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哥李纯涛 李纯涛表哥的几个小九九
谁都有没钱的时候,多年前我也不例外。 记不清是九几年了,那时候刚失业,来哈尔滨找李纯涛表哥玩。李纯涛表哥未婚,与一女同居,女方属蛇,大李纯涛表哥5岁,模样还算说不过去。她是个离异的女子,被前夫抛弃,育有一女,时十六七。
李纯涛表哥没工作也没钱,靠着卖房子剩下的几千块钱省吃俭用过日子,养着自己和"表嫂"两人。我去了,纯属去玩,况且自己也带些零用钱,是以没给他们添多少负担。
李纯涛表哥租住的是一个很小的不到8平米的屋子。空间狭窄,一个人在里面舒舒服服转个身都困难。晚上他们两个睡床上,我则在仅有一米多宽的地上打地铺睡,时值夏天。 白天没事,李纯涛表哥跟邻居打麻将赌博玩,我则可那出去溜哒,初来这样的大城市,觉得贼新鲜,骑着自行车走马观花看高楼大厦车来车往,一路下来竟也看不够。
虽然清贫得很,但生活过得特有趣味。李纯涛表哥属于有"文化"的无良之辈,每天早上醒来,盘腿坐起,睁眼看见表嫂,第一句话总是:操你奶奶!
表嫂则面无表情的,将他的腿扒拉到一边,默不作声的叠被子。我初看见的时候,甚是惊讶,但未敢吱声,李纯涛表哥就是那样的人,反正也不关我事。
晚上看电视,高曙光和张延演的电视剧,好象叫什么《真的爱你》。我们三个看到很晚,边看边玩麻将,打哈尔滨的"摸宝"玩法,一毛两毛三毛钱的。我脑子不灵光,不是这方面材料,几乎每天晚上都被李纯涛表哥赢去几块钱,而表嫂则时赢时输。
大家都是亲戚,李纯涛表哥赢了我的钱,面上有点挂不住,就提议用赢来的钱买宵夜。于是,每天晚上我们都用"我的钱"来买一筒挂面和两个一块五毛钱的熏鸡骨架,表嫂做饭的手艺好,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睡觉,李纯涛表哥是脱光腚睡的,他偶有铺被褥的时候,光腚撅着屁股正对着我,被我看见,我大吃一惊地说:"啊呀!
你咋有两肛门呢?"吓得他屁股一抖擞,忙回身问我:真的呀?表嫂听了,在一旁窃笑不已。此后,我俩就经常谈他有两个肛门的问题,每谈至此,他都不忘用手伸去摸摸后屁股,显得有些好笑。
我跟李纯涛表哥也经常闹笑话,那时候我年纪小,略显生涩。小屋子里没有卫生间,我们都是去的公用露天厕所,那个时候这样的厕所哈尔滨遍地都是,典型的"脏乱差"。厕所上面贴着许多印刷的性病广告。
我拉完屎回去跟李纯涛表哥聊天,不记得聊什么了,情绪一起来,就争吵个不停,我说:你这么得色不怕得阳蒌(音lou二声)啊!?李纯涛表哥一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叫阳蒌"?他问我。
我说我草,那厕所里贴的不都是嘛,你瞧不见咋的?他听了哈哈大笑,连带把"表嫂"叫来一起笑话我。我来气说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李纯涛表哥说:"什么阳蒌,那是阳萎!"是"委",不是"娄",就你这样,还想当作家呢?把我抢白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办法我只能反唇相讥,拿出他小时候在老家跟我说"三八归(妇)女节"那个典故来。没办法,谁让我俩都是二五眼呢! 那时哈尔滨市太平区有一家自助火锅超市,**每位15元,羊肉海鲜随便吃。
这个可是实惠呀,我们三人当即决定去吃一顿,饿了一整天肚子之后,于下午去光顾了火锅店,三个人45元,啤酒是不免费的。便要了两瓶,我一瓶表哥一瓶,为省钱计,李纯涛表哥没给"表嫂"买。
当初我这份都是自己出钱的。与他们无关。从开始吃到结束,三个人吃了21盘羊肉,2斤左右鱿鱼以及其它海鲜,吃得滚瓜肚圆,可恨的是店内居然没有洗手间。
吃得东西都涌到喉咙了,硬是憋着不吐出来。李纯涛表哥带着公文包,末了还抓了不少点心偷偷放在包里拿回家,结果一到家三个人便齐刷刷地躺倒在床上和地上,这顿撑得,半天不动弹。如今一想起这事,立即觉得恶心。 自助火锅终归是要花钱的,怎么可能天天去吃!
李纯涛表哥基本上每天买《新晚报》看,这份报纸是哈尔滨市区零售量最大的报纸。李纯涛表哥于报纸犄角旯旮处发现了什么东西,惊呼起来,叫我快过去看。原来是某大火锅店节日优惠,免费送69元锅底。
"这个实惠!"他叫道。我想也确实挺实惠的,那个时候火锅对我可是新鲜事物,什么叫"锅底"我都还不知道呢。不过我们就寻思既然送69元,那肯定能吃到点啥,不去可白不去。
跟"表嫂"一说,她也同意了。于是我们三个说走就走,骑着两台自行车,我跟李纯涛表哥换着在后座上带"表嫂"。
磨蹭了近一个点,才到目的地。一瞧,惊愕了。可不是什么小火锅店,而是金碧辉煌的大店啊。服务小姐们身着锦红旗袍,排成一溜,列门口欢迎。我们被这阵势惊呆了,没敢进去,悄悄躲在一旁商量。
李纯涛表哥要"表嫂"先去落座,并要锅底,然后他再与我进去,喝完锅底就走。表嫂嫌丢脸不干。那时夜好凉,我们都冷得发抖,李纯涛表哥威胁好几次无效后,大怒,飞腿就踹向"表嫂",连踢带打:你去不去?我叫你不去!
不去就吃打吧!我慌忙上去拉,也拉不住,他一米八几五大三粗的汉子,让我无奈何。表嫂挺肉,终于还是没去。 李纯涛表哥打累了,便住了手脚。
寻思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能空手而归呀,于是便壮壮胆子,领我进去了,纵是如此,表嫂死活也不进,说在外面等着。我们坐定,锦红锻子旗袍女服务生来侍候我们这两位"大爷"。
表哥拿起菜单来回睃两眼,便问锅底的事。一问,才知道仅是加料的清汤而已,大失所望。便跟服务生说还得等几个人,人来了再点菜。服务生走了后,他跟我一合计,决定不在这丢人现眼了,于是我俩装作东走西瞧的样子,出门扬长而去。
表嫂讥笑他,他又骂了一句:操你奶奶。然后我们三个人饿着肚子骑车走人,回到家里吃了好大一顿面条。 那时候的故事很多,写也写不过来,以后慢慢写吧。虽然以前都是没钱人,但现在也不愁吃喝了。如今李纯涛表哥娶了一位新加坡女子为妻,绿卡已经下来。而"表嫂"则也去了新加坡,连同她的女儿一道,在那头打工生活已经好几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