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宇石评梅 拜谒高君宇和石评梅墓

2017-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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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这个周末的午后,我特意换上一件黑色的衬衫,从容地背起相机,乘了前往陶然亭公园的地铁,去完成多年来的一个心愿--拜谒高君宇和石评梅之墓.

   这个周末的午后,我特意换上一件黑色的衬衫,从容地背起相机,乘了前往陶然亭公园的地铁,去完成多年来的一个心愿——拜谒高君宇和石评梅之墓。

   一路上,那首刻骨铭心的诗和包围着它的故事,始终伴着奔驰的地铁在我的脑际翻飞……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慧星之迅忽。这是一首我党早期革命活动家高君宇烈士用他的生命谱写的诗篇。也是一则励志铭,是一位追求崇高理想的热血青年用青春抒写的励志铭。然而,它却最终成为一章见证伟大生命和不朽爱情的墓志铭。

   那一年,高君宇把这首诗写在自己的像片背面,送给了他一生中最挚爱的女性——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石评梅女士。君宇逝世后,评梅又把这首诗刻在了君宇的墓碑上,同时亲手在墓碑上写下了另一段悲切的文字:君宇!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慧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到你的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侯。君宇和评梅用他们年轻的生命演绎了一曲感天动地、荡气回肠的旷世绝恋之歌。

   高君宇的爱,真挚、深沉而纯粹。君宇遥寄评梅:满山红叶关不住,一片红叶寄相思。评梅虽然也爱君宇,却因初恋失败抱定独身主义的宗旨而固守着“冰雪友谊”的藩篱。面对“枯萎的花篮不敢承受这鲜红叶儿”的回复,君宇的内心十分痛苦,但仍然以尊重的态度表达着藏于心底深处的挚爱:“你的所愿,我愿赴汤蹈火以求之;你的所不愿,我愿赴汤蹈火以阻之。

不能这样,我怎能说是爱你!”。为了表明自己对爱情的忠贞,君宇特意从广州买了两枚象牙戒指寄给北京的评梅作为生日留念,另一枚戴在自己手上。

正当评梅戴上了这枚赋有特殊意义的象牙戒指,准备用象牙的洁白和坚实,来纪念彼此静寂如枯骨似的生命时,高君宇突然因病去世,年仅29岁。从此,陶然亭畔每一个周末的午后,便有一位拖着凡身肉体的女人,恸哭于君宇的墓前。她凝视坟冢喃喃低倾: 

   ——狂风刮着一阵阵紧,尘沙迷漫望不见人,我独自来到荒郊外,向累累的冢里,扫这座新坟 ……

   ——假如我的眼泪真凝成一粒一粒珍珠,到如今我已替你缀织成绕你玉颈的围巾;假如我的相思真化作一颗一颗红豆,到如今我已替你堆集永久勿忘的爱心。

   ——秋风吹得我彻骨寒,芦花飞上我的襟肩,一步一哽咽,缘着这静悄悄的芦滩,望着那巍巍玉碑时,我心更凄酸 ……    ——我爱,我吻遍了你墓头青草在日落黄昏。我愿意燃烧我的肉身化成灰烬,我愿放浪我的热情怒涛汹涌,让我再见见你的英魂。

   从君宇去逝后的那一刻起,评梅的灵魂似乎已随之而去。从此,她心底深处迸发出的爱的烈焰在两个圣洁的灵魂中熊熊燃起,最终,这把爱的圣火也迅速吞噬了她年轻的生命。

   几许秋去冬来,思念成灾,悲哉痛哉!评梅也在君宇去世三年后终随他而去,那一年,她才26岁。生前未能相依共生,愿死后得并葬荒丘。评梅生前的心愿在她去世后得以实现。从此,她便长眠在君宇的身旁,再也不用悔恨和悲恸了。

问世间,追求理想,追求爱情,谁又能做到如此纯粹、如此深情?诚然,君宇和评梅短暂的一生是壮丽华美的。    当我从北门进入陶然亭公园,直奔主题,看到那尊高耸而立的雕像时,心情骤然肃穆,敬仰于一对生死相依的革命同志和伴侣用他们短暂的生命诠释了什么叫友谊和爱情。

   午后的陶然亭畔,树高叶茂花艳,湖水波澜不惊,垂柳依依如画,路人神情各异。我从商家的广告中注意到这个周末是“七夕”节,所谓的中国情人节,然而在我驻足于高、石墓地的时候,却鲜见游人和鲜花。

在我的想象中,恋爱中的年轻人大都会以去陶然亭公园拜谒高、石墓为尚,缅怀先辈革命之坚定、人格之伟大,感怀爱情之忠贞、相思之凄美,慨叹天意弄人、生离死别之无奈,唏嘘过后也就更珍惜现在的爱情,以示对爱的忠诚。

烈士墓前少许的游人,多半是老者带着孩童,几乎没见到年轻的大学生凭吊的身影,或许生活在当今快节奏的世界里,在这个玫瑰不识爱情和爱情不懂玫瑰的时代,人们在缺失了理想信念的同时,也早已迷失了爱情。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在这物欲横流的现实中,我们凭吊高、石之墓,用凄美圣洁的爱情净化我们的灵魂,是对信仰的仰望,是对理想的坚守,是对爱情的守望。我所期冀的是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化蝶重生,形影相随,比翼齐飞。

陶然亭畔,仿佛依稀可见这一对圣洁的灵魂,在月朗星稀的夜晚执手而行,他们抛却了人世间的一切,纵身沉醉在自然美景之中,享受着最最浪漫的爱情;他们一定是压抑着心头的激情,怕惊扰湖中正在沉睡的鱼儿;他们一定是相依相偎坐在湖畔的石阶上,静静地注视着清澈的月光下泛着微波的湖面。圣洁的爱情是安静的,是深沉的,是以生命相许的。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离开墓地,忽然想起宋代石曼卿曾以李贺的诗《金铜仙人辞汉歌》中的一句名言写的楹联: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我为这一千古名句所抒发的凄苦的情怀,辽阔高远的意境,执着深沉的感情,叹之赞之。

   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当然更是在伤痕累累后,仍然相信爱情的人。全心全意去爱吧!其他的,都交给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