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晓明教授的祼照 艾晓明教授犀利的裸身为孩子们呐喊争权利
“校长,开房找我,放过小学生”——这句话一度成为网络世界家喻户晓的流行语,戏谑与荒诞的背后,表达的是对某种强权与强者无奈、愤怒的抵抗。肇始于海南万宁市性侵小学生的陈校长,一夜之间,让“校长”这个中立的字眼顿时披上了“小姐”般的暧昧和蔑视。
羸弱的小学生在大灰狼的尖牙利爪下,竟然接二连三地成为“沉默的羔羊”。谁来呵护她们?谁来为她们说话?谁来做她们的权利代言人?一连串无解的问题,在茫茫人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自由的表达一时风起云涌。
叶海燕女士以“校长开房找我,放过小学生”的这种行为艺术,从千篇一律的舆论讨伐中脱颖而出,在这里,无关身份,甚至无关“艺术家”们的性别,它是“弱者的武器”里最犀利幽默的武器,它的锋芒所在,就是充满想象与讽刺的强大传播力。
当叶海燕被广西博白县警方以伤害他人为由拘留后,“弱者的悲情”被点燃,再次掀起行为艺术的另一波声援。在这一波声援里,最震撼却又最感动的,是广东退休教授艾晓明女士的“裸体与剪刀”照。在那幅著名的影像里,艾教授赤裸上身手持剪刀,胸前书写着“校长开房找我,放过叶海燕”。
艾教授乃一介名流,学术卓著,享有盛誉,这样一个可做祖母之人,用赤裸的本真和锐利的刀具,表达弱者的反抗、对强者的抗议,对于所有衣冠楚楚的旁观者而言,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和汗颜啊!
裸身是一种无声的思想表达,但也是五花八门,有象牙塔里愿赌服输的大学生,有行为乖张的球迷,有博人眼球的模特,但很少有一种裸身表达能像这样引发知识界的关注和致敬。裸身固然有引人注目的一面,但那只是最浅白的视觉反应,见仁见智,艾晓明女士的“惊世骇俗”更在于表达忍无可忍、退无可退的底线抗争与呐喊,手中锐利的剪刀隐喻的是良知未泯的成人,在面对“禽兽校长”时果敢勇毅地保卫孩子的决心和勇气。
当有一种强者肆无忌惮地僭越底线规则,以丛林法则翻云覆雨时,固然需要法律即时启动、伸张正义,当法律沉睡滞后背景下则需要英雄的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只有两者都呈现犬儒与冷冻状态时,痛苦的呐喊、无声的愤怒、赤裸的本真,就成为捍卫底线的不二之选,一如花样百出的农民工讨薪。
表达的意义不在于“裸”与“剪刀”,而是形式背后引发的无穷蔓延效应:有的人流下了眼泪,那种“豁出来了”的率真是久违的赤诚;有的人读出了抗议,是对那些僭越法治的权力的抗议,是对那些无视底线的丛林野兽的抗议;有的人看到了无奈,卑微的个体面对正义不彰而束手无策,眼看着正义女神转过了身、獬豸断掉了角;有的人照出了“小我”身下的麻木与懦弱……
这幅图注定会载入历史,成为见证这个时代的参照物。很多年后,当我们两鬓斑白时,可以给孙辈们讲讲这幅老照片的故事:那是好多年前,一位勇敢的老奶奶,用哺乳孩子的乳房、用锐利的剪刀告诉世人:即使风烛残年,也要为羸弱的孩子们大声呐喊争权利;即使手无缚鸡之力,也要正告恶人“再羸弱的人也有血溅五步之勇”。那一瞬,她,为我们留下了最美丽也最犀利的公共表达。(华商报 马九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