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电影《黑客帝国》的哲学思考

一、黑客帝国与笛卡尔的怀疑论 网友深圳一石说,黑客帝国母体的创意,其实取材于日本的《攻壳机动队》,英文名《Ghost in the shell》。在黑客帝国里,母体的概念,就是《攻壳机动队》里的ghost,灵魂的意思。

其实,我认为,美国与日本的这些影片,其实都在抄袭笛卡尔的怀疑论。笛卡尔的经典名著《哲学沉思录》提出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怀疑性论点,这个论点并不是为了要证明怀疑论是正确的,而是要为科学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为了找到一件完全确定的事情,笛卡尔对任何可能受到怀疑的事情的信念都采取了信念悬置(belief-suspension)的方法。进入这种信念悬置过程的是笛卡尔在感觉的基础上所形成的信念。我们通常认为自己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和味觉(俗称五大感觉)收集到的一些信息的观点是正确的。然而笛卡尔指出:“有时候,我会发现感觉欺骗了我们”。
先来看看《黑客帝国》中的莫菲斯与塞佛(那个叛徒)对在母体里的“感觉”是如何形容和质问:
――莫菲斯:什么是真实?你怎么来定义真实?如果你指的是触觉,嗅觉,味觉和视觉,那么真实只不过是大脑所解释的电子信号而已。
――塞佛:我知道这块牛排并不存在。当我把它放到嘴里的时候,母体就会告诉我的大脑,这块牛排多汁而且美味。过了九年的苦日子,你知道我弄懂了什么吗?无知是福。

再回到笛卡尔的《沉思录》,笛卡尔用做梦来做例子。当我们做梦的时候,经常在梦醒之前,我们是不知道正在做梦的。也即是说,我们是无法分辨出醒着时的体验和在梦中的体验的区分。
笛卡尔举了很多的例子,但我觉得,如果大家看过好莱坞另一部电影《盗梦空间》的话,相信会比笛卡尔举的例子更好明白一些。《盗梦空间》就是阐述梦与现实的故事,通过梦去改变人们的潜意识的故事。《盗梦空间》剧中的人们到最后,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因此笛卡尔说,梦其实是给醒着的人来定义的,但什么时候是醒着,谁知道呢?说来,《盗梦空间》也在用笛卡尔的哲学理论。
笛卡尔在梦的论证的基础上总结出一种论点:感官体验是一种不可信赖的确证机制,因此他对于在感官证据的基础上形成的所有信念都表示怀疑。

或许大家会说,无论在现实还是梦中,我们都会相信,1+1=2,或者我们的母亲是个女的等等,难道这个也要怀疑吗?笛卡尔却考虑得更为根本性的东西,在《沉思录》中,笛卡尔假设“有一个法力无边,狡猾无比的恶毒的魔鬼费尽心思地运用它所有的法力来欺骗我” ,这个恶魔甚至可以更轻而易举地误导我们,它连1+1=2,母亲是个女的,都可以改掉。也即是说,“恶魔”直接改了我们的脑电波,让我们脑袋里生成1+1=5,母亲是男的等等非主流现实(我们不能说它是错的,只是我们现在说它是错的,假如我们存在于母体的话)。
《黑客帝国》非常明显地受到笛卡尔的《沉思录》关于怀疑论的影响。

那个“母体”其实就是“恶魔”。那个日本的《攻壳机动队》,Ghost 就直接照搬笛卡尔的“恶魔”了。
既然我们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那么我们生活在这个世上的所有活动,包括读书、看电视、上网以及其他一些类似的活动,还有我现在正在写这篇文章,都是人类非常自由的活动,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观点,难道它们都是假的?
《黑客帝国》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却是非常残酷,人类所有的活动都只不过是一个程序,人类终其一生都是被拘禁在一个个小容器里,而这些小容器搜集着人类的生物电能,分配给人类的奴隶主――计算机化的机器。
在哲学上,怀疑论者论辩说,我们不可能确切地知道客观世界的存在。

其实,我们从小就有这个怀疑论者的潜质。大家记起否,我们在青少年时,青春期会经常促使我们挑战家长权威,会采取一种形而上学的形式,我们会大叫“任何事情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或者“只有我知道真实是什么样子!”
彼得.安格(Peter Unger)也是一名怀疑论立场的拥护者。只是他把笛卡尔的“恶魔”变成了“科学家”。安格提出了他的假定,即在我们周围的世界存在着的书籍、桌子、米饭等等物体这种共同的信念只不过是由一个邪恶的科学家在我们大脑里精心制造的一种假象,一个超级神经专家,他运用电脑产生电子脉冲,然后转化成电极强加于我们中枢神经系统的相关部位上。这位科学家就可以欺骗我们,为所欲为。

以上科学决定论,技术控制论的观点,其实也是网友二觉的观点。
按照二觉的技术控制论说法,当科学发展到一定阶段,是可以把人的大脑单独解剖出来,放在营养液里,就可以控制这个人的所有思维。这个人的大脑所有思维都由机器所决定。
再回来说说“感觉”这样东西。
感觉长期以来被认为是精神和肉体之间的有机接触,被认为是我们收集信息以形成关于世界的知识的手段。我认为,感觉不是在所有的情况下都是简单的对大脑刺激的解释,感觉应该也是一个要求关注和尊重的客观现实的指示。如果感觉如此简单的归类于一个电子信号,那么对一样事物,人们就不可能会有不同的观点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任何一种感觉都可能是偶然的幻想。因为每一个单一的感觉不是仅仅通过与客观世界里的物体的接触而引起的,它还需要通过干扰我们大脑里的刺激物才能引起的。
所以,感觉这样东西,不是我这里可以说得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从古老的哲学到当代的心理学研究,五大感觉被归类于一个反映出精神高于肉体、理性高于情感、知识高于快乐这样一个重要层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