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和林徽因 林徽因和她客厅里的先生们:还原民国女神真实面

这是一首歌颂周文王善于修身齐家治国的歌,其中赞美了三位女性,文王的祖母周姜(太姜),文王的母亲大任(太任)和文王妻子大姒(太姒)。正是因为文王的祖母、母亲和妻子三代宗妇贤良端庄,文王才得以成就功业。林家也希望将来有一天,这个女孩可以成为相夫教子的贤妻,秉承传统女性的美德。

虽然林徽因真的成为了一个可以辅助丈夫完成事业的妻子,却并未成为祖父取名时期待的那种传统女子。只是林徽音这三个字正好与当时一个作家的名字一模一样,她也同样发表作品,为防止弄混,便主动将最后一个字改为了因果的因,少了些许女儿气,多了一种轮回无常因果难定的感觉。

“徽因!”当林长民在产房外看到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内心柔软的感情才终于被唤醒,终于有寄托,他的人生中多了一个重要的人,而那个躺在产床上的妻子,并没有离自己更近,尽管他内心对这个为自己生下第一个孩子的女人怀有感激,可感激变不成感情,他们只有在共同关注女儿的时候,才有交流的语言,才像一对夫妇。可惜,他们都没有留下与徽因合影的照片。

林家非常重视孩子的教育,从蒙童开始,就要把做人的规矩和道理教给孩子们,虽然那时候林家已经有喝过洋墨水的人了,但传统的美德礼仪,却依旧是这一大家人心目中的正统。毫无疑问,生母何雪媛不会是他们放心的教育者,虽然不至于像皇宫大院里那样会直接把孩子抱走,但他们一定十分有把握要把这个长女变成地地道道的林家人。

小到吃饭穿衣,大到发蒙识字,家里都已经为她大致安排妥帖了,只是这计划里面没有何雪媛。生下林徽因后,她又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但都没有活下来,曾经那个活泼、任性的姑娘已不再。

三岁那年的一天,林徽因正在屋里玩耍,突然被叫出去要拍照。

“徽因,过来,爸爸给你拍张照。”

徽因的母亲正在屋里看孩子,她本可以一起出去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被欢迎的人,被遗忘的生活让她的容颜看起来没有喜气,她望着徽因,徽因望着她。

“去吧,去拍吧。”

这女孩看到娘眼里没有阻拦,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门,站在一张藤椅前,眼睛盯着大人手指的方向,有点怯怯的样子,嘴上没有笑,或许她心里记挂着屋里的娘,她想让娘抱着,但是不敢说出这个心事,把一只手留在身后,淡淡地留了一张影,她小小的民国衣衫,小小的鞋子,小小的镯子,和早慧的额头,定格在了时光里。

父亲林长民的人生,是标准知识青年的人生,从早稻田到西欧都有他的朋友;秀才出生又让他有传统文人的自觉和大丈夫的使命感。他与门当户对浙江叶氏家的女儿指腹为婚,虽然两人感情淡薄,还是接受了父母的安排,不久叶氏病逝,如露水姻缘般短暂不留痕迹。

林长民在外结交了不少当时的名人,如翻译家林纾等。也许家里人希望他再次成家,让常年在外的他无论走到哪里,心对家里还有个牵挂,才托人说了媒,取到了何雪媛这个女子。这一次婚姻也不是林长民自己选择的,也许他那时没有这心思,满腔热血的青年们每天讨论的都是如何西学东渐、师夷长技的问题,儿女情长的事,并非太早,只是恰好没有意中人吧。

就在林徽因出生后的一年,林长民翻译的《西方东侵史》也问世了。他随后去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研究政治经济,一学三载,回国之后立即开始推行自己的所学,在福州法政学堂执教,也就在当年,福建省谘议局成立,林长民被聘为秘书长。堂弟林觉民在黄花岗就义的那一年,武昌起义后他赶赴上海,以福建省代表的身份参加独立各省临时会议。并在临时的参议院中担任秘书长,参与草拟了《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随着革命形势的不断改变,林长民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自己的革命事业上。在袁世凯、段祺瑞时期,他都身兼要职,时而是为中国代言的外交官,时而是新政权的制度研究者。看着他来去匆匆的身影,家人只能例常关怀嘱咐,好像自然而然的,他和何雪媛之间也不用因为相处无话而尴尬,反而都感到轻松了许多。

林长民在事业的滋养下,显得更加有气度了,加上他欧式的眉眼和胡须,是见之不忘的长相。何雪媛的容貌似乎没变,只是脸上挂着寂寞与不满的神情,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女儿的生活中,她唯一能参与的便是衣装打扮了,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一个有事可做的母亲。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不多了,爱情也看似无望,她每一天都在期盼什么呢?

民国九年,林长民带着女儿林徽因周游欧洲,并与梁启超等倡组“讲学社”。第二年,他的声誉达到了顶峰,被推为中国首席代表出席世界国联总会。回国之后,他担任了福建大学的校长,这是对他的声誉和学识的再一次肯定,可惜,在林徽因还在欧洲旅行的时候,他因为参加反张作霖战争,被流弹击中身亡。

从结婚到意外身亡,林长民在家赋闲的时间很少。他的朋友都是当时敢于接受新思想、引领新风气的名人,这些人出入林家大门,是否喊过何雪媛一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