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玉麟故居 [名人故居] 汤玉麟天津故居

2017-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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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坐落地点 河北区民主道38号 建造年限 1922年占地面积 4323.6l平方米 建筑面积 3341.69平方米建筑风格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风格 级 别 市级文

坐落地点 河北区民主道38号 建造年限 1922年

占地面积 4323.6l平方米 建筑面积 3341.69平方米

建筑风格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风格 级 别 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建筑结构 混合结构,毛石勒脚,机砖墙身

使用情况 现为天津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所在地

汤玉麟宅在河北区民主道38号。这是一座气势宏伟、装饰豪华的意大利建筑,原为北洋政府交通总长吴毓麟于1922年所建,1930年卖给汤玉麟。

这座公馆,外貌雄伟壮观,为三层带地下室砖混结构,整体设计突出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特征和风貌,内外墙突出巴洛克装饰风格,具有典型的西欧建筑特色。这所宅邸计楼房55间,平房7间,占地面积4323.6l平方米,建筑面积 3341.

69平方米。右为三层主楼,带地下室,底层前立面为深宽缝仿花岗岩砌块。楼前大台基设有汽车跑道。入口大门为圆拱券,两侧长方窗上套圆窗。正面高台阶入门厅,三面用空廊围绕。门厅后是中央大厅,两侧为东西两大客厅,中间有四根爱奥尼克柱相隔,大厅北面有接待室,另有会议厅、书房、办公室、卧室、浴室等。

二层前立面中央三个连拱廊,用混合式圆柱支撑,前部是带瓶饰栏杆柱的阳台。连拱廊两侧用方壁柱支撑檐部,两侧壁柱间开长方窗,檐壁中央用洛可可的雕饰,壁柱刻有双牛腿雕饰,檐上部采用方瓶栏杆柱装饰。

二层内中央也为大厅,两侧作会客室、卧室、卫生间等。外有空廊围绕。三层中央二大房间,内有装饰精美的柱子,四周环绕大平台。半地下室作厨房、贮藏室、佣人住房等。主楼两侧另建有单层舞厅,为彩色玻璃顶。前是大平台,两侧各有一门厅和待客室。

汤玉麟故居现为天津市工商行政管理局。

                                 汤玉麟其人其事

                         张显臣 2011.9.28

汤玉麟,字阁臣,绰号汤大虎,1871年生于今辽宁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新民乡南的四道沟。早年为匪,后投奉军,在多年的军阀混战中,成为一时声名显赫的人物。1926年升任热河都统,直至1933年日军占领热河,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涯。

汤玉麟是我母亲的叔叔,我从14岁进汤府一直到热河沦陷,在他身边任职多年,因此对汤玉麟有一定了解,现叙述如下。

投身绿林

汤玉麟自幼家境清贫,兄弟5人,他排行老三。汤的父母都是庄稼人,母亲汤商氏是一位蒙族妇女。汤的童年和少年,是靠给姓宋的表亲家放牛度过的。

汤玉麟少年时,就十分粗野胆大。他家住在小山沟中,常有狼群出没,祸害家畜。但他从不胆怯害怕,独自一人上山放牧牛羊。他生性顽劣,常招惹邻里小伙伴,三天两头有人找他父母告状,长辈们都不喜欢他,因此他更加放荡不羁。

汤玉麟年轻时喜欢打猎,拜了个绰号孙大炮的为师习武。一天,邻村财主二等加卜的牲畜吃了汤家的庄稼,汤玉麟一气之下,将这牲畜打伤。二等加卜恼怒万分,找了一伙人把汤玉麟揍了一顿,但是,汤玉麟是附近有名的胆大手黑的亡命徒,二等加卜怕将来汤玉麟寻机报复,于是又找了几个绅士前来赔礼道歉,并表示包工养伤,赔偿损失。

汤玉麟见二等加卜如此客气,也就罢了。虽然表面上这件事已经了结,但二等加卜却感觉有失尊严,憋了一肚子气,准备寻机暗算他。

不久,汤玉麟到稍户营子西的树林子村组织了一个“保险队”,负责“维持治安”,住在村南的三间土房里。一天深夜,汤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快逃命”、“快逃命”的喊声,醒来一看,是一只猫在叫唤,汤心里发毛,就偷偷跑到村南河套观察动静。

天还没亮,从稍户营子东来了一伙人,将正在酣睡的“保险队”二三十人全部杀死,只有汤玉麟逃了命。尔后,二等加卜又将汤的二哥抓走,将其杀死在孙家湾。汤玉麟一看家里呆不下去了,便携妻谢氏去新民县一带暂居。

汤玉麟迁居以后,结识了张作霖,结拜为把兄弟,张作霖称其为“二哥”,一起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成了新民、辽中一带有名的大帮“胡子”(土匪)。晚清时,奉天新民知府收编了这股土匪,从此汤玉麟过上了正规军人生活,后因保护宣统有功,还被封为“镇殿将军”。

与张作霖的离合

汤玉麟早年为匪时,曾有恩于张作霖。当时盗匪横行,争夺地盘,互相吞并。一天深夜,张作霖的绿林队伍突然给一伙来历不明的匪帮包围了,张作霖吃了败仗,由汤玉麟等人保护着冲出了包围。待摆脱追兵后,才发现张作霖的妻子和儿子学良不见了。

张作霖为了保存实力,一狠心挥手示意大伙上马快逃,但汤玉麟却不肯逃走,执意重返敌围,从乱军中救出了张氏母子。张作霖见到妻子和儿子,心里甚为感激,欲向汤玉麟下跪,被汤一把拉住,汤玉麟说了声逃命要紧,几人便飞身上马落荒而逃。以后,汤玉麟与张作霖的关系便一直非同一般。

张作霖当上奉天督军后,先后把孙烈臣、吴俊升提拔为第二十七师、第二十九师师长,就连冯德麟也升为二十八师师长,而一锅抡马勺的汤玉麟还是个旅长。汤心里很不服气,愈发骄横跋扈起来,使张作霖对他十分不满。汤玉麟对部下也十分放纵,在奉天城只要说起汤旅兵,不要说老百姓,连军警也要退避三分。

一次,汤旅一个司务长带人到东门外去买菜,与警察发生口角。警察一吹警笛,其他警察应声而至,将司务长等人一直赶到小南关娘娘庙直隶会馆关押了一阵。司务长回到驻地后,便将此事报告给营长刘景双。此人手使双枪,心黑胆大,是出名的虎将,连张作霖都惧他三分。他一听自己的人吃了亏,立刻火冒三丈,带领全营士兵把警务处给砸了。这件事一下闹得不可收拾。

奉天警务处处长王永江火速将此事报告给张作霖,张作霖听后也觉得太不象话了,便立即召开会议解决此事。会上王永江与汤玉麟争辩起来。汤玉麟出口就说:“你警察就管我五十三旅吗?放你妈的屁。”张作霖见此,先训斥了王永江,又对汤说:“二哥,你的部下太骄惯了。

”还没等张作霖说出第二句话,汤就“腾”的站起来,气呼呼地骂起来:“你放屁,我的部队骄惯什么了,难道警察骑在我弟兄脖子上屙屎还不许我扒掉吗?”张作霖也火了,说了声:“你能干就干,不干拉倒。”汤玉麟反唇相讥:“天下是你我平打的,我不是给你捡烟荷包出身的。老子到哪儿还吃不上饭!”说罢,扬长而去。

争吵惊动了张作霖的夫人和长子张学良。他们赶快迎着汤玉麟,“二哥”、“二大爷”地劝说。但是汤玉麟边走边骂,根本就不理睬。张氏母子无奈,给这昔日救命恩人下跪哀求说:“看在我们母子面子上,你别走。”汤玉麟说了声;“我他妈谁也不看。”气势汹汹地回到了小南关公馆。

汤玉麟回到公馆后,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有些后悔。正在这时,刘景双来了,鼓动他把部队拉出去。汤玉麟经他一激,下定决心,脱离张作霖,另谋生路。于是便带了一团多人马,投奔北镇的二十八师冯德麟部。

冯德麟与张作霖也有矛盾,曾几次鼓动老汤拉出去,现在见到汤玉麟携家带眷率部来归,十分高兴,热情款待。但是时隔不久,张作霖将冯调走,派汲金纯取代了冯德麟。汤玉麟一看靠山已倒,只好回到老家阜新县,当时身边只剩下几十个亲信。他为了躲避张作霖的追捕,经常更换住处。张作霖枪毙了他的好友金寿山后,汤玉麟的行踪更是变化无常,生怕落个金寿山的下场。

后来,张作霖念及昔日的友情,多次捎信让他回去,并为消除汤的顾虑,做了三件事:一是在义县稍户营子给汤开了一个当铺;二是将汤的亡父灵柩运回奉天,并亲自护灵到铁岭安葬;三是将汤的母亲和大儿子接到奉天帅府,并留其大儿子在身边听差。尔后,张作霖又写了亲笔信,派汤的母亲和大儿子去请汤。汤玉麟在家乡东躲西藏有两年之久,吃尽了苦头,心中早生悔意,见张作霖这样赏脸,就顺坡下驴,回到奉天。

汤玉麟回到奉天时,张作霖亲率高级官员在西门外迎接,二人相见,抱头大哭,随后手挽手走回帅府。此后,张作霖新编一个五十三旅,仍命汤为旅长,并兼奉天省东边镇守使,驻守凤城,统管17个县。从此汤玉麟对张作霖感激不尽,更加忠心。

在热河都统任上

在两次直奉战争和平定郭松龄的叛乱中,汤玉麟屡立战功,升为第十二军军长兼第十一师师长。1926年,张作霖任命汤玉麟为热河都统。汤遂移师驻扎承德,都统府就设在避暑山庄内。1928年12月被国民党政府任命为热河省主席。

汤玉麟统治热河期间,老朽昏庸,把好端端的热河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他重用同乡和亲信,而不能举贤任能。这些人只会溜须拍马,玩女人,抽大烟,根本就不懂治国治军之道,还仗着权势竭力排挤一些有能力的人。原热河省民政厅厅长廖汝湘,为人精明强干,曾任过安东道尹,是当时热河少有的人才,但是却遭到梁向臣等人的嫉恨。

梁编造谎言,多次到汤玉麟那里诬告他,汤玉麟偏听偏信,使廖的日子很不好过,不得不辞去厅长的职务。而梁向臣靠诬告起家,却当上了厅长。

热河是一个较穷的省份,汤玉麟为了扭转财政上的危机,竟采取扩大种植鸦片面积,大幅度增加税收的办法来缓解财政危机,危害国家民族。他以其大儿子为禁烟局长,每年收烟税几百万元,多数私吞,后来用这部分钱在天津买了一处公寓。热河失守后,他携家眷出逃后就住在这里。省里其他官员同样腐败堕落,大刮民财,行贿受贿,根本就不管百姓死活。

汤玉麟虽年近垂暮,无精力多问政事,但好色之性不减当年,在花甲之年仍在纳妾,一生共娶了8个姨太太,生活极为奢侈腐朽。1932年,汤玉麟的大夫人病逝。蒋介石为了笼络汤。曾派宋子文前来吊唁。为了酬谢宋子文,汤选了一匹上等好马送给了宋。

在汤玉麟任热河都统期间,“杨常事件”给我留下了较深的印象。当时我正担任汤玉麟卫队团团长。1928年6月,皇姑屯事件发生后,汤玉麟急忙从承德赶至奉天。当时奉军内部斗争异常激烈,由谁继掌奉军大权还在虚悬。1929年春,杨宇霆以给其父办大寿为名。

邀请奉军高级将领,企图借机一网打尽。记得那天汤玉麟很早就带着五姨太驱车前往杨公馆,杨宇霆亲自在大厅恭候。我出于职业习惯,意外地发现岗哨由原来的两个增加到8个,很感到有些蹊跷。

吃过饭后,杨宇霆便挽留张学良等人打牌,正玩得兴起,张作相打来电话,催张学良回去一趟。待张学良再回来时,便将自己的卫队全部调来,将杨公馆全部围上,接着又继续玩牌。我偶然间出去,发现周围增了不少兵,心里犯了嘀咕,回屋对汤玉麟说:“公馆来电话,叫我们速回去。”汤出来后我把情况跟他一说,汤也有些吃惊,说了声“走”,连五姨太都没来得及带,便不辞而别了。

后来,记得有一天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突然接到少帅府的电话,叫“汤大帅”去开会。我急忙穿上了衣服,把汤玉麟叫醒。告诉他开会的事。随后我们驱车赶往帅府。车刚开不远,汤玉麟突然叫司机停车,车停下后,他让我先去看看。我不解地问:“我去算干啥的?”他生气地说:“让你去你就去得了。”我明白他的意思,恐怕此去有不测之事发生,便只身赶往帅府。

到了帅府后,我谎称汤大帅在感冒发烧,不能来。传达处的人着急了,向我说:“你赶快回去叫,其他人都来了,就等你们大帅了。”我不便问是什么事,转身就往外走。刚一出门,碰到少帅的副官谭海,因我俩平时要好,于是我便问他是怎么回事。他附着我耳朵说:“昨晚把杨宇霆、常荫槐枪毙了。”我这才放心,回到汤府,将情况报告汤玉麟。

不战而逃

1932年冬天,日本侵略军已占领了东北全境,继而又向热河推进。当时热河驻有汤玉麟的6个旅,2个直属团,2个直属营,1个特务队。其中有3个步兵旅,刘玉才的第七旅驻在绥中,董福廷的第三十八旅驻在北票、义县一带,刘湘久的第一O六旅住在隆化北部。

另外还有3个骑兵旅。骑兵那时称为高脚队,没有战斗力,因为汤玉麟好马,所以成立骑兵旅。他们是崔星武的第十九旅,住阜新;石相廷的第六旅住热北;赵国增旅驻地记不清了。加上那些直属部队,实际上是1个整编师,即十一师,但对外仍称十二军。

九·一八事变后,热河境内时有断断续续的战事发生,都是小规模的与日军作战。我曾做为汤玉麟的代表,到朝阳南岭一带去慰问与日军奋战的汤部官兵,并带去大量弹药。

1932年冬天,万福麟和冯占海部分别退入热河境内。汤玉麟为联合两位将领抗日,邀他们到承德协商,商定汤军进行休整期间,由万、冯两部先行阻击。会后,汤玉麟将第三十八旅调往平泉休整。谁知万、冯二人竟不履行诺言,先行逃跑,致使热河局势危急,接着几天内战况不利:先是阜新骑兵第十九旅崔星武叛变投敌,紧接着是日军进攻平泉。同平泉方面的联络中断,热河危在旦夕。

汤玉麟本人也十分狼狈,家眷都没来得及带,便与我同乘一辆三轮摩托车上路了。一路上,日军飞机狂轰滥炸。我们从承德带出的400万大洋,用骆驼驮着,骆驼被飞机轰炸惊跑,白花花大洋洒了一地,也无人顾上去捡。在滦河边上,汽车、大炮横躺竖卧,战马来回奔跑,一片慌乱的景象。

这时,天色已晚,我突然发现摩托车前方有一群人,我急忙叫驾驶员停车,车还未停稳,汤玉麟便从车里滚到车外。待人群临近时,才发现是特务队,队长崔子衡急忙与汤玉麟说了几句话。

就在这段时间,驾驶员不见了,没有办法,又从特务队找了一辆两轮摩托,送汤玉麟过了滦河。滦平县县长把汤接入县城,第二天天一亮,又向长山峪急退。撤退途中,第七旅刘玉才部在大坝附近打下了一架日军飞机,并活捉了日军飞行员。

当汤军撤退到沽源时,部队只剩下几千人。这时驻沽源的孙殿英的第四十一军。又对这残兵败将进行了伏击,致其损失渗重。孙殿英曾认汤玉麟为干爹,为汤大太太披麻戴孝,此时见汤大势已去,便落井下石。汤玉麟走投无路,召集剩余人马在沽源大滩的教堂内,跪着磕了个头,老泪纵横地说:“弟兄们,我汤玉麟过去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里是清楚的。

我现在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希望你们再保我一程。”这时官兵见他如此可怜哀求,也不禁落泪,乱哄哄喊起来,愿意继续保他。

后来汤玉麟接到伪满洲国第五军管区司令张海鹏的一封劝降信,他看后十分生气,将信撕得粉碎扔在地上。汤玉麟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派人和第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联系,要求收编。宋哲元同意,将汤的余部编为1个旅、汤玉麟任上将参议。从此,我便离开汤玉麟,到北平组织武术团为生。以后听说汤玉麟携眷到天津隐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