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育南之子 革命者林育南家事之谜
林育南与夫人汪秀芝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虽不长,却留下了这张难得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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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育南在上海从事党的地下工作时,与纱厂女工李莲贞又组建了一个家庭。 湖社/供图
刚刚过去的2月7日既是“二七”革命风暴发生86周年纪念日,也是这次大罢工的主要领导者林育南烈士在上海龙华牺牲78周年祭日。
日前,正值各界隆重纪念这段光辉历史时,本报编辑部联系到了林育南尚在人世的儿子林光华先生,对他进行了独家专访。
林育南是我党早期最出色的工人运动领导人之一。一直以来,公开的资料和报道都认为,林育南身后仅留下一儿一女,且分别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逝世。
四年前,本报一篇报道使林育南隐身半世纪的儿子现身。他从何而来?为何长期以来未曾公开身世?由于林育南过早牺牲,很多史事被人淡忘,其家事世人也所知甚少。近日,记者连线当事人和有关知情者,一段鲜为人知的革命者家事随之浮现……
婚姻生活多曲折
要了解林育南的家事之谜,还得从烈士的两次婚姻说起。
林育南1898年12月15日出生在黄冈回龙山镇林家大湾。1915年,考入武昌私立中华大学附中,并从此走上革命道路,其两个堂弟林育英、林彪都是受了他的影响才参加革命。在党内,他们以“林氏三兄弟”声名远播。
湖北人民出版社曾出版《林氏三兄弟》一书,书中有关章节披露了林育南的婚姻经历:林育南的第一个妻子叫汪秀芝,系父母包办婚姻。对于这门亲事,林不太满意。但最终向父母屈服,于1919年与汪结婚。由于夫妻之间的思想、文化差距太大,他们在一起时,没有感情交流,到了20世纪20年代中期,林就很少与汪在一起生活。
据报道,汪秀芝与林育南生下一女叫林光秀。汪秀芝一直在林家大湾生活,1983年以84岁高龄去世。
1926年10月,林育南在上海时,为掩护革命,与纱厂女工李莲贞结为夫妻。李莲贞是上海吴淞口人,在上海恒丰纱厂时参加过“五卅运动”,跟林育南在上识字学校时认识,产生好感。婚后生下一个儿子叫林光麟(后改名林哮)。林育南死后,李莲贞因被国民党追捕,曾经脱党,改嫁。解放后在武昌国棉一厂工作,1967年“文革”初期因受恐吓,死于心脏病。
解放后,女儿林光秀与一位南下干部结婚,后随夫到湖南湘潭一兵工厂工作,1956年夫妻俩调回武汉参加重型机床厂的建设。林光秀1980年退休,1991年12月在武汉去世;儿子林哮解放后一直在教育战线工作,先在武汉大通巷小学,后在武汉29中学,1963年调到刚成立的居仁门中学。1980年在硚口电影院门口倒地中风去世。
本报报道引出革命者“隐身”之子
从以上记载和公开报道来看,林育南仅留下同父异母的一对儿女。2005年本报曾刊发《革命者林育南及其家事》一文,一位叫林旭东的读者致电本报告知:他父亲也是林育南的儿子。
日前,本报与居住深圳的林旭东取得联系,得以揭开这一谜团。
林旭东说,他的父亲叫林光华,今年82岁,为爷爷林育南与祖母汪秀芝所生,系林光秀之胞弟,解放前也生活在林家大湾。1948年,随林彪在东北的林彪之父林明卿给林光华写信,林光华接信后只身前往东北。
从此一直没再回老家,后林光华到朝鲜参战。当时通讯不发达,1952年政府给林育南烈士家属颁发烈士证时,林光华在外不知。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林光华调到襄樊工作直至离休。
林旭东回忆,1966年林光华回湖北后,才和姐姐林光秀密切往来。林光秀于1970年后从武汉重型机床厂财务科病退在家,住在胭脂路。每次林光华去武汉,都会到胭脂路的姐姐家去看望,而子女们到武汉后也会去看姑姑林光秀。
对于孩子们来说,看姑姑是有点害怕的,因为林光秀每次都不太说话,只是座在摇椅上摇啊摇,听你说话,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是否在听?但她会偶尔发出“哼哼”两声,大家才知道她在听你说。
林光华一生非常低调,在单位里几乎不讲自己的家庭情况,更不提自己是林育南的儿子。上世纪60-70年代,单位组织部门政审到天津卫生局,林彪的亲弟弟林育菊写有材料说:林光华是林育南的儿子,据说,该原件资料现仍存于林光华的档案中。
直到2003年,姐姐、姐夫先后离世后,林光华才向组织提出申请,要求把烈属关系转到湖北襄樊市自己这里。在儿子林旭东向有关部门反映后,省民政厅专门讨论此事,并且在查看了襄樊当地组织部门送去的有关林光华200多页的档案后,很快就把烈属关系转到湖北省襄樊市襄城区民政局。林光华的真实身份也由此公开。
《书简》背后情感故事引争议
除了这两段曲折的婚姻,《林氏三兄弟》一书还“披露”了林育南在牺牲前与一位叫陆若冰的女同乡,也有过一段特殊的感情经历。
记者昨日连线该书作者汪幸福了解到,陆若冰生于1906年,于几年前去世。上世纪20年代初,她因反抗包办婚姻来到武汉,并由林育南指引走上革命道路,两人关系非常亲密。现收藏于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的《林育南烈士书简(九件)》,实际上就是林育南在牺牲前,于1930年12月至1937年1月,写给陆若冰的九封信。
《林氏三兄弟》一书通过这九封信相关内容的披露,为读者讲述了两人由同乡到同志,再由同志到恋人的“志同道同,谁也离不开谁”的情感故事。
书中还引用了“采访陆若冰的原话”:“我在与他(指林育南)一起工作的时光里,在他身上学到许多东西。很可惜,他牺牲得太早了。对于他,我是很尊敬、很喜欢的。他也很喜欢我。
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又没有结合。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堂哥林育英反对得太厉害。他不愿为我们的爱情伤害兄弟之间的感情,但在我的心里,他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人。可以说,他如不牺牲,肯定要与我结婚……”
该书出版后,引出不同声音。长年专注林育南烈士历史研究的华中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李良明先生,曾在《党史研究与教学》撰写论文指出:林育南在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前后写给陆若冰的信简,客观地记录了这段时期党内斗争的真实情况,然而,却有人“断章取义,把这九封书简视为林育南‘婚外恋’的证据而大事渲染”,并认为,这是“无中生有,既丑化了先烈,给林育南烈士的脸上抹黑,又给陆若冰女士及林育南的亲属造成了极大的精神伤害,必须予以澄清”。
昨日,记者专程采访李良明教授,他透露说:《林氏三兄弟》首次出版后,当时尚在人世的陆若冰曾对此反应强烈。
对此,传记文学作家汪幸福先生坚持说:书中关于林育南与陆若冰感情经历的描写“绝对”真实,而且他也曾专程采访过陆若冰。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目前记者尚无从作出判断。相信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革命者林育南的家事之谜也将不断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