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寿平的徒弟 由董寿平手札想到的

2018-02-18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董寿平先生离我们而去已经十七个年头了.每每看到他的书画或相关文章,总使人忆起一些往事.最近,翻阅资料,看到董老的一封信札,又勾起了我对这位仙逝的著名书画家.鉴赏学家的思念.董寿平,原名董揆,山西洪洞县人,生于1904年.后因仰慕清初杰出画家恽寿平,遂易名.他曾就读于北平世界语专门学校.南开大学经济系.北平东方大学经济系.1931年他便在北京琉璃厂挂单卖画."七・七"事变后,他逃往西安.成都,最后落脚四川灌县(今都江堰市).在逃亡的火车上将收藏的六箱历代书画全部遗失,其中有许多孤本.谈及

董寿平先生离我们而去已经十七个年头了。每每看到他的书画或相关文章,总使人忆起一些往事。最近,翻阅资料,看到董老的一封信札,又勾起了我对这位仙逝的著名书画家、鉴赏学家的思念。

董寿平,原名董揆,山西洪洞县人,生于1904年。后因仰慕清初杰出画家恽寿平,遂易名。他曾就读于北平世界语专门学校、南开大学经济系、北平东方大学经济系。1931年他便在北京琉璃厂挂单卖画。“七・七”事变后,他逃往西安、成都,最后落脚四川灌县(今都江堰市)。

在逃亡的火车上将收藏的六箱历代书画全部遗失,其中有许多孤本。谈及此,先生悔恨不已。他借居灌县十二年,窗外青城山山色朦朦,脚下岷江涛声滚滚,巴山蜀水的绮丽景色,陶冶着画家的情操,激励他孜孜不倦地钻研画艺,黄卷青灯,作画不已。

那时条件不好,他就在柴堆上铺毡作画。这期间,他认识了林山腴先生,与画家张大千、徐悲鸿、傅抱石、赵少昂、赵望云、黎雄才等也过从甚密。

1940年,由辛亥革命元老,当时国民政府监察院院长、书法家于右任发起,张继、冯玉祥、陈立夫、孔祥熙、张道藩等襄赞,在重庆举办了“董寿平画展”。董老先后在蜀举办画展达20余次,并亲自冒雨将所得画款500银元捐献抗日前线,以表他拳拳爱国之心。

全国解放后他回到北京。那时,他生活困难,靠街道救济度日,将铜茶壶都变卖了。后经有关部门介绍到荣宝斋工作。1956年,为创作《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图》,他曾沿着红军长征路体验生活,深入云、贵、川及康藏的二郎山、雪山、草地、泸定桥写生作画。

董老是山西省政协常委、全国政协委员。他曾先后八渡东瀛,为中日文化交流做出了贡献。1998年,为纪念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签订20周年,日本《圣教新闻》发表文章,将董寿平推为对中日友好做出显著贡献的八位中国人士之一。池田大作的《读世界领袖》一书,誉他为“中国的人间国宝”。

那是1982年,挚友刘恪山诚邀我为董先生撰写电影剧本。我斗胆应允并开始采访。这封信是董老在我赴蜀采访之前写的。后来我到灌县见到了董老的门人李启明(青城山道长)、雷启厚和徒孙李代远,一起追寻了董老当年借居地玉垒关故居,听他们回忆董老当年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刻苦作画的情景。

采访中,有一件事使我震惊。那是在北京举行的一次笔会上,一位日本著名书法家村上三岛说,他学习王铎的字已30年之久,他十分自信地对董先生讲:“王铎是河南孟津人,笔力雄健,贵国研究王字的可能不多吧!

”说罢提笔写了起来。董先生说:“三岛先生,我家就是研究王铎的。王铎祖籍应为山西洪洞,他家是后来迁到孟津去的。他父叫王仁本,年轻时他的落款都这么写。

就像有人把我当四川人一样,可我在那儿只逗留了12年啊!”说罢,让两人拉纸,董老站在一侧,左手挥毫书写起来。搁笔,董老说:“三岛先生,这就是王铎的写法。你看他的字是斜的,上面有墨点对吗?”村上三岛自惭地连连点头:“我研究王铎30年,尚不知他如何写字。”

影片旁白:三岛看先生笔走龙蛇,势如蛟龙,十分佩服。

我叹道:原来渊博的知识也可壮国威!《画师董寿平》脚本完成后,拍成影片。董老告诉我:该片在中央电视台播出5次,并在全球83个国家播映。当时人们思想禁锢,董老还担心:“连续播放是不是要批判我啊!”

西蜀李启明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播出后,曾填《渔家傲》赠我:“往事如尘何忍忆,茫茫浩劫弥天地,落月屋梁余梦里,人老矣。平生师友难忘记。妙笔传神多雅趣(骆士正写足本),影师摄影真能事(韩北极摄胶卷),留得蹄鉴贻后世,遥拜谢,萤光屏上饶情意。”

自此,我与董老常有来往,每每去看望他,都要坐下来说两三个小时的话,天南海北,家乡变化,无所不谈。

有一次,大约是1989年春,《山西日报》要举办创刊40周年画展,我去请董老画画,没想到他听后说:“你来了我就有精神,现在就画。”他欣然命笔,画了一幅四尺整纸的墨竹。落座,他喜形于色地告诉我:“唉!我成了大熊猫了,成了国宝啦!

公安局来登记,说要加强保护哩!”1990年10月11日,是个十分遗憾的日子。这天一早,被派驻深圳特区做特派记者的我飞往深圳。是日下午,董老的电话打到我家,他说:“我是董寿平,我一行七人已来到太原。

明天我的美术馆开馆,请他参加开幕仪式。”他特别叮嘱:“告诉他哪儿也不要去,参加我的活动。”我儿子红光不无遗憾地说:“董爷爷,您好!真遗憾,我父今早已飞往深圳了。不能参加您的开馆庆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