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唐书王叔文 旧唐书·王叔文传原文翻译

2017-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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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王叔文者,越州山阴人也.以棋待诏,粗知书,好言理道.德宗令直东宫.太子尝与侍读论政道,因言宫市之弊,太子曰:"寡人见上,当极言之."诸生称赞其美,叔文独无言.罢坐,太子谓叔文曰:"向论宫市,君独无言何也"?叔文曰:"皇太子之事上也,视膳问安之外,不合辄预外事.陛下在位岁久,如小人离间,谓殿下收取人情,则安能自解?"太子谢之曰:"苟无先生,安得闻此言?"由是重之,宫中之事,倚之裁决.每对太子言,则曰:"某可为相,某可为

王叔文者,越州山阴人也。以棋待诏,粗知书,好言理道。德宗令直东宫。太子尝与侍读论政道,因言宫市之弊,太子曰:"寡人见上,当极言之。"诸生称赞其美,叔文独无言。罢坐,太子谓叔文曰:"向论宫市,君独无言何也"?叔文曰:"皇太子之事上也,视膳问安之外,不合辄预外事。

陛下在位岁久,如小人离间,谓殿下收取人情,则安能自解?"太子谢之曰:"苟无先生,安得闻此言?"由是重之,宫中之事,倚之裁决。每对太子言,则曰:"某可为相,某可为将,幸异日用之。

"密结当代知名之士而欲侥幸速进者,与韦执谊、陆质、吕温、李景俭、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等十数人,定为死交;而凌准,程异,又因其党以进;藩镇侯伯,亦有阴行赂遗请交者。

德宗崩,已宣遗诏,时上寝疾久,不复关庶政,深居施帘帷,阉官李忠言、美人牛昭容侍左右,百官上议,自帷中可其奏。王伾常谕上属意叔文,宫中诸黄门稍稍知之。其日,召自右银台门,居于翰林,为学士。叔文与吏部郎中韦执谊相善,请用为宰相。

叔文因王伾,伾因李忠言,忠言因牛昭容,转相结构。事下翰林,叔文定可否,宣于中书,俾执谊承奏于外。与韩泰、柳宗元、刘禹锡、陈谏、凌准、韩晔唱和,曰管,曰葛,曰伊,曰周,凡其党僴然自得,谓天下无人。

叔文贱时,每言钱谷为国大本,将可以盈缩兵赋,可操柄市士。叔文初入翰林,自苏州司功为起居郎,俄兼充度支、盐铁副使,以杜佑领使,其实成于叔文。数月,转尚书户部侍郎,领使、学士如故。内官俱文珍恶其弄权,乃削去学士之职。

制出,叔文大骇,谓人曰:"叔文须时至此商量公事,若不带此职,无由入内。"王伾为之论请,乃许三、五日一入翰林,竟削内职。叔文始入内廷,阴构密命,机形不见,因腾口善恶进退之。人未窥其本,信为奇才。及司两使利柄,齿于外朝,愚智同曰:"城狐山鬼,必夜号窟居以祸福人,亦神而畏之;一旦昼出路驰,无能必矣。"

叔文在省署,不复举其职事,引其党与窃语,谋夺内官兵柄,乃以故将范希朝统京西北诸镇行营兵马使,韩泰副之。初,中人尚未悟,会边上诸将各以状辞中尉,且言方属希朝,中人始悟兵柄为叔文所夺,中尉乃止诸镇无以兵马入。

希朝、韩泰已至奉天,诸将不至,乃还。无几,叔文母死。前一日,叔文置酒馔于翰林院,宴诸学士及内官李忠言、俱文珍、刘光奇等。中饮,叔文白诸人曰:"叔文母疾病,比来尽心戮力为国家事,不避好恶难易者,欲以报圣人之重知也。

若一去此职,百谤斯至,谁肯助叔文一言者,望诸君开怀见察。"又曰:"羊士谔非毁叔文,欲杖杀之,而韦执谊懦不遂。叔文生平不识刘辟,乃以韦皋意求领三川,辟排门相干,欲执叔文手,岂非凶人耶!叔文已令扫木场,将斩之,韦执谊苦执不可。叔文无以对。

叔文未欲立皇太子。顺宗既久疾未平,群臣中外请立太子,既而诏下立广陵王为太子,天下皆悦;叔文独有忧色,而不敢言其事,但吟杜甫题诸葛亮祠堂诗末句云:"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因歔欷泣下,人皆窃笑之。皇太子监国,贬为渝州司户,明年诛之。

旧唐书·王叔文传翻译

王叔文是越州山阴县人。因棋艺任翰林院待诏,略知诗书,喜欢谈论治国方略。唐德宗命他侍奉太子。太子曾和侍读们议论政事,谈到宫市的弊端,太子说:“我见皇上时,将尽力陈述这看法。”众侍读称赞太子的仁德,只有王叔文不说话。

众人散去,太子对王叔文说:“刚才谈论宫市,为什么只有您不说话?”王叔文说:“皇太子侍奉皇上,除按礼节问候饮食身体外,不应擅自干预宫外事务。皇上在位年岁已久,如果有小人离间,说太子收买人心,那么自己怎能辩解?”太子感谢他说:“如果没有先生,我怎能听到这话!

”从此看重他,宫中的事情,倚仗他来决断。他常在回答太子问话时,就说:“某人可任宰相,某人可任将军,希望今后任用他们。”他秘密结交想寻机快速升迁的当时知名人士,和韦执谊、吕温、李景俭、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等十几人,结为生死之交;凌准、程异又通过他的党羽结识了他;将帅王公,也有秘密送礼请求结交他的。

唐德宗驾崩,已经宣读了遗诏,当时唐顺宗病倒很久了,不再干预众多政务,住在宫中挂着帘幕,宦官李忠言、美人牛昭容在左右侍候,百官呈上奏议,他从帘幕中决定是否可行。王亻丕经常劝皇帝委政王叔文,宫中宦官逐渐都知道了这事。

一天,皇帝把王叔文从右银台门召进宫中,进入翰林院,任学士。王叔文与吏部郎中韦执谊要好,就请求任命韦执谊为宰相。王叔文依靠王亻丕,王亻丕依靠李忠言,李忠言依靠牛昭容,相互勾结。政务交给翰林院,王叔文决定取舍,在中书省宣读昭令后,让韦执谊在外承旨执行。又与韩泰、柳宗元、刘禹锡、陈谏、凌准、韩晔相呼应,互称管仲、诸葛亮、伊尹、周公。凡是他们的党羽都洋洋得意,认为天下无人匹敌。

王叔文未掌权时,常说钱财和粮食是国家根本,掌握好可控制军费赋税,可操纵市场和士人。王叔文刚进入翰林院,从苏州司功参军升任起居郎,不久就兼任度支、盐铁副使,任命杜佑为使,实际上王叔文掌权。几个月后,又任尚书省户部侍郎,仍旧任副使、学士。

宦官俱文珍讨厌他玩弄权势,就免去了他学士的职务。命令发出,王叔文大惊,对人说:“我必须不时到这里商量公务,如不挂这职务,没办法进入内廷。”王亻丕为他请求,才允许三五天进一次翰林院,终于免去了内廷职务。

王叔文刚进内廷,私下筹划,机谋不露声色,靠以言辞褒贬升任罢免官员。人们没看出本质,相信他是奇才,等到他掌管两使的权力,供职外廷,愚者智者都说:“城墙中的狐山中的鬼,必定夜晚号叫躲在洞里才能给人祸福,人们才认为它们神奇可畏,一旦白天出来在路上跑,无能是必然的。”

王叔文在官署里,不再履行公务,召集他的党羽私议,策划夺取宦官兵权。就任命原将军范希朝统领京城西北各镇行营兵马使,韩泰任他的副手。开始,宦官还没觉察,等到边境诸位将领各自打报告向神策护军中尉道别,并说将隶属范希朝,宦官才察觉兵权被王叔文夺去了,神策护军中尉就命诸将不要把兵马交出。

范希朝、韩泰已抵达奉天,诸将不去参见,就回京了。不久,王叔文母亲去世了。前一天,王叔文在翰林院摆下酒菜,宴请诸位学士和宦官李忠言、俱文珍、刘光奇等人,饮酒间,王叔文对诸位说:“我母亲病重了,近来尽心竭力处理国家事务,不推辞得罪人和困难事的原因,是想报答皇上的重用。

如一旦服丧离职,各种坏话都来了,谁是肯帮我说句话的,希望诸位不带偏见地评价我。

”又说:“羊士谔诽谤我,我想用杖刑杀死他,但因韦执谊懦弱而没成。我生平不认识刘辟,他就转达韦皋的意愿请求掌管三川,刘辟闯门求官,想抓住我的手,难道不是行凶者吗?我已令人打扫木场,将要杀他,韦执谊坚持不让。每次想到放走了这两个家伙,就让人不高兴。”又自述掌管度支以后,兴利除弊,当作自己的功劳。俱文珍接着他的话驳斥他,王叔文无话对答。

王叔文不想立皇太子。唐顺宗既然久病不愈,百官、京城和各地请求立太子,不久诏书颁下立广陵王为太子,全国人都高兴;只有王叔文面有忧色,但也不敢说这事,只是吟诵杜甫题诸葛亮祠堂诗末句说:“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接着哽咽流泪,人们都私下嘲笑他。皇太子代理国政,贬他任渝州司户参军,第二年杀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