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军1970 17岁打工仔转行做快递 用50万本金变237亿身家

继圆通10月20日借壳登陆A股成为“快递第一股”后,10月27日,中通也在美国纽约证交所敲钟上市。虽然中通快递当天的收盘价仅为16.57美元/股(跌破发行价19.50美元,开盘价18.40美元),但持有中通快递32.6%股权的赖梅松,身家依然接近35亿美元,约合237亿元人民币。

赖海松

赖梅松生于“快递之乡”浙江桐庐,十七岁开始打工,在同乡的引荐下从木材商人转行做了快递,接着用加盟的模式迅速把网络铺开。

“三通一达”创始人中起步最晚的他,见证了中国快递业“野蛮生长”的几十年,在收获巨大财富的同时也面临巨大的挑战。

交不起200元学费无奈打工

在中国快递界,鼻祖是申通,创立于1993年;起步于2000年、本金5万元的圆通,因最早和淘宝合作,得以借助电商的力量成为“快递第一股”;而2002年以50万元创业的中通,则与同行紧盯A股不同,另辟蹊径赴美上市,是继阿里巴巴之后最大规模的中国企业赴美IPO。

根据艾瑞咨询2015年的报告,“三通一达”四家快递企业中,中通快递起步最晚,但如今市场份额为14.3%位居次位,直逼圆通速递的14.7%。

中通的招股说明书披露,2015年营业收入约61亿元,实现利润13.32亿元;2016年上半年收入为42亿元,实现利润7.67亿元。其中,2015年营业利润率达25.1%,远高于同行13%至16%利润率的水平。赖梅松解释,中通快递在成本管控方面做得较好,一单票件的利润比同行多赚0.2元。其中,中通快递大车队较多,因此运输费用上就与同行拉开超过0.1元/票件的差距。可以说,从小山村到纽交所,赖梅松走出了一条特立独行的“快递之路”。

1970年的冬天,赖梅松出生在浙江桐庐县钟山乡歌舞村一个叫天井岭的小山村,那里距县城40余公里,交通十分不便,是桐庐最偏僻的村子。

初中毕业后,由于父母拿不出200元高中学费,16岁的赖梅松无奈辍学。17岁,他开始到工厂打工,后来在家里买了一台织布机做起了代加工。一台织布机成本6800元,每个月可以赚几百块钱。可后来,由于行情不好,赖梅松的代加工赔了钱,他感觉,帮人做事自己不能够掌握命运。“这对我的启发很大,包括后来我为什么不做(其他快递的)加盟点而是自己创办中通,都跟那时的经历有关。我感觉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当地山林资源丰富,看着周边村庄做木材生意的老乡发了财,赖梅松也进了这辛苦的行业。一个月后,他买了第一辆自行车;两个月后,他买了第一台煤气灶。那年的8月到年底,他赚了1万元;第二年,赚了10万元……22岁时,赖梅松成了杭州木材市场里最年轻的老板,并以“诚实守信、一丝不苟”著称。到1999年,他的木材生意一年有几十万收入。

两招实现“后来者居上”

当赖梅松在木材界闯出一片天时,他的家乡桐庐正刮起一阵“快递风”。早在1993年,他的老乡聂腾飞就开始和工友在杭州和上海间运送报关单,后来发展为申通。2000年,老乡喻渭蛟也在上海创立了圆通快递。

赖梅松说,那之后,“申通老总陈德军(聂腾飞妻子的哥哥)是我同学,申通全国大部分的网点负责人也是我同学和同乡,他们动员我做快递”。作为当时杭州木材界的佼佼者,他觉得50万元的投入并不算大手笔。但妻子不太赞同:“木材生意做得这么好了,为什么要换个行当?做快递要东奔西跑,孩子就要上小学了,没个稳定的家庭环境怎么办?”

不过,赖梅松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2002年5月8日,他正式在上海成立中通速递服务有限公司,布点于杭州、上海、宁波、温州、南京,当天总共接收57单票件。

彼时,申通、天天、韵达、圆通等公司在长三角竞争激烈,赖梅松入行几天就感觉到做快递远不是50万元能解决的事情,身体的疲惫加上无底洞似的资金投入,让他也有过退缩的念头。“像我原来的木材生意,一年只有几个客户,模式非常简单。而一单快件看似小,却关系重大,而且涉及人员太多,比如我们的员工、合作伙伴和加盟商,已经无路可退。”

为了“后来者居上”,赖梅松开通了跨区域网络班车用于长线快递,比如从北京开往东莞。当时,长线快递主要依靠航空和铁路,汽运的快件数量很小,而中通开通长线班车后,快件的中转费用还不够车的路费和油费。赖梅松咬牙坚持。

第二招,则是“有偿派费”。在中国快递业初期,揽件费归揽件网点,派费(发件网点支付给派送网点的派送费)互免。2008年,中通开始率先实行有偿派费制。赖梅松说:“中西部地区派件多、揽件少,有了派费,即使揽不到快件,网点也能够生存下来。比如新疆、西藏,我们最高派费4.5元,而华东等经济发达地区派费则是1.8-2元。”如今,中通在全国县级行政区域覆盖率超过96%,乡镇覆盖率65%。现在,中通每开通一个乡镇网点,除了正常的派费外,总部还一票补贴五角钱。别小看这五角钱,一个月也是一两千万的支出。

从加盟制到员工持股计划

众所周知,“三通一达”等“桐庐快递帮”之所以能快速崛起,很大程度就是依靠加盟。

不过,与顺丰的直营模式相比,加盟虽然扩张快,但也加剧了行业管理混乱及恶性竞争的局面。为此,2010年,中通在加盟制的基础上启动“全网一体化”发展战略,率先进行股份制改革,将整个中通网络从多个利益主体向共同利益主体转变。这意味着更多的员工能分享上市的红利,明显区别于其他快递企业。

此次招股说明书首次曝光了中通的“员工持股计划”:中通根据受激励员工职位、服务年限、工作绩效等因素,一次性授予公司股份认购权,共预留360万股,员工认购股份价格估值人民币100亿元,总股本6亿股,即每股人民币16.67元。

持股名单显示,目前共有103人持股,除了董事长赖梅松、常务副总裁赖建法和副总裁王吉雷等高管外,还有华南、华北管理中心管理人员以及天津长沙成都武汉等重点城市的总经理,同时还有少部分的片区专员以及一线员工。

而此次中通上市,赴美观看仪式的员工约170人,其中快递员约占10%,参与敲钟的10余名中通快递员工中,就有两名快递员。赖梅松说:“我其实书读得很少,也没有进过什么管理学院读书,但是我认为人都是将心比心,我们就是通过这样一种非常原始的办法,相信亲情、友情,进而组建了这家公司。”

股份制改革之后,中通自2014年开始对加盟商进行直营改革,分别于2014及2015年收购8个、16个加盟商网点,回收大部分转运中心及运输干线。截至今年6月末,公司共有分拣中心74个,其中68个为直营,转运中心直营率为92%。

在直营化的过程中,动别人的“奶酪”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江湖传闻,当年王卫在对顺丰进行直营改造期间,人身安全受到威胁,身边必有保镖相随。

据介绍,圆通的办法是一次性出价买下分公司,收回直营;申通由于利益分配问题,当前多个核心城市的转运中心尚未收回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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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梅松眼中的三件大事

走到今天,赖梅松认为,这几件事情对他人生影响非常大,对企业的成长也非常关键。

“第一是平衡机制(平衡网点利益);第二是股份制改制,走一体化道路,目的就是实现共同富裕;第三,我们去年引入了华平、高瓴、红杉和渣打,这证明资本认可了中国快递。”

对于上市后的构想,赖梅松认为,快递业已经进入了新装备、新科技、新生态的发展阶段,中通要实现从前台到餐桌、工厂到用户的全链路管理。

截至今年6月30日,中通快递拥有680辆牵引车,而3年前,快递企业几乎没有这种车型。“一辆9.6米长的重型卡车一公里成本是3元,但它只有65平方米的装载面积;一辆牵引车一公里的成本虽是4元,但它装载面积达140平方米。两辆牵引车一公里就能省下2元。如果我们的快递企业都使用这种车,整个物流成本就会下降。”赖梅松解释道。

在赖梅松看来,未来几年,中小规模的快递企业会逐渐退出这个舞台。“目前美国两家快递(联邦快递及UPS)集中度80%,中国5家(大的快递)集中度也只有60%。未来的趋势一定会越来越集中,会进入整合阶段。”

虽不会做国内同类快递企业的并购,但赖梅松说,有可能涉猎跨境业务,比如合作了以后,过两三年去并购一些跨国快递企业。“我们到美国上市也是有这样的想法,我们认为,未来快递一定是全球性的。不过目前还未找到这样的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