“化蝶”越·剧场 茅威涛从团长转型董事长

3月27日世界戏剧日,茅威涛创业的消息在圈内刷屏了,这位越剧名家在去年9月卸任“小百花”团长后,正式对外宣布转型成为“百越文创”的董事长,首次以资本运作的方式运营国有文艺院团。发布会上出现的还有马云和宋卫平在内的商业大佬,现场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发布会前一天深夜,茅威涛在杭州接受北京上海两地记者的访问,这也是她大病初愈后的一次非正式亮相,此前她因格林-巴利综合征(急性特发性多神经炎)导致面部肌肉僵硬,甚至有一度吞咽困难,茅威涛用女儿的口吻自嘲,自己是“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但一番侃侃而谈又是两个多小时。

“企业以盈利为目的,但如果仅仅是为了挣钱,完全可以做更容易的事。现在大量工作放在剧院的管理经营,学生的培养,社会事务上,这些牵扯了至少一半的精力。不过初心还在,现在我也没把自己当成是下海经商。虽然这件事不好干,但还是要做好。”

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前身,是1983年成立的浙江越剧小百花赴港演出团。28个平均年龄不到18岁的姑娘,第一次到香港,演出了《五女拜寿》,轰动香江。随后,北京、上海的演出,更是刮起了一阵“小百花”旋风。浙江省决定保留这一团体,并正式成立“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当年这个只有28人的剧团,如今已是“四代同堂”的大家庭。

从1999年担任团长,18年来,茅威涛一直带领“小百花”不走寻常路,不断变革求新,这也使得“小百花”和她本人表现出极富争议又极具魅力的形象。

“当团长的时候,就会考虑观众要什么,我们给他们什么样的戏;做企业也和做团长一样,要知道市场要什么,观众要什么。”在参观了纽约百老汇、英国伦敦西区等成熟戏剧运作模式后,茅威涛开始为“小百花”的转型和越剧发展,思考新的出路。

浙江省文化厅主管部门的全力支持下,茅威涛大胆地选择了这条转型之路,开始为新生的文化企业掌舵。四家出资单位也是赫赫有名——阿里巴巴、绿城、远行地及浙江小百花越剧团。 “最初,看到账目上的数字123只想唱哆来咪,签单子手都会发抖,剧场的建设运营所需的经费对于院团来说都是巨款。过去一个团能收支平衡就行了,现在我要开始学习如何当好董事长。”

茅威涛说,转型的构想最初来源于宋卫平与茅威涛关于剧场运营方式的一次对谈。此后,阿里和绿城作为两大股东,将几乎全部经营权交给了茅威涛的团队。马云的祖籍是浙江嵊州,宋卫平更是土生土长的嵊州人。嵊州则是越剧发源地,至今仍有百年古戏台留存。

越剧对于他们,本就是再为熟悉不过的乡音。马云说,当年在杭州师范学院读书的时候,每次骑自行车路过“小百花”门口,都恨不得骑慢一点可以偶遇“小百花”的演员们。而宋卫平完全是个越剧迷,私下聚会时,还会与茅威涛合作一曲。

“要做的事千头万绪,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经验,但我还是希望能通过这次转型实现院团体制改革的样板,让这个模式成为国办艺术院团在转企和保留事业编制之外探索的第三条道路。目前我们的主要经营业态和经营重点是中国越·剧场。”

西湖之畔的这座剧场,由台湾著名设计师李祖原担纲设计,设计方案充分使用了蝴蝶这一吴越文化的经典意象。正门为蝶状门拱,可以直接透视剧场背靠的山林,侧面及通道也采用了蝴蝶状的镂空,在夜间灯光开启时,能够映照出华美的视觉效果。

2011年8月3日,剧场在杭州曙光路南侧原省艺校地块破土动工,距今已耗费7年时间。剧场顶楼停驻了“世界上最大的蝴蝶”。艺术总监郭小男说,以蝴蝶这一吴越文化经典意象作为剧场的外在形态,暗含了对传统文化的坚守。未来“蝴蝶”将会被设计灯光造型,从附近的建筑以及飞经此处的航线,都能看到栩栩如生的蝴蝶形态。

即将亮相的中国越·剧场分为大剧院、经典剧场、九五剧场三个空间,三种剧场形态分别覆盖不同文化消费群体的审美定位。越·剧场集经典剧目、驻场演出、实验先锋戏剧、外国高清影像放映、越剧博物馆等为一体。驻演剧目《三笑》将首开国内驻场演出的先河。

《三笑》是由郭小男执导的江南民调音乐剧,以脍炙人口的江南民间传说“唐伯虎点秋香”为素材,将吴越地区民调为架构重新创编,呈现出婉约曼丽的吴歌越音和江南意蕴的民俗风情,以及才子佳人的爱情绝响。凭借《三笑》的驻场演出,茅威涛期待,剧院会像伦敦西区一样逐步形成驻演剧目的经典性,开启国内旅游观剧的形态。

茅威涛还计划在剧场运营、剧目制作、国际合作、戏剧人才孵化等戏剧全产业链进行布局,在多个领域引入优质国际资源。百越与英国国家剧院共同制作的舞台剧《狼图腾》将于2020年在伦敦首演,与英国大使剧院集团联合投资制作的音乐剧《大鱼》也已经在去年底完成英国伦敦首轮演出,后续将进入伦敦西区演出,并将推出中文版巡演。

为此,茅威涛特意邀请了制作人李东加盟,负责中外制作团队的磨合与对接。李东是国家话剧院制作人,也是话剧《生死场》、《四世同堂》、《青蛇》、《北京法源寺》等剧目的制作人。2015年,他牵头国话与英国国家剧院联合制作的中文版《战马》也成为业界热议的话题。在与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教育部签署的合作协议内,百越还将开展一系列戏剧教育计划,将世界优秀的艺术教育项目引进中国。

“姑且把这个模式称为小百花的一次华丽转身,我不敢说,这个转型一定是华丽的、闪亮的,但是它一定是与众不同的,是创造性的,因为我们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茅威涛说,自己只是换了一个身份来运作“小百花”,希望这次转型可以打破体制的束缚,为“小百花”乃至越剧发展带来全新的变化。

“我改变不了整个戏曲市场,但我可以打造越剧‘旗舰店’。让那些看赖声川话剧、林怀民舞蹈,看音乐剧《猫》和《悲惨世界》的年轻观众,都来看我们的戏吧。我保证,我们的戏绝对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