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大学的故事(吉大人应该读的文章)

2018-02-08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也是在十一月份的初冬季节,我从中原折向北京,在准备回长春的十二个小时空白里,驱车前往颐和园.初冬的北京已经下了雪,庭院深深之处,被霜雪冷处理的玫瑰花仍然瑟缩地开着,偶见几个石榴孤零零地挂在枝头;拥挤的马路,分不清弥漫期间的是空气还是汽车尾气.只是在公园里,北京的阳光还有一丝丝暖意,北京的人文还有无限的魅力.漫步颐和园的长廊之后,我又折向北大.冬天的北大校园其实有些萧索,北大以灰.红为主调的建筑加深了这种凝重的气氛.一个人闲逛在北大的校园里,美名其曰踩地气.每一脚踩过去,都有一个北大的故事.以未名

也是在十一月份的初冬季节,我从中原折向北京,在准备回长春的十二个小时空白里,驱车前往颐和园。初冬的北京已经下了雪,庭院深深之处,被霜雪冷处理的玫瑰花仍然瑟缩地开着,偶见几个石榴孤零零地挂在枝头;拥挤的马路,分不清弥漫期间的是空气还是汽车尾气。

只是在公园里,北京的阳光还有一丝丝暖意,北京的人文还有无限的魅力。漫步颐和园的长廊之后,我又折向北大。冬天的北大校园其实有些萧索,北大以灰、红为主调的建筑加深了这种凝重的气氛。

一个人闲逛在北大的校园里,美名其曰踩地气。每一脚踩过去,都有一个北大的故事。以未名湖畔为例,对面的水塔是燕京大学汲水的故事;严复的雕塑是老北大的故事;冯友兰题写的石碑镌刻的是西南联大的故事;小行星命名的金属艺术造型是科教兴国的故事。

北大的故事,不仅仅在其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而且,北大的师生在书里一遍遍地讲述自己的故事。吉林大学党委***张文显教授在《大学的精神》一文里,强调一所大学文化和精神的重要性,学校的故事是学校精神的一个符号,在中国的大学里,只有北大和清华如此经久不衰地延续了自己的传统和故事。

北大的校园历经多次变迁,今天的北大校园其实是战争胜利后的原燕京大学的校园,物也非,人也非,北大不变的是她的精神。历经磨难之后,吉大南北两区终于聚合在一起了。站在报春泉边(南区喷泉被我冠名报春泉:春水、春花、春晖,北雁南飞,春去春又来!),可见理化楼与东荣大厦遥遥相对,就像在北区一样,一北一南,中间同样隔着马路。

多年以后,回到母校的学生,漫步在报春泉长廊上,回忆的也许是当年北区理化楼和文科楼的故事。正是:春风南岸留晖远,秋雨北区故事多!一、匆匆走过校园的智者
四年前在逸夫图书馆门前候车去北区听课,在次第上车之间,忽然有一老者经过,他说了一句大概当时只有我一人听清的话,他说:拿破仑说中国是一头睡狮!

随后,老者飘然而去,令我瞠目结舌,我直观地判断:老人精神可能出了问题!
近闻安徽大学新任校长乃我吉大古籍所的博士文凭,不觉诧异,安徽大学乃百年老校,何以有人闯关东取一古籍文凭?答曰:酒香不怕巷子深!

当年,青年才俊蒋筑英只身来到东北,是因为光学专家王大珩的魅力。半个世纪以来,究竟有多少著名学者在吉大工作过,无人细查,尤其不为新人所知。

以我片断记忆,匆匆走过吉大校园的智者还有如下几位:著名作家废名、著名教育家杨振声、历史学家丁则良、罗振玉之子罗继祖、***的辩护律师甘雨沛,他们都曾经是吉大的老师。杨振声曾经是私立青岛大学校长(青岛海洋大学、山东大学的前身)、西南联大教务长、秘书长,五十年代从北大调往吉大,其弟子、作家萧乾对此段故事有过记叙;丁则良原为吉大历史系主任,反右时,当时他在苏联考察,闻听国内已经开始批判自己,他在建国前曾经著文批判过***,从苏联回来,自缢于北京,此故事,《读书》杂志有记载。


二、唐敖庆被打了一记耳光
***时代,唐先生屡遭不测,当时的刘学铭老师(现吉大行政学院退休教授,其子乃佛大学法学院博士毕业)曾因为写以唐先生为背景的小说,而受批判。

据说,***时,唐先生被学生打过耳光,该学生后来向唐先生道了歉。这是一个共外的老者同我共下榻病房打点滴时说的。该老者叙事语气平和而霸气,他说自己当年经常去东北三省高校听课,哈军工和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大连理工不比吉大差。

还特别提到一人:徐利治,乃旷世奇才,从吉大去了大连,老者说
三、一个班级,三个校长
伍卓群吉林大学校长;李岳生中山大学原校长;黄启昌东北师范大学校长,皆为一把,时间大致都是19861996年。他们三人似乎是一个班级的,都是大连念书,院系调整,二人来了东北人大继续读书,一人去了师大。

伍校长学术上多有建树,申报院士未果,据说为英国皇家数学学会会员,弟子当中有长江学者尹景学。伍校长在任时出了一档子事,就是北区数学楼语音室被烧,乃学生丢弃烟头于地板下所致,据说,大火之时,伍先生亲临楼梯口指挥,众劝不归,无奈,水火无情,数学楼被烧掉一层。

五十年校庆时,回校的校友都问:这楼怎么比我们念书时矮了?能不矮吗,现在的学生都敢在寝室里安个壁炉。真的,我小学同学为了提高烤玉米的效率,选择了一个绝佳地点他家的柴禾垛!

效率是有了,命差点没了。
四、法学三剑客
吉林大学法学三剑客乃张文显、郑成良、徐显明,郑成良原为吉大法学院院长,曾任吉林省高院副院长,现在为国家法官学院院长,徐显明原为山东大学常务副校长,兼任研究生院院长、法学院院长,现在为中国政法大学校长。

三人皆为吉大法学院本科生、研究生,是中国权利法学派的奠基人,当年他们备受封杀,四处回击,凡著文皆有人与其商榷、质疑,今天,权利话语已成主流话语,当年的青年皆界半百之年,幸运的是,我们这个社会终于接纳了他们的观点,这是吉大法理学受人尊敬的根本理由。

东方之子两度采访徐显明时,他手拿自己主编的《人权研究》,颇是潇洒;徐在就任中国政法大学校长时,重新修订了该校校训,更名曰:厚德明法,格物致公。作家乔迈为张文显写小传,名曰:《天行健,法行健》。张先生以苦读著称,有轶事流传:一位邻居讲,我睡觉时,他的灯亮着;我醒来时,他的灯还亮着!

听者皆钦佩,转念一想,莫不是张先生有睡觉不熄灯的习惯?吉大法学三剑客之外,尚有一女弟子信春鹰,乃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所副所长、党支***,兼任政治学所所长,也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信春鹰学术成就非凡,且是一位社会活动家,每当中国人权在联合国受到危机时,她皆以首席顾问的身份,前往联大保卫祖国。

他们皆顾念故土,2002年,信春鹰、徐显明都去过北区破烂的文科楼。文科楼到北区八舍的三里短路上,当年有的只是书和笔,以及奔波其间的、乡音不改的、位卑未敢忘忧国的书生的背景。
伍卓群校长曾对吉大形势有过一个简短的评价:辉煌过,下滑了,有希望!但是,作为学生我也一直希望尽自己的力量,是母校重返巅峰。

这也是我登陆牡丹园的原始目的。不过,现在我没有勇气把帖子写完了。帖子写了一个月了,其间经历了两院院士被剃光头,尤其是刚刚拿到的院里教师通讯录上,发现院里又走了二个教授(原来都是传说),还挂名的博士(后),其实都在外校给学生开课了。

我现在不是心凉,而是心理乱糟糟的,知道发生什么了,还将发生什么。原本准备讲述十件吉大的人物往事,写着写着没了勇气,一是时间不济,二是热情渐衰。有多位网友发信,希望能写下去。

早年读清华人写的清华学派的往事,仍然能记住作者引用哲学家冯友兰先生的那两句诗智山慧海传真火,愿随前薪作后薪。在牡丹园里,我的年龄虽是较大的,但是没有什么智慧可以传承,只是愿作一根柴禾,烧一壶热水,洗去母校的沧桑。

毕竟有那么多的师生包括我自己需要吉林大学四个字的庇护。
五、陈国柱:从教授到助教
听陈国柱故事之时,我们正在一个教授的家里,围桌喝着一种叫做蓝带马爹利的洋酒,据说价格相当不菲。陈国柱乃辽宁海城人,曾经是日本早稻田大学法学部的教授,回国后在沈阳高等法院工作。

1952年始,毛***改造旧司法,不仅完全废弃了***的六法全书,而且对旧政权的司法人员进行了史无前例的改造。于是,陈先生开始卖菜度日。

有一天,他正在沈阳街头拉车赶路,突然有人喊他名字,你是陈国柱吗?是;那你愿意教书吗?当然愿意!那你到长春的东北人民大学法律系报道吧!踏破铁鞋寻找陈国柱先生的是马起先生,时任法律系主任,马起先生在****战争时期曾经任陕甘宁边区政府的司法局局长,他是著名的马锡五审判方式的发现者和推广者。

陈先生在吉大又开始了教书人的生涯从助教到教授,直到被校医院误诊结核1997年去世,享年八十几岁。陈国柱实际上是中国大陆民法法系第一人,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的佟柔教授实际上功力有限,原因是佟先生是从苏联回来的,苏联有没有民法甚至有没有法律,地球人都知道。

没办法,红色学术和地域学术嘛!陈先生翻译的《日本民法典》应该是最好的,可惜是吉林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不过,清华大学法学院的许多学民法的学生,还愿意引用它,陈先生的得意弟子崔建远在吉林大学生活工作了之后去清华教书,也将吉林大学优秀的传统带到了清华园求实创新!


我在一个偶然机会里,见到了陈先生的老伴,因为我导师的妈妈借用她的房间暂避拆迁之扰。老太太就住在北区八舍对面明德路东南侧的吉大家属楼(那有两座楼,好像是东面的楼的一层),身体硬朗,五个孩子都不在长春,其中一个在大连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后又去华北电力大学,好像很有名。

老太太领着我看了陈先生的遗著,告诉我还有一本《意大利民法典》没有出版。
说到民法典,不仅是陈先生的伤心之事,而且是一代代中国法律人的辛酸事,因为我们迄今还没有一部民法典。凡学点法律的人都该知道,除却战略才华和果敢的爱情,仅仅一部《拿破仑民法典》就可以使拿破仑这个小个子高高耸立在人类文明的丰碑之上!


六、王惠岩:一卷横扫天下
王先生以学术起家,他的《政治学》在八十年代里横扫中国,实属不易,那时候,北大和复旦都得退让,现任中共中央委员、时任复旦教师的***对老先生也是言必称师。不过***的导师、复旦大学的王邦佐当时说的一句话,我们不能忘记我这代不如你(指王惠岩),我们下一代能比你们强!

现在,吉大行政学院虽然拥有一级学科和博士后流动站,可能实力还是较北大、复旦差了一点儿。当然,这里没有怪罪谁的意思。

平心而论,吉大许多专业能进全国前十,的确不易了。毕竟,老牌劲旅竞争火爆,新秀跟进速度飞快,稍有闪失,就会被逐出江湖啊!
王先生也是性情中人,我在另外一个学院的某位老教授家里,曾见一块太湖石,上面长满了青苔,是王先生从江苏背回来馈赠的。

太湖石据说是将山上的石头人工沉入湖底,积年湖水侵蚀、冲刷,而成江南园林景观用石。王先生的学问也是经年累积的结果。
七、于省吾:最有学问的有钱人
相传古文字专家于省悟先生曾任张作霖的财政部长,可谓经济殷实。

北区牡丹园里有一个神社,乃吉林大学鸣放宫,当年的吉大师生就在那里举办各种活动,1996年5月我在那里看过吉林大学第二十六届学代会闭幕文艺演出。鸣放宫三个字乃于省悟先生所题写,不过我到现在还没有看见过这几个字。

相传是应老校长匡亚明的请求,得润资三百元,据说抵得住一个教授一年的薪水,遂嫉妒声音不绝于耳,于先生的学问如何,仅举一例佐证:2002年12月,中国夏殷商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李学勤在南区三教作报告,数次提到于省悟先生。

起因是李先生年轻时著文论述沈阳故宫某一考据,于先生回信斥责他不够严谨,多年后,李先生赴沈阳再度考察后,惭愧不已。夏殷商断代工程国家究竟耗资多少,一直是个谜,相信李学勤先生一定会记住于老的严谨二字。

八、声名远播的高清海 已经是七十有五的高先生,去年还有文章在《中国社会科学》上发表,实乃让搜肠刮肚的晚辈汗颜。高先生有四大弟子,乃孙正聿、孟宪忠、邴正和孙利天。我听过高先生的讲座,在逸夫图书馆的报告厅,人多,只好坐在讲台边的台阶上面向官众听完(我长的挺丑,估计难为了不少观众!

再听讲座,当立下一规矩:帅哥靓妹两厢站立!)。高清海先生在学术界享有盛名自不必多说,其实,有些普通文化人还知道他。我认识哈尔滨的一位老者,他对哈尔滨市第一中学和第六中学的发展都做出了重大贡献。他说他听过高先生的课,是在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