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华是怎样走进中央电视台的?

2018-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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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汪文华曾是部队的一名文艺战士.1974年,她从河北省保定市走进了原武汉军区文工团,当时,她是一名18岁的高中生.一次在学校文艺演出的舞台上,汪文华作为一幕小话剧的主要演员,以她天真的表演,被武空文工团团长相中.谢幕之后,团长找到后台问汪文华:"你会做节目主持人吗?"汪文华心里想:节目主持人不就是报幕吗,比演话剧还简单呢.面对着这位该称解放军叔叔的团长,她微笑地点点头.当了14年兵的汪文华,回忆起她在军营战斗和生活过的岁月时,心头仍有着一番说不出的感激:"是部队教会我十八般武艺

汪文华曾是部队的一名文艺战士。1974年,她从河北省保定市走进了原武汉军区文工团,当时,她是一名18岁的高中生。一次在学校文艺演出的舞台上,汪文华作为一幕小话剧的主要演员,以她天真的表演,被武空文工团团长相中。谢幕之后,团长找到后台问汪文华:“你会做节目主持人吗?”汪文华心里想:节目主持人不就是报幕吗,比演话剧还简单呢。面对着这位该称解放军叔叔的团长,她微笑地点点头。

当了14年兵的汪文华,回忆起她在军营战斗和生活过的岁月时,心头仍有着一番说不出的感激:“是部队教会我十八般武艺都能抡一抡。我的成长与部队的正规教育分不开,要特别感谢部队。那些年,摸爬滚打真能锻炼人,我能够得到观众的理解、信任,只能说在部队学的知识没有被糟践。”说到这里,她谦和地笑了,“如果当初我说不会做节目主持人,恐怕就进不了部队,进不了部队也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初进文工团的时候,团里的阵容特别强大,就是演小合唱,两个唱歌的女兵班还得轮流登场。汪文华从小就好强,强烈的表演欲迫使她不安于平静的僧多粥少连轴转。她找团长:“我要演出,您为什么不让我单独上台?”尽管这透着浓浓孩子气的话语里表露出的是满腔真诚,其实道理很简单,你没有属于自己的绝活,不可能有所特殊。

团长确实喜欢这位自己挑选的活泼女兵,但汪文华也就会演话剧而已。话剧演得再好,在基层也派不上多大用场。搭台、装运道具,最少也是一卡车的家什,小远散单位无法接待。

汪文华听信着团长的忠告,开始练绝活。起先她自学朗诵诗,创作人员写的《歌唱敬爱的周总理》,她很喜欢,她把对总理的崇敬心情全部融入表演之中。记得是在空降兵某师演出,她主持节目,外加朗诵这首诗,没想到这个单一原始的艺术形式,竟赢得了观众久久的掌声。

台下欢呼着:“再来一段!”汪文华就会这么一下子,心里甭提多急了。后来还是下一个节目上场之前,主持人先念四句诗作前奏,才得以圆场。从那一刻起,她就暗暗地定下了奋斗目标,要做一名多才多艺的演员。

汪文华开始迷恋上了曲艺。初学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叫什么,只知道比朗诵加了人物,多了情节,表现出来有滋有味些。她借来一台笨重的录音机,大盘子的带子:河南坠子、京韵大鼓、单弦、西河大鼓、天津快板、评书……她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跟着学,就是吃饭排队的间隙,手上也总是拿着东西比划着。

团里看到这个女兵简直是如醉如痴地爱上了曲艺,便推荐她到中国广播说唱团,跟从马连登学艺。在那里,她接触了曲艺理论知识,打下了基础。后来,马派西河大鼓成了她的拿手好戏。

1985年,一部18集的评书《神州打擂》在中央电视台亮相,这是中国电视史上第一部长篇评书走进荧屏。那位口齿伶俐、博学多才,给观众留下了难忘印象的说书人就是汪文华。汪文华介绍,初学评书时,她总是将自己喜欢的小说改成段子,加进笑料和包袱,上台给战士们表演总是先说声:“我给大伙儿讲个故事!

”直到有一天,她从收音机里听到了袁阔成说的评书,才感到自己讲的“故事”有点像评书。于是,汪文华四处打听袁阔成的地址,写信求学。

1976年,汪文化作为军队选送的代表,参加全国曲艺比赛。她在北京西苑旅社见到了崇拜已久的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袁阔成,并要拜他为师,袁阔成婉言谢绝了。许是汪文华那次比赛表演的天津快板有着扎实的基础,许是后来她又三天两头地给袁阔成写信,上帝终于被这个好学的女兵所感动。

1977年春上,袁阔成托他的女儿给汪文华写了一封短信,让她来自己家中。汪文华拿着信找领导,战士不可能随便获准事假,她只好利用三年一次的探亲假。父亲早已从老乡的信息中得知女儿要回来,赶往火车站迎接时,汪文华却没有下车,父女俩在车站相见一面,汪文华就赶往了营口。

当时战士每个月是6元钱的津贴,汪文华想不出该给老师带些什么,她从武汉的粮店里买了几斤上等大米,作为拜师见面礼。在袁阔成家吃过米饭,她才后悔起来,东北大米远远赶过南方的大米。袁阔成对汪文华说:“姑娘,你真有干预,想学难的还是学容易的?”“我想学难的!

”袁阔成先教她一段《肖飞买药》,这是从长篇小说《烈火金刚》中节选的一个段子,场面宏大,人物复杂,表演极为困难,尤其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发音就足够演一阵子的。

汪文华学一点变慢慢找感觉,她住在营口军分区的招待所,从袁阔成那儿回去休息,她就找烧锅炉的老师傅、值班的战士、服务台的小姐,挨着个给他们表演,看到他们眼睛直不直,该乐的地方乐不乐。一个星期后,那位烧锅炉的老人没牙的嘴里率先发出咯咯的笑声,她知道自己的劲使对了。那一次,袁阔成教了汪文华两个段子。

汪文华跨进中央电视台的门槛,是以她说评书《神州打擂》的良好印象,被台领导直接点将的。其时,她已从空政文工团脱去军装,在中央纪委机关供职,不准备从事文艺这行当了。导演王晓回忆当时的情形,说:“人选很多,汪文华没有任何争议就顺理成章地被选中了,主要凭的她曲艺基础和人的综合素质。”

王晓只要介绍起他的这位搭档总会说:“汪文华是我们台里公认的活雷锋!”这个并不新鲜的称谓用在一个节目主持人身上你也许觉着新鲜。前阵子,一位观众来信说:“我们家成天不是打就是闹,妈妈埋怨爸爸老喝酒,爸爸埋怨妈妈爱唠叨,唯独看《曲苑杂坛》50分钟,特别安静,也只有此时,我才觉得自己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我真感谢您——汪大姐!我一看见您出来就感到特别亲切,就想叫您一声大姐,不知您愿不愿意收我这个可怜的小弟?”诸如此类的来信,《曲苑杂坛》每天都有几十封,多时几百封,而大都是写给汪文华的。

观众把她当知心大姐,和她掏心窝子里的话,甚至为她没有参加“十佳主持人”大赛而抱不平,这当然与镜头前的汪文华落落大方、平易近人的主持风格密不可分,更为重要的是,汪文华只要有空,就会不厌其烦地给观众回信、答疑、甚至张罗办事。王晓说:“汪文华不知帮过多少素不相识的观众的忙,这在明星中是少见的。”

汪文华却说:“我不也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吗,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高多少,只是站在了这个位置上,换成任何人在这里都能一样的红、一样的火。我不喜欢主持人到哪里去就摆架子、要高价,或是高人一等,我觉得一个好的主持人应该先学会做人,做一个尊重别人、理解别人的人!”

工作中的汪文华确实像她所说的那样,她除了主持和协助导演搞好《曲苑杂坛》之外,每天20分钟的《电视书场》像《新闻联播》一样总是在中午12:35分准时展现在观众面前。这是她一人操纵的节目,从请演员到吃喝拉撒睡的安排,听带子、拼接成节目、编导主持全由她忙乎,每天工作量达12个小时以上。

其实汪文华很累,但她从没有过丝毫怨言。这种严谨的工作作风和埋头苦干的精神是在部队修炼的,只要提到“苦”、“累”二字,汪文华就拿在部队时下基层演出做对比。还是在武空当战士时,有一年,汪文华到九峰山上慰问,爬了一天的山,人累得直不起腰杆,到了目的地,见到的只是一名战士守着一台雷达。

战士见到她们时热泪盈眶,她和同行的几个演员住了两天,除了做饭、洗衣服,就是给这位战士演出。汪文华深有感触地说:“我用歌声和表演陶冶别人的同时,更是教育了自己。

”1982年,汪文华调到了北京,先在空政话剧团,继而调入空政文工团。此间,有一次去西藏演出,小分队其他成员因高原反应折磨得不能登台,那天,其实她肚子也痛得难受,但看到这样艰苦环境下的战士,她竟一个人撑了一台两个多小时的节目,吹拉弹唱,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让边关战士大饱了眼福。

汪文华讲:“我常常怀念部队的那种艰难环境,真庆幸有过这种经历,部队之所以人才辈出,我觉得主要是环境的磨练。我说的不是大道理,《曲苑杂坛》有个‘绝活’的小栏目,播放的绝活十有六七都是来源于部队。说句实在话,要是比起边防海岛的战士们,我们在这么优越的环境下多出点力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汪文华是1988年由空政文工团转业的,时至今日她的家仍住在这个团的家属院内。两间不算宽敞的房子里,没有豪华的摆设,公公、婆婆和她住在一起。汪文华是1985年国庆节结婚的,1986年怀孕后,公婆便从大连搬来,直至今日。她的爱人王建宁在日本攻读博士学位后,留日工作。

公公和婆婆都是老军人,1989年公公患腰部骨结核,在空军总医院住院三个多月,病愈后失去正常听力。婆婆是在部队时得的风湿病,30多岁就落下腿部残疾,行动不便。这个家的衣食住行、伺候长者、教育孩子,沉重的担子都落在汪文华一人身上。

那天汪文华不在家,婆婆说:“三个儿子一个闺女都很孝顺,但没有一个赛过俺文华。俺笨嘴笨舌的不会说,打俺来北京后,快10年了,俺们婆媳之间没有红过一次脸!”老人从茶具上取下饮料,说:“这就是文华评为‘五好儿媳妇’得的奖品,家属院评了她三年的‘五好儿媳妇’。

”大概是老伴手势的感召,公公发现了记者的采访包,拉着我的手问:“是说我儿媳妇的事吗?”年已75岁的公公显得不平静:“我没有文化,是个大老粗,我一直想写一篇表扬文华的文章,就是没那本事。

真是一个好孩子,我得病的时候,她每天下班回来就送饭,一口一口地喂到我嘴里,瘫在床上不能动,她帮我洗脸、洗脚,还在手指上缠纱布为我擦嘴刷牙……”说到这里他双眼发红,讲不下去了。婆婆吼了一嗓子:“俺帮你说!”

“从冬天穿棉的到夏天穿单的,不要俺们张口就买回来了。老头子打仗的年月赤脚多了,脚变了形,街面上根本买不到这么宽的鞋,文华就叫她姐姐从河北找人做来,穿在脚上这双不算,还有两双崭新的。只要是她下了班,到了楼梯口就听见叫妈,俺心里别提多舒坦。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削水果,俺们牙都不中用了,她切成小块小块的,两人老人一人一个。每天三餐饭从来都不重样,俺们真是造化,遇到这么好的儿媳妇,太难得了。你说要不然哪能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在大连,老头子离休后享受地专级待遇,有一幢别墅,俺们还是觉得挤在这里开心。”

两个老人把对汪文华的爱体现在一支短小的红蓝铅笔上。每期《中国电视报》上都要用红笔杠上《曲苑杂坛》,蓝笔杠上《电视书场》,只要是这两个栏目的演播时间,他们就会准确无误地坐在电视机前。

汪文华对家庭看得特别重。她说:“不仅要工作好、生活好,更应该要家庭好。我不喜欢丈夫围着锅台转,男人应该在外面闯事业。”汪文华3岁时,她的母亲就一直瘫痪,30多年卧床不起,直到几年前病故,是父亲一手把她姐妹5个抚养成人。

现在4个姐姐都在河北老家,4个姐夫都曾是军人,在北京她无亲无靠。前阵子,谣传汪文华要去日本定居,事实上她确已拥有日本国长期签证,那边的住房和收入都很可观,但汪文华说:“我离不开《曲苑杂坛》,要是有这个念头,我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