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阴符经》有什么用 你太用力了 褚遂良《阴符经》承受不了的重量!

2019-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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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许多人都在学习这本字帖,仅从舆论市场看,成名者是大有人在.这本字帖似乎有着非常一般的魔力.我的一位微信朋友,两三年来都泡在这本字帖里,我劝可以换帖寻找新灵感,然后过一阵之后,又见他发朋友圈宣告回到字帖其中.读<阴符经>有什么用 你太用力了 褚遂良<阴符经>承受不了的重量!我20岁时候曾专心临过该帖几通,时至今日,若捡起来,异于对视他帖时的厌倦.仰慕,或是赏心悦目,该帖于我几乎算是无感,对,一种我知道它在那,它也知道我在这,彼此就是个眼熟的境况.我曾细细思量过这到底是为什么?读<

许多人都在学习这本字帖,仅从舆论市场看,成名者是大有人在。

这本字帖似乎有着非常一般的魔力。

我的一位微信朋友,两三年来都泡在这本字帖里,我劝可以换帖寻找新灵感,然后过一阵之后,又见他发朋友圈宣告回到字帖其中。

读《阴符经》有什么用 你太用力了 褚遂良《阴符经》承受不了的重量!

我20岁时候曾专心临过该帖几通,时至今日,若捡起来,异于对视他帖时的厌倦、仰慕,或是赏心悦目,该帖于我几乎算是无感,对,一种我知道它在那,它也知道我在这,彼此就是个眼熟的境况。

我曾细细思量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读《阴符经》有什么用 你太用力了 褚遂良《阴符经》承受不了的重量!

早前,可能是因为嫌它是一本伪作。

《阴符经》是个唐代人喜欢读的道教经书,这书现在人如读得通,我们说它是个“搞事”很厉害的书,读不通,当它“不讲人话”也没关系。

读杂书经常能读到,褚遂良曾受皇帝之命写过草书《阴符经》,然后世界上出现一个楷书《阴符经》,并没有让人意外,作为一本褚遂良的伪作,应该说至迟到本世纪第十年,几乎已无异议。

读《阴符经》有什么用 你太用力了 褚遂良《阴符经》承受不了的重量!

实际上,我后来慢慢认识到,书法学习并不在乎真伪,相比于真伪,好还是歹,以及有不有利于写好字才是最重要的,世界的真实,是真迹但写的垃圾,以及伪作但写的牛叉的情况,几乎是恒常的有。一个务实的书法学习者,不会简单陷入对伪作发掘的快感里,相比于真伪,美和善是他最大的学习理性。

清楚地说,练伪作照样能有成就。

就我有限观察,如今学这本《阴符经》的人群,还是首数上海、浙江、江苏三地,原因是这几个相邻的地区,在该字帖上“开化”时间较早。

推动书写该帖年代最早,且影响力最大的,毫无疑问是新文化运动重要参与者沈尹默,目前,我们在网上,能看到流传出他临的《阴符经》。

此外,潘伯鹰,一位安徽籍居沪的大家,也有一份临作传世。

准确讲,如今江南这三地的《阴符经》人群,也都要奉沈尹默为开山鼻祖。所以,别乱轻贱沈尹默,纵使你《阴符经》比他写的好也不要,不然叫人怀疑你的见识和人品。

然而沈尹默在文化领域释放过的能量多得去了,为何偏此《阴符经》徒子徒孙众多?

猪大肠是立不起来的,问题就在这个《阴符经》本身。

我在前年写微信讲,这件《阴符经》的写法是张即之式,而且这种写法,是种汉字最常用的处理方案之一,影响的下限,判到明中期毫无问题。

比如元代柯九思,可算这一类↓↓

当然,你不同意我的观点,那是正常的,问题可能在于我们看待书法的视角不一样,比如你可能是按笔划形状,以及结构外形判断渊源,而我,是纯粹按“书写的规则”进行分类,这种书写的规则,是种笔划、结构身后隐秘的逻辑。这种观察方法,就好比挑选干部,不会看这人的外貌,而是看做事的手法。

因为在我看来,写汉字或者书法,直接称之“汉字处理方案”又未尝不可——它是无数技术指标按照特定理念原则有机组合起来的东西,如果按照现在学科分类,它应该是种理科,而非常识认识的文科或艺术。

如今《阴符经》大行天下,相信背后的联系,不过是重新找回过去长期流行过的、久远的汉字处理方案而已。

这件《阴符经》大行天下还有另外一个背景,即是馆阁体的衰亡。

馆阁体是种科考字,别把科举讲的那么不堪,中国几千年文化传承的主力部队,全都是考得起科举的人,清华北大垃圾不少,但你说那里全都是没水平的败类,那是你判断力有障碍。

嘲笑馆阁体好玩吗?在我看来,这样的傻帽举动,就好比一堆刚从山里出来的杀马特嘲笑运筹帷幄的精英为什么养狗要给他穿件有卡通图案的衣服一样。过去是考不起科举的人经常嘲笑这种字体,现在,大半成了学渣的专属。事隔百年了,我们恶毒嘲笑它,就能显出我们的高大吗?

馆阁体讲究“乌方光”,就是整洁、光亮,一个是外形的干净纯粹,另一个是色泽的油光水滑,别鄙视这种审美,尤其是油光水滑,魏晋时代都这样提倡。

馆阁体的问题出在任何单笔、单字需要服从整字和整篇的整饬,这某种程度杀伤了单笔和单字的独特性,它是集体整饬美感>个体美感的产物。讲不到这里的,抬嘴就骂馆阁体的,我会怀疑他上交智商税的税率。

清代政府停止科举考试让馆阁体走向消亡,但这是一次对汉字的解放运动,意义同于解放妇女小脚,民国人沈尹默成为新型楷书书写的开山鼻祖,可以讲,是他活在了一个很幸运的年代。

《阴符经》另一个重要的事实,是它是一件高古“墨迹”。

石碑木板是过去书法字帖的载体,墨迹一跃成为主流学习方式得益于现代影像和印刷技术。

中国书法学习讲究学习标的的原真性,显然,在墨迹面前,古代碑拓已经大半丧失原真性,甚至我们可以毫不含糊地认为馆阁体乃至元代以来的书法学习是一种非墨迹学习为主的历史。

《阴符经》讲,“绝利一源,用师十倍”,意思是说,集中力量打一端,能办大事。

眼中只盯着碑拓学习,清代人有元代以来六百年上下的积淀,你能超过他们?别做梦了,向墨迹一端集中发力,才是时代的机会。

向更多开放了的墨迹取法吧,呈现异于过去出现过的特色面貌,展现一个过去从未有过的开放的大气象,是这个时代书法的历史重任。

《阴符经》从民国以来的发力,领军了墨迹原真性学习大潮,然而需要指出,《阴符经》显然只能被认为是历史时空中还算闪烁的一颗明星,这恰是它无法承担的历史之重。

什么?“绝利一源,用师十倍”就要专精《阴符经》?你那叫做一个小兵灭一个团,是手撕鬼子,看电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