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忠其人 北京工匠 老北京古铜张派第四代传人贾文忠

2018-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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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2016年5月1日,顶着文物世家"光环"成长起来的贾文忠,这半辈子似乎一直泡在文物堆儿里,每天打交道最多的都是几千年前的老玩意儿.但他自己却并不是个老古董,常把

2016年5月1日,顶着文物世家“光环”成长起来的贾文忠,这半辈子似乎一直泡在文物堆儿里,每天打交道最多的都是几千年前的老玩意儿。但他自己却并不是个老古董,常把“与时俱进”挂在嘴边,也落实在行动上:出书、教课、推出接地气的生肖拓片……他以新潮的方式坚守着“修复”这一古老行业,让其在新的时代里焕发新生。

17岁中学毕业进入北京文物局修复工厂工作,对贾文忠来说似乎是顺理成章的选择。而当时“跟古董打交道”这个职业并不为周围的人看好,以售票员、驾驶员、邮递员为代表的“八大员”才是社会上吃香的工作,甚至有同学直言“你怎么干那事儿呢,真看不起你。

”不过,对别人的这些“直言不讳”解放前,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这就是我的兴趣所在,你说有什么办法打开手电筒,光线穿过薄薄的玻璃板打在墙上,各种青铜器便投射出迷人的剪影,这个是鼎,那个是鬲……在这光影里从小在文物修复师傅身边长大的贾文忠,很快开始崭露头角。

二十一岁就接下了修复北京孔庙九块皇帝御书大匾的重担。1990年,参加了江西新干大洋洲出土文物的修复。这批出土文物数量大、品种多、造型奇、铸造精、纹饰美,在江南属首次发现。

然而,里面很多文物破损严重,将他们恢复到“完美如初”需要的是极高超的技艺。其中一件“商代兽面纹卧虎立耳铜方鼎”至今依然是的得意之作。“这个鼎出土的时候泡在沙子里,碎成了十几片,有的地方严重变形,有的地方还出现了缺损。

”这是贾文忠接受了关于青铜器的最初启蒙。“如今,这些青铜器原件被世界各大曾经修复过颐和园中一个鼎的耳朵,修复后之后他拿给首都博物馆前馆长马希桂,让老专家猜猜这鼎是收藏,一本集锦了这些玻璃板的图书《吉金萃影》马上就要出版。”

少年时期的贾文忠有着与同龄孩子不一样的嗜好,历史博物馆(今国家博物馆)的一层文物修复室、社科院考古所的修复室都成了他消遣课余时间的乐园。“考古所的修复室里有几个外地的单身师傅,每天干活儿干到很晚。我夏天没事儿干的时候,就会跑到修复室里,在一旁看着,有时候也打打下手。

到了晚上十一点再从美术馆站赶末班车回家,有段时间天天如此。”回忆起当年的“打小工”岁月,贾文忠来了兴致。贾文忠回忆说,当年有一个师傅是复原头盖骨的,满屋子的都是骷髅,师傅通过在上面贴橡皮泥,试图还原出头盖骨主人生前的模样,“颧骨有多高,面部肌肉有多厚,这些细节都能还原出来”,这种“见证奇迹”的时刻,进一步增加了贾文忠对,愣是把这个老专家给难倒了,端量了半天也没找到鼎之前的“伤痕”行业的兴趣。

而10岁就能翻模子的贾文忠,无疑也成为了修复室师傅们得力的小帮手。

2011国家文物局赴法国进行交流活动,选择什么礼物成了困扰访问团的难题。千挑万选之后,胜出的居然是一张薄薄的纸片。送给法国前总统希拉克之后,这张“纸片”成了法国总统的心头好。这“纸片”就出自贾文忠之手,是首都博物馆镇馆之宝“青铜器伯矩鬲”的全形拓片。原来,法国前总统希拉克热爱中国青铜器,每次来中国访问都到博物馆看青铜器展览。这张全形拓片正是“投其所好”。

全形拓又称立体拓、器物拓、图形拓,是一种以墨拓为主要手段,辅以线描、绘画等技法,把器物原貌复制到纸上的技艺。全形拓的对象往往是较为珍贵的艺术品,以青铜器为主,也有为紫砂器做全形拓的,但数量不多。

全形拓作品就如同器物的影像,在近代照相技术未普及之前,它是保存器物影像的一种有效方法。特别是有些传世器物,原器遗失,只有全形拓保留下来,这些拓本就更为重要了。一幅完整的全形拓作品,以器物图形为中心,往往还配有名家题跋,使书画合璧,相得益彰。

近年来对全形拓的投身,对于贾文忠来说,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长期在文物系统工作,修复和过手的青铜器数以千计;多年来,他又先后拜胡爽庵、康殷(大康)、傅大卣、程常新、马宝山、魏隐儒、赵存义等为师,学习金石篆刻、书画、鉴定知识,他开始逐渐接触到“全形拓”这一古老技艺。

贾文忠慢慢发现,新中国成立以来,全形拓技术虽有传承,但作品日渐稀少。主要原因是重要青铜器多收归馆藏,一般拓工很难接触,再加上工艺复杂,技术难度大,因而少人问津。而这些难处,对于贾文忠来说,恰恰是得天独厚的优势——贾文忠把传承全形拓当成了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从2007年起,贾文忠开始推出全形拓生肖系列作品,让全形拓这门古老的技艺成为能够走进普通大众生活中的艺术品。“希望这样可以拉近普通民众与古老技艺的距离,也不失为是一种传承方式的尝试。”

贾文忠,长于文物世家,老北京古铜张派第四代传人。是新中国第一代文物修复专家,曾参与修复了著名的司母戊鼎、四羊方尊、秦兵马俑等大批珍贵文物。从小捏着胶泥、修着石膏模子长大的贾文忠,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17岁正式传承了“文物医生”的衣钵,进入北京市文物局文物修复工厂工作。

二十岁出头就曾接下大任,负责修复了北京孔庙九块皇帝御书大匾。此后,又先后参与江西新干大洋洲出土商代青铜器、河南三门峡西周虢国墓地西周青铜器以及浙川下寺出土的楚国青铜器修复等国家重大考古工程。30余年间,贾文忠修复各类珍贵文物1200余件,修复后成为国家一级文物的就有上百件之多。

现任中国农业博物馆研究馆员的贾文忠,除了修复青铜器之外,他还作画、刻图章、写书法、做鉴定,以一个“多面手”的修养精进着自己的手艺。不过,他更多的精力还是投入到了全形拓的传承和保护上。作为在近代照相技术未普及之前保存器物影像的一种有效方法,全形拓目前面临着绝迹风险。贾文忠正在推动全形拓的申遗之路上四处奔走着。

在贾文忠看来,做工匠就要有“一条路走到黑”的勇气和坚持。但这种坚持并不是“墨守成规”,而是要“与时俱进”,在充分了解社会发展的基础上,给传统的技艺注入新的活力。同样的,这种“与时俱进”也不是“技术的全盘现代化”,而是辅助工具的革新。工匠本人也需要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革新自己的知识结构和艺术水平。但是无论如何地“与时俱进”,精益求精将是工匠们所追求的永恒的最高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