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恩师姚宗勋----张鸿诚

2017-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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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我与姚老师和意拳的结缘当从1960年开始.1950年我师从王培生学习少林拳和吴式太极拳邂逅,常在中山公园观看王芗斋先生的教学和示范动作,1958年又在宁夏中卫县与李永宗因误会而交过手,却无缘领略意拳.1960年夏,我和义父张克先生在官园体育场赵文仲先生(跤坛名宿熊德山弟子,人称"赵四",是我师兄)处,遇见曾向熊先生学过摔跤的王选杰(1938年1月21日出生,比我大20天),知他已经向姚老师学习意拳.正好张克先生与姚老师近20年失去联系,后经王选杰指路,于1960年6月26日上午带我去兴

我与姚老师和意拳的结缘当从1960年开始。1950年我师从王培生学习少林拳和吴式太极拳邂逅,常在中山公园观看王芗斋先生的教学和示范动作,1958年又在宁夏中卫县与李永宗因误会而交过手,却无缘领略意拳。1960年夏,我和义父张克先生在官园体育场赵文仲先生(跤坛名宿熊德山弟子,人称“赵四”,是我师兄)处,遇见曾向熊先生学过摔跤的王选杰(1938年1月21日出生,比我大20天),知他已经向姚老师学习意拳。

正好张克先生与姚老师近20年失去联系,后经王选杰指路,于1960年6月26日上午带我去兴盛胡同姚老师家,把我推荐给姚老师。当时姚老师在郊区工作,每月集中四天假期进城,平日就让杨德茂师叔和白金甲大哥给我启蒙意拳。

当天下午义父张克又带我去北京工人体育馆。把握推荐给李天翼老师(在国家体委训练竞赛司武术处工作)和张登魁老师(南京中央国术馆毕业,“国体专校“教师,后为中国摔跤协会副***,广东省武协***,广州市武协***,广州体院教授,被国家体委授予摔跤,武术,举重三项国家级裁判)那时我正在北京市劳工人民文化宫由市体委和市工会开办的太极拳培训班上,跟李天翼老师学习练简化太极拳,剑和八十八式太极拳,(组长是刘高明).

因为张克先生和李老师是世交,自此每周日带我去李老师家后,在到北京体育馆院内,一同接受李老师训练,当时同学有晋惠,叶书勋等.一直坚持到***才中断,1972年李老师自山西屯留干归京后又续前缘,直到1996年李老师逝世。

1961年王芗斋先生应河北省卫生厅段惠萱厅长之邀请去河北省中医院任教,由姚老师接替王老在中山公园唐花坞旁教授意拳站桩功。我有机会直接受姚老师的教导和训练了。这年10月8日姚老师与赵续泉,白金甲,王选杰,王铁成合影时,我正在解放军535工厂上班,没有找到我,所以合影里没有我。

经过两年多的训练以及德茂师叔,白大哥的指点,我对意拳的领悟和掌握已臻成熟,姚老师为补未曾合影的遗憾,决定在1963年5月26日对我单独举行“递帖拜师”收徒仪式,拳龄自1960年开始。

引见师是张克先生,见证师是杨德茂,王斌魁,杨绍庚,何镜平。仪式完全按武术界传统程式进行——“递次磕头”,递帖,仪式上姚老师明白指示:“若我不在了,四位师叔都是你的老师。

”所以才有1993年8月6日王门厅,并主张重新排辈。我不是姚老师的大弟子,姚老师生前没有定名分排座次,我们只是先学的人为大哥,1978年曾酝酿让赵续泉做“大师兄”,后因故作罢。许汝海(形意拳名家许羽之子)也不是大弟子,姚老师明确指出他是“义子”,他没有练过意拳。

许汝海生前也首肯。我曾炫称自己为姚老师生前“唯一举行过拜师仪式者”这一事实。姚老师事迹我已在姚老师逝世后最先发表的第一篇纪念文章“承前启后的意拳大师姚宗勋”。一文中概括介绍,仅不赘述。

追随姚老师几仗二十五年,师徒感情深厚,情同父子,我深知姚老师为人。姚老师是敬业的人,深控国粹失传,***开始后,因不知今后国情如何,武术前途未卜,就重点培养我和白金甲,以培养教练员模式和手段训教——既实作做更重理论和教学技巧,以备有朝一日云开雾散时,意拳能够薪尽火传。

几年来我受益多多,对意拳的认识和掌握,无论是深度和广度都达到高层次。虽然在逆境中,我和白金甲几乎与姚老师朝夕共处,家事,外事一起抓,为姚老师排忧解难。

当时的李文涛师叔声称,“金甲和鸿诚是姚们的两棵门柱”。当时赵续泉年龄比姚老师大,拖家带口为生活奔波,无精力顾及姚老师,只能时常以物质接济。而王选杰在1962年与姚老师因意志相悖而反目,带着王铁成投靠杨德茂师叔去了,多年不来往。许汝海就自顾不暇,***中也是到延庆农村插队去了。

1967年初,姚老师生活窘迫,我帮助姚老师以及亲生子姚承光,姚承荣孪生兄弟(十四岁),在新街口豁口外,捡砖头论“方”卖与郊区农民盖房,得钱糊口。姚老师每天只抽空在新街口豁口“新川面馆”吃四两“小面”充饥"一毛六分钱”,艰苦之极,仍不忘给我,光,荣说拳。

1968年夏至1969年春,姚老师被居委会安置在清洁队,每日傍晚至深夜用铁铣把居民推挤在马路旁的垃圾装在大垃圾卡车内,随装随走。我有时间就去帮助装车,要老师借机让我体会如何结合拳术摸劲铲土,发力扬铣。

可惜,由于***的进展,姚老师在“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口号下被安置到昌平县崔公社的一个山村“真顺大队”去接受监督改造和再教育,在1969年4月“中共九大”召开期间的22日离开了北京城。九年的相处,一旦离别,万分惆怅。

思师心切,26日凌晨,我单身披星戴月骑车摸索了四个小时,上午在蓬们筚户中见到了姚老师四口。归后急将情况告诉赵大哥和白大哥,二人悕然,惦念不已。“五一”清晨,我带领白金甲,欧阳明,江上虹(卫生部长江一真之子),张志平骑车去探望姚老师,至夜方归。

从这时起,至姚老师返京的1979年,十年中我平均每月一次,带着募集来的财物去探望姚老师,聆听教诲。远离城市,政治压力,饔飧不继,没有消磨姚老师的意志,时刻想着意拳的发展。

姚老师命我在城内物色人才,经接触,品人格,体验其对拳学的认识后,推荐给姚老师。1972年,在积水潭汇通祠东山坡下的天然游泳池更衣室排房前,杨德茂师叔和八卦掌名家高子英先生(二人是地毯厂同事)及我摔跤的师兄赵文仲(当时是游泳场的负责人员)等人,每天早晨在一起谈天论拳。

李志良先生(原名李永良,李永宗之兄,洪连顺之婿)也时常去凑热闹。他在清河镇“前八家”村,以作临时工和拣粪为业,我曾为其篆刻“林石公”“奋侯”二枚闲章戏之,虐而不虐。

4月的一天,他带着张湘衡去,遇见了我。湘衡与我交谈后很钦佩姚老师的学识,经李志良同意后即与我交往,并想经我过度到姚老师处。不久湘衡又带其同学崔瑞彬来见我,,我及时汇报给姚老师,姚老师命我向他们介绍他的学术思想,看他们能否接受,让我进行培训和考察。

6月7日姚老师进城住我家,9日和11日两次让我陪同去积水潭见李志良,谈定接受张湘衡,崔瑞彬为弟子,先由我代培。

8月24日我带张湘衡去真顺村拜师。10月19日我带崔瑞彬去真顺村拜师,后来张湘衡因故辍学。1973年11月2日姚老师正式接手培养崔瑞彬。姚老师慧眼识人,瑞彬果成大器。-1971年9月26日在紫竹院见到尚京堂。当时正跟赵续泉学拳,是黄希坡介绍的。

1972年10月17日赵大哥因为无暇而转托于我培训,京堂当时赠我纪念册,称我为老师,自称学生。经过交往,见其学识,品格,气质俱佳,即推荐给姚老师。1973年3月10日,我接姚老师进城看望来自新疆的韩樵师伯。11日上午我陪姚老师与韩师伯,杨邵庚师叔,尚京堂在首都体育馆观看乒乓球赛后,中午在“烤肉季”共餐。下午在我家,有韩师伯,杨师叔和王玉祥大爷在场,尚京堂拜姚老师。

1975年3月17日,有人访我,是林肇仑。1967年杨德茂师叔在新街口豁口外太平湖教意拳站桩功。我和姚老师在拣砖头休息时,常去聚聚。肇仑当时是由司徒柱先生(司徒堂之子)带去向杨师叔学拳的,时年十七岁,众皆呼其“小林子”。

不久后到武汉市工作,这次归京探亲,想深造意拳,并想接触姚老师。自此寒来暑往与我过从甚密。要想接触姚老师并得到亲睐,必须熟知姚老师的拳学思想和训练模式以及处事方法。我全力以赴加以灌输。

肇仑也紧追不舍,性本聪慧,一点就通,付诸实践,果得厚爱。后来姚老师曾对我说:“看得出你在肇仑身上没少下功夫。”肇仑也多次对我说:“我没少在张大哥身上得东西,获益非浅”肇仑想拜姚老师,因德茂叔在世,姚老师对我说“不妥”。

1977年德茂叔病重,司徒先生向姚老师转达彼意。因姚老师见肇仑次数不多,向我征询意见,我尽力美言,姚老师答应适当时机收为弟子。1977年5月25日姚老师进城(曾住魏玉柱家),6月10日姚老师约我到官员小花园见司徒柱先生和杨克礼先生商量事情,后又陪同姚老师和司徒先生到紫竹院给吴松岩先生(京剧名净,金少山之徒,吴玉璋之父)说拳。

午后,我陪姚老师和司徒先生到杨克礼先生家用餐,席间,借机向姚老师提出肇仑拜师一事,司徒先生在旁怂恿,姚老师欣然答应,请司徒先生和我转告肇仑。

当日傍晚肇仑到我家辞行,翌日归武汉,我告知此事。翌日姚老师也回昌平。肇仑每年来京必与我交流切磋,互勉共进直到现在。由于肇仑走南闯北广泛接触拳界名家,确是大有造就。(以上史实均有姚老师书信及笔记为证)。

姚老师亲子姚承光,姚承荣孪生兄弟,幼承家学,奋发图强,好学上进,自勉自励,创业办学,国内外声誉卓越,成绩斐然,为父争光。

崔瑞彬,徒继师业,为意拳事业辞去公职,专心致志为发展意拳艰苦奋斗,奔波于国内外,业绩辉煌,无贻师友羞。

林肇仑,在理论认识和实践中都有独到之处。利用业余时间和出差机会在国内外各地宣传,教授,建立组织,积极为意拳开拓领地。

尚京堂,因工作性质(国外使馆)未能广泛传播,推广拳意,然自身修持亦至较高层次。

以上数人可谓是姚老师后继中之佼佼者。姚老师传人总多,不乏良才和出人头地者,因接触有限,或后期联系不多,情况不明,不敢妄言。

***后期,政治压力减轻,形式趋于好转。姚老师除田间劳动,课子授徒外,想挤出时间整理出一部系统,介绍意拳的书,公诸于世。1975年,让我多方借书,积累资料,根据他的意向为著作安排了整体结构,还写了很多篇章,经过姚老师和敖硕鹏师叔润色、修改,准备作为“意拳学”一书蓝本的一部分。1979年我在安外小关姚老师借住白学政家的屋中,还见过修改后的底稿。姚老师逝后,不知流于何处。

姚老师生前为发展意拳,使其适应武术开展形势,了解其动向,曾于1964年、1973年、1978年三次,以我为中介拜访了李天骥先生。向其探讨民间武术的前景,开展政策和发展方向,社会需求,教学目标等,彼此交流了思想。

平时也常由我传达信息,使姚老师心中有数,以确定发展途径。天骥先生还诚恳地指出过去意拳传播中的偏激和不足。也谈及过去对传闻中的姚老师的印象和接触后的现实印象。姚老师磊落,坦然认可。由于姚老师和李老师的接触,冲淡了武术界对意拳和姚老师的某些误解,为今日意拳的发展铺垫了道路。

姚老师和张登魁先生亦有交往,互尊互敬。张师每次来京公出,都于姚老师亲切会面,共餐,漫谈,互相交流。时有书信来往,都由我传递。这是姚老师开阔了眼界解放了思想。由原来所处环境造成的耳目闭塞转为耳聪目明。心情由压抑转为逐渐开朗。

姚老师对我视如己出,无话不谈,有错必纠,关怀备至。曾明确的教导我:“为了意拳的正常发展,不需炫耀自己,吹嘘自己,推销自己,惹是生非,要实事求是,勤勤恳恳习武,本本分分做人,不争强好胜,珍惜所得,择人而教,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你跪着得来的东西,犯不上站着舍给别人,谨防有人抬杠长知识(比喻自己付出辛苦得来的东西,轻易送给居心叵测或不珍惜的人,白费心意甚至适得其反)。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增长,你会明了自身的价值。”我遵循如上教诲,在处事待人,学术认识及自身造诣方面,都得到了意拳诸多前辈的赞许和鼓励。

承蒙意拳前辈和师兄的抬爱,1992年1月12日在北京市安装公司地下礼堂举行的第一次,“姚宗勋先生(逝世七周年)纪念会”上,被推举为主持人,掌握、调度会场,悼念姚老师。

姚老师发展意拳的功绩,与亲人的支持分不开。2007年7月27日,相夫教子的师母葛佩珍女士逝世。家属、前辈和友人再次让我有幸在7月30日的追悼会上做了主持人。并亲自撰悼词,委托刘普雷师弟致词。2004年3月13日,我是姚老师弟子中第一位以“嘉宾”身份受到霍震寰先生邀请,参加了“2004年香港意拳学会年会。”受到了热情接待,并进行了现场讲学。以上行动就算是对恩师的报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