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天空沈黎晖 “世界快完蛋了” 沈黎晖要把摩登天空带向何方?

2019-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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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其中一个梦里,他弟弟在上海外滩边买了一套公寓,一家人悠闲地散步归来后围在一起玩牌.沈黎晖坐在窗边,拿着自己的索尼相机拍远处的天空.天空上有一架飞机,当他在相机上把图片放大时,才发现这架飞机原来是一艘飞船.再抬头看,窗外已经升起了一朵大大的蘑菇云,房子也开始剧烈摇晃.摩登天空沈黎晖 "世界快完蛋了" 沈黎晖要把摩登天空带向何方?"我不知道为什么手里拿了一双筷子,说要下楼去看看.当我一推开门,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二维的,所有东西都是一片片的白色剪影.远处一堆士兵向我冲来,然后我在这个

其中一个梦里,他弟弟在上海外滩边买了一套公寓,一家人悠闲地散步归来后围在一起玩牌。沈黎晖坐在窗边,拿着自己的索尼相机拍远处的天空。天空上有一架飞机,当他在相机上把图片放大时,才发现这架飞机原来是一艘飞船。再抬头看,窗外已经升起了一朵大大的蘑菇云,房子也开始剧烈摇晃。

摩登天空沈黎晖 “世界快完蛋了” 沈黎晖要把摩登天空带向何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手里拿了一双筷子,说要下楼去看看。当我一推开门,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二维的,所有东西都是一片片的白色剪影。远处一堆士兵向我冲来,然后我在这个二维世界里边跑边用筷子干掉了两个士兵。跑到对面街道一扇门前,推门进去之后世界又变回三维,这间房子的窗外是一片草原,我从窗户翻出去继续跑。

摩登天空沈黎晖 “世界快完蛋了” 沈黎晖要把摩登天空带向何方?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画外音,等于我在一个电影里,我去了一个新的国度。这里的人辛勤劳作、生活安逸,我变成了辅佐国王的一个人。然后画外音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由某某某冒着生命危险记录下来。然后影片完结,开始播放字幕。”

摩登天空沈黎晖 “世界快完蛋了” 沈黎晖要把摩登天空带向何方?

12月的一天,阳光照进办公室,沈黎晖坐在沙发上跟我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梦里的场景。他喜欢这样的梦境,2012年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到来时,他心里甚至有些小期待,并把当年草莓音乐节的主题定为“大逃亡”。到了2013年,世界末日没有到来,那年草莓音乐节的主题又变成了“庆祝”。

“世界线发生了变动,这个世界没有毁灭,但是可能我们真正的那个世界已经毁灭了。”沈黎晖对这些超现实和不可知的东西深信不疑,并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到他创立的公司摩登天空上。“这个世界反正就这么回事。所以你要真正研究摩登天空,我们所有的行为准则,我们将来要去哪儿,我们要干什么,你得从这儿开始聊。”

摩登天空创立于1997年12月,今天正好是它21岁的生日。公司成立之初只有清醒、新裤子、超级市场三支乐队。如今,它已经是国内最大规模的独立唱片公司,旗下签约艺人超过100组,全年举办超过30场音乐节,包括体量最大的草莓音乐节。

不仅如此,沈黎晖还以自己为核心,为公司搭建了一套审美体系,并在这个框架内去拓展包括线下空间Modernsky Lab,设计酒店Modernsky House等在内的更多音乐以外的领域。

但目前为止,沈黎晖依然将摩登天空定义为音乐公司。其主营业务包括版权、艺人经纪和现场音乐,此外“正在现场”作为网络服务平台为这三大业务提供支撑,这部分业务为公司提供了超过90%的收入。在这之外,沈黎晖希望公司能保持10%的资源和精力在以好奇心为基础的创新业务上,“我们还是很理性的,既有想象力,也懂得如何分配资源。”

摩登天空拓展的所有业务,都需要尽可能地跟沈黎晖感兴趣的事情发生更多的联系,他甚至想有一天能够把自己这些梦境拍成电影,这对他来说比单纯地做一个音乐公司有意思得多。“除非有一天我不干了,但只要我在,这个公司真的没有边界,这些东西你没法儿用资本、用市场竞争去衡量。”

在不断拓展新领域以及创新业务的过程中,摩登天空的基因和气质不断地发生变化。比如,其涉及的音乐品类就已经从最开始市场认知中的摇滚,逐渐拓展到后来的民谣,嘻哈,以及电音。

去年,摩登天空又成立了MVM(Modern sky Vision Maker)创意视觉厂牌。在MVM旗下,摩登天空希望通过“I.M.O.宇宙人”的主题形象,以及“无限宇宙插画”系列的内容,创造一个摩登天空宇宙的概念。

“摩登天空本身就是摩登天空宇宙。草莓音乐节是一颗星球,我们新成立的厂牌北河三也是一颗星,实际上很多东西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把它们汇合、串联在一起。”在沈黎晖看来,这会是一个无比大的想象空间。“当MVM能够进入到主营业务中,我们就会不那么像一个音乐公司了。”

“如果我的目标是那个(音乐公司)的话,那我们现在干的事儿离得太远了,那不能叫理想。因为我最终的理想,就是我要把我做的梦拍成电影给别人看。”沈黎晖笑着跟我们解释,“这件事足够无意义。你看我前面弄印刷厂是为了做摩登天空,摩登天空干了那么长时间可能是为了拍一个电影。但是呢,我拍电影是为了把我的梦告诉别人。你说虚无不虚无。”

“所以你是相信无意义的意义吗?”我们问他。

“世界本来毫无意义,这是我二十年前就通过做梦想明白的一件事。那我为什么还要干这个事儿呢,那就是无聊,对吧,你总得干点什么。天天歇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开个摩登天空,去玩玩多好。”

以下是《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对摩登天空创始人兼CEO沈黎晖的专访:

不担心音乐节阵容同质化,明年会有更多新面孔出现

当一个音乐节的理念,能够让大家都参与的时候,就能够产生很多新的内容。这对于一个音乐节来讲,丰富了参与者的体验,而这种体验是带有一定的正面价值的。

沈黎晖:草莓每年都有一个主题。今年是“ME”,去年是“孤独巡游者”,再往前我们还做过“社交网络是垃圾”、“欢迎来到真实世界”等等。从“孤独巡游者”开始我们希望把这些主题在下一年里做某种延续,今年的“ME”这个主题也会根植到今后每年音乐节的基因里去。“循环世界”这个主题也是在“ME”的基础上,我们想做的一个泛环保的主题。

草莓音乐节做了十年了,之前我们的主题都比较自我,就是让自己高兴。但现在从体量上草莓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一个音乐节,市场上也没有这样跨越那么多城市、那么多人参与、持续一整年的活动。那基于对年轻人的影响力,所以我觉得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沈黎晖:这件事情价值可能在于更多的可能性。

首先,我不想自己过一个那么完全环保主义的生活,我也做不到。但是我认同这些理念,我觉得我可以改变一点点,那如果每个人都改变一点,那是一个非常大的力量。其次,这样一件事如果是一个公益组织去做,可能大家觉得这是离我们比较远的事。但如果从我们的音乐人、艺人开始,影响到我们的用户、观众,我相信他们会成为这个事情的参与者。

我们想要影响的也不是原来就在过着环保主义生活的人,而是那些对这件事没有概念的人,让他们有这样一个认知。另一个角度来讲,有同样价值认同的机构、艺术家、个人,可以参与到我们的项目里来,成为我们草莓内容的一部分。这对于一个音乐节来讲,丰富了参与者的体验,而这种体验是带有一定的正面价值的。

三声:每届音乐节的主题都是你亲自定,为什么对这件事那么看重?

沈黎晖:当一个音乐节的理念,能够让大家都参与的时候,就能够产生很多新的内容。我们在几年前就开始尝试如何让音乐人深度参与到我们的音乐节,而不是说台上表演完,这个音乐节就结束了。我们希望他能跟音乐节、跟用户产生更多的连接,有更多不同的事发生。

就好像我们在去年“孤独巡游者”的主题下,做了“孤独演唱会”,说服艺人用零出场费去做这个环节,让他们在社交网络上选一个听众,把他带到音乐现场一对一地给他唱首歌。不论对音乐人还是听众而言都是一个毕生难忘的体验。

三声:你怎么看音乐节艺人同质化这件事?

沈黎晖:我不认为音乐节阵容重复这件事有那么可怕,全世界大型综合音乐节都在同质化。你去看看Glastonbury,Coachella,Summer Sonic,都不可避免地是最热门的艺人出现在台上。电音也是,Tomorrow Land,EDC所有的也永远都是那二十多个大制作人、DJ的名字来回倒。

中国的市场相对比较封闭。我们今年也请了很多世界音乐节压轴的乐队来演出,但他们演出时底下并没有那么多观众,最受观众欢迎的艺人依然是陈粒、李志、痛仰,万青,新裤子,嘻哈的还有满舒克、万妮达,TT这些。

这就是现状,即使在北京上海也是,但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并没有说朴树、汪峰,刚才谈到的这些名字其实也是最近五年才真正在国内火起来,五年前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在哪。所以虽然现在我们可能觉得它迭代很慢,但客观地看两年、三年这个时间维度其实还好。

三声:明年会有更多的新人出现吗?

沈黎晖:明年会是一个大年,整个中国市场环境会让更多泛独立、原创音乐人出来。为什么?原创音乐这件事已经变成中国综艺的主流,你看接下来的综艺市场,优酷有《这就是原创》,腾讯有《即刻电音》,爱奇艺有《乐队的夏天》,《新说唱》也会做下一季。它们都会制造新的面孔,市场也会给这些新人更大的机会。

然后摩登天空也始终是个唱片公司,我们不仅发掘新人,在上游做了很多不同的事情,把它们连接到我们新的音乐节里。从这个角度,我们也比一般的音乐节主办方有了更长的链条。你也会发现,去我们音乐节的大部分是年轻人,主流观众还是二十多岁,这跟有些欧美的音乐节受众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们也要更多地跟这些年轻人去发生联系。

一套审美体系里,既要有意思又要有野心

有一件事似乎是我们的价值观,就是说这事儿得有意思、好玩儿。那第二我想,很多人做事光是好玩就可以了,摩登跟他们的区别是什么?摩登是有野心的。

三声:摩登天空有一套自己的审美体系,然后围绕这套体系去做各种不同业务的尝试。这几年随着年轻人兴趣、口味的不断变化,这套审美体系有发生变化吗?

沈黎晖:没什么变化,我们只是更开放了。比如我们YoungBlood计划明年会有很大的升级,比如我们也在做一些sublabel等等。

因为审美不是突然形成的,而是经过人类文明、流行文化的不断积累的。基于流行文化几十年的发展来看,所有时尚的东西我都不认为有革命性的改变。你看所有的潮流,都可以推回到60年代、70年代、80年代。

相比以前的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能更快地得到更多的资讯,审美的判断力也更好,他们能够更快地选择好的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发明创造了什么以前没有的东西。如果你为所谓年轻人、新潮流这件事情会焦虑的话,是说明本来你的审美就不够好。

三声:在这个更开放的过程中,哪些是必须保留的,哪些是可以去做调整的?

沈黎晖:也没有什么那么坚持的。这两天新来的HR老在问我,摩登的价值观是什么?我说我不知道。但我想了想,有一件事似乎是我们的价值观,就是说这事儿得有意思、好玩儿。那第二我想,很多人做事光是好玩就可以了,摩登跟他们的区别是什么?摩登是有野心的。我在1988年开始玩乐队的时候,我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摇滚明星,不是说只玩玩而已。从乐队到出版第一张唱片我用了十年时间,清醒乐队当时赢了所有的年度奖项。

从这一点来讲,光有趣、好玩、酷,不足以成为摩登天空。而有野心的意思是说,我要让这件事变得有力量,去影响更多人。但如果光有第二条没有第一条,我们就不做。你看基于这件事,我们就没有边界了。

三声:有意思又有野心,它大概是一个怎么样的范围?

沈黎晖:摩登可能什么都干,但是我们得知道,我们现在还是一个音乐公司。摩登的主营业务目前就是版权、艺人经纪和现场音乐,再加上一个“正在现场”。“正在现场”帮我们卖掉50%以上的门票,上面有我们的注册用户,将来可能会做会员,会有我们的周边,相当于我们线上的一个用户服务平台。前面三块加上这个服务性平台,就变成我们的基础业务。我们有90%的收入来自于这里。

剩下那10%是好奇心的事。我们可能会花两三年去孵化它,但也只会占用全公司10%的资源。比如“正在现场”就是基于好奇心去做的,当时视频是一个风口,我们把摩登做的东西做成视频放到网上,用户增长非常快,但也没有什么模式。当时我们还有一个做票务的“Pogo看演出”,各种数据没有“正在现场”跑得快,我们就把他俩公司合并了。

但最近可能视频不是重点了,票务还是重点,因为这跟我们关联度很高。我们走了弯路,但你要说摩登需要不需要一个自己的互联网平台?我们答案是需要。虽然它现在还没有盈利,但明年就能持平。它又是所有业务的支撑,所以我们把它挪到主营业务里。

我们还是很理性的,既有想象力,也懂得如何分配资源。

三声:在艺人这块儿,你之前说签的很多艺人都不赚钱?

沈黎晖:我们签所有的艺人,50%、甚至70%我们认为他永远火不了。但我们认的是一个人的音乐价值。比如说我们签了“重塑雕像的权利”,这个乐队本来在国内火的可能性比较小,但它是中国第一个在海外真正取得影响力、进入海外市场最深的乐队,在《Q》杂志获得了四颗星的评价。当然这还是成功的。

还有很多不成功的,他们的价值在于他用自己特别的角度记录了时代。所以从摇滚音乐到民谣,独立音乐,电子,摩登某种意义上来讲,也记录了整个时代。如果你要去分析任何一个时间的流行文化,你可以去看摩登当年出了什么样的唱片。其中也不排除我们制造了很多流行的潮流,然后这些潮流变成了巨大的流量,影响了流行文化。举例,《南山南》,《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董小姐》等等。

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有一点像一个藏家。我也是大概十年前说服了自己做一个藏家,因为这个事不赚钱,你喜欢一个东西是要花钱的。然后用藏家的心态,做了这个公司很久,到近几年可能才在版权上慢慢开始赚钱。

三声:所以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商业上的东西?

沈黎晖:但是它就是商业,而且是商业的本质。因为你看全世界最赚钱的唱片是什么?是Pink Floyd这些真正有价值音乐。因为它在当年它就很卖,还能持续很卖,可能爸爸听完儿子听,儿子听完孙子听。好的音乐是会不断地再去引领新一代的聆听习惯的。

最伟大的音乐就应该是最卖钱的音乐,就应该是最商业的音乐,真正好的内容它就是应该带来好的价值。所以摩登现在在这方面,是基于对这个事物本身价值的判断。那70%看起来永远红不了的音乐人,他的价值是长期的。

把摩登天空的DNA复制到更多领域去

虽然你看到摩登在进入一些领域,但实际上我们都干得特别慢。这个事干不好,我们就不干,这也是一种摩登的风格。但是一旦我们认为事情做得好了,我们可以很快地把它做得很多、复制得很快。

三声:接下来还有哪些有可能成为主营业务?

沈黎晖:下一个有可能是我们视觉板块,再下一个可能是传媒板块。传媒现在是独立公司,视觉板块的MVM厂牌相当于我们的事业部。当视觉的部门进入到摩登作为主营业务一部分的时候,我们就不那么像一个音乐公司。

三声:会更像一个生活方式公司?

沈黎晖:

摩登的视觉团队有三块事情。第一是它服务于摩登内部的所有事情,包括音乐节、演唱会、唱片设计、艺人周边等等。第二是服务于市场上其他一些公司,比如它给耐克做了店面设计、给戴尔做了很多推广的视觉设计。

第三块才是重点,它包括一个叫I.M.O. 。I.M.O. 是一系列宇航员的主题形象,他们首先会变成一个个独立的形象去推出玩具周边、动画,甚至是所有跟视觉有关的东西,最终会让I.M.O.这些形象正式出道。

在这件事情上,视觉部门可以站在摩登原有的资源基础上去做,今年全年的草莓音乐节都在推动宇航员的形象在各地露出。另一个是叫无限宇宙插画的系列,今年会公布第二季,讲的是一个女宇航员的身世之谜。我们希望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创造一个摩登天空宇宙的概念。

当然,摩登天空本身就是摩登天空宇宙。举例,草莓音乐节是一颗星球,我们新成立的厂牌北河三也是一颗星,实际上很多东西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把它们汇合、串联在一起。我觉得这是一个无比大的想象空间,可以做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三声:所以你刚才说的野心其实并不只局限在音乐行业?

沈黎晖:当然。

三声:那想要跳出这个行业,再往上走一步,还有哪些东西是必须要去做的?

沈黎晖: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觉得能不能把一件事情干好特别重要。我们原来开Modernsky Lab的时候是想做一个特别牛的线下空间,希望它可以更立体,以演出为核心,同时也有咖啡、商店、展览这样的业态。而且说实在的,一个音乐公司开一个演出场地,是顺理成章的事。别人也都觉得特别容易,但其实很难,很不容易。

我们开的第一家Modernsky Lab在银河SOHO,前一年半的时间一直在赔钱,第二年马上要平衡的时候,发现整个银河SOHO的场地没有消防,所以我们说关,啪就关了。当然之后我们在上海,在昆明也开出来了,到明年Modernsky Lab才能在财务上持平。

以前我们觉得,这事儿用得着三年吗?但我们真就干了三年。当时我们喊要开二十家,但我们现在只开了其中的两家。如果你去年问我开不开,我说不开,先把两家做好。那你现在问我,我就说开,因为已经有信心持平,明年年底的时候可能会开第三家Modernsky Lab。

三声:你们还开了设计酒店,这个项目是怎么想的?

沈黎晖:酒店这块儿也是,叫ModernSky House。我们跟一家酒店管理的公司成立了合资公司,把品牌授权给他,成立的时候我们就说,能不能给我们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重新评估一下这个项目要不要继续。他说那你要给我开十家的权利,因为低于十家成立公司的效率就不高。

后来我们找了德国的设计公司,弄完之后我们发现不想开十家了,能不能先只开一家。因为第一家还没想明白。但又不能因为有难度我们就不干了,比如酒店这样的空间,它能很好的跟用户体验结合在一起,同时又能有我们的一些DNA,是很值得去研究的一个东西。

但是一旦我们认为事情做得好了,我们可以很快地把它做得很多、复制得很快。举个例子,草莓音乐节,从一个到今年接近二十个,虽然用了十年的时间,虽然每年可能有15%的场次在替换,但大部分城市已经完全稳定,在市场上已经扎根,可持续又可复制。

三声:现在互联网播放平台开始把触角深入到产业链各个环节,摩登天空会有紧迫感吗?

沈黎晖:其实有。以前播放平台都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的版权可以在上面实现变现。但现在它们也逐渐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它们也会做音乐节,成立经纪公司,唱片公司。但这些事一个是需要时间,另一个需要经验。它可能会干得快,但是有可能干不好,需要试错,需要不断积累。而摩登虽然做事有我们慢的一面,但也有我们连接资源快的一面,而且我们也有很好的整合能力。

另一方面我们也让摩登变得不那么像音乐公司,在竞争的环境里面变的更立体。我们每干一件新的事,都给我们原来的艺人带来了新的一些价值。

三声:刚才提到希望把摩登天空的DNA复制到更多领域去,这个DNA有一个确切的样子吗?

沈黎晖:我觉得其实就是有意思,不断地打破自己,又不断地有一点反弹。这个DNA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在不断进化。

举例,以前你看到摩登天空这个品牌,跟嘻哈文化是没有任何连接的,所以当我们要做嘻哈的时候,我最担心的是,摩登天空到底能不能做这个事情?当时我们十几个人在一个屋子里讨论这件事,他们说得头头是道,我就觉得这还是个挺有意思的东西,也认同它的基础价值,然后就有了MDSK厂牌。但是现在你再提到MDSK的时候,有人会说,它就是摩登天空。

包括我们最开始只有清醒、超级市场、新裤子,后来做了Badhead,又签了左小祖咒那么多艺人。当我们做Badhead以后,摩登就有了先锋的DNA,前卫的DNA。所以我们是在不断地成长,这种成长不是说体量的成长,而是在DNA本身的变化。

沈黎晖:有一些改变。我对资本的态度,首先是开放,但上市并不是唯一一条路。如果你把公司上市作为目标的话,摩登那10%基于好奇心做的事得砍掉一半。所以呢,我们财报没有那么好看,但是我不认为我们没有那个价值,这也是我们矛盾的一个地方。但现在资本市场没那么好,那就给了我们时间把公司做得更好,这个好不是说把估值做高,而是把价值做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