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杰和嵯峨浩感情好吗 溥杰与嵯峨浩的爱情故事

2018-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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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公元1937年,中华民国26年,日本昭和12年.一场特殊的相亲仪式在日本东京举行,这场相亲仪式的男女主角以及牵线的红娘都是非同寻常的人物.且

公元1937年,中华民国26年,日本昭和12年。一场特殊的相亲仪式在日本东京举行,这场相亲仪式的男女主角以及牵线的红娘都是非同寻常的人物。且让我们来看一看:

男方:爱新觉罗·溥杰。父亲是清朝最后一位摄政王载沣,哥哥是清朝末代皇帝、现任伪满洲国皇帝溥仪,1929年后到日本东京学习院、陆军士官学校留学6年,1935年回东北,现任伪满洲国任宫内府侍从武官。时年30岁。



  女方:嵯峨浩。嵯峨实胜和尚子侯爵的长女,嵯峨家族在日本公卿中是仅次于五摄家、九清华的名门豪族。嵯峨浩父亲的祖母南加子是明治天皇生母的同胞兄弟、宫内侍从中山忠光卿的独生女儿,嵯峨家与天皇有着血缘关系,并且来往极其密切。时年23岁。


  媒人:日本关东军。出席相亲仪式的是曾任关东军司令的本庄繁大将,以及陆军中佐、时任伪宫内府“帝室御用挂”的吉冈安直。
  这次相亲会的结果让三方都感到满意,用现在的套话说:在全体代表的共同努力下,这次相亲会开得很成功,是一次团结的相亲会、胜利的相亲会、奋进的相亲会。



  首先,男女主角对彼此都很满意,他们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内心深处却已经是暖流涌动。原来,溥杰和嵯峨浩事先都看过对方的照片,第一眼的印象都非常好,在溥杰眼里,嵯峨浩温文尔雅,美丽娴静,外貌有点像当时他很崇拜的日本宝冢戏场里最红的当红女星草笛美子;而在嵯峨浩眼里,第一印象觉得溥杰温和安详,虽然戴着军帽,但五官端正,眼镜后面的眼睛聪慧而明亮,与其说像个军人,不如说更像个学者或文人。



  或许嵯峨浩原本以为这个女真人的后代加上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高材生一定是个不怒而威、令人望而生畏的“肌肉男”、“暴力哥”之类的,这下倒是可以放心了。有趣的是,与那些高大凶猛的祖先们相比,溥杰生得较为矮小瘦弱,是兄弟中唯一一个小个子,这样的外型在很多人看来已经“退化”了,不过这在与嵯峨浩的相亲中反而成了一种优势。

或许整天摆弄茶道与盆栽的日本人过惯了精致的生活,连找男人的标准都是“精致”的。


  需要指出的是,照片往往跟本人有一定的距离,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过以前是由于照相器材与技术都比较落后,因此照片往往比本人难看,只要照片瞧上了,本人一般没有什么问题;而现在正好相反,照片上玉树临风,现实中可能是一颗歪脖子树,照片上倾城倾国,现实中只能倾倒胃口。再说现在什么东西都造假,远观清水芙蓉,近看都是人工雕饰。因此,不见面则已,一见面则死。


  另外,原本嵯峨家对于这场婚姻持的是抵触的态度,反对最激烈的是嵯峨浩的外祖母系子,这次外祖母见了溥杰本人之后,态度居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变成支持外孙女的婚事了。而作为媒人代表,关东军的长官们表现也不错,特别是吉冈安直一改平时的死板面孔,成了一个相声演员,讲了不少笑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次欢乐、祥和的相亲会背后竟隐藏了一场巨大的政治阴谋呢?
  一别十六年,这是民国版的杨过和小龙女
  让我们再回到1945年去。


  中日战争的8年,正如大部分中国人一样,对于溥杰和嵯峨浩夫妇同样是十分漫长而难熬的8年。只是前者更多出于肉体的折磨,而后者更多来自心灵的煎熬。尽管家庭生活幸福美满,夫妻俩先后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1940年3月,嵯峨浩生了二女儿嫮生),尽享天伦之乐,然而,活在日本人刺刀的阴影下,一家人的生活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战争到了后期,随着日本人的节节败退,预料到大事不妙的溥杰更有一种深深的绝望感。

1943年秋天,溥杰再次被派到日本陆军大学学习,他携家带口而往。然而这时日本国内的状况也日益恶化,由于战时物资的匮乏,就连像他这样的人吃饱饭渐渐都成了奢侈。到了1945年,情况更加恶劣,连陆军大学的教官们都走上了战场,溥杰已经无书可读,再加上他放心不下远在中国的溥仪,于是决定回国去。



  1945年2月,溥杰和嵯峨浩带着嫮生乘军用飞机返回新京,7岁的慧生因为要读小学,留在了日本的嵯峨家。

清晨,慧生在日本的羽田机场为父母送行,这天天气很好,隔着飞机的窗户,溥杰清晰地看到慧生微笑着朝自己和妻子挥手。只是他预料不到,这竟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到心爱的女儿。

  日本困兽犹斗,回到东北的溥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被抬上砧板的那一刻。

1945年8月,苏联宣布对日本作战,出兵中国东北。8月10日,溥杰从吉冈安直嘴里得知苏联的几千辆坦克已经越过国境,估计第二天就会到达满洲国的首都新京附近,关东军打算带着溥仪退守通化,并通知他们做好战败自杀的准备。


  听到这个无情的消息后,溥杰血往上涌,他认为与其被日本人逼着在通化自杀,不如就在这里选择自我了断,这样至少死得比较有尊严,他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枪套……
  就在这时,嵯峨浩疯狂地扑上前去,夺住了溥杰的手:“住手,死还不容易?可你们兄弟俩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你怎么能丢下皇帝先去死!



  嵯峨浩的一番话让溥杰从死亡的冲动中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家庭、这个“国家”的责任,是妻子的一番话将他从地狱的边缘拉了回来。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正是到了大难临头,才看得出真正的夫妻情分啊!

  8月11日,日本关东军和伪满洲国宫内府开始了“迁都”,实则为狼狈的逃难。在一片慌乱和滂沱大雨中,所谓“迁都”开始了,溥仪和溥杰等随身官员以及家属们由关东军警卫军和宫里的警卫军护送着乘坐宫廷列车南逃,与溥仪一同南逃的还有清朝历代祖先的牌位。

列车在长白山与鸭绿江之间一个名叫大栗子沟的地方停下来,这是一个靠近中朝边境的小山村,因为溥仪曾逃难到此这小山村才为后人所知。溥杰说:“这里风光明媚,长白山层峦叠嶂,早晚随着阳光的浓淡,不断变换它的新装,可是我们无心欣赏,再美丽的风景也徒然让我们黯然神伤。



  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溥仪、溥杰、嵯峨浩、吉冈安直都第一时间在收音机里听到了这一消息,所有人都在流泪、痛哭,尽管哭泣的理由并不一样。



  8月18日,溥仪宣布退位,“满洲国”解体,短命的伪满洲国在生存了13年零5个月之后,在大栗子沟这样一个偏僻得适合隐居的地方结束了它的尴尬生涯。那些从新京捧来的清朝历代祖先的牌位被扔入熊熊烈火中,溥仪和溥杰兄弟复辟大清的梦想随之烟消云散。

在爱新觉罗崛起的长白山麓,一个王朝的起点也成了它的终点。

  事后兄弟俩一合计,觉得唯一的道路就是逃亡日本,于是通过关东军向日本大本营提出避难请求。

溥仪决定从大栗子沟出发,到通化乘飞机经朝鲜平壤到东京,其他人乘火车及轮船相继去日本,一起接受日本政府的保护。
  受飞机定员的限制,溥仪的随行人员只有溥杰、三格格的丈夫润麒、五格格的丈夫万嘉熙,毓嶦、毓嵒、毓嵣三个侄子,以及一名侍从和一名侍医,加溥仪共九人。

皇后婉容以及嵯峨浩、二格格、三格格、五格格准备等第二批再去。
  溥仪和婉容等人告别,说:“我们先走一步,你们可以坐第二批飞机,或从陆路经朝鲜到日本来。

只要到了日本,就没有问题了。至于今后的生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已经把钱提前汇到日本去了。”

  溥杰也和嵯峨浩道别,他显得很兴奋,因为很快他又可以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儿慧生了,他对妻子说:“你和嫮生随后就来吧!

今后,我再也不当这皇宫内的差使了,我们一家四口子好好过日子吧!”嵯峨浩听了,轻松地答道:“是啊!我随后就来。”
  谁能想到,这一分别就是16年!
  溥仪猜忌弟媳为日本特务,庆幸其产下女孩
  比起居住环境的不如意,更令夫妇俩难受的是来自于大哥溥仪那充满猜忌与敌意的态度。

  原来,就在日本关东军为溥杰的婚事牵线搭桥的同时,关东军强迫溥仪签字通过了《帝位继承法》。

《帝位继承法》于1937年2月17日签订,并在3月1日,即溥仪在满洲国登基称帝的四周年纪念日这一天正式对外宣布,其主要内容包括:
  第一条:满洲帝国帝位由康德皇帝男系子孙之男子永世继承之。
  第二条:帝位传帝长子。

  第三条:帝长子不在,传帝长孙,长子及其子孙皆不在,传帝次子及其子孙,以下皆仿此。


  第四条:帝子孙之继承帝位,先嫡出;帝庶子孙之继承帝位,以帝嫡子孙皆不在为限。
  第五条:帝子孙皆不在,传帝兄弟及其子孙。
  ……
  绕了一大圈,看到第五条我们就一目了然了,日本人的用意无非是想为日后溥杰和嵯峨浩所生的具有日本血统的男孩继承溥仪的帝位奠定法律基础。

这个时候,嵯峨浩已经怀孕,如果她顺利产下一个男孩的话,无异于革了溥仪的命。溥仪在自传《我的前半生》里写道:

  当我听说溥杰快要做父亲的时候,我整天提心吊胆,我为自己的前途不知算过多少次卦。

我甚至也为我的弟弟担忧,因为我相信那个帝位继承法,前面的几条都是靠不住的,只是“其弟之子继之”这一句话。


  溥仪甚至怀疑嵯峨浩是日本派过来的间谍,他担心一旦嵯峨浩生了男孩,自己说不定某天稀里糊涂就“龙驭上宾”了。为此,溥仪变得疑神疑鬼,他给自己制定了这样的保护措施:

  不在溥杰面前说出任何心里话,溥杰的妻子给我送来的食物我一口也不吃。

假若溥杰和我一起吃饭的食桌上摆着他妻子做的菜,我必定等他先下箸之后才略动一点,也只是略动一点,绝不多动一口。
  幸运的是,嵯峨浩来到满洲国四个月后,在1938年2月26日这天,为溥杰生下的是一个女儿。

溥杰为这个女孩取名“慧生”。

  慧生在新京市立医院出生后,很多人都来祝贺,其中最有意思的是“满洲国”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的表现。

吉冈安直给孩子的礼物是一件白色的松鼠皮大衣,他准备了两种绸带,如果是男孩,就用水色绸带;如果是女孩子,就用粉红色的绸带。尽管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但当吉冈知道嵯峨浩生的是一个女孩时,还是大失所望,把系了粉红色绸带的礼物扔下便头也不回就走了。



  反过来,溥仪对于慧生的降生却高兴得手舞足蹈,“夺位”的警报总算暂时解除了。溥仪除了给嵯峨浩送去贺词之外,还每天派人送来各式各样的补养汤,而且每天汤的味道都不重样。

后来,溥仪对这个给自己带来好运的慧生格外疼爱,他招待弟弟一家的时候,特地让慧生夹在他和溥杰之间,同样的场合,溥仪妹妹们的孩子却连上席的机会都没有。每次吃饭的时候,溥仪总是可着劲儿地往慧生的碗里夹菜,生怕她吃不饱,这样的关爱一点也不亚于她的亲生父亲溥杰。



  还有一次,慧生穿了件底襟很长的衣服进宫,结果不小心踩着了衣服,摔了一跤。溥仪看见了,急忙跑过去抱起慧生,送到嵯峨浩的身边,对她说:“不要给孩子穿这么长的衣服,太危险了。

”溥杰对此感叹说:“溥仪是多么喜欢慧生呀!”
  
慧生的降临也让溥仪与溥杰夫妻的关系有了巨大的转折,溥仪和溥杰原本因为嵯峨浩而出现了一点裂痕,但现在又修补如初了,自此以后,溥杰一直都是溥仪最可信赖的好兄弟。

而对于嵯峨浩,溥仪看她的眼光也不像以前那么杀气腾腾了,温和了许多。一个女孩的降生竟然挽救了三个大人之间的危机,所以,有人说“慧生”又有另外一层意思,即“会生”。



  溥仪很喜欢音乐,弹得一手好钢琴。慧生4岁时,溥仪送给她一台钢琴,由当时唱满洲歌出名的岩田寿子先生教练,当时大名鼎鼎的歌唱家李香兰正是慧生的同学。

慧生果然不负其名,悟性极高,钢琴弹得像模像样。后来小女孩又学会了拉小提琴,她曾经进宫,在溥仪的钢琴伴奏下拉了《闪闪的星星》等乐曲。溥仪还常把李香兰叫来,同慧生一起弹琴助兴。



  慧生学起话来进步得也很快,她按照清朝皇族的规矩,称父亲为“阿玛”,母亲为“奶奶”。慧生最喜欢父亲溥杰,曾经自己编了支歌《阿玛和小慧生》,并用自己喜欢的拍子唱给父亲听。溥杰为此高兴得忘乎所以,每次都跟女儿一起唱,似乎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小孩儿,他说:“当我们父女俩边唱边玩沉醉在美妙的歌声中时,我真感觉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而嵯峨浩也被父女俩的快乐所感染,后来她回忆说:“那时候真是我们家幸福的鼎盛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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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溥杰的自述我之所以挑选嵯峨浩作为妻子的由来

1937年我从伪满禁卫步兵团的岗位上又到日本千叶步兵学校去学习。那年我30岁。这时日本关东军开始为我挑选妻子,因为当时所谓清朝直系爱新觉罗皇族的正统继承人,一般认为只有溥仪和我两人。溥仪作为伪满洲国的皇帝,除了已有皇后婉容还有其他妃子,可是还没有太子可以作为皇位的后继者。

因此,关东军便想为我在日本妇女中物色一位对象,以便将来如果因为溥仪无嗣需要我继任皇位的话,这种特定的婚姻关系便可以强化日满一体。那时我的正式身份是陆军中尉,虽没有封王,但是因为我是伪满洲国皇帝的御弟,同时按照日本军国主义者的阴谋,这项秘密选择配偶的工作便成了他们的当务之急。

最理想的方法是选一个日本皇族的王女和我结婚,但这是做不到的,因为要把皇族的王女嫁给我,必须首先修改日本皇室的法典,于是就只好在日本的公卿华族小姐中选择。


主持这项工作的是关东军司令本庄大将。非常热心地奔波这件事的是吉冈安直中佐。他们从很多华族姑娘的照片中选中了当时日本侯爵嵯峨公胜的孙女嵯峨浩。嵯峨家族在公卿中是仅次于五摄家、九清华的名门豪族。浩的曾祖父正亲町三条对明治维新有功,被授予侯爵爵位。

浩的祖母南加子是明治天皇生母中山一位局的同胞兄弟、宫内侍从中山忠光卿的独生女儿,所以浩的家庭和宫中关系是非常密切的。据说在当时浩的家里面对这桩突如其来的婚姻大事也曾感到惊慌失措。

后来浩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在吉冈等人的筹划下和我见了面。没有想到我和浩一见钟情,我同意嵯峨浩作为我的妻子。本来这是一桩由日本关东军精心策划和一手包办的婚姻,却造就了我们这一对一生患难与共、休戚相关的恩爱夫妻。

几十年来,我们两人常常嗟叹是谁使我们走到一起而永不分离呢?感到不可思议。总之,不管怎么样,我和浩的结合,不能否认,她为我带来了不少幸福,我也不能忘记,我这坎坷的前半生给她带来了一连串的痛苦。我和她的结合,在我现在回忆起来,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需要说明一点的就是溥仪知道日本关东军对我的这一阴谋后,感到非常不安,于是他就从满族中另选了一位姑娘要我娶她为妻,企图抵制关东军的阴谋。当然他是抗拒不过的。最后我们都顺从了日方。后来,我为了表明自己愿意和浩结婚,曾经向溥仪写信说明我们结婚以后的情况:

浩对于家中诸事,事无巨细,皆亲自操作。甚至蓬首敝衣,收拾一切。杰不在家里,自以简单食物果腹。杰归时,将撙节之余,丰馔为饷。诚杰有生以来初尝到此种家庭之幸福也。

以前说过,我已于17岁时和唐怡莹结了婚,我俩感情不好,是一对名不符实的夫妻。这件事也由吉冈中佐出面,替我和唐怡莹办了离婚手续。

首次见面

我俩结合之前,第一步是双方先看照片。我从吉冈递给我的嵯峨浩的照片上,只觉得她温文尔雅、美丽娴静,外貌有点像当时我很崇拜的宝zhong戏场里最红的明星草笛美子。我便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浩也看了我的照片,据她后来告诉我,她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看我的照片的。第一个印象是觉得温和安详,虽然戴着军帽,但五官端正,眼镜后面的眼睛聪慧而明亮,与其说像个军人,不如说更像个学者或文人,她觉得放了心,也表示满意。

既然双方都看了照片,觉得满意,那么就要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即相亲,这是决定性的一步。在旧社会双方都不可能作深入了解的情况下,初次见面的印象,往往就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俩相亲的日子定在昭和12年(1937年)1月18日,地点是在滨口浩的外祖父容所的家里。容所曾多次当选贵族院和众议院议员,担任过九州电力公司经理、丰国银行行长等职务,同时也是一名经营酱油的大实业家,又是当地的诗人、墨客和绘画收藏家。

他家里收藏着很多宝贵的文物,因此我们相亲的地点可以说是相当豪华的。那天容所家请我们吃饭,让双方在饭桌上见面,气氛比较融洽。出席相亲仪式的男方有我、本庄大将夫妇、满洲国帝室御用挂吉冈中佐。

帝室御用挂这个官衔即皇帝秘书或皇室顾问的意思,相当于清廷的御前行走官职,用现在的话来讲,即联络员。事后证明这个一直不离皇帝左右的人始终支配着溥仪的命运。女方有浩的父母、外祖母、舅父母、浩本人,还有个介绍人中由侯的母亲道代刀合,是她把浩的相片交给吉冈中佐的。

那天我穿了一身笔挺的军服,来到容所家时突然发现大厅门口有一对大型的景泰蓝狮子,这是中国常见的摆设。我还认得出这是颐和园内的东西。怎么会在日本出现呢?后来我才知道,甲午战争中一个日本军官得到了这件战利品,把它运到日本,卖给了古董店,辗转流传又到了收藏文物出名的浩的外祖母家。

我初次到浩的外祖母家,就看见了来自中国的古物,这也算是一桩奇遇吧!在这种场合,我有些拘谨,除了应酬一些必要的问话外,正襟危坐,没有什么话好说。我看看浩,见她穿一件绣着百合花的桃色衣裙,含羞地低头坐着,比我在照片上看到的更显得抚媚动人。席间最活跃的要算吉冈中佐,他喋喋不休地说着:

我在回到日本的时候,皇太后赐给我非常漂亮的点心。可是我在飞机上吃的时候,怎么咬也咬不动,仔细一看,原来是口香糖,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说着,乐得前仰后合,别人也随声附和地笑起来。显然这都是为了打发时光。本来这次会见,就是为了大家互相看一眼,没有很多好说的话。晚餐用过,我们到另外一间大房子去休息。在那里,本庄大将问我对浩的印象如何。我说了句心里话:很好。本庄大将当时就将我的看法传给浩的家里,浩的一家对我的看法也不错,认为我彬彬有礼,能体贴人。他们去问浩对我印象如何,浩羞得满脸通红地只说了句:一切都拜托了。

我俩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订婚和结婚

相亲双方同意之后,当然很快就要进入订婚阶段。

这是需要保守秘密的,因为男女双方都是有地位的人物,这种婚礼会成为社会上轰动一时的新闻。新闻记者鼻子真灵,不知怎的打听到了一点消息,就到处询问和采访。不少记者问到我将要和谁结婚,我总是讷讷地说不知道呀!不知道谁家姑娘要嫁给我呀!但是记者还是打听出来了。有一天宫内省宗秩察的一个记者打电话到嵯峨家用试探性的口吻问:你家将要嫁到满洲去的女儿,名字中有个子字吧?

接电话的是浩家里一个老佣人,她一时没有想到后果,脱口回答:没有子字。

浩家里四个姊妹,只有浩的名字没有子字。女佣人以为宫内省弄不清楚嫁出去的姑娘是浩还是浩子,打电话来核实一下,所以就答复了。浩家里觉得奇怪,马上打电话问宫内省,对方说没有给你家打电话。这才知道是新闻记者打听新闻来了。但是这个记者虽然很能干,他能想尽办法获得第一手材料。他的目的还是没有得逞,因为关东军部在没有正式发表婚事消息之前,严禁一切有关报道。

昭和12年(1937年)2月6日,满洲国驻日本大使馆发表了我和嵯峨浩订婚的消息。很多亲戚朋友向我祝贺。3月6日在滨口家正式举行了我俩的订婚仪式,一大群摄影记者包围了浩,给她拍了各式各样的照片,登在当时的报刊杂志上。

那天我面对着一大堆记者,发表了订婚讲话,大意是说爱新觉罗家、嵯峨家将永结友好,也讲了日满亲善的意思。据当时在场的人反映,我的日语讲得很流利,这是我来到日本以后苦学日语的结果。想起几年前我和润麒来到日本,为了学好日语,真是下了苦功,我们两人互背单词,背错了,还互相打手心呢!

订婚以后,我和浩经常来往,增进了彼此的了解和信任,我俩称得上情投意合。那时浩在跟冈田三郎助先生学习油画,我本来在故宫伴读时候就对中国古典书画发生了兴趣,在日本千叶步兵学校学习,也常有人来求我写字。我那时对日本画也发生了兴趣,正在向横山大观先生学习日本画。虽然西洋画、中国画、日本画画法不同,但画理相通。这使我们增多了共同的语言,在结婚之前浩还一心一意地想创作几幅好画作为姑娘时代的纪念品留在家里。

随着结婚的日子愈来愈迫近,浩必须按照礼节进宫去向皇太后辞行。因为嵯峨家与皇宫的关系非常密切。浩的曾祖父曾抚养过大正天皇陛下的姊姊滋宫韶子公主。父亲实胜小的时候就随着祖父进宫,皇太后对浩的祖父母和父亲都很熟悉。

现在浩要出嫁了,自然要向皇太后辞行。为了晋谒皇太后,浩起早睡晚地学习进宫的礼仪和词句,心情紧张得睡不好觉。进宫那一天,她由中山侯夫人陪着去见皇太后。皇太后亲切地告诉她:侍奉满洲国皇帝,与侍奉我国的天皇一样。

侍奉溥杰,也要表现出日本妇女固有的美德。后来浩把这些话传达给我,我听了很受感动。那次晋见,皇太后送给浩一件明治天皇生母中山一位局在她年轻时给她的纯一色的嫩绿和服衣料,也送给我一件和服衣料以及其他东西。总之,这次晋见,给我俩都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我俩的婚礼定在昭和12年(1937年)4月3日,在九段军人会馆举行。伪满洲国派宫内府大臣熙洽作为特使参加婚礼。日本皇族竹田宫恒德王和王妃也出席了婚礼。当时的内阁总理林铣十郎陆军大将、日本宫内省的松平宫相、贵族院议长、众议院议长都来参加了婚礼。

我和浩的婚礼在当时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很多人都希望参加这次婚礼以示荣耀。但是决定这次婚礼的规模在陆军省,关东军藉口婚礼费用有限,把参加婚礼的人数限制在500人。

这样我们双方参加的人数都受到了限制。我这方面的亲友只有有限的几人,浩的朋友参加婚礼的也只限5名,师长只限7名。亲友们对这种粗暴无礼的干涉都感到十分愤慨,但也无可奈何。婚礼那天,浩内穿白衣,上面套着红色的中国衣料做的云纹花鸟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