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霞访谈 专访:陈小霞 我是那个与齐秦没有诽闻的女人

齐秦身边经常传出绯闻和女人,然而有一个女人始终与齐秦保持着最长久最默契的感情,她并帮助当时正在贸易公司当搬运工的齐秦走上了音乐巨星之路;齐秦成名后又帮她发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他们就这样相互提携,风雨三十年,都成了名震台北的音乐人。今年十月在陈小霞的哈雷妈妈专辑发片会上,齐秦突然从空而降,与小霞上演了一次动人的“老友记”。。。。。

1.初遇齐秦,他正在失业与当搬运工之间徘徊

十九岁时,酷爱音乐的陈小霞高考落第了,与和父亲大吵一架,愤然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十年。这十年里,她没有跟父亲联系。而离开了温暖的家,一切重新面对时,她才懂得了生活的粗粝和父爱的温暖。

酷爱音乐的她她不肯服输,她一定要让父亲懂得,不是每一个人都一定要靠读书才能获得成功的。

那时,她租住在一家餐厅的楼上,经常会到那张餐厅去玩。一天中午,她突然看见一个个子很高,长长的头发,样子很疲惫的男孩,走进了餐馆,要了杯很廉价的汽水一口猛喝,一付很干渴的样子。

最吸引小霞眼球的是,这个少年的肩上扛着一把很昴贵的吉它。与他身上那套皱巴巴的衣服很不相称,爱音乐的人都爱吉它,何况这是把上好的吉它。好奇心催使她想看一下这把吉它,就问这个少年:能不能把这个吉它借给我看一下啊。

“吉它可不是看的,是用来弹的”少年有点恃才傲物,从肩上取下吉它来,当场就弹唱起来,他唱的是一首台湾校园民谣,小霞一下子被震住了--------他的音色如此之美妙,嗓音中性得有一种童稚的纯粹与干净,顿时惊为天人。

这个少年就是齐秦。

陈小霞也不甘示弱,拿过吉它来,弹唱了一首自己的谱的歌,当她把吉它还给齐秦时,他的眼里有一种敬畏和意外,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居然有这样的音乐天份,自己算是遇到了高手了。于是连忙以“门外汉”的姿态,向她小心翼翼地请教起来。

那时,小霞也很穷,离家出走的那段日子她什么都干过,当过女工,搞过布料设计,摆过地摊,遇到齐秦时,她正时来运转,在一家酒吧的当歌手。

那时候的台湾,一个新人要到酒吧去唱歌是非常不容易的,小霞到酒吧演唱还是一个偶然机会,她的一个在酒吧唱歌的朋友生病了,让小霞去代她唱一晚歌。

平时非常怯生的小霞站在灯台下,在乐队的伴奏下,她表现得非常自如。甚至非常享受这种氛围,唱完场后,忐忑不安的小霞等待着老板的发话,老板找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你能不能长期在我们酒吧来唱?

这对陈小霞来说,欣喜,意外,莫过于最大的肯定。更可贵的是她有了异乎寻常的丰厚收,那时她一个月能挣七万台币!还有一整天白天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尽管小霞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终点,但对齐秦来说,小霞就是大姐大了。

因为对音乐的热爱和痴迷,两个人开始熟络起来,于是她又问:你的音乐天质真的很好,是不是以后就专做音乐啊。

谁知少年非常沮伤地说:刚刚去了好几个酒吧试唱,都被拒绝了。

小霞这才知道这个有着“天人”嗓音的齐秦怀才不遇,目前正在一家贸易公司当搬运工,几乎是穷困潦倒,但如果不当搬运,就得失业。

小霞一听,很仗义地说,这样吧,你每天到我这里来,我来帮你训练。

两个热爱音乐的年轻人,出于孤独,出于对音乐的执狂,出于彼此的相知,就这样,他们开始了一段难忘的姐弟情。

小霞是很能睡觉的。她的客厅里有一套音响系统,所以她让齐秦自己进来炼歌,每天上午九点,齐秦就带着吉它来到了她的住所,自己蹲在地上,一首歌一首歌地听,弹,唱,非常认真。陈小霞则是晚起晚睡型的,到了下午三四点,小霞要去酒吧唱歌了,才会起来。

她会惺忪着双眼先验收“齐秦”的成果。然后一点点地教他,在一起唱歌,弹吉它,作曲。直到在星光灿烂的夏夜里,两个年轻而充满梦想与激情的心灵,这样的纯粹,这样的欢乐,这样的时光都烙印般打在二十七岁的记忆里。

在炼歌的过程中,两个人渐渐熟悉起来,有一次聊天中,小霞吃惊地知道,原来齐秦就是齐豫的弟弟,而齐豫在台北早就大红大紫了,齐秦却丝毫没有借她姐姐的一丝气力,独自在台北闯荡,他的低调和人品令小霞暗自吃惊,从那以后,小霞不由对齐秦另眼相看,当作自己的弟弟般全力以赴地去帮助他。

  果然,这个少年在高人的指点下,日进千尺,成长非常迅速。但他到处碰壁,没有一点自信。小霞就打电话给台湾最有名气的一家餐厅,他的老板是大名鼎鼎的XXX,如果能得到这个人首肯,那他在台湾肯定就会出名了。

这个大名鼎鼎大名的XXX是权威而神秘的,小霞也从没有见过他,找到他的号码后,在电话里她声音发颤地对他说:我有一个朋友唱歌非常棒,想到你们餐厅里来唱,不知是否可以?

没想到老板很随意地说,行啊,明天打烊后,让他过来试试吧。

第二天,齐秦也紧张极了,他从没想到过自己能到那种顶级的餐厅去唱歌,小霞说:那个老板跟我很熟啊,你不用紧张,只要好好唱就行了。”,

齐秦紧张地迈不动步子,小霞几乎是把他拉着过去的。进了餐厅,只剩下老板和几个员工,小霞径直坐在老板身边,一付娴熟自如的表情,齐秦唱歌的时候眼睛只敢看着陈小霞,唱完后,老板对小霞说:“明晚前听我的电话吧。”

   那一时刻,她的手都出捏出汗了,心脏也吓得砰砰直跳,直到第二天晚上六点,她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让他来餐厅唱歌吧。”

  小霞欣喜若狂地找到齐秦,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齐秦,齐秦根本不相信说:你肯定是给老板有什么交情吧,不然他怎么会同意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去他的餐厅唱啊。

小霞这才爆笑地告诉齐秦,傻瓜,我也不认识他啊,呵呵,这说明你是有实力啊。

“啊,原来真是这样,你装得可真像啊”,恍然大悟而又大喜若狂的齐秦一下子把小霞拥抱了起来转了几个圈,:“嘿嘿,你还很重呢。”

从那以后,齐秦才对自己的有了一些自信。

月光下分钱曾是一种不可复得的快乐

齐秦终于可以到这家餐厅去唱歌了,他也开始有收入了。而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但很快乐,当歌手的收入是非常不稳定的,陈小霞是一个毫无理财意识的女人,如果她哪天不花钱了,一定是她口袋里没有钱了。

齐秦看到她大手大脚地乱花钱,总是教训她说,我们俩今天都没有花钱,但我们是不一样的,你不花钱是口袋里没有钱,我口袋里还是五十元呢,我不花钱是我选择了不花钱。

但这样苦口婆心的言传身教似乎没有起过任何作用。陈小霞还是一如既往,她买东西没有概念,别人花几十买,她会花几百去买,有一次买了一个眼镜,被朋友惊呼,原来是一个名牌,第二天她就将这个眼镜扔进了垃圾箱。

因为这样的恶习,小霞身上总是没有钱,齐秦和几个很爱她的朋友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晚上,他们在酒吧里唱完歌后都会聚在一起,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你有五十,我有三块,他有二块,然后大家平均后,各自拿一份。

直到今天,想起月光下分钱的事,陈小霞的眼光还闪烁着快乐的光芒,那是一种再无没有的友谊了,只有在那个时代才会做的傻事。

当然,小霞也不会亏待他的朋友,有一次,圣诞节来临了,有个餐厅的老板想找人来唱歌,正好就问到了陈小霞,陈小霞说:“有啊,有啊。”当时就打电话给了齐秦。

这一天晚上,齐秦就挣了一千台币。陈小霞亲眼看到困窘的齐秦很爱惜地将这一千元细细地捻成一个卷,塞在牛仔裤的前面。

    过了几天,陈小霞要去台南办事,那时她也很穷,手上也只有返往机票的钱了。在机场的时候,齐秦从仔裤里掏出那个细长的台币:说“拿着吧,我知道你肯定又没钱了,不拿着就别想上飞机。”

接过这张还带着齐秦体温的台币,那么轻,又是那么重。陈小霞突然觉得,自己一向当弟弟看的齐秦有时候甚至像哥哥一样管着自己,洞察一切,并在重要的时候倾力相助。这种情感在心中涌动,让她的泪水如潮,一种温柔的暧意涌上心头。

回来后,正在台湾大红大紫的齐秦被征去当兵了,看着齐秦手上的兵单,想到即将来到的离别往日的快乐,温暖一下子都浮现在眼前,她坐在自己的阳台上,弹着吉它,不到十五分种一首名震四海的《朋友》就这样诞生了,一时间传唱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小霞平生写得最快而自己也最满意的歌。

和齐秦一起工作的时光

齐秦征兵一去三年,这段日子他也非常努力,他是带着自己的作的曲子回到乐坛的,自从遇到陈小霞后,一直不肯光顾他的幸运之神突然光临,从此一路走顺,在餐厅唱了一个多月的歌就被一家公司挖走,有一天,他打电话问霞姐说,EMI公司要和我签约,签不签啊,霞姐一听说:“你就发了,快签吧,这可是台湾数一数二的大腕公司啊。”

果然,齐秦终于在台北一举成名!

从那以后,齐秦一发不可收拾,满台北都可以看到关于齐秦的大幅头像和宣布,他一下子火了。二十七岁那年,小霞终于发表了第一首作品是刘文正“三月里的小雨”专辑里的“春夏秋冬”一曲,那时她又萌发出一个念头,去当女制作人。

在那时的台湾,唱片圈还没有女性制作人的时代,她对唱片制作的想法已是史无前例。她给台湾最大的制作公司打电话说,无论什么职务,哪怕是扫地,倒开水也行,请让我来你的公司工作。可是她没有等到电话。

几个月后的有一天,小霞正在一家公司签一首歌曲的合同,突然又遇到了齐秦,齐秦说正在找你呢!原来,齐秦开了一家唱片公司---虹音乐唱片公司。

那天晚上,他请小霞出山,对小霞说了两句话:我这辈子可能只会恳求你两件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第一件,请你好好地帮我把公司做好,就当成你自己的公司那样去做;第二件,请让我为你发第一张专辑。

    齐秦虽然在唱歌上有天份,可管理起来,一塌糊涂,小霞参与管理这个公司时,发现这里面全是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一派草莽英雄的气势。公司非常混乱,身为唱片部经理,她没有时间制作音乐,而全付精力去应对每天发生的各种事情。

正在这时,世界知名的大唱片公司EMI要与齐秦并购,齐秦征求小霞的意见,小霞毫不迟疑地说:“同意吧,不然你可就拔不出来了。”

就这样,陈小霞顺利成章地成了她心仪已久的EMI唱片公司的一员,终于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又一次欣喜若狂,因为她没有被安排去扫地,倒开水,而是进了真正的制作部。------一个她看来高不可攀的地方。

制作部有十几个年轻人,陈小霞每天都要帮十几个音乐人完善他们的音乐,花了很多的时候和精力,而自己呢,根本没有时间创作。

一件事情,让陈小霞非常感动。

有一天,公司的主管叫陈小霞去谈话,可陈小霞谈完话离开后不久,有一个员工过来摸陈小霞的屁股,原来不知是哪个女员工的经血把主管那里的沙发弄污了。

陈小霞那天正好穿的白色的牛仔裤,率性的她发现自己被怀疑后非常恼火,就大声嚷嚷起来,公司里乱成一团,这时齐秦过到主管的办公室,一声不响地把沙发搬到卫生间,蹲在那里,一个人把它涮洗得干干净净,所有的人都被他的举动震住了,因为在台湾,男人是决可不碰女人的经血的,这个晦气的象征。

那个主管一下子自惭形愧,而陈小霞却感动得哭了起来。

这时候,齐秦又找到陈小霞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我要帮你发一个专辑,一个你自己的专辑。”小霞也说,那请你答应我,等我出了这张专辑,我就离开公司,我还是想写自己的歌。那一晚他们相互承诺了。

  当时陈小霞只有三四首曲子,自从答应了齐秦后,她就更加辛苦了。那段日子,生完孩子的她日夜不息地旋转着,白天在公司做着管理工作,晚上就静静地躲在公司的创作室里,一呆一夜,用于冥想和创作。

到了早上七点,赶回家里,送孩子上幼儿园。然后回来稍为休息,一般是四个小时,然后再到公司去上班。每天包括吃饭睡觉只是五个小时是自己的,其他全是工作。

半年多的时间她就写了十来首歌,又花了半年录音,她的第一张专辑《大脚姐仔》终于在齐秦的力托下发行了。在1991获得台湾一致好评。成为排行榜上台湾100张最值得购买的唱片之一。

从那以后,陈小霞也走上了自由音乐制作人的道路,孟庭苇,你看你看月亮的脸,王菲的约定,莫文蔚他不爱我,到陈亦迅的十年。她创作的歌曲感动了许多人,也捧红了许多天王天后,陈小霞的名气大振,听过她的音乐的人都被她的内心感受力所振动。她擅长从女性角度观察,并且细腻地感受周遭的人与事,这样的特质都透过丝丝入扣的情感旋律表现在她的创作。

她是齐秦背后那双关注的眼睛

在陈小霞眼里,齐秦是一个非常善良,有爱心的男人。他身边有过很多的女人,他对每一场恋爱都投入都是全心全意的。因为每当他身边出现女朋友,他一定会带给小霞看,请她帮着“把关”。

小霞果然旁观者清,当她看到齐秦的第二个女朋友时就对他说:“她很爱你,但是很抓人,也许很危险。”但当时沉浸于于爱河的齐秦哪里顾得了危险。

果然,几年后,齐秦身陷了被告上法院的“弃爱”案中,事实上,身边的朋友们都知道,齐秦是与那位女友分手后才发现她有了孩子,而齐秦每个月给她很多钱,把孩子接到自己家时来照顾他。这样的时候持续了很久,但女朋友坚持要与他结婚,而对齐秦来说,这已是不可能的了,他的身边已经有了王祖贤。

。。。。所以一场官司打得全城皆知,报纸上铺天盖地地报道齐秦始乱终弃的时候。小霞知道齐秦心里有多委屈,处境有多么糟,她悄悄地给他发一个短信:别难受,朋友们是知道你的怎么样的人。

也许,这就足够了。

两个人都成名了以后,又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相聚的时光肯定越来越少了,而且他们从骨子时都是非常独立的人,不是那种有了烦恼一定会在半夜三更打电话的那一类的朋友,因此,小霞懂得齐秦的孤独。更懂得了一个人一旦成了名,一些美好也就因金钱而丑陋了

她就像齐秦背后那双默默关注的眼睛。

有一次新闻的镜头里出现齐秦唱歌时掉到地上的镜动,她难受极了,但她并没有立即飞到他的身边,因为她知道,这种时候他身边的人太多了,而她的出现会让齐秦又要照顾她的情绪。

今年十月,陈小霞到北京来宣传她的新专辑,《哈雷妈妈》,她打电话给齐秦,齐秦当时自己也在国外忙着演出,他二话没说,告诉我时间,地点,我肯定来。像一贯的他的作派。

果然,在发布会上,齐秦捧着一大束鲜花从天而降,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老友相见,才发现一晃又是好多年过去了, 也许十年不见,也没有通电话,但只要是一见面,两个人就好像昨天才见到一样,不会生疏,更没有隔膜,因为把他们的紧紧联系在一起的,音乐,是心灵,是三十年来从青春岁月就开始的最纯美的一种情感,不含一丝杂质。

在发布会上,岁月蹉跎,一恍又是好多年没有见了,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经历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两个人也都算是台湾大红大紫的成功音乐人了。可他们感到最幸福的仍然时练歌的那一段段纯金般的岁月,往事。

所有的人都很羡慕他们这段感情,她们的友谊,正如老友记一般,是一段最美妙而纯粹时光,永远不可复制,亦永远不会消失。如点点钻石般,闪烁在记忆的星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