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豫赣采访 学无止境的中国园林——专访董豫赣

2017-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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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董豫赣:北京大学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副教授. Yugan DONG: Associate Professorof College of Arc

董豫赣:北京大学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副教授。 Yugan DONG: Associate Professorof College of Architecture and Landscape Architecture of PekingUniversity

L AC:据说您基本上应该是在没有任何的老师指导下开始研究中国传统园林的,对于一个如此庞大的体系,您是怎样靠自己的力量去体会、理解的? 董豫赣:我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习惯。

如果喜欢一个东西,眼前根本看不见鸿沟,你看见的都是大路小路,走什么路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我也想以合适的道路进去,但是在这之前并没有人把这条路搞清楚。比如讨论中国园林,基本都知道中国园林的很多价值判断都与山水画有关。

可这只是一个事实,我认为事实是没有价值的。山水画、山水诗的价值判断是如何影响了造园这方面,少有人研究。所以我的第一步就是读完能找到的山水画论,还读一点关于山水诗的理论。其实在当代,只要一个人想做研究,我觉得会比任何时候都容易,因为资料很好搜集。

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我已经讲了4年的中国园林,每年讲的时候都觉得这个问题基本上搞通了,等第二年再来备课的时候,就觉得去年的东西怎么那么差—但这种感觉非常好。

最美妙的感觉就是做学问时觉得自己愚蠢得奇怪,你觉得自己愚蠢就证明你肯定比那时候强一点儿。我现在有时候也会装模装样地看一点甲骨文—有一点很清楚,我是因为自己的专业才看,我绝对不会把自己变成一个文字专家,或者把我的研究领域突然转向考古,或者转向甲骨文—慢慢地,它会变成某种比较锋利的工具,使你理解到之前理解不到的。

有时候甚至需要一两年才能理解一个字。这意味着脑子里存在太多的问题,多到很混乱,你才能有这样的体会。

如果脑子里没有问题,而眼睛是被脑子指挥的,那么眼睛永远只会看见自己已知的东西,看不见未知的东西。 L AC:您曾说建筑师是您偶尔为之的一个职业,以您现在对园林这样的一种痴迷,是否会偶尔为之一下园林设计师呢? 董豫赣:我已经“偶尔为之”过好几次了。

我最近做的项目基本上都是屋顶花园,我从没刻意怎么安排过。我一个朋友有一间在18层楼楼顶的房子,有两个大露台,他把两处合起来,面积一共是60平方米。

他跟我说,董老师,你要不给我做一个庭院?不到一分地。我说好,于是断断续续做了两三年,我还挺满意的。我第一次觉得,中国造园的魅力就是,它跟生活之间的那层关系:这个朋友以前是个极其忙碌的人,我觉得他更好的职业,不是做房地产,而是做一个植物学家,因为他迷恋植物。

在有一个60平方米的园子以后,他自己在里面种了两棵桂花树,种了一棵黄皮,还种了一点儿别的。据他说,他现在基本上每天中午在那修剪他的植物,这已经成为他生活非常重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