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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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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在汽水先生的网站贴文中,不只一次见到对读者的提醒:要明白一味药的药性.药理.效用,若走上西方化学的成分分析这条路,就完蛋了.这,我很明白汽水先生对读者的慈悲.那么,一味药的药性,自然就该照中国传统的看法:性味如何,归于某经等等论述了.这,就一般学中医的同好而言,是对的.但,如果是对于学经方也就是学<伤寒杂病论>的学习者而言,光以<本草备要.药性总义篇>的理论作基础,而详熟该书中的诸般药性,恕我撂下一句恶毒一点的风凉话:你对<伤寒杂病论>的理解,就会是时方医的领域,想不通

在汽水先生的网站贴文中,不只一次见到对读者的提醒:要明白一味药的药性、药理、效用,若走上西方化学的成分分析这条路,就完蛋了。这,我很明白汽水先生对读者的慈悲。

那么,一味药的药性,自然就该照中国传统的看法:性味如何,归于某经等等论述了。这,就一般学中医的同好而言,是对的。但,如果是对于学经方也就是学《伤寒杂病论》的学习者而言,光以《本草备要.药性总义篇》的理论作基础,而详熟该书中的诸般药性,恕我撂下一句恶毒一点的风凉话:你对《伤寒杂病论》的理解,就会是时方医的领域,想不通的,就认为那是错字、错简,而与经方派的出手工夫有所出入。

时方派的本草学,和经方派的本草学,有着根本上不同的认识观,而讲难听一点,经方派之所以会堕落成今日的时方派,本草理论的改变,亦是其中最重要的几个因素之一。

即使去中国医药学院,也会听到那里的学生在说:我们系的某某大教授说啊,光学《本草备要》是不够的啦,学药理还是要研习《神农本草经》才行!讲得是得意洋洋,但是《神农本草经》的功夫,终究还是练不成。

因为,他们所学的本草学认识观,绝大多是西方研究的有效成分,那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垃圾;而少数几个有志之士,专心研究中国本草学,晓得桂枝解肌、麻黄散寒,晓得以皮行皮,以枝行肢、清气出上窍,浊味出下窍了但那仍是时方药理学,对经方中使用的古典药理学只沾上一点边儿, 所以不够。

这篇文章,便是讲一些不正经的杂谈,就当做与诸同道闲聊,来说说什么是经方中历然可见、而时方派蒙然未知的药理、药性。让初学的同好可以稍稍分辨其中的不同,而在学习的过程中有理路可循。

但是,虽然说是和初学的同道聊聊,如果有读者是还未读过《伤寒杂病论》的,小乌龟还是觉得可以不用看,怕会徒增混乱。小乌龟的论点,大部份来自于清末唐容川的《本草问答》和邹润安的《本经疏证》,如果是汽水先生的爱弟子和好朋友们,对这两本书想必并不陌生。

中医药理学的分水岭与本草史概说

中医分为经方派、时方派,这,不但中国人晓得,日本人也晓得。经方派在日本叫作古方派,而时方派在日本叫作后世方派,意思一样。而不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也都晓得,经方派和时方派的分水岭是什么──那就是所谓的金元四大家。

金元四大家虽然齐名并称,其实他们的生卒年是颇有差距的,并不是同生同死。而比他们更早出名的一位,相传是李东垣之师的人,就是张元素,也就是张洁古(易水先生,易老)。而,张洁古做了一件功德盖世,罪恶滔天的事情,造成了经方派从此变成时方派。而那件事情,就是现在学传统中医的人耳熟能详的归经理论──某某药入某脏某腑、哪一条或哪几件经。

归经理论是错的吗?不能算错,很多时候是很有道理的,临床上也大大有用,尤其是示人一条明径,使人更能掌握用药一事,对学习中医者而言,是甚有助益的。但,它是对的吗?也并不全对。因为,它大大地窄化了一味药的药性。

同样是用中药,以《神农本草经》、张仲景(或《汤液经法》的作者)所知道的药理学创出来的方叫作经方,汉朝到唐宋,都还算是经方的时代。而以归经理论创出来的方,就叫时方,其中对每一味药的看法,都和经方是很不同的。

最古的《神农本草经》,其中提到的药性只有性.味,也就是什么味道、温凉寒热如何,而五色入五脏的概念,则是稍微提及,例入五色灵芝各入哪一脏,不是通盘性的认同。而其后,魏晋的《名医别录》,唐代的《新修本草》、《日华子本草》、《海药本草》、寇宗奭《本草衍义》,或是宋朝具代表性的《证类》、《大观》二本草等诸多书籍,大都只是顺着《神农本草经》之后补入新发现的效能,却未曾对本草理论作更多的理论分析。

到了张洁古,他对古代的方剂做了一番整理,发现到太阳病病到太阳、阳明之间时,会用到葛根这味药,于是就以此归纳出了一句话:葛根是阳明引经药,如果感冒太早用了,反而会引邪入阳明!同样,对于柴胡,也看做是少阳引经药,说它会引邪入少阳,而至于桂枝,因为有帖桂枝汤是治太阳病的第一主方,于是桂枝的归经也就变成是太阳经药了。石膏,他也说是大寒之药,不可轻用。

这,有没有错?从某个角度来说,桂枝汤的确是会作用在太阳经,而单味药的柴胡、葛根和少阳、阳明二经也有着密不可分的相关性。可是问题就在于:不只如此而已!后世的学者,因此就随随便便把某味药找几条经随意归类,做学问是简单化不少,可是却变成见树不见林,迷失了那一味药真正的本性。

可是,因为这种时方药理学方便好用又好记,而张洁古先生又的的确确是一位医术甚高明的医者,于是紧跟在他之后成名的金元四大家,也自然纳入了张洁古的这个系统,而有了相当好的成就,比如说李东垣自创的补中益气汤或是修改了宋朝陈自明《妇人良方》中的龙胆泻肝汤而成了去男人下阴臊臭专方的东垣龙胆泻肝汤(真的是痱子粉!)(皮沙士案:),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也堪称伟大之方。

可是,归经理论,却是一套反映了一部分真理却不等于真理的不完全的理论。洁古本人、金元四大家都是苦读《内经》起家的,偏得还不太多,但愈用到后来,纰漏愈大,新创的方剂效果愈来愈差,一剂知,二剂已变成了今日的你回去吃半个月再来看看有没有好,如果没好我们再换药试试!

到了后来,当然有人觉得好像事情不对头了,想要扳回如崩墙倒壁般的中医末法劣化状况,明朝不少医家都在重注《神农本草经》,想要从这个大根头去重新寻回些什么。当然也都是小有成就,但效果并不明显。

明朝那一位把之前有的理论、药性全都收录而编成《本草纲目》而被 倪师海厦先生痛批的李时珍,其实不是中药学劣化的源头。源头在张元素,光是他的几句葛根引邪入阳明,柴胡引邪入少阳,石膏大寒不可轻用就把经方中这三味药封印了八百年。明明没有这么一回事儿的,太阳初感,证齐全了,就可以用葛根汤;傅青主也用柴胡剂治伤风初感而很有效,并不会因此引邪入里,石膏更只是凉而已,不用八钱到四两甚至一斤,很难显出药性。可是张元素之后,人人都跟着这么说嘛,绝大部份的医者,小心翼翼地就都尽量不要用《伤寒》、《金匮》方了。

直到清朝,事情才有了转机。如果以医术而论,陈修园、徐灵胎等人,因为临床功力够,其著作《神农本草经读》或《神农本草经百种录》都有卓然不群之见,但那是临床上的强而让他们得以重新明辨了历代本草的得失,并不是真正在本草理论上有所革新。

本草理论在清代得以翻身,主要的功劳,其实起自儒家。

清代的儒家,对四书五经有了很大的革命活动,原因是因为他们觉得古经典的注疏,绝大部分都被宋朝的朱熹垄断了,朱熹乱改原文,后代也只好照单全收;朱熹说某句如何如何解,后代也不好意思说不是。可是,总觉得有问题。但,离先秦时代那么遥远了,连同一个中文字的字义都古今不同了,要如何平反才是?于是清代的儒者想出了一个办法:用同时代的文献,做平行比对!比如说《论语》中的某个字,朱熹说是这个意思,可是先秦时代的《庄子》、《列子》、《左传》、《诗经》、《尚书》等等其他书中出现这个字时,却都不是朱熹说的那个意思,于是他们就晓得:那是朱熹弄错了,那个字应当是某某意思才对。比如说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的习字,先秦当时是实践之意才对(即使是现在的日文中也是学到上手、会用的意思,唐代传去的字义还在),学到的常常能用在生活中,很快乐。如照朱熹的说法,学了就一直温习,就会快乐了吗?正常人类是没这么一回事儿的。

这么一种做学问的方法,一种新创的格物训诂之学(日本人也很爱用这一套),影响了中国少数几位由儒而医的医家,而其中有一系的传承,是:明.卢之颐《本草乘雅半偈》清.刘若金《本草述》清末.邹澍《本经疏证》。邹澍在《本经疏证》用了平行比对的方式来注解《神农本草经》。而他比对所用的范本,就是中国医学史上唯一的一本只要证合,药投下去,一定会好,总有效率达到神的绝对领域的《伤寒杂病论》(其他的书也不行,因为有时有效有时没效,未到绝对领域,比对会出错)。

他用减法来检证每一味药的药性,比如说,《伤寒论》中某一个汤剂比另一个汤剂只多了白芍三两,而这两个汤剂所治的主证却大不相同,于是,去推敲这两个主证之间病机的差异,就可以得到这三两白芍在此处是做什么用的之结论。而某几十个方用生甘草,某几十个方用炙甘草,慢慢减来减去,就推敲出了甘草生用炙用的药性之别

这样一点一点的相减,仿佛在玩益智游戏,渐渐摸索出一味药药性的不同层次而结果,说也奇怪!减出的一句一句,竟恰恰就符合了《神农本草经》那一句一句如天书般令人百思不得解的主治,于是,三贲之一的《本草经》之谜,就和《伤寒杂病论》的绝对领域之谜,在二者相互的帮助下,一齐渐渐地被解开了!

如果有些药味在《伤寒杂病论》中没有足够的出现次数可以相减,邹澍就会去找次一级,却也趋近于绝对领域的孙药王《千金方》、《千金翼方》等书,再去配合《伤寒杂病论》,一味一味相减,做分析这种苦工,光听也会知道有多可怕,可是竟然有人做到了,这真的是学问家的龟毛功夫,一般开业医生是没时间也没兴趣这么做的。

而另一位年代比邹澍稍晚几年的,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唐容川氏了。容川的理论,其《中西医汇通医书五种》中《本草问答》本身就阐释得非常完整,他的理学家思考所攀升到的本草学造诣,实堪与润安先生的《本经疏证》相互辉映。

中医的大秘密古典药理学,终于在清朝的最后,得以重见天日。所以,生在民国时代而学中医的我们,真是大有福报的。

至于时方药理学呢?果真是害人之物吗?有时,我也觉得很难论断,或许该说是看个人或有没有正确的理论与之配合吧(皮沙士说,张元素另有秘传,都学会了就会超强,也就是说,张元素如今传下的东西,就是一本被撕去后半本内容的九阴真经,所以时方家才会多半练成铜尸铁尸的等级?)

有一位时方大家,他创的方剂,有效率几乎可以与仲景比美。如果仲景可称为医圣的话,这个人大概可以被叫做医仙了吧。这仙人就是明朝皇室的后裔,文学医学两得美名的傅青主(傅山),他的《傅青主男女科》也是家庭常备好书,尤其是妇女病,自己在家翻书吃药,比吃市面上一大堆中医开的药都好得更快。

傅青主以时方药理学,加上五脏相传补泻的道理(皮沙士案:),去搭建他臻于颠峰的医术,依此事实,如果换成今日,恽子愉前辈的看西医检验报告、透视片来开中药,彭奕竣先生的不开经方、皮沙士的平易之方却也都其效如神,其事实也就并不值得奇怪,可以放下门户之见而都虚心叹服了。真的是看个人。

经方、时方药理学之差异──其之一

和人论医,有时会被反问一句:既然你说经方派的方子这么有效,那为什么还会处在完全的弱势呢?怎么可能医生不晓得要用经方呢?

这当然有许许多多的原因啦好比说,如果如今是一个经方盛行的时代,若有医生开药吃坏人,保证可以被告翻。因为拿《伤寒杂病论》来一对,就会晓得他哪里诊断错误,没处可逃的。

可是,如今的中医是百家横行,于是乎曾在西医卫生署管事的小乌龟的爸爸也曾笑说:中医医坏了怎么告?除非是他开砒霜!真的,毫无标准可言的,为了自身好存在,经方派还是消灭算了。这是略举一例。不过,在本文中,我想专注在本草学领域的一个大因素。

一个人解释事物的标准,会影响到他看待事物价值的结果。 如今的经方不盛行,在本草学而言的原因,就是医生变成诺贝尔文学奖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