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传奇鼓王:张永光、赵牧阳
最近一段时间的音乐界,两个人的名字成为最多议论的话题,分别是中国摇滚乐鼻祖级鼓手 “鼓三儿”张永光,一个是赵牧阳。一个去世了,一个复出
了。在摇滚乐的舞台上,闪耀光芒的永远都是吉他手,可是在乐队的背后,鼓手是灵魂,那么,今天就向不熟悉这两个传奇人物的同学介绍一下,张永光与赵牧阳。
中国摇滚鼓手鼻祖“鼓三儿” 很多人都知道1992年崔健的北展演唱会,压轴的《一无所有》high翻全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返场之时,全场观众还呼喊着另一个名字:“鼓三儿”张永光。
2005年许巍的“绝版青春”演唱会,演唱《在别处》之前,许巍向全场观众介绍了一位他的音乐路上的良师益友:鼓手张永光。而后,这个戴着耳机和墨镜的光头男人在一分钟solo中展现的实力,至今为很多乐迷念念不忘。
不过从2014年12月24日起,这条上传于6年前的视频下多了很多新留言,祝福“鼓王一路走好”。
他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代鼓手。如果说崔健是中国摇滚乐的鼻祖级人物,那他就应该是中国鼓手中的鼻祖级人物。
张永光1961年出生于北京,11岁跟随父亲学习音乐,14岁从军,16岁考入中央歌舞团担任唢呐演奏,1983年获得全国民族器乐比赛优秀一等奖。之所以改行打鼓,是因为当时受到Beatles、警察、超级喇叭、卡朋特、AC/DC等乐队,以及流行的邓丽君的影响。“我喜欢节奏,所以选择敲鼓,那应该是一种冥冥中的热爱。”张永光曾对媒体回忆。
张永光学习打击乐的启蒙老师是中国中央乐团的首席打击乐演奏家方国庆,在此之前,他已经自学过一段时间:最初没有鼓,他在自己身前摆5个凳子,每天戴着耳机练习打凳子。而后他改造了变压器的绝缘筒,为自己制作了人生中的第一只鼓。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张永光就开始与崔健保持着长久的合作。1986年,张永光与刘元、艾迪等成立了中国最早的摇滚乐队ADO。ADO与崔健合作了《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专辑,并一起踏上巡演之路,很多人至今还是崔健团队的干将。
张永光小时候曾学习民乐,这对于他的打鼓风格也有影响
张永光曾对媒体回忆,自己有一次帮朋友敲鼓,当晚老崔就跟着那朋友上了他家,“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创作音乐。我立刻表态,搞创作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要支持。”而崔健著名的《一无所有》,就是在张永光家里试奏出来的。而很多专辑中的鼓乐,都是由张永光编写。
和第一代中国摇滚乐手们一样,张永光也有在友谊宾馆学习外国乐手演奏的经历。刘元曾告诉张晓舟,当年的友谊宾馆只让外国人进,而他们一群人费尽心机混进去看外国乐手的表演,渴了也消费不起那里的酒水,只能上洗手间喝自来水,鼓三儿也是其中的一个。
12月24日上午,得知张永光的死讯后,原鲍家街43号鼓手单晓帆在微博上发了一曲崔健的《误会》,这首纯器乐作品收录在崔健《红旗下的蛋》专辑中,发行时间为1994年。单晓帆说:“此曲三哥演绎的鼓至今无人超越也无可替代,这是我认为中国流行音乐作品中,鼓技术难度最高的一曲。现在听来依然是非常细腻和精准。一听就知道这是鼓三儿!也只有他!以此曲缅怀三哥张永光!”
在留下的照片里,张永光看起来并不起眼,清瘦,长脸戴眼镜;但这位极富魅力的鼓手,曾经有一段时间脱离了舞台。在2006年张永光曾接受媒体采访,整个采访过程里,张永光反复提到“孤独”: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摇滚环境里,每到一处他们都受到热烈欢迎,但他一下台,回到房间就感到孤独,“可能是因为在台上投入太深、消耗太多的缘故吧。”
在很多人的回忆中,三哥就是一个仗义、热情、愿意帮助别人的人,唐朝乐队的赵年都得到过三哥的指点,“经过他指点的鼓手不计其数,你用这些问题去找他,他非常乐意,很热情、很认真、不怕麻烦地教给你。他绝不是那种担心把自己的东西教给你然后我怎么办的人,他脑子里有无尽的才华,是学不完的。”
被称为“中国摇滚乐史上最让人难忘的传奇鼓手”赵牧阳十多年来行踪成谜,日前亮相《中国好歌曲》以唱作人学员的身份回归乐坛,成为新年伊始为乐迷带来的最大惊喜。一曲悲怆有力的《侠客行》,唱黄河,唱西北,唱家乡,一登场毫无悬念地征服所有导师,也瞬间征服电视机前的原创音乐爱好者,网络上一时间满是赞其音乐“苍凉壮美,震撼人心”的盛誉。
1967年12月20日,赵牧阳出生于宁夏一个曲艺世家,父亲是编剧,母亲是演员,大哥赵已然同为中国著名摇滚鼓手。1985年,赵牧阳身带一百斤粮票去陕西师范大学投靠大哥赵已然,本意是去学武未果。后在无所事事的情况下练习架子鼓。在天分及勤学苦练下,仅花一年时间,他就荣获“西北鼓王”这一称号。
1987年,赵牧阳被常宽带到北京,成立了宝贝兄弟乐队,用同期录音的方式灌录了第一张唱片,并且还在海外发行。之后,他陆续加入呼吸乐队、难兄难弟乐队、红色部队乐队,并被文化部特招进入东方歌舞团担任大地电声乐队鼓手。
1991年,赵牧阳录制发行个人专辑《流浪》,这张专辑的录制乐手堪称空前绝后吉他:刘义军、艾迪、李彤、常宽贝司:刘君利;钢琴:臧天朔;键盘:郭亮;小打:刘效松;笛子:马上又;和声:黑鸭子。1992年,他与窦唯的做梦乐队录制发行了《黑梦》专辑,同年正式组建中国第一支激流金属风格的超载乐队。两年后,他加入了腾格尔的苍狼乐队,录制发行了《天堂》专辑。当年11月,“红星”邀请了北京顶级乐手,吉它手曹钧、贝斯手刘君利和鼓手赵牧阳,为许巍录制了《两天》与《青鸟》。1996年8月,经过一年多的潜心创作以及长时间的排练磨合后,他与制作人张亚东、吉它手李延亮,贝斯手岳浩昆(指南针乐队)共同走入录音棚,开始为许巍录制首张个人专辑《在别处》。之后,赵牧阳分别参与北极星乐队、鲍家街43号乐队的专辑录制,直至2000年离开北京。
赵牧阳与刚刚去世的“鼓三儿”张永光等人并称为中国摇滚乐鼻祖级鼓手,数十年的乐队生涯为其赢得“摇滚鼓王”的称号。在《中国好歌曲》的舞台上,回忆曾经的热闹,鼓王也不禁唏嘘:“当时大家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结果组一个散一个。”2000年,汪峰离开后,鲍家街43号乐队解散,赵牧阳离开了北京。
离开北京后,赵牧阳第一站先回归家乡。没了乐队,他借着机会开始学三弦,也只身闯荡全国各地的街头酒吧,半是表演,半是卖唱。最凄惨的时候,在重庆,赵牧阳3天赚了29元,也一度怀疑自己是否还要在音乐路上坚持下去。但也许冥冥中他真的注定走这条道路,就在接近崩溃之际,同他一样在卖唱的年轻人竟然开口唱的是赵牧阳之前的作品,当时的震惊与触动将赵牧阳拉回了音乐道路。
十多年来,赵牧阳的行踪在音乐圈里成了一个谜,除了极偶尔的演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由于赵牧阳离开北京时,羽泉才刚刚出道,两者并未有合作机会,但羽泉始终对这位传说级的前辈心存尊敬。在舞台上认出赵牧阳时,羽泉两人惶恐起身,点评时也激动地表示:“我觉得我坐这儿跟您聊我都有点(紧张),我可以站着说话吗?”尽管作为后辈,羽泉觉得赵牧阳进入自己队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仍然两人商量后为他按下“直通”以表达自己的尊敬。
赵牧阳在节目现场坦言,第一季《中国好歌曲》筹备时,导演组就找到过他,但被他严词拒绝了,骂导演“丢人现眼”。节目播出后,看到学员和导师对音乐的热爱和专业,他觉得“我应该来这里”。同时,赵牧阳也不曾想到40多岁了还能遇到自己的恋人,2013年两人结婚,去年两人的爱情结晶也甜蜜诞生。生活的幸福让赵牧阳意识到,这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时机,是时候再次出发了,于是他带着这首有着自己家乡浓郁特色的《侠客行》站上了《中国好歌曲》的舞台。数十年的音乐积淀,辉煌过,暗淡过,又再次大放异彩,无怪刘欢深有感触,大呼:“音乐不死,摇滚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