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女道长李诚玉 武当山百岁坤道李诚玉的逸事

2017-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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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在世界文化遗产.道教圣地武当山出过两个118岁的道士:一个是唐末宋初时期的乾道陈抟(字希夷);另一个是2003年2月去世的坤道李诚玉.陈抟以不愿 为官,执意修身

在世界文化遗产、道教圣地武当山出过两个118岁的道士:一个是唐末宋初时期的乾道陈抟(字希夷);另一个是2003年2月去世的坤道李诚玉。陈抟以不愿 为官,执意修身养性,精通堪舆命相之术,最终悟得五龙睡法而闻名。三言二拍之《喻世名言》第14卷陈希夷四辞朝命,说的就是他的故事。李诚玉 则以出家态度坚决,百年修得养身之道,一生积德行善,劝化众人而著称。这里,记述的是李诚玉修道百年,鲜为人知的逸事。

百岁坤道李诚玉道长(图片提供:张永春道长)

一、劝夫另娶为出家

李诚玉,女,湖北省郧阳人,生于清光绪十年(公元1885年)农历六月二十七日,属鸡。关于李诚玉的年龄,我必须先做点说明:我并不知道她确切的出生年份。这里说她是118岁,主要是因为她死后,媒体在报道中多说她118岁。

我人云亦云罢了。但,对李诚玉的年龄,我做过些调查,是有自己的看法的。她的年龄仅见诸文字的就有不下十种版本,群众口传的说法更多,且有越说越大的趋势,我曾听她本人亲口说是一百三十多岁。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我认为并不在李诚玉,而在民间部分有猎奇心理的人士。

他们在与李诚玉的交往中,把无数顶寿星的帽子戴给她,诱导、怂恿甚至逼她把年龄往大说。以致她后来呈骑虎难下之势。李诚玉本人也曾无奈地说说那么大年龄干什么?老而无用。

同时,我又不赞成李诚玉不到一百岁的说法。以我家世代与李诚玉的交往,我应该有点发言权。我的曾外公叫王大章,是世代居住在均州城光彩巷里的一个菜农。李诚玉到均州武当山出家后,到他家化过缘。我外婆叫王朝华,生于1905年,因为她在解放前和解放后一直都是城镇居民,所以户口上登记的年龄非常准确。

她还未出嫁时就常听李诚玉讲经传道,后又与李诚玉在均州南关和武当山玉虚宫相邻而居三十多年,与她关系很好。我母亲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到位于玉虚宫的国营老营蜂园厂工作,同李诚玉为邻近半个世纪。

我六十年代出生在蜂园厂,可以说是在李诚玉的眼皮底下长大的。对她这个人,我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李诚玉的年龄跨越了我家五代人是个不争的事实。

我外婆年轻时曾和李诚玉拜过干姐妹,李诚玉年长为姐。还有一个证据是:武当山特区福利院收养着一个叫唐学英的老太太,今年(2003年)99岁。解放前,其丈夫拥有着均县数一数二的船队。解放后,他们成为供销社的职工,其年龄记载应该也是非常准确的。她也自云:我的年龄比李当家的要小几岁。

其实,作为一个苦心修练、道尊德贵的出家人,李诚玉根本不在乎年龄的大小。她曾多次说:道士不说年龄;和尚不讲姓名。在我们出家人眼里,人是与天地共长久的,活一岁与活一百岁是一回事。只要你修身养性做好事,你的灵魂就会长存不灭。认识她的人几乎都认为,她就是一个一辈子修身养性做好事的人。

李诚玉的父亲名叫李亦启,是湖北省郧阳府十字街上的一个小商户。母亲姓袁,是郧县大堰乡人。李诚玉的父亲去世较早。父母先后为她生育了一兄二弟,哥哥和大弟都在郧县成家立业。只有小弟在民国初年为逃避抓壮丁带着母亲来到竹山县居住。母亲李袁氏一直活到1954年才去世,享年89岁。

父亲在她三岁时,把她送到乡下给人家当童养媳。婆家为人厚道,对她还算不错。丈夫比她大两岁,可谓两小无猜。11岁那年的秋天,一股土匪来到当地,扰得乡民四处跑反。一天,李诚玉在跑反中与家人失散。她一个人躲在荒郊野外的草丛中,担惊受怕了两天一夜,精神极度紧张。事后,她父亲怕她在乡下有什么闪失,便将她接回到城里。

因为她已是有婆家的人,不便在娘家久住,于是她就进了福堂。所谓的福堂,就是一个地方慈善组织。无依无靠、生活困难的人可以临时住在里面,但要做堂主分配的活儿。李诚玉在里面学习用土法织布。17岁时,她和丈夫正式结婚。

婚后不久她得了痨病。在久治不愈的情况下,李诚玉到武当山求神护佑,被武当山全真派第23代高道张宗慎道长治好。红墙碧瓦的道教宫观,晨鼓暮钟的道士生活令她神往。为报答张道长的再生之恩,她决定劝夫另娶,自己孤身到武当山出家。

李诚玉劝夫另娶为出家的壮举,既使在今天看来也是另类的匪夷所思的行为。更何况当时中国社会尚处在十分封闭的时期,人们的封建意思非常浓厚,几乎没有人能理解她的这种行为。所以,当她的决定刚说出口,便遭到了丈夫、娘家、婆家和社会舆论的一致反对。

妈妈吵婆婆劝亲朋好友多方开导,都不能打动她的心。她知道要想去出家,丈夫是关键。于是,她一方面反复给丈夫做工作;另一方面亲自出面为丈夫挑选对象。丈夫见她如此这般,知道她去意已决,也就只好同意由她去了。

但,出家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李诚玉来到武当山要求出家时,并没有人愿意收留她。这是因为:一是道观有自己接纳道徒的规矩;二是李诚玉自身的原因。在她自身的原因中:1、她本是有婆家的人,丈夫尚在,不可能出家;2、她长得体态丰满、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不象守得住清规戒律之人;3、道观怕她婆家找来要人,到时不好交代。

李诚玉见道观不肯收留,便决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说服他们。她白天为道观挑水洗衣扫地做饭学读经文,晚上则栖身在道观内的屋檐下

时间一长,众道友们都觉得她是真心学道,便纷纷向道长建议收留她。张宗慎道长也有心留下她。但,一来因为她长得较胖,怕她身怀有孕玷污道观;二来也为考验她的诚心,张道长决定对她举行抱柱仪式。李诚玉在父母殿的大木柱上抱了一天两夜后,终于过了这入教的最后一关。师傅根据武当全真派至理宗诚信,崇高嗣法兴的派谱,为其取名叫李诚玉。

二、出道既得好名声

李诚玉入教时所在的宫叫净乐宫。这宫建在武当山下的均州城里,面积约占整个城市的四分之一,有近千间房屋和巨大的宫墙院落。这均州是武当山下、汉江之滨一个古老而繁华的城市。城里人口众多、市场繁荣。

在这里,李诚玉终日诵经演法、添香打坐、早晚庭扫,很是敬师礼神,循规蹈矩,深得道众好评。闲暇之时,她在城内外讲经化缘、劝善众人,受到城市居民特别是大姑娘小媳妇的喜欢。不到三年,人们都知道净乐宫里有个李当家的,跟谁都谈得来。而且,她口才极好,一谈半天不停歇。不管啥事儿,只要让她讲起来,人们都觉得头头是道,使人不得不信。

开店铺的刘二爷还说了一件稀罕事儿:她脚大,能挑东西。原来,刘家日前曾舍给道观了一百斤粗粮,因儿子外出多日而未给道观送去。李诚玉在与刘二奶奶的交谈中听说此事,便说不用麻烦别人,我把它挑回去算了。刘家人起初不信。李诚玉就找来一根扁担,一口气把粮食挑了回去,惊得刘家人目瞪口呆。原来,李诚玉小时包脚不久便放足了。以致如今,她长成了一双并不太小的脚。

净乐宫是个大宫,有二、三百名道士,是个人多嘴杂的地方。在这里,李诚玉因为皮肤白晰,人又长得漂亮。并且,她十分遵守清规戒律,对年轻乾道比较严肃,年轻的道友私下送给她一个绰号------白玉师姑。这个绰号后来越喊越远,就连河南、陕西等远道而来上香的香客都知道了。

民国二十四年,汉江流域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均州城乡一片泽国。洪水过后又是连续两年的干旱和瘟疫,武当山下死人无数。武当山一时路断人稀,道观内香火绝迹。不少道士为生活所迫,或还俗归乡或异地化缘,纷纷离庙而去。

李诚玉随少数几个年迈的道士,来到城外的冲虚庵居住,以减少在城内生活的开支。他们时常靠挖野菜、剥树皮来充饥。最困难的时候他们靠吃观音土维持生命。就是这样,他们有时两三天才能吃上一顿饭。艰苦的生活,没有吓退这些留下来的人,他们极力维持了武当祖师的香火。同时,他们还帮助了一些走投无路的穷人。天灾过后,这批在庙的道人受到了朴实山民的尊敬,人们称他们为善人。李诚玉也是这批善人之一。

与别的道士不同的是,李诚玉劝人向善是十分真诚的,有时在无意中牺牲了道观的利益。三十年代,曾经出现过这么一回事:河南南阳有一个李姓大财主,靠收高额地租、放高利贷、大斗进小斗出和开办货铺卖高价商品等办法,聚敛了大量财富。

此人好道,尤其信奉武当祖师。别看他对佃户刻薄吝啬,但对道观却慷慨大方。每年三月三、九月九、春节等节庆日,他都要带着老婆、孩子到观内来烧香许愿,并给道观舍下大量钱物。道观自然也把他当着财神一样侍奉,管吃管住以外,还派能说会道有见识的道士陪着聊天、看风景。

李诚玉被派去招呼李家大奶奶。通过与李大奶奶的交流,李诚玉知道了李家发财的原因。于是,她便经常在李大奶奶面前讲些为富要仁慈、善恶有抱应的道理和传说故事。

要他家不要剥削佃户太狠,多做些让利于人,积德行善的好事。李大奶奶怕自家减少收入后,也会相应减少给道观的施舍。李诚玉则开导她说,求神是为己,让利是为人。做了善事救了人,神灵一样会知道会保佑你的。

至于因此道观受点损失,那也是应该的。李大奶奶的心被说动了。她回去后又说服了李老爷,一家人给佃户们减了租、让了利,受到佃户的热烈欢迎。不过,李家从此也逐渐减少了对道观的施舍。有些道友为此责怪李诚玉,好在师傅是个明白人,私下里着实夸奖了她一番。

李诚玉非同常人的见识和从容不迫的风范,就是几十年后人们也津津乐道。大家最爱说的便是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的一件事。

抗战时期,武当山是第五战区司令部所在地。山下驻扎了很多部队、机关、工厂、学校。道教的宫观庵堂多数都被征用。一天,日机两架飞到均州城进行空袭,城中顿时响起凄厉的警报声。人们慌恐地跑出家门,然后被军警疏散到城外。李诚玉不愿与其他道友一样,和老百姓争相逃命。于是,不急不缓地走出宫门来到街上。

这时,日机已掠过城墙,对城内俯冲轰炸、扫射。一军官在街边见此情景,急忙冲她喊道:快躲起来!、快卧倒!。李诚玉此时不仅不躲,反而站那儿不动了。维持秩序的几个军警干急没办法。轰炸扫射过后,房倒屋塌人死人伤,街边大树上挂着人的内脏,惨不忍睹。而李诚玉竟然毫发无损,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