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作光德德玛 莫德格玛:忆贾作光舞蹈大师

2018-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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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贾作光老师蒙古舞蹈作品及舞台艺术地位2016年6月17日央视举办<光荣绽放--十大舞蹈家>舞蹈晚会上,莫德格玛(右)与贾作光合影.贾作光的<

贾作光老师蒙古舞蹈作品及舞台艺术地位

2016年6月17日央视举办《光荣绽放——十大舞蹈家》舞蹈晚会上,莫德格玛(右)与贾作光合影。

贾作光的《鄂尔多斯舞》。

贾作光自编自导自演独舞《牧马舞》。

获悉舞蹈大师贾作光老师离世,倾盆泪下悲痛万分!我总觉得贾作光老师长命百岁,怎么也不相信他会突然离我们而去。我们失去了一位伟大舞蹈艺术大师,他热爱蒙古舞蹈,开创了蒙古舞蹈舞台艺术,他编创的蒙古舞蹈极大地丰富了蒙古舞蹈的繁荣发展,为推动蒙古舞蹈的新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

1947年,贾作光老师来到内蒙古文艺工作团,深入大草原了解蒙古民族民间舞蹈和生活习俗,不断地创作出人们喜爱的舞台表演艺术作品,把蒙古民间舞蹈提升为剧场表演艺术,为我国蒙古民族舞蹈艺术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他同宝音巴图、乌云、巴图奥其尔、玛拉沁夫、仁·甘珠尔扎布等前辈们为蒙古舞蹈开辟了崭新的图景,为我们后来者铺设了通向更高艺术境界的阳光大道。

1947年他创作了《鄂伦春舞》,1948年创作《马刀舞》,1953年创作了《鄂尔多斯舞》、《哈库麦舞》等舞蹈。他自创自演蒙古独舞《牧马舞》、《雁舞》,成为内蒙古自治区歌舞团艺术整体常演的保留节目。

早在1963年4月,布赫首长对《鄂伦春舞》、《马刀舞》、《鄂尔多斯舞》等都作出了较高的评价。如对《鄂尔多斯舞》的评价:“《鄂尔多斯舞》是1953年内蒙古自治区歌舞团赴伊克昭盟———鄂尔多斯高原演出时创作出来的。

当时作者接触了生活,看到了鄂尔多斯人民的那种豪放、直爽的性格及解放后过着幸福生活的情景,从而得到了启发,进行了创作。该舞在舞蹈语汇的运用中,从蒙古族民间舞蹈中吸取了营养,用象征的手法表现了鄂尔多斯高原的辽阔及劳动人民健壮豪迈的形象。《鄂尔多斯舞》出现之后已成为全国很多歌舞团经常上演的节目,并在1955年第五届世界青年与学生和平友谊联欢节荣获金质奖。”

贾作光老师开创了蒙古舞蹈独舞的新天地

1960年贾作光老师编创了女子独舞《灯舞》,1960年8月至9月初,贾作光老师在内蒙古歌舞团亲自给我排演独舞《灯舞》并公演,1960年9月初贾老师返回北京中央民族歌舞团。

恰时,1960年10月,仁·甘珠尔扎布从北京舞蹈学校专家编导班毕业归来,紧接着1960年11~12月间,仁·甘珠尔扎布老师给我试排独舞《盅碗舞》的雏形结构框架,采纳和套用的正是贾作光老师精彩的“舞台画面调度结构法”艺术手法,把蒙古舞蹈的绝妙技艺装进了这副精美的框架里。

在我本人与作品《盅碗舞》同步启程的节点上,是仁·甘珠尔扎布导演以贾作光老师的“舞台画面调度结构法”艺术手法这盏明灯,点亮了我的舞台表演艺术生涯。

上世纪70年代,贾作光老师编创的男性独舞《鸿雁》在天津歌舞团公演,著名舞蹈家王堃首演取得成功。上世纪80年代贾老师再次编创男性独舞《海浪》,演员与作品均获得奖项。贾作光老师开创了蒙古独舞的新篇章,在蒙古舞蹈史上留下了华彩的一页。

我与贾作光老师的舞缘,是从我表演独舞《灯舞》开始的。1960年8~9月间,贾作光老师来到内蒙古自治区歌舞团亲自给我排演《灯舞》,尽管《灯舞》我感到不适合我,所以表演放弃了,但这是我走向独舞演员的第一个台阶,我那张表演独舞《灯舞》的剧照年深日久,清晰度不够,色泽也变淡了,但历史的记忆永存!

在“文革”中,我得知有人乘机从我丈夫那里拿走我表演独舞《盅碗舞》的剧照并毁掉了,当时让我吃惊不已,惶惑不安,唯恐自己手中表演独舞《灯舞》和《盅碗舞》的珍爱剧照也遭遇抄袭毁掉,尤其身在举目无亲的北京,无处寄存心爱物品。

在当时特殊的境遇下,我为自己珍爱的剧照整日战战兢兢地寻找安全之地,在惶恐中急中生智,把两个独舞的剧照珍藏在被褥棉花夹层里。就这样我表演独舞《灯舞》和《盅碗舞》的剧照夜间跟我一同“安睡”了,保护了我珍爱的剧照的安全,它在我的被褥夹层里,一存就是十年。

“文革”结束,我从被褥棉花夹层里取出这张12寸的剧照一看,上面横七竖八的皱褶比我脸颊上的皱纹还深,可它记录了我在那个年代的遭遇。有一天,我翻开日历发现要到贾作光老师80寿辰了,急忙拨通了贾作光夫人乌日莎娜老前辈的电话,我邀请贾作光老师和乌日萨娜夫人到我家里来,为贾作光老师庆祝80华诞,贾作光老师和夫人乌日莎娜欣然答应了。

那天,我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献上,再把那张长了“皱纹”的《灯舞》剧照摆在贾作光老师和乌日莎娜夫人面前,告知二位长者这张剧照在我的褥子棉花夹层里“安睡”了十年之久,还长出了横七竖八的“皱纹”,珍存了那个年代的神秘密码。

贾作光老师和夫人目视珍存的剧照愣神了半天,看了又看才说出一句:“太珍贵了!”。更有意思的是半个世纪后,我把这张《灯舞》剧照亮相于贾作光老师80华诞的年谱上了,还献上了为他制作的个性化邮票和邮封,贾作光老师和乌日莎娜夫人欢喜不已。

我是从排练独舞《灯舞》开始接触到贾作光老师的舞台艺术的,在我表演独舞《盅碗舞》中仍然采纳和套用了贾作光“舞台画面调度结构法”艺术手法并获得成功,这是贾作光老师把蒙古民间舞蹈提升到舞台艺术的典型例证。

我首演独舞《盅碗舞》直至千余场次的演艺历练,使得我对贾作光老师“舞台画面调度结构法”感悟至深,至今受益匪浅。我认为,贾作光老师的“舞台画面调度结构法”是对蒙古舞蹈舞台美学方面的杰出贡献,这应是当代蒙古舞蹈史上一笔宝贵资产,贾作光老师对当代蒙古舞蹈舞台艺术创举功不可没。

贾作光老师独特的“舞台画面调度结构法”,完善了独舞《盅碗舞》不可或缺的舞台美学重要组成部分,在蒙古舞蹈传承与创新之路上,成就了我与独舞《盅碗舞》久演不衰的漫长艺术历程,也完善和修补了蒙古舞蹈舞台艺术的短板。“舞台画面调度结构法”并不简单,这是舞台艺术不可或缺的一门学问,他对蒙古舞蹈舞台艺术美学具有开创性意义,我表演的独舞《盅碗舞》编导署名贾作光老师的因由就在于此。

贾作光老师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献给蒙古舞蹈而获得人民的喜爱!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贾作光老师来到内蒙古大草原,同宝音巴图等蒙古族舞蹈艺术家共同开创了舞台艺术辉煌业绩,开辟了蒙古民族舞台艺术的新天地,我们后来者为有贾作光、宝音巴图这样的蒙舞开创者而无比荣耀,如今他们一一离我们而去,我深感悲痛!历史不会停在我们熟悉的时代,但是我相信他们宝贵的精神遗产会永驻世间,我期盼蒙古舞蹈艺术再创高峰!

(作者系五、六、七、八、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著名舞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