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孙追悼会 [转贴] 陆谷孙:悼国强兄 哀悼 复旦大学原外文系主任陆国强辞世

2017-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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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悼国强兄   噩耗传来,国强宗兄沉痼不救,昨夜殁于中山医院.正好今天寒流来袭,北风大起,满地枯叶,催人凄然伤怀!一度,说到复旦外文系,曾有人爱提"两陆",即国强兄和我.又有人称"两陆不和"."性相近,习相远",一定要说两陆是完全一样的人,当然不符合事实.但入学之初,国强兄已是我辈老师,业务能力强,是大家公认且为学生崇敬的.后来我做研究生,他是在职研究生,在同一课堂,上过列宁的<唯批>和俄文,师生之外,又添一层同窗之谊.上世纪60年代,

悼国强兄   噩耗传来,国强宗兄沉痼不救,昨夜殁于中山医院。正好今天寒流来袭,北风大起,满地枯叶,催人凄然伤怀!一度,说到复旦外文系,曾有人爱提"两陆",即国强兄和我。又有人称"两陆不和"。"性相近,习相远",一定要说两陆是完全一样的人,当然不符合事实。

但入学之初,国强兄已是我辈老师,业务能力强,是大家公认且为学生崇敬的。后来我做研究生,他是在职研究生,在同一课堂,上过列宁的《唯批》和俄文,师生之外,又添一层同窗之谊。

上世纪60年代,国强兄、任治稷兄和我过从尤密,成了挚友(详见拙文《我的父亲》),常常是写了文章,都要交换一读,相互"吹捧"一番,他写的那篇On the Pleasure of Being a Father (是时继东初生),至今记得。

国强兄英语的口笔能力俱佳,自然在我之上,尤精于词汇研究,这方面的著作丰硕,所以成为外文系首席教授和国务院学科评议组成员,皆是名至实归。

尤其使我难忘的是国强兄贤伉俪"收留"小女陆霁。那是1983年的事。我从市区老屋移居学校,复旦的宿舍尚待装修,但小女学籍已经先行转来。为免霁儿日日远途来回,国强兄夫妇主动扫榻奠枕,邀她住入他们在复旦第七宿舍的家,不但视同己出,日常生活待遇之佳,竟使我有女儿养尊处优,骄纵过分之忧。

须知当时"两陆不和"的舆论已时有所闻。今天追述这段往事既证流言之伪,也可略见国强兄贤伉俪的宽厚宅心。与国强兄伉俪打桥牌最有意思。

那是因为他们夫妇俩都精于此道,打牌既是与对手方一比高低,两人之间还要"内战",从叫牌到出牌,再到打完一副事后检讨,意见常常相左。切切偲偲,夫妻怡怡,争论乃是这一对同样好强的夫妇特有的精益求精方式,被我戏称为"桥牌桌上国强与小朱(嫂夫人之姓)的‘卿卿我我’。

"在我安顿初定的复旦宿舍里,记得有多少个周末,一打桥牌便不可收拾,到得凌晨,终于不支,人仰马翻,倒在沙发上便沉沉睡去。呜呼,载笑载欢的青壮年月,如今已是记忆残片,临纸情塞,但有哀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