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的天空──试飞英雄李中华采访手记

2017-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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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李中华十分注意自己的军人养成,总是把自己的皮鞋擦拭得锃亮,一边试飞一边学习理论,让李中华成了专家型试飞员 谭超 摄    李中华绝对的棒,跟他打过交道就知道什么

李中华十分注意自己的军人养成,总是把自己的皮鞋擦拭得锃亮,一边试飞一边学习理论,让李中华成了专家型试飞员 谭超 摄

    李中华绝对的棒,跟他打过交道就知道什么叫英雄本色了

    试飞的过程也是不断发现设计缺陷、挖掘飞机潜能的过程。敢飞、会飞,又能参加飞机的研制和设计,这是李中华的过人之处。

    某次新型飞机试飞,是国产飞机首次使用电传系统着陆,研制人员对成功充满了信心。然而,意外发生了。飞机在距地面只有1米高度时,在跑道上空颠簸起来,被迫复飞。李中华认为是飞机纵向控制系统增益过高,操纵过于敏感,建议增益至少减小三分之一。

设计部门认为操纵灵活是新型战机的优点,不同意改变。李中华坚持己见,经过整整2天的讨论和模拟试验,设计部门最终采纳了他的意见,解决了问题。在新型战机试飞中,李中华提出类似的改进意见有十多项,均被采纳,受到工业部门的高度评价。

    谈起李中华,战友们和试飞院的技术人员都有独特的评价。

    "李中华有时爱'犯点规'。比如飞重点型号飞机小表速,我们要求×××公里/小时就够了,他却飞到了×××公里/小时。飞仰角限制器,我们要求飞到××度,他却飞到××度。一个课目试飞,计划用33个架次,他只用17个架次就飞完了。"中国飞行试验研究院原副院长周自全说。

    "我记得是2001年,李中华驾驶着重点型号飞机在机场上空进行仰角大坡度盘旋,高度非常低,迎角××度,半径也就不到×××米,速度只有×××公里/小时。从地面看上去,飞机显得特别大。

我说这个事,就是要说明李中华对飞机性能掌握得很透,他很有把握。飞重点型号大过载,我飞到8.87个G,下来后我说我飞不了了。李中华说我就不信,结果一下子就飞到了9.08个G。"空军飞行试验训练基地副参谋长徐勇凌说。

    "过去在部队飞某型飞机,最小速度是400公里/小时,到了试飞团,经过李中华带飞,现在200公里/小时都是小意思。"试飞员包德军说。

    "李中华,所有的歼击机他都能飞,遇到特情都能处理。重点型号试飞过程中,平均每10分钟就会出现一个故障,最短的1分钟,上了飞机就出问题,李中华他们从没有退缩过。"试飞院科研管理部部长郭平凡说。

    "李中华绝对的棒,跟他打交道就知道什么叫英雄本色了!"试飞院局域网网友猩猩说。

    飞机和飞行就是他的生命

    说起自己的经历,说起飞行中的险情,说起试飞中的辉煌,李中华的话语总是十分有限。但只要和他谈起飞机、谈起飞行,你就会看到,李中华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语言也变得生动形象、滔滔不绝。

    记者:您飞过这样多的飞机,怎样评价这些飞机?

    李:作为一名试飞员,评价飞机的好坏主要从3个方面。一是飞机的性能;二是操纵品质,就是这个飞机好不好飞;三是人机界面,就是能不能让人与飞机融为一体,座舱里是不是舒服,用起来是不是方便,是不是安全,是不是人性化。

    记者:您所飞过的机型,像米格-21、米格-23、米格-29、苏-27,像我们的歼-8、"飞豹"、歼-10,您如何评价?

    李:米格-21、歼-8按苏联标准应该划分为第2代,米格-23是第3代,像歼-10、苏-27,按西方标准是第3代。米格-29、歼轰-7比较模糊,比如米格-29,它是一种轻型战斗机,飞行性能很好,操纵感觉也很不错,但它不是电传操纵,直到后来的一些改进型才加装了电传。

    米格-23这种飞机,设计上很复杂,但有些地方也很精巧。设计之初,发现它的机身空间太小,起落架收不回去。后来莫斯科的一个大学生想出了办法,在起落架回收的过程中,让机轮转一个角度,解决了这个问题,得了当年的列宁奖章。

从飞行性能上看,米格-23是几种不同飞机构型的一个组合。起飞着陆过程中,机翼后掠16度,有着平直机翼的特点,操作性能良好,容易接受。到了高空的时候,机翼后掠72度,阻力较小,高空性能也不错。

但在45度后掠角时,它就属于比较典型的后掠翼飞机,在这个构型下,出现了很多问题,容易出现失速尾旋,摔了很多飞机,所以除了特殊需要,不允许以这个构型飞行。从飞行特性看,这个飞机还是典型的传统操纵方式,小速度时飞行稳定性不好,大速度时操纵杆力又比较大,和电传操纵的飞机还是没法比。

    真正说比较成功的是米格-29。即便是没有改装电传以前,它的操纵特性依然很好。甚至在中空中速时,你感觉不到这是一架没装电传的飞机。所以说这种飞机的设计很成功,这是米高扬公司很得意的一个机型。俄罗斯在飞机的气动设计上很下功夫,也很成功。

    但国际标准的二代机和三代机还是没法比。比如说米格-29,它的操纵特性很好,但只能是在飞行包线的一部分内接近电传飞机;不像三代机,在整个飞行包线内的操纵品质都很优秀。

    记者:既然二代机和三代机没法比,那像歼轰-7这样的飞机,继续改进、服役的意义在哪里?

    李:歼轰-7的飞行感觉和二代机相似,但它个大,载油载弹多,航程远,用于对地攻击还是有优势的。特别是改装了新的航电系统,配装新的武器,威力还是很大的。比如说,给它装上射程200公里的导弹,实现在对方防空火力圈外发射;导弹用上电视制导,在飞行末段把它看到的景象发回载机,让飞行员用人在回路的方式精确制导,这个意义就比较大。

    记者:您在苏-27上飞过"眼镜蛇机动",在国产机上飞过吗?像"钩子"、"钟"、"尾冲"这样的机动动作飞过吗?

    李:国产机上没有飞过"眼镜蛇机动"。不是不能飞,没有让我飞,那就不能飞,试飞员也要讲飞行纪律。飞机的性能很好,飞得顺手,天气也不错,蓝天白云,这种时候,任何一个飞行员都会有一种飞行的冲动,但必须要遵守飞行纪律,这也是试飞员的一个基本素质。像"钩子"、"钟"、"尾冲"这样的机动动作,我们在国产机上都飞过,它们的战术意义可能比"眼镜蛇机动"要大得多。

    无论在李中华的办公室,还是家中的书房,我们看到最多的就是飞机,各种各样的飞机模型、照片、图片。看得出来,飞机和飞行就是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