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宾和三毛的故事 王海成讲述父亲王洛宾:心愿未了(组图)
面对父亲传奇的一生,王洛宾的小儿子王海成说,父亲就是一个传歌人。他的一生就是为了大西北的民歌永远传唱下去。
人物春秋
王洛宾(1913年12月—1996年3月),西部歌王。1994年6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东西方文化交流特殊贡献奖”。
王海成,1951年3月出生于兰州,1958年随父亲王洛宾由北京迁居新疆,1996年开始从事对王洛宾文化遗产进行整理、搜集、弘扬、保护、出版等工作。
名家之子系列访谈之五
爱情三毛向我父亲表示要共同生活
华商报:曾经流传过王洛宾先生晚年与三毛的一段感情纠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王海成:三毛确实是向我父亲表示过要在一起共同生活的想法,这点在《王洛宾》一书中已经有介绍,并且附有三毛给我父亲的两封亲笔书信。但我父亲在回信中直白:自己已经是萧伯纳的一把旧雨伞,不能用来遮雨了。
华商报:其实在三毛之前,王洛宾的婚姻并不幸福,他的第一段婚姻就以失败而告终。这里面又有什么曲折的经历吗?
王海成:父亲和第一位妻子洛珊因为音乐而相爱,可是他们都小看了现实的残酷。从北京到大西北,原本以为可以患难与共的两人最终分手,父亲的第一次婚姻是在国破山河碎的离乱中催生的,也就注定了这是一个有着阴晴圆缺的美丽梦幻。
由于太多专注于音乐的创作,父亲忽略了出身大户人家洛珊的感受,最终洛珊变心了。1941年春,父亲听到洛珊可能“红杏出墙”的消息后,赶回了兰州的家。当时正慵困地坐在桌旁的洛珊没有起身迎接,而是斜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回来了。”稍顷,她起身倒了一碗白开水放在他面前,也不问他吃过饭了没有。沉闷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洛珊突兀地抛出了一句冰块似的问话:“今晚你住在哪里?”
几天后,兰州报纸刊登了由王洛宾一手拟就,洛宾和洛珊俩人的“联合启事”:自即日起双方脱离关系,敬告亲友和各界同知。可是,父亲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被抓进监狱中去,而罪名是“共党嫌疑分子”,始作俑者正是洛珊的情人,那个有着军统背景的演员。
华商报:在认识你母亲之前,王洛宾曾认定浪漫、漂亮的女性并不适合他。但为什么还是娶了你母亲?之后,又为什么会和你母亲说“当初和你结婚是对我人生的报复”呢?
王海成:在和洛珊分手之后,紧接着父亲又被国民党特务关进了监狱。我父亲是个完美主义者,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对生活几乎失去了信心。熬过四年苦狱,出狱之后,很多朋友给他当“红娘”,劝他重新成家。在大家的劝说下,父亲说:“那你们随便给我找一个吧!
我们按照旧式规矩,等到洞房时挑开面纱再认识自己的新娘。”但是,结婚之后,父亲才发现我母亲是一位十分贤惠的妻子,父亲向母亲坦言:“自己对这次婚姻原本打算是对自己人生的报复,没想到自己却得到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母亲却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答道:“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婚后两人深深相爱。母亲去世时,父亲才38岁,从此,他没有再结婚成家。
华商报:相比前面的三段感情,王洛宾与青海一名千户长的女儿卓玛两情相悦的感情似乎很多人都不知道。著名的《在那遥远的地方》就是根据这段感情产生的灵感创作的。
王海成:《在那遥远的地方》是为藏族姑娘卓玛写的,但父亲和卓玛之间谈不上两情相悦。
1940年左右,父亲到青海去拍电影,认识了卓玛。在一次拍摄过程中,父亲不经意抽了卓玛骑的马屁股一鞭子,卓玛嗔怪地找了个机会抽了父亲一鞭。结果这一鞭打出了父亲的灵感,《在那遥远的地方》就此诞生了。
父亲在晚年回忆此事时,曾说卓玛应该是喜欢上他了。只是,那时候他自己已结婚成家,而且注定不可能留在草原。不过,年轻潇洒的父亲却给卓玛留下深刻印象。前几年,我在青海走访时,当地老人告诉我,也许是受了王洛宾的影响,漂亮的卓玛姑娘迟迟不肯结婚,后来还是嫁给一个汉族人。
亲情
第一次见面,我叫父亲“二大爷”
华商报:记得你曾说过,记事后第一次与王洛宾见面,你叫他二大爷。为什么?
王海成:在我还只有8个月大的时候,父亲就被捕入狱了。在担心受怕下,母亲因此早逝。此后,我被寄养在北京一个亲戚家里,长大后一直跟着这个亲戚家里的哥哥、姐姐叫这个亲戚爸爸。在我6岁的时候,出狱的父亲来北京接我,看到哥哥、姐姐都叫他“二大爷”,我也就跟着叫了。
晚年,父亲说到这事时,说他当时心里充满苦涩,但却很无奈。父亲是很爱我们的,在他第二次入狱后,我们很少能见到他。可每到冬季,父亲都会亲手给我们三个每人织一双毛线袜子。每当想起往事,我都会热泪盈眶。
华商报:当你懂事后,知道大名鼎鼎的王洛宾是你父亲时,你还记得是什么感觉吗?你说过,“王洛宾”这个名字给你带来了苦难,这似乎让人挺难以理解?
王海成:说实话,从7岁开始上学起,我从来就不知道父亲是“著名的音乐家”,只知道他是军人,当时我在八一子弟小学上学,学校里的孩子父亲的官都比他大。“王洛宾”这个名字给我带来苦难,这是事实。我的童年和青少年,几乎都是在恐慌不安中度过的。
1960年,在我9岁的时候,父亲又因为一首歌涉及“政治问题”而被捕入狱,判了15年。因为这个原因,我和两个哥哥几乎成了孤儿,没有享受到母爱,也没有父爱,在学校也没有人敢和我说话。熬到了上山下乡,因为同样的原因,我无法上学、进工厂,在农村熬了9年才回到城里。
华商报:中国人讲究子承父业。有一个这么好的音乐家父亲,为什么你没有走上音乐这条道路?小时候,父亲希望你继承他的事业或者爱好吗?
王海成:没有条件!父亲直到1975年才出狱,你可以算算在成长期,我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不过,父亲也从来没有勉强我们一定要走音乐的道路,他只要求我们有个健康的身体,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作一个对社会和人民有用的人就行了。
友情两位老人笑着拥抱,老泪纵横
华商报:你说过100首王洛宾的歌曲,就有100个感人故事。在这些歌曲和故事中,你所知道的,最打动你的是哪个呢?
王海成:你肯定会猜《达坂城的姑娘》或者《在那遥远的地方》,实际上是《你的热泪把我的手臂烫伤》。这首歌是为新疆维吾尔族舞蹈家康巴尔汗写的。
上个世纪40年代,父亲和康巴尔汗相识、相知,康巴尔汗的女儿还跟着我父亲学声乐。文革期间,两个人先后都被关了起来。1975年出狱后,我陪着父亲在乌鲁木齐团结路一条小巷子突然遇到了康巴尔汗,两位老人笑着拥抱,老泪纵横。晚上吃饭时,父亲流着泪说:为了我们还活着干杯!当天回家后,父亲就创作出了《你的热泪把我的手臂烫伤》,一首忧伤而激昂的歌曲。
华商报:在你对父亲的描述中,我们看到你使用“传歌人”来形容他,而不是说“著名音乐家”,在你看来,在面对你父亲的音乐成就时,前者似乎更准确,是吗?
王海成:是的,他就是一个传歌人。他的一生就是为了大西北的民歌永远传唱下去。有一个故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在狱中的时候,我去看他,他让我给他带莫合烟。我当时很奇怪,因为为了唱歌,他从不抽烟。原来,他是拿烟给狱中的少数民族犯人,让他们唱民歌给他听。他的好多歌的素材就来自监狱。每当我离开监狱时,他就会乘和我握手告别的时候,偷偷把写好歌的小纸片塞到我手里带出去。传歌,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梦想。
如果说父亲一生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一个就是只创作了两场,还剩下五场没有完成的第七部歌剧《帕坦木汗》。在他病重时,他还感叹再给他10天的时间他就能完成了。另一个未了的心愿就是,他的另一部歌剧《奴隶的爱情》在创作完成后一直没能公演,他为此耿耿于怀还大醉过一场。
华商报:王洛宾60多年的音乐生涯,给人们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歌曲。他向你评价过他的这一生吗?在音乐上,他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王海成:没有!他对名利一直不上心。记得以前有一个记者采访他:在你的作品中,你最满意的是哪一首?他说,最好的作品还没写出来呢! 本报记者 吴成贵
“只能把强烈的爱,深深地埋在心里。”何时能再次回到金银滩,同卓玛纵马驰骋,遨游草原,也就成为王洛宾深埋在心中的愿望。
“……这个五朵梅这个老奶奶她的歌,我觉得很美,当时我们同行5个朋友那4个人就跟我说,‘王洛宾你到外国学什么,你听咱们中国的民歌,中国的歌。最美的旋律、最美的诗、文学、歌词就在我们西北高原上’,经过六盘山通过这个老奶奶的歌声,我也体会到最美的歌声就在我们脚底下。”(王洛宾原音《永远的王洛宾》)
华商报:曾经流传过王洛宾先生晚年与三毛的一段感情纠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父亲在晚年回忆此事时,曾说卓玛应该是喜欢上他了。只是,那时候他自己已结婚成家,而且注定不可能留在草原。不过,年轻潇洒的父亲却给卓玛留下深刻印象。前几年,我在青海走访时,当地老人告诉我,也许是受了王洛宾的影响,漂亮的卓玛姑娘迟迟不肯结婚,后来还是嫁给一个汉族人。
对于此次扮演王洛宾,郑棋元信心十足。他说:“这个王洛宾有些不一样,他不是戴眼镜白头发的王洛宾,而是一个充满理想满怀热情的小伙子,而他对音乐的执着到了偏执的程度,他的敢爱敢恨也到了‘极端’的程度。以前,我对王洛宾并不是很了解,但那对他的歌曲却十分喜爱。有信心塑造一个人们喜爱的王洛宾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