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清泉的后代 淮海战役后期的邱清泉:崩溃了 真正崩溃了

2017-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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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核心提示:邱清泉已经没有了平日不可一世的狂妄,他被眼前国民党军"一泻千里的崩溃"弄得惊恐万状,"终日呆坐在敌我态势图前垂头丧气",不断地自言自语道:"真正崩溃了

核心提示:邱清泉已经没有了平日不可一世的狂妄,他被眼前国民党军“一泻千里的崩溃”弄得惊恐万状,“终日呆坐在敌我态势图前垂头丧气”,不断地自言自语道:“真正崩溃了!真正崩溃了!”七日晚上,参谋长李汉萍发现邱清泉喝得酩酊大醉,蒙着头睡在床上什么也不闻不问——“我恐怕当晚崩溃,向他请示办法。他怒气冲天地说:‘让他崩溃好了!’”

本文摘自《解放战争》 作者:王树增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一九四九年一月三日,淮海战役总前委常委刘伯承、陈毅、邓小平,中原野战军副政治委员邓子恢、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张际春,致信在淮海战役中光荣负伤的所有伤员:

伟大的淮海战役,自十一月七日开始以后,在第一第二两阶段当中我们已经歼灭了蒋匪军正规军三个兵团部,十四个军部,三十六个整师,连零碎团营被歼灭的,加上山东保安旅共折合四十一个师还多。现淮河以北广大地区,除杜聿明所率之邱清泉、李弥两兵团残部,正被我包围聚歼在永城东北的狭小地区很快将要全部歼灭外,已无匪军踪迹,淮海广大地区获解放……

你们都是淮海战役中负伤的,而极大多数又都是在淮海战役第二阶段围歼黄维兵团中负伤的,蒋匪的第十二兵团——黄维兵团是蒋匪最精锐兵团之一,现黄维兵团已经全部被我歼灭,这对于争取淮海战役的全部的胜利,有极重大的意义。

你们不论是进攻中负了伤或阻击中负了伤都是光荣的,你们奋不顾身的英勇杀敌,以至光荣负伤,是值得全军敬佩和广大人民敬佩的……我们当前的任务是消灭当前蒋匪军,争取淮海战役的全部胜利,并准备继续向前进军,消灭淮河以南的敌军,打到南京去,消灭江南地区的敌人,争取在一年左右根本推翻国民党统治,把革命进行到底,解放全中国。望你们安心休养,遵守院规,早日痊愈,重回部队,更光荣伟大的胜利在等待着你们……

同伴们都已返回南京,年轻的美国记者西默·托平还是决定独自深入淮海战场。他从国民党军蚌埠卫戍司令部的一个军官那里搞到一张通行证——那个军官“根本无暇关心一个疯狂的美国人的行踪”。

蚌埠城里的一位神父找来两个铁路工人做他的临时挑夫,铁路工人急于返回陷入战场中的老家看个究竟。新年过后的第二天,西默·托平身穿一件美军绒面夹克,戴着一顶黄色的绒线帽子,向淮海战场的腹地出发了。

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无人管辖地区”——从蚌埠向北,过了淮河大桥和一个名叫曹老集的村镇,便无人能说清前面广阔的地区由谁来维持社会秩序了,那里是淮海战役巨大战场的边缘。

国民党军逃兵和土匪们混杂在一起,在“无人管辖地区”肆意抢劫村民和行人,常常会因为一件并不值钱的东西杀人越货。西默·托平好容易走出这一带,随即落入民兵手里。

他无论如何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农民们都站在共产党一方,而且农民们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他们拦住他的时候手里拿的是美式汤姆森冲锋枪,一见到他就喊:“这是坏人!

”——“留着庄稼茬的褐色田野由于疾风被吹成了一个个小雪堆而变得斑驳有致,一簇簇草顶或瓦顶的土坯房构成了一个个小村落”。西默·托平被带到村子里的民兵指挥部,身边的铁路工人一个劲儿地解释“他是一个美国记者”,他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封用中文写的信拿出来,信中说明了他的身份和他要去解放军那里采访的目的。

民兵们根本不相信。

他只好又拿出两年前他访问延安时与叶剑英等中共领导人一起吃饭的照片,气氛这才似乎缓和了一些,可扣押他的民兵们还是一脸茫然,因为他们都不识字或是识字不多。民兵们为了显示自己是有战斗力的,自豪地说,不久前他们配合解放军把国民党军第六、第八兵团赶跑了,迫使他们退回了蚌埠。西默·托平这才醒悟到自己已经置身战场:

许多已经腐烂的士兵尸体仍抛在野地里尚未掩埋,任凭成群哇哇叫的黑乌鸦和村狗撕拽着。国民党军队留下的狭长掩壕和散兵坑仍四处可见。村边精心栽植的一些柳树当时为了构筑火力开阔地带也被砍倒了。村民们正在制作土坯,准备修复和翻盖被炮火摧毁的墙壁和屋顶。我们还看到成群的国民党伤兵被北面的解放军释放后,正一瘸一拐走在回南方老家的路上。

民兵们拍着胸膛告诉美国人:“农民现在成了土地的主人,地主老财们已经完蛋了。”西默·托平终于感受到他早就有所耳闻的土地改革的威力。在共产党人控制的区域里,所有的村庄都进行了这一翻天覆地的运动,共产党领导的工作队分成小组深入到农民中间,讲述国民党政府的腐败和农民为何受到的盘剥,然后把最贫苦的农民组织起来与地主清算土地财富——黄维平原土地肥沃,但是,地主占有绝大部分土地,而且地租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有些豪绅还采取暴君的方式,指派打手对那些交不起租子的或还不起高利贷的农民进行毒打,地主强迫农民做长工或抢去他们的女儿做丫头或小妾来抵债的事情屡见不鲜。

在南京,委员长高谈三民主义;但在全国,封建主义却肆意横行”。西默·托平曾过夜留宿的一个村庄里,拥有大量土地的地主逃到长江以南去了,全村每个成年农民平均分到了二亩地——“国民党只注重城市,忙于打内战,毫不关心农民的疾苦。而毛泽东找到了乡村革命的原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