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萍死了吗 夏萍老师 您在远方还好吗?

2017-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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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从1982年6月第一次在<东辽河>杂志上看到您的名字算起,至今已经整整度过了30年的时光.今天21:30左右,我在整理电脑文件时再次看到了您的那份档案,于是又在

从1982年6月第一次在《东辽河》杂志上看到您的名字算起,至今已经整整度过了30年的时光。

今天21:30左右,我在整理电脑文件时再次看到了您的那份档案,于是又在网络里搜索您的名字,想看看有没有您的新消息。当我打开其中的一条搜索结果时,我的心里不禁一颤

这是《海南日报》2011年12月4日星期日第6版《文学椰风》板块的头题:《在散文里跋涉》,作者在作品开头一段这样写道:

“安雄说他二十年前的第一篇作品就发表在海南日报的文学副刊上,是写童年时在家乡照鱿鱼的事情,夏萍当编辑。他很有兴趣地复述着他文章里的那些细节,和夏萍给他用电话或信件的热情的回复和鼓舞。他不断用手比划着动作,兴奋得面色绯红,像刚喝过酒。

等他安静下来,我告诉他,夏萍走了,走得无声无息,就像平日里报社派出的一次远差,谁也不会注意,这次是一去就回不来了。我们也是很长的日子以后才发现的。安雄继续安静着,神情肃穆。

安雄让我给他的文集作序,我觉得这个序是最合适夏萍来写的。夏萍当编辑是个很合格的编辑,她知道什么是好的文章,什么是不好的文章。她能够从汪洋如海的来稿中沙里淘金,把沙淘掉,把金子留下来。她很会发现错别的字,她能把在来稿中和清样里潜伏得很深的错别字挑剔出来,给版面一个清净的天地。

像这样的编辑,现在要是越来越多就好了。夏萍是让安雄努力进行文学创作的始作俑者,对于安雄作品里的始末起承转合和抑扬顿挫之间的三长两短,她应该比我更加洞明。”

因为写得太委婉了,以致我最初想到的只是您调离到很远的单位不再回到海南了。虽然后来我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什么,但是我仍然无法确定这是事实!

我又继续浏览其它搜索结果,当我看到《艳如夏花 萍踪仙去姐姐走好》的标题时,我马上就意识到这篇文章一定是写给您的,于是一种异样的心情立刻袭上心头今生今世,我再也无法找到您的身影、再也无法看到您的面容、再也无法听到您的声音了!

这是您曾经的同事欣儿于2011年6月18日01:00时在她的“欣儿走天涯”博客里为您写的博文,距今已经整整过去一年的时间了。文前贴了一张可能是通过扫描获取的2011年6月13日的《海南日报》图片,我在博客里打开了原图,从这份报纸里怎么也找不到您的名字了!

欣儿用心良苦,我想这一天应该是您远离红尘的日子!原来,我于2011年11月25日在网络里搜索到您名字的时候,年仅57周岁的您已经驾鹤西去了!

第一次见到您的名字,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1982年6月下旬的一天上午,我正坐在探亲归来那趟通辽开往沈阳的列车上远望窗外的风景,忽然一阵“东辽河”、“东辽河”的呼喊声惊扰了我。我想,我的家乡在西辽河,谁在喊什么东辽河呢?此前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还有“东辽河”一词。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列车上的服务员正拿着几本杂志向我身边走来,我接过一本拿在手里才看到杂志的名称叫《东辽河》,是一份文学双月刊。我把她手里的两期《东辽河》杂志(3—4月和5—6月)都买下了,翻开3—4月那一本,《小溪的歌》和“夏萍”这几个字清晰地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既喜爱“水”,又喜欢“歌”,这两者融合在一起,更是深深地吸引了我。由于那时我看了很多书,致使眼睛疲劳,有些疼痛,但我想到作家每一次创作“都要在墨水瓶中留下自己的一点血肉”(托尔斯泰语),还是坚持读完了您的这篇小说。

您通过作品所表达的人性美和人情美让我产生了心灵的共鸣,清新流畅的诗一样的语言也让我感受了文字的魅力。

拜读了您的佳作,十分钦佩您的创作才华,更羡慕您登上了文坛并崭露锋芒。当我对整本杂志浏览一遍之后,便对《东辽河》爱不释手。也是在那时,我知道了您是《东辽河》杂志的编辑之一。

而后,我这位刚从校门毕业不久、年仅20岁的热血青年,于1982年9月3日怀着激动的心情给您写了一封表达自己立志文学创作、希望得到您指教的书信。寄出之后,我不确定能否收到您的回音,心中充满了希望和企盼。出乎我的意料,您于9月7日就给我写了复信,次日就寄给了我。您的快速反应让我觉得受宠若惊、十分欣喜,使我受到了很大的鼓励!这封信我至今完整地保留着。

我们本不相识,您能把我当作朋友来对待,使我很高兴,同时也很不安。自己学识尚浅,在文学创作上也刚刚起步,恐怕有负于您的热望。

此后,您在1982年9月27日又回复了我寄去的书信,提醒我以后再来信不要寄挂号,那样既费钱又慢,平邮即可收到,并给我邮寄了一本当期的《东辽河》杂志。

1982年12月24日,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单位的独身宿舍里写完了一篇二千多字的对于《东辽河》杂志的评论,那是我充满激情、有感而发的一篇习作,不卑不亢的文字之中还似乎流溢出“大家”一般说教和批评的口气。

那也是我在绞尽脑汁、经过深思熟虑为自己精心地取了心爱的“笔名”之后所写的第一篇文章。寄出之后,我充满希望地等待着那些文字都变成铅字展现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我那独特、神秘、似乎很有价值又闪闪发光的“笔名”的诞生,心中不时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喜悦之情。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二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我的文字如同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就在我失望之后淡忘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收到了吉林省四平地区文联于1983年5月3日寄来的邮件,32开大一点的长方形文联专用信封上,不知是谁用黑色碳素笔写的我的单位和名字,字写得很好,颇有书法功底。我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两本四平地区文联1983年4月20日出刊的《创作通讯》第一期。

我无意识地打开一本看看,当我在图书目录中发现了我的“笔名”,翻看了长达四页还多数行的评论时,不禁心潮澎湃、欣喜若狂啊,我的文章发表了!我的“笔名”诞生了!

那时,周围会写作的人还很少,如果谁写的文章变成了铅字发表在报刊上,就更是一种特别的光彩和荣耀了。

我如获至宝,一遍遍反复地浏览我那些熟悉的文字,仿佛是一颗颗珍珠失而复得,爱不释手。每当翻开这些书页,我就如同走进了多彩的精神家园和美好的心灵港湾,使我精神有所寄托,心生无限喜悦。它让我满足、让我自信、让我对未来充满希望!

夏老师:虽然这信封上没有您的笔迹,信封里没有您的书信,关于这篇文章的发表您也没有来信提及半字,但我想,由于它的特定指向和班门弄斧,包括某种观点和见解也不一定成熟,发表时也许不会一帆风顺,甚至会遇到一些阻力。

可能是您出于对文学青年的扶持、关心和鼓励,才使我付出了激情和心血的这篇拙作与我钟爱的“笔名”得以面世!为此,我的心中对您充满了深深的感激!您的名字也和这篇文章的发表一样,成了我今生不可磨灭的记忆!

因为再也无法见到您,使我想起了一件永远无法弥补的憾事。

记得一九八三年或一九八四年的夏季,我曾去四平办事。归来之前,我想到了这里是《东辽河》编辑部所在的城市,而且就在四平地委院内。想去看看您,又怕打扰您,心中充满了矛盾。后来就想,哪怕是去看看编辑部的大门啥样也好,于是就打听四平地委在哪儿,走进了地委大院儿。

现在的印象中,编辑部好像是在大院儿里西北角的一幢平房内,我到院儿里时似乎是下午两三点钟,院子里很安静,身边没有看到人来人往。我在编辑部的门外徘徊时,从大院里向我这边走过来一位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面带笑容、肤色稍黑的中年男子,他穿着黑蓝色西服,身材中等偏高,不胖不瘦,显得热情而练达。

简单交谈几句后,我才知道他也是编辑部的,姓孙,心想他可能是那位在杂志里常看到的写诗的孙××先生。

我问他:“夏萍老师现在忙吗?”他说:“现在应该是在看稿呢!”他问我:“是否有事找她?”我犹豫了一下,想到您很忙,不方便打扰您,就对他说:“没事,我随便打听一下。”稍后就匆忙和他告辞了。

没想到,那一次错过了和您见面的机会,竟然成了今生永远的遗憾!

夏老师:您在天堂还好吗?虽然与您只有过两次文字之交,但是您的名字我早已铭刻在心。此时,您用美好的心灵唱响的那曲《小溪的歌》,又在我的耳畔萦绕,悠扬地飘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