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蕙:天生有桃色

从小一到中四,富商之女章小蕙一直是马利诺番书院的天之娇女,她人长得美,更爱美,两三岁开始已懂得打扮,跟在母亲后面去中产阶级专门店美美、连佛卡买洋装。小学五年级爱上小店淘货,会穿橙色热裤跑遍东京,18岁成人礼时穿的是著名的时装设计师专门设计的晚装。

二十出头,她就是一名专业的Chanel迷,“黑色chanel长身外套配反领大白衬衫,紧身黑皮裤,衬衫脚用chanel圈圈铁链低腰束着,甚至工作时用来系放大镜的链子也是chanel仿古链。

你可以说她什么都不好,但是你不能骂她穿得不好。后来她凭此还到台湾去做一个时尚电视节目,写专栏的时候,谈起衣服鞋子眼影唇膏睫毛刷都权威得不得了,因为确实是买过用过试过。

情陷白马王子

章小蕙是严重的亦舒迷,学生时代最惬意的事是第一时间买到亦舒的新作,坐在大沙发再盖个小小丝棉被,身边堆满零食直到凌晨时分一口气把它看完,坐在身旁等待约会的小男生们看她,她只管看亦舒小说。亦舒小说严重地影响了她的做人模式,比如她坚持要做独立女人,这导致她严辞拒绝(至少对外宣称)成为富商们的玩物,婚后也一直依靠自己写书撰稿开店来赚钱,而不是依靠某个男人的包养,当然她的爱情模式也是亦舒式的。

与钟镇涛这次算是黄玫瑰式,钟镇涛当年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二十二岁的她当时正在美国读硕士,回港渡假时认识了他,二十一天爱情之火熊熊燃烧,最肉麻的事件是章小蕙回美国念书之时偷偷从钟抽屉里拿了双他常穿的米奇老鼠袜子,以慰相思,上演最早一版“想念你白色袜子的味道”。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晚上,两人通宵聊国际长途,有时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醒时再继续讲下去。几个月后的六月十号是章的生日,像老套的文艺片,白马王子突然出现,扎上蝴蝶结自动奉上生日礼物。此情此景,除了结婚,再也没有什么能为这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划上一个精彩的句号。

结婚看起来也没任何障碍,钟英俊富有,是港台地区最让人心动的钻石王老五,章年轻美丽纯洁,身家清白。男未婚女未嫁,章妈妈更是扮演着支持者,但不知为了什么,章爸爸好像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死活不同意,两人双双飞赴多伦多,小章更下跪恳求。章爸爸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红着脸说:“你还太小,不准!!”。多年后,章小蕙怅然叹道,如果当时听了爸爸的话,我的一生便要改写了。世上有如果这回事么,况且当年这桩婚事,基本上人人看好,好不容易出现这么一段金童玉女之爱,而且女主角比当时任何女星都更美更有气质,狗仔队激动得快发要疯了,从飞机落地的第一分钟就团团围住她,此后的二十多年,狗仔队一直是章小蕙最忠实的生活伴侣和随行保镖。

章小蕙并非艺人却享受超级艺人待遇,由惊惧到享受,到最后是迷恋,就算是2005年,她誓要离开伤心地香港,依然约谈记者,又做一次轰轰烈烈的封面女郎。媒体的力量是无穷的,无数周刊邀请她上封面,一件衣服只要她穿上身,第二天就有人到服装店指定要买B嫂那一款,甚至因为她一张真空照片,引起香港女人用花式乳贴的风潮。

去旧迎新再渡恋河

在乏味的婚姻生活中,章小蕙终于迎来了她生命中第二段恋情,这一次是喜宝型,白老佬陈曜旻来了。陈曜旻是一个富商,在东莞开了个规模颇大的鞋厂,多年富有的生活让他学会享受学会细心体贴,学会如何讨女人的欢心,很明显是他先喜欢这个风头十足的女人。开始煞费苦心地经营着与她的邂逅。

有人追求总是好事,就算是已婚妇女亦享受这种赞美,别人说陈像日本电影里的黑社会帮主,而在亦舒迷章小蕙的心目中这个高大坚挺,头发银灰白,神情冷冷,知情识趣的老男人却是石榴图里的檀中恕、像假使苏茜堕落的朱立生,是最富魅力的中年男人。香港的上流社会,向来风流事不断,A夫搭上B妻大有人在,只要面子上盖得住,大家都明白游戏规则,陈曜旻的妻子属于第二任,又得了癌症,不大管事,而据章小蕙说,她和陈的交往亦得到钟镇涛的默许,而且二年后钟镇涛亦开始了与富婆(后来的女友)范姜来往,老婆交个有钱男友在钟看来可能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是好事,再加上陈确实有钱有经验,对当时热衷搞生意的章小蕙有莫大帮助,九十年代中期陈成了常出入钟家的老友,此后一系列的变故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大难临头各自飞

客观一点地说,钟陈两个男人不是被章小蕙买衣买垮的,而是被章小蕙炒卖豪宅的投机生意累垮的,这件事据说得到章妈妈以白头佬的大力协助,钟镇涛基本被摆在局外,他只是因为是章的合法老公才没脱得了干系,钟说章小蕙拿单逼他签,他也就签了,这个理由在法庭上当不得真,但至少他是承认自己当年是颇有点惧内的。惧内有性格方面的原因,当然也有经济方面的原因,九十年代,钟的收入有一单没一单,章小蕙却水涨船高,替阔太们买衣轻松有钱入账,小试牛刀做了单二手衣拍卖会,两天赚了一百万,她深信自己是个生意天才。钱,谁不想多一点,更多一点呢?豪气干云地贷下几幢豪宅,不巧碰中九七年金融风暴,苦撑两年之后连自己的房子都陪得精光,更把做担保的陈曜旻也害得不浅。

大难临头各自飞,1997年她与钟镇涛反目,报纸上的她由清纯美丽高贵的B嫂变成负债累累、不伦之恋、挥霍无度的中年少妇,她利用传媒使她成为名女人,传媒也在利用她讲一个上流社会的传奇故事,这一次他们全力把她塑造成为新时代“拜金女”,有一次是章用一千九百元购买CD加化妆品,这种花销对一个香港少妇来说极为正常,结果报道出来又成了疯狂购物的又一罪证。

俗话说祸不单行,章小蕙的爱情也成了个笑话,1999年的报纸三天两头可以见到章被白头佬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陈的女儿说父亲与章小蕙拍拖后性情大变。其实陈曜旻的心情可以理解,换做是你,本可以悠然南山下的富有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不但身背巨债,还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病重的老婆离婚,花了大钱,坏了名声,对一个搞到家破人亡,再加上章小朋友,据说也是很麻烦的一个人,小姐脾气十足,事事要强,贫贱夫妻百事哀,何况两人全无婚约。景况越来越不好,债务不能不还,两个男人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相继宣布破产,2002年以后的舞台上,只剩下章小蕙孤独起舞。 (第五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