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颗外遇的心

2018-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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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一杯温吞水我叫廖点点,一个有着10年婚龄的女人.10年的光阴,足以把任何最浓烈的感情都稀释成一杯温吞水.何况我的丈夫,本身就是一个温吞水样的波澜不惊的男人.我和丈夫相识在我们上班的那家工厂.那年分到厂里的毕业生有100多个,我并不认识他.说实话,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退休工人,姐妹四个,只有我最要强.虽然毕业的学校不太好,但我长得还不错,我最大的希望就是通过婚姻改变我的命运.当媒人把张明领到我面前的时候,虽然并没有特别动心,但我还是同意了.张明文弱.清秀又有些木讷,这不是我欣赏的,但妈妈说这样的男人

一杯温吞水

我叫廖点点,一个有着10年婚龄的女人。

10年的光阴,足以把任何最浓烈的感情都稀释成一杯温吞水。何况我的丈夫,本身就是一个温吞水样的波澜不惊的男人。

我和丈夫相识在我们上班的那家工厂。那年分到厂里的毕业生有100多个,我并不认识他。说实话,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退休工人,姐妹四个,只有我最要强。虽然毕业的学校不太好,但我长得还不错,我最大的希望就是通过婚姻改变我的命运。

当媒人把张明领到我面前的时候,虽然并没有特别动心,但我还是同意了。张明文弱、清秀又有些木讷,这不是我欣赏的,但妈妈说这样的男人是最适合做老公的。张明的家境也不错,父母都是开封一所大学的退休老教授,上面有四个姐姐,他是家中最小且唯一的弟弟,受到的宠爱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张明的姐夫是我们这个万人大企业的老总,这应该是我之所以嫁给张明的一个最大的砝码。

1997年5月,我和张明结婚了。因为他姐夫的关系,我们分到了一套50多平方米的房子,虽然并不大,可比起那些跟我们同时进厂,结婚仍需要去外面租房子的大学生相比,我们已经够幸福了。

第二年夏天,我生下了儿子。儿子白胖健康,眉眼像极了我,全家人都欣喜若狂。公公婆婆更是爱得不得了,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好说歹说,把孩子接到了身边。

我和丈夫除了上班,日子过得很是清闲。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变故。

幸福的心忽然失去了平衡

1999年夏天,单位改制,一部分人下了岗。我和张明当然不在其中,但其中有我比较好的姐妹刘柳。她和丈夫从厂里出来后开始做服装生意,两三年的工夫,谁也没想到,他们竟买了房,买了车,刘柳的手上还戴上了明晃晃的钻戒。我一直觉得幸福的心忽然失去了平衡。

那天回到家里,想起刘柳家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再看看我那个小家,我突然觉得很委屈。我劝老公也出去做生意,张明笑了:“我从小到大都在校园,你再看看我家,都是做学问的,哪有一点做生意的基因?”我说:“那人家刘柳的丈夫也是大学生啊,也没做过生意,不也做得挺好?”丈夫拍拍我的头:“咱现在过的不是挺好的么?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这样的争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终于有一天张明被我唠叨烦了,他说:“好吧,我出去给你挣钱去。”

张明在姐夫的介绍下去了南方的一家企业。每月6000元钱,这在当时,已经很不错了。为了跟张明联络方便,我买了台电脑,晚上在QQ上跟他聊天。让我没料到的是,因为QQ,我认识了我生命里的另一个男人。

第一眼就觉得是你

有过QQ聊天经历的人,或多或少地都有过一次动心的回忆吧。那时候电脑不太普及,QQ也刚刚兴起,好像都特别真诚,有什么说什么。这话听起来有点偏颇,但我当时的感觉,真的是这样。

因为张明不在身边,我难免会觉得寂寞。他不在线的时候,我就去聊天室,一边打“对对碰”一边看别人胡吹乱侃,从言谈猜测他们的身份,感觉有一种偷窥的快乐。好像是一个周末,我睡不着觉,挂在网上到了凌晨两点多,一个叫“大洋彼岸”的人忽然问我:“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他就是楚笑阳。一个跟我一样,经常去那个聊天室,但不说话只看别人表演的男人。40岁,在银行上班,妻子和女儿都去了美国。那天的谈话进行了很久,当我躺到床上的时候,窗外已经发白了。

以后的每个夜晚,如果张明不在,我就只跟楚笑阳说话。那是一个跟张明完全不同的男人,细腻,浪漫,却又有一种很大气的从容不迫。

冬天的时候,我和楚笑阳见了面。那天已经是晚上8点多,城市的夜已经黑透了,我站在纬一路的一家咖啡厅门口,茫然四顾。就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点点,是你吧?”

顺着声音望去,我看见了那个跟我聊了半年多的男人。他站在那里,黑色的奥迪车,黑色的长风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张扬,低调而有气势,正是我喜欢的那一种。

也是在那晚,我才知道了楚笑阳的真实身份:一家银行的副总。他说:“我远远地看见你走来,第一眼就觉得你是我等的那个人。”

这一刻的停留

张明回来了,他说自己适应不了南方湿热的天气。公公婆婆坚持不让儿子再去,公公说:“你们不是要买房子么,钱我和你妈妈出。”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对从小娇生惯养的张明来说,在外面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他已经习惯在父母和家人的庇护下做个好孩子。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已经是做了父亲的人了,这样的荫庇,还能有多久。

2004年夏天,单位实行买断工龄,本来这没我什么事,但我坚持买断了工龄。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每个月不死不活地拿几百元的工资,我想出去闯一闯。

我应聘到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每天穿着高跟鞋站在大厅里,满面笑容给客户介绍各种户型。这样两个月下来,也只卖出去了的几套。眼看3个月的试用期就要到了,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几乎有点泄气了。

有天吃饭的时候跟楚笑阳说起我的苦恼,他说:“要不我买3套小户型吧,你要给我最好的朝向,可不可以?”我喜出望外:“当然可以!我该怎么谢你啊?”他笑了:“我这也是在投资,你不用谢我的。”

因了楚笑阳的帮忙,我顺利地转了正,后来的工作也顺风顺水,一年后做到了销售总监的位置。

为了感谢他,我请他去东湖度假村吃饭。饭店在中牟,很田园的一个地方。吃过饭在湖边散步,浩大的水面,满是夕阳潋滟的波光。走得累了,我们就坐在湖边的木桥上喝茶,说话。我甚至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为我们停留。

让时间做最后了断

生活依旧在平静地向前。楚笑阳就像我生命里的一个亲人,我可以告诉他我所有的悲喜,但我们却从没有表白过什么,更没有打破过什么。

2007年的夏天,楚笑阳忽然在我上班的时候来找我。那天他很反常的样子,表情似喜似悲。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任由他把车子一直往前开。车子在东湖停住了,跟几年前相比,那是一样的湖水,一样的夕阳,不同的只是湖边的树林已经成荫。

他要调到一个支行去做行长了。“你肯跟我去那里吗?”他说,“我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除了婚姻。”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旁边这个驾车的男人。他真是一个很帅的男人,虽然已不再年轻。我也知道他是不会放弃婚姻的,虽然那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他的岳父是金融行业的实权人物,为了前途,他也不会主动提出离婚。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可我,能因此做他背后的女人吗?

他突然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你是不公平的。算了,反正我也孤独惯了。”

天渐渐地黑了,风一阵阵地刮过来。我忽然有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7年了,我们认识已经7年了,可是以后呢?

他拍拍我的头,说:“走,回去吧。”我就在那一刹那崩溃了,我扑到他怀里,我找到了他的嘴,那样冰凉的嘴唇,那样火热的嘴唇,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忽然间,我的泪流了满脸。

我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

他终于走了。我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但我的心一直在那里纠缠,一会儿是他,一会儿是丈夫。一个木讷但可以给我可靠的婚姻,一个浪漫却只能做他背后的女人。搅成一团乱麻里的两个男人,无论挥刀砍去哪一个,我都会觉得疼。

想到最后的时候,我突然不想再费脑筋了。就像《乱世佳人》里郝思嘉说的那句话:“我不再想了,明天肯定有答案的。”真的,婚姻虽然如温吞水一样,但张明也不是一个坏老公,有了儿子这根纽带,相信我们会走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我是在寂寞的时候遇见楚笑阳的,也许,我们也会因为寂寞而分离。这,谁又说得清呢?

也许只有时间,能给我们三人做出最后的了断。

记者手记

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人人都有颗外遇的心》。

其实只要是正常的男女,谁不渴望生命里有两朵玫瑰?一个清纯忠诚,一个浪漫风情,当然有为多金就更好了。事实是,这个世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们都曾胡思乱想过,想完了就回到原来的轨道,继续悲喜交织、吵吵闹闹的烟火生活。

这个女人让人佩服的是,她不仅想了,也做了。这本无可厚非,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可以不赞成,没必要去指责。只是做了,就得承担这做了的后果。

只希望,她在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不要切着自己的手。