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琏的悲剧人生 “家庭叛逆 女中英豪” 蒋介石文胆陈布雷小女儿的悲剧人生

陈琏是蒋介石文胆陈布雷五个子女中最小的,她于1919年生后不久,母亲就因产褥热去世。陈布雷倍加疼爱这个小女儿,给她取乳名“怜儿”,1939年改名为陈琏。

(一)高中入党,接受指示地下工作

陈布雷是蒋介石的文胆,在为蒋介石撰拟《祭告总理文》后,一举成名。1935年后,任蒋介石侍从室二处主任等要职,长期为蒋介石撰写文告、文件和文章。

虽然深得蒋介石器重,陈布雷对子女的要求却是不要做官和参与政治,所以他将三个儿子送去浙大学农、学医、学工程,将两个女儿陈和陈琏送去读幼儿师范。

但是陈琏读了一年后,自行转入杭州省立高级中学。抗日战争爆发后,陈布雷带着陈琏撤退到重庆。她在合川国立二中读高中时,中共地下党组织便发展她秘密入党。陈琏高中毕业后即打算去延安,结果被周恩来、邓颖超劝阻,要她以大局为重,留在父亲身边从事地下活动。

1939年,20岁的陈琏考入昆明西南联大,她秘密活动的上级就是后来成为她丈夫的袁永熙。1947年夏,陈琏和袁永熙结婚前,才给陈父亲写信告知这桩婚事。1947年9月24日晚,陈琏与袁永熙被捕。叛徒指认时,没有认出稚气未脱、学生模样的袁永熙,就是地下党姓袁的负责人。

蒋介石听到被捕的人员中有陈布雷的女儿和女婿时,大吃一惊。后特务们并未查出陈布雷有什么机密泄露给女儿,蒋介石才放心。两人被审讯关押数月后,12月下旬蒋介石下令,交陈布雷“严加看管”。

(二)父亲离世后,投向自由的解放区

陈布雷是1948年11月13日自杀的。自杀前半月,陈布雷突然提出要陈琏夫妇陪他去拜谒中山陵。到11月12日,他又叫袁永熙来寓所见面。他长叹一声道:“我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从政,于今悔之晚矣。”又说,“政治这个东西不好弄啊,你们千万不要卷到这里面去。”

党组织对陈琏和袁永熙的被捕问题进行了审查,陈琏很快过关,她被保释出狱未办任何手续。袁永熙因为填写过悔过书的问题,被“开除出党,批准其重新入党”,这种滑稽的处理,否定了袁永熙的斗争历史,导致他后来“使用时受一定的限制”。

陈布雷自杀身亡时写下遗书,依然对有知遇之恩的蒋介石表达了效忠之情,并给予厚望:“天佑中国,必能转危为安,惟公善保敢躬,颐养天和,以保障三民主义之成功,而庇护我四亿五千万之同胞。”

父亲离世后,陈琏在陈布雷侄女郁文的帮助下准备投奔解放区。一个多月后,在上海地下党学委总交通乔石的安排下,陈琏夫妇取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假身份证件。组织上决定,由郁文陪同他们去解放区。

此后,三人换了装,杂在“跑单帮”的人群中,一路奔波,来到刚解放的石家庄后,他们被告知不必去西柏坡,而是向即将解放的北平进发。

1949年2月初,三人进了北平,随后陈琏他们都留在团中央工作

(三)一个圣洁的女人,却难逃离婚自杀悲剧

1957年夏天,陈琏担任了团中央常委、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妇联执行委员。为了保持政治上的纯洁性,也为了三个孩子的政治前途着想,她决定同袁永熙离婚,并坚决离开北京这个“伤心地”。1962年春,陈琏调任上海华东局宣传部教育处处长,带着三个幼小的孩子去了上海。

十年浩劫中,陈琏从安徽农村“四清”地被召回华东局机关,并被关入“牛棚”。机关里的造反派多次抄了她的家,批判她曾为父亲陈布雷“奔丧”,同时还从陈布雷日记中“发掘”出了所谓她的“秘密自首的新证据”。她都沉默以对。

1967年11月19日夜里,陈琏从11楼纵身一跳,自杀身亡。

陈琏的大儿子陈必大说:“妈妈多少年来太相信组织了,也太怕失去组织了,对真诚的人来说最可怕的精神迫害就是被怀疑,它足以令人发狂,足以诱发自虐心理。”

——你知道吗,——他终于说道,——你可能不再相信你现在信仰的东西,你可能会领悟到你是受了骗,白白的牺牲了自己年青的生命吗?

——这我都知道。反正我要进去。

——进来吧!

姑娘跨进了门槛——随后,在她后边落下了沉重的门闸。

——一个傻瓜!—有人在后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一个圣洁的女人!从某处却传来一声回答。”

这篇题为《门槛——梦》的散文诗,是俄罗斯作家屠格涅夫写于十九世纪的一篇作品,它反映的是十九世纪俄罗斯的一些女革命家的形象。几十年后,一个名叫陈琏的中国姑娘,真正实践了俄罗斯姑娘跨进革命的门槛时所作的庄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