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的父母 我所知道的粟裕与楚青的爱情故事

2018-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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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关于粟裕大将与楚青的爱情故事,从20世纪80年代粟裕逝世后到90年代初,社会上就已经有人开始写这方面的文章了,但大多写得并不准确.真实.这些文章中说粟裕在战场上是常胜将军,情场上却屡战屡败.其实,写这些文章的人是不了解当年战争,不了解战争的残酷,不了解我军高级指挥员在战争承受的压力和责任的重大.为了战争的胜利,粟裕一心一意在打仗,哪能有时间去更多地考虑个人问题.谈恋爱呢?三十二岁的粟裕,看上了楚青,也不可能一谈就成功,怎么能说他"屡战屡败呢?一下子谈不成,是很正常的,怎能说成是不光彩的事呢!&q

关于粟裕大将与楚青的爱情故事,从20世纪80年代粟裕逝世后到90年代初,社会上就已经有人开始写这方面的文章了,但大多写得并不准确、真实。这些文章中说粟裕在战场上是常胜将军,情场上却屡战屡败。其实,写这些文章的人是不了解当年战争,不了解战争的残酷,不了解我军高级指挥员在战争承受的压力和责任的重大。

为了战争的胜利,粟裕一心一意在打仗,哪能有时间去更多地考虑个人问题、谈恋爱呢?三十二岁的粟裕,看上了楚青,也不可能一谈就成功,怎么能说他“屡战屡败呢?一下子谈不成,是很正常的,怎能说成是不光彩的事呢!”

1995年3月,我在西安出版的一个刊物上看到了一篇写得不像样子的这类文章,并告诉了楚青同志,她说:“好,你复印一份给我看看。”她看过这篇文章后,很有意见,对我说:“你给我找一找这个写文章的人,我要向他提出抗议,我要到法院起诉他,因为他写的那些事完全是编造的,是不符合事实的。

写文章也不采访本人,文章写好了以后也不给本人看看,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在刊物上发表我当然会有意见,他侵犯了我的权利嘛,哪有这样办事的?”根据楚青同志的意见,我想方设法和作者取得了联系,转告了楚青同志对他这篇文章的意见。

作者态度也很好,他对我说:“请你转告楚青同志,我愿意向他作检讨,道歉,承认写这篇文章是不严肃的,是随便的。”后来我把作者检讨的信送给楚青同志,她看过后很高兴,很满意。她说:“认真做检讨了就好,我也不起诉他了。”到此,这件事就算了结。

对于粟裕与楚青的爱情故事,我虽然在首长身边工作了很长时间,但也始终是把此看成一个“禁区”,不敢去想,更不敢去问。战争年代固然这样,解放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有想他们的这个问题。后来,社会上写这方面的文章慢慢地多起来了,有的同志就对我说:“老鞠,你对首长最了解,你在他身边时间又这么长,你不能写写这方面的文章吗?”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动起这方面的脑筋来。

可是粟裕老首长走了,要想问他也问不到了,这使我后悔莫及。

但是粟裕和楚青谈恋爱的故事,楚青同志断断续续、零零碎碎地跟我谈了一些,现在我写出来,还其本来面目,恢复历史的真相,以免错的说法长久流传。

楚青是江苏扬州人,1923年3月10日出生在一个普通职员家庭。她原名叫詹永珠,是扬州的一位才女,生得聪明伶利,长得眉清目秀。日本占领扬州后,她的爷爷被日本人害死了,她的家庭也遭到日本鬼子的摧残。楚青就怀着这种民族仇恨,和同学的一个朋友等一行数人先到了上海,路经宁波、金华,到达了安徽云岭,找到了新四军参军后分到军部教导总队,当了一名速记员。

楚青说:“粟裕到军部去开会,在他的心目中,一下子就把我看中了。有一次,他写了一封信,托军部作保卫工作的梁国斌同志送给我,信的大意是希望我和他建立爱情关系。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根本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接到他给我写的这封信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思想上一点准备也没有,一下子接受不了。

心想,我是来为爷爷报仇的,打日本鬼子的,他怎么会想起给我写这封信呢?”由于思想上产生了反感情绪当即把这封信撕得粉碎扔掉了,扔到茅屎坑里去了。

我没有给他回信,我以为不给他回信,他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谁知道,过了一段时间,江南指挥部政治部主任王集成同志要到军部来开会,他就又写了一封信让王集成带给我。王集成高高兴兴地把这封信交给我的时候还说:‘楚青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就问:‘什么好消息?’王集成同志说:‘粟副指挥又给你写信来了。’王集成他哪里知道我的心情呢,他还以为我会为收到粟副指挥的信而高兴呢。谁知我看到这封信后更加反感了:他怎么还又给我写信呢?一气之下,当即又把这封信撕得粉碎扔掉了,还是扔到茅屎坑里去了。

后来,我被调到江南指挥部工作了。这下子我心里更慌了,心想,天天见面,他来找我怎么办?后来自己打定主意,反正我不愿意谈,找我我也不理你。他是个大首长,我是一个小小的普通兵,怎么能配得上他呢?

我这个人年纪虽小,可独立性很强,不愿意作首长的夫人,也不适合作大首长的夫人。总之一句话,不愿意做人家的附属品。但粟裕追我的决心已下,非我他不娶。

“陈老总知道这个情形后,就对粟裕说:‘你这个人是个死心眼,你打仗有本事,谈恋爱却是个外行,就是不行嘛。她不愿意和你谈就算了,她还是个毛孩子,她什么事也不懂,你何必还去找她呢?你找她干什么?某个人长得也很漂亮,人家称她‘小白菜’,她不是在追求你吗?干脆同她结婚算了。

’粟裕追我已经铁了心了,陈老总讲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就是一直在等着我松口。等呀、等呀,等待我的音讯。后来他又多次找我,问我怎么样,可我就是不松口。

粟裕对我说,你暂时还不能接受我的爱情,我可以等你,等一年不行,等两年;等两年不行,等三年,一直等到你同意为止。结果,他从29岁开始找我,我不同意,他就一直等我等到32岁。那时我心想,他对爱情是这样的纯真,没有小资产阶级的情调,没有花前月下,又没有结过婚,也没和别人谈过恋爱,很难得啊,由于时间的延续,接触的次数增多,我对他渐渐地了解了,我感到他平易近人,没有官僚架子,确实是我们党的一个好干部。

特别是到了江北以后,他还指挥了有名的‘黄桥决战’,打出了军威,打出了威望,我也和大家一样,很敬佩他的军事才华,就这样,天长日久。慢慢地,我思想开始变化了,对他产生好感了,心也就软下来了,被他这种纯洁的爱情之心感化了。于是,当面给他回答同意建立恋爱关系。我们谈了三年,才于1941年12月在江苏省的东台石庄结了婚。婚礼办得很简单,也没有大操什么宴席,吃吃糖果就算了。”

“为了革命,他娶我是晚婚啊。从此以后,我们成为一对终身恩爱的夫妻。可是他为了战争的胜利,为了革命进程的加快,他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以致积劳成疾,最后含冤去世了。这成为我终身的遗憾,而且是一直无法弥补的遗憾。在他逝世后,一方面,我要为他的蒙冤得以平反而作努力,另一方面,只好以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来怀念他了。”

粟裕在和楚青相处的几十年的日子里,官越做越大,地位越来越高,但根据我的观察和了解,他没有大男子主义的思想,没有男尊女卑的思想,完全做到了男女平等。他确实没有把自己的妻子看成是自己的附属品,让她为自己个人生活服务,走到哪能里带到哪里。

楚青本来是在军队工作的,50年代初期,她就是正团级干部了,也要求转业到地方工作,粟裕同意了楚青的意见,支持他转业到地方工作。到了北京后,楚青就在地方工作了。她是个事业心强,严于律已的人,上下班都是买月票乘公共汽车,从不要首长的车子接送;每天起早贪黑地早上班晚下班,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粟裕总是大力地支持她。

支持到什么程度呢?家务事、孩子送托儿所、上学等好多具体事都不用她过问了。粟裕见楚青工作太累了,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到了假日,粟裕总要陪着楚青和孩子们,到郊外散散步、散散心。可以说,粟裕是个模范丈夫。

从另一方面讲,楚青也是一位模范的妻子。她没有大首长夫人的架子,对来看望首长的客人都是热情接待,不少人都说楚青同志好,一点架子都没有。她对同志总是一片真诚,经常念叨张三如何如何好,李四如何如何好,从不背后说同志们坏话。

她还经常援助经济上有困难的同志,今天给这个寄一点钱,明天给那个寄一点钱,要是有大首长夫人的架子,哪里会想得那么细,处理得那么周到呢!很多同志都说她是一个慷慨的人。要不是她和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相处得比较好,我恐怕也很难在首长身边工作那么长时间啊。

楚青和粟裕相处了几十年,从来不干预首长的工作,拉首长的后腿,不该知道的事从不过问,不该她了解的情况,粟裕也从不和她说。1958年军委扩大会议批粟裕已经批了半个多月了,楚青也不知道,粟裕也没有同她讲。到后来粟裕的检讨一次一次通不过的时候,首长才要楚青帮助写检讨。

因为秘书写的检讨通不过,不得已才把这个事和楚青说了说。蒙在鼓里的楚青,这时才恍然大悟。楚青的文字水平高,会写东西,写的检讨是通过了,但都是违心的东西,检讨后首长还埋怨楚青:你怎么搞的,把我写得什么都不是了。

楚青说是你叫写的嘛,怎么能怪我呢?说到这里,他们俩抱头痛哭,泣不成声。这都是在高压之下,造成的结果啊。没有这种特殊历史情况粟裕是不会找楚青帮写,楚青也不会去帮这个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这是一件冤案,粟裕从此背上沉重的历史包袱。批他以后,我也曾经给他提过建议我说:“首长,批你的那些东西,都是莫须有的,强加给你头上的,你不好给中央写个申诉吗?提出自己的意见嘛。”他说:“我不写,写他干什么。”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向他提这件事。

粟裕精神上遭到如此打击后,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这时候的楚青为了首长的健康,连商业部要提他当副部长她都不干了,最后她离开了她熟悉而又热爱的岗位,由地方转回到军队来照顾粟裕的身体。楚青说,我看到他太艰难了,不能不回到他的身边来照顾他身体和帮助他处理一些事。

到了70年代后期,粟裕首长的健康状况越来越不好,各种疾病都向他袭来,有时候是脑溢血,有时候是脑血栓,有时候是心肌炎,有时候是心包炎,还发现了胃癌并开了刀。高血压、心脏病更是他的老毛病,也不时地发。他各种疾病纠缠在身上,真是太痛苦了。

到后来他行动不便需要坐轮椅了,吃饭须要人喂了,脑子反映也迟钝了,说话口齿也不太清楚了,最后呼吸困难,气管也切开了。看他那个样子,我心疼得不行。就这样,一直到1984年的2月5日下午,各种疾病总暴发,夺去了粟裕老首长宝贵的生命!

楚青同志十分悲痛,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但她又想,光悲痛也没有用,大声疾呼向老首长表决心:一、我一定按照你的遗言将你的骨灰撒到你战斗过的地方,和烈士们长眠在一起。二、你没有完成的事我需要办的事,我一定不遗余力地将它完成!

粟裕首长逝世后,楚青同志碰到的头一件大事,就是粟裕老首长的丧事问题。粟裕老首长逝世后,胡耀邦总书记从外地打来电话说,粟裕同志的丧事一定要等他回到北京办理。杨尚昆副主席也从外地打来电话说,粟裕同志的丧事要等他回来办理。

粟裕同志2月5号走的,可是有人不等胡总书记、杨副主席从外地回来,就想在2月7号由新华社发布一个634字的讣告,想在301小礼堂搞一个小范围的中央领导向他举行的告别仪式,就想这样把老首长的丧事办了。

楚青同志传达了胡总书记和杨副主席的意见,坚决不同意,这件事才没有办成。第二件大事,就是对粟裕同志一生的评价问题。一生的评价开始很简单,也就是我前面所说得六百多字。后来,楚青同志参与了一生评价的起草工作,做了有关他光辉事迹的许多补充,才有后来比较全面的、像样的评价。

不是楚青同志的力争,对粟裕同志的评价,是到不了那个程度的。第三件事,是为老首长撒骨灰,从山东撒到江苏,从江苏撒到浙江,从浙江撒到福建,从福建撒到江西,从江西撒到安徽,从安徽撒到河南。

除此之外,他的骨灰还撒到他四次渡过的长江。第四件事,是为老首长的平反,她奔走了十五年,才终于使问题得到了解决。第五件事,是1986年8月,在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胡耀邦题词的《一代名将——回忆粟裕同志》一书。

第六件事,是1988年她主持撰稿并编审了《粟裕战争回忆录》。第七件事,1989年她参与审编了《粟裕军事文集》。第八件事,是她倡议组织了“南京粟裕研究组”,不定期地出版了《粟裕研究信息》,共13期。

第九件事,是《粟裕研究信息》第13期停刊后,她又建议,在江苏南通海安县,创办了《粟裕研究通讯》,一共出版了12期。第十件事,是1991年楚青适时地向中央军委领导,提出了由军事科学院和国防大学联合召开的“粟裕军事理论与实践全军研讨会”,并出版了论文集《论粟裕的军事理论与实践》。

第十一件事,是1994年由于她的关心,还出版了《妙策长留天地间》。

第十二件事,是1997年,他向中央军委领导提议,召开了全军“粟裕军事指挥艺术与现代战争理论研讨会”,并出版了研讨会的论文专集《粟裕军事指挥艺术与现代战争理论研究》。第十三件事,是1997年《粟裕传》的出版,得到了她的极大关心和大力支持。

第十四件事,是1998年在她的关心下,出版了《粟裕研究文萃》1至5辑。第十五件事,是由于她的关心和支持,出版了《粟裕年谱》。第十六件事,是由于她的关心和支持,出版了《粟裕画传》。

第十七件事,是由于她的关心和支持,纪念粟裕百年诞辰的十集大型文献专题片《共和国大将粟裕》也拍出来了。她花的心血真不小啊。第十八件事,由于她的关心和支持,还出版了一、二、三卷总计180万字的《粟裕文选》。

不是她的修改和最后拍板,这个文选是出不来的。第十九件事,由于她的关心和支持,新四军一师分会于2007年的5月27日,在人民大会堂,召开了纪念粟裕百年诞辰的会议,还出版了纪念粟裕的文集。

第二十件事,也是最后一件大事,就是粟裕百年诞辰的问题。多少年以前,她就操心了,她对我说:“老首长百年诞辰的问题,要好好地纪念他一下,你也帮助我多考虑考虑。”她想,人的一生有几个百年呢?也只有一个了。到了一百一十岁,也不可能开隆重的纪念会来纪念他了。

为了开好他百年诞辰的纪念会,她还专门向胡主席写了信,请胡主席关心这件事。胡主席对她的来信很重视,批得也很快,不到一个星期,就在她的信上批了:“请军委郭、曹、徐三位副主席研处”。纪念粟裕百年诞辰的座谈会,在胡主席的关心下,在三位军委副主席的关心下,在军委办公厅的领导和军事科学院的领导关心下,在楚青的关心下,正在积极的筹备当中。

上面所有的这些,它说明楚青同志向粟裕老首长,交了一个满分的答卷。所有这些,都是楚青的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日夜操劳的结果。在全党、全军、全民乃至全世界,对粟裕的宣传、研究这样地广泛,这样地深入,取得了这么样大的成绩,粟裕老首长在九泉之下,一定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